金澤滔從客廳出來,就被胡飛燕他們團團圍住,雖然誰也沒有開口詢問,但大家的目光都是一樣的急切,金澤滔苦笑說:“你們是怎么想的,那就是怎么回事。冰火中文”
大家齊齊驚嘆,真是橋家的女孩,浜海地處東南海防邊陲,京城,對大多數浜海干部來說,其國家首都的象征意義重于實質意義,就象橋家,對浜海來說,跟天上的日月一樣,遙不可及,但卻都能仰望到它!
隨著金澤滔眼界逐漸開闊,京城這些世家豪門,已經向他撩開了神秘面紗,甚至,他們夫婦因緣際會,還曾經參與扳倒京城望族盧家。
他對橋家,并沒有其他人所普通感覺的那么高不可攀,遙不可及。
對這些政治豪門,甚至,他的骨子里,隱藏著深深的蹂躪和征服的渴望,就是這種瘋狂的征服渴望,讓他面對橋桑,有一種擇人而噬的痛快。
這無關道德,也無關貞節,就是單純的征服,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征服,一個健康男人,對一個病態女人的全面征服,沒有誰,比橋桑更令他的激情燃燒。
橋桑主動提出讓他出面打發楊天臨,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她開始試著站在金澤滔的立場考慮問題,就跟她第一次跟他說謝謝一樣,彌足珍貴。
曲向東將他領到書房門口,書房外,蔣國強孤獨地守在門口,沒有誰主動上前招呼他。
入常前,蔣國強給金澤滔的印象一直很低調,甚至是靦腆,說話輕聲輕語,做事小心翼翼,擔任組織部長后。他就變得咄咄逼人,頭角崢嶸。
他跟王如喬的恩怨,金澤滔也有耳聞,蔣國強是君子還是小人,金澤滔更不關心。
剛才他在門外看到金澤滔開門。一句話都沒有說。扭頭就走,或許是楊部長的交代,或許是他對自己存有偏見。
但此時。當他站在書房前,蔣國強卻對他露出了久違的靦腆笑容,讓他全身汗毛都倒豎起來。
蔣國強謙卑地說:“金縣長,你好,楊部長正在里面等著你呢,我領你進去。”
金澤滔搖頭拒絕:“不勞大駕,今天,我們都是客人,還是讓主人帶我進去為妥。”
曲向東一皺眉頭。推開門,直接讓金澤滔進去,并未尾隨,而是悄悄掩上門離開。
蔣國強垂著頭,似乎十分慚愧,但謙恭的眼里。無論是看向已經走進書房的金澤滔,還是已經離開的曲向東,都有一絲絲的不甘和嫉恨。
金澤滔走進書房,楊天臨部長背對書柜,似乎正在瀏覽曲市長的藏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強迫自己安靜下來。
現在他終于找到橋家女孩,其他的,只有等待,他不期望能正面取得橋桑的諒解,他只有寄希望金澤滔能出面調解。
從某種程度來說,也幸好有本地官員金澤滔陪同,要是讓他直接找橋家道歉,哪怕他求遍諸天神佛,都不一定能得窺門徑。
金澤滔沒有驚動陷入沉思的楊部長,而是悄悄地在書桌前坐下,心里還是有點佩服楊部長。
一夜之間,不但能摸清橋桑的身份,而且還能找到曲向東家里,就這分機警,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楊天臨并沒有默立太久,等他回頭,就看到金澤滔正笑瞇瞇坐在前面,愣了一下,大步繞過書桌,老遠就伸出了手,說:“金縣長,打擾了,橋小姐現在情況怎么樣,我真心對昨天晚上的冒昧感到抱歉,無論如何,都請她不要生氣。”
楊天臨急不可待地表明來意,一點都沒有因為對方是自己下屬而感到有絲毫的為難和尷尬。
金澤滔微笑說:“楊部長,小桑現在情緒不太穩定,你知道,她長這么大,還沒有受過這種委曲,一時間接受不了,我們應該理解。”
楊天臨握著金澤滔的手,情真意切說:“一定要安撫好她的情緒,不能讓她心里有任何的委曲,有什么困難,需要我出面的,請盡管說。”
楊天臨心情確實有點迫切,還沒說上兩句,就開始主動提出條件。
金澤滔笑說:“楊部長,你太客氣了,一個小女孩,再多的委曲,過段時間,也就過去了,你不要太往心里去。”
金澤滔忸怩作態,第一次跟領導作這無本買賣,心里還是感覺有點怪怪,從這一點上來說,他還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
楊天臨拍著他的手說:“金縣長,話不能這樣說,橋小姐到我們永州,乘興而來,作為永州東道主,我們也不能讓她敗興而歸不是?”
過段時間?過段時間,黃花菜都涼了,這個事情要是不能在永州解決,讓橋家女孩把委曲帶回京里,他到時找誰說合去,只怕賞識自己的部領導都會因此棄自己而去。
金澤滔點頭表示同意:“楊部長所說一定不差,昨天來通元酒店前,我們去過西橋新華書店,在那里,小桑不小心推倒了書店的劉經理,她心里一直很愧疚。”
楊天臨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趙靜書記離開前交代他的事,一拍腦門說:“金縣長,你不提這事,我倒差點忘了,趙書記還親自交代過,要盡快解決書店職工家屬的身份問題,回去就讓永州店把這事批了。”
楊部長沒打一點埋伏,直截了當地應承了這起事,也沒隱瞞這是趙書記交代的。
說到這里,楊天臨說:“我們一定不能讓橋小姐愧疚,她也是不小心推倒劉經理的吧,金縣長,你得好好開導她。”
橋家人會因為不小心推倒一個書店經理感到愧疚?說給鬼聽,是你自己愧疚吧?
不管怎樣,這是金澤滔提出的第一個要求,雙方都坦誠相待,良好的開端,令雙方都有興趣再合作下去。
金澤滔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嘆息說:“楊部長,請坐,小桑的脾氣,我們都已經領教過,不好侍候,在你來之前,她還拿平底鍋砸了浜海公安局長的臉,到現在還被熱敷。”
橋桑不好侍候,你看她昨晚上的打扮就明白,這是個正處于青春期的叛逆少女,心情最古怪,也最難捉摸。
金澤滔說這話不過想找個話頭,但聽在楊天臨的耳里,卻別有一番意味。
這樣的場面他遇得多了,對方要先問困難,那他就是有求于你,他要先提困難,那你就要當心。
這種事,大家心里都明白,楊天臨微微一笑,說:“難怪,剛才看到有人還拿毛巾敷臉,原來是被橋小姐無意中撞傷的啊。”
金澤滔苦惱說:“楊部長,小桑情緒激動,可能會說一些不合時宜的話,做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舉動,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哪敢,這都是我不對在先,心里有怨氣,難免會沖動。”楊天臨笑得十分勉強,我敢放在心上嗎?
這就是命啊,我數落了她幾句,不但徹夜不眠,還要大清早找她當面道歉,人家還不領你這個情,好了,最后還得接受你的政治勒索。
橋家小姐哪怕罵了你祖宗三代,你還只能笑笑唾面自干,就是被她打了,你又能怎樣,堂堂公安局長給砸得象豬頭,都只敢把自己包得象木乃伊。
金澤滔說:“上午來浜海的路上,縣政府打來電話,一定要我趕回去處理酒廠談判的糾紛,我準備掉頭回去,小桑又發脾氣了,非要到浜海來,差點兒沒將這輛車子直接給拐進懸崖下。”
這話半真半假,剛才是差點讓他把車子開進山崖下,那時橋桑突然縱過來抱他,倒不是發脾氣。
楊天臨嚇了一跳,說:“千萬要注意行車安全。”
如果沒有昨晚上的遭遇,你跟橋桑掉下山崖,關他楊天臨什么事,但現如今,橋桑在永州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楊天臨都逃不了干系。
金澤滔說:“楊部長,沒辦法,現在我離開西橋,縣政府就剩下三個副市長,工作千頭萬緒,一個酒廠談判,我們縣政府班子就全員出動,人手緊張哪!”
金澤滔終于不兜圈子了,正式提出了他第一個條件,早在楊天臨部長還沒到位前,西橋縣委就提出讓人大副主任趙東進兼任縣政府副縣長。
找了楊部長幾次,都被他以條件未成熟為由一拖再拖,直到縣人代會都沒有到位。
楊天臨毫不猶豫地說:“這事是市委組織部欠考慮,趙東進同志是合適的副縣長人選,我們回去就跟趙靜書記匯報,馬上解決西橋縣政府班子力量薄弱的問題。”
現在市里正在啟動領導干部責任審計,趙靜書記原計劃是在責任審計結束后,再統盤考慮。
楊天臨答應下這個條件,并不是信口開河,金澤滔能借橋家的名義對他進行政治勒索,同樣,他也能假借橋家的名義,跟趙靜書記談條件。
金澤滔樂了,橋家的名,還真是樹的影,挺管用的。
解決了西橋縣當前的頭等大事,金澤滔心里輕松,他欠了欠身子:“謝謝楊部長的支持,我代表西橋人民感謝你!”
楊天臨笑了笑:“這本來就是我們考慮欠妥,無非是將功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