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川西軍把我們的大炮全部毀掉了,我們的反擊并沒有給他們造成什么損傷,反而死傷了上千兄弟,城中的炮兵已經損失殆盡了!”河洲的提督府內,馬國良正一臉憤怒的對馬安良說道。川西軍這明顯是在做攻城的準備啊!把河洲城的大炮全部給毀了,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攻城了。
“大哥,寧馬軍那邊有回復嗎?現在城內只有兩萬人,城外的川西軍足足有三萬多四萬人啊!他們的炮火那么猛烈,如果他們要攻城的話,我們根本抵擋不住啊!”一個二十八九青年有些焦急的問道。他叫馬毓良,馬安良的三弟。
“哼!寧馬軍那幫家伙,他們不但拒絕了救援我們,反而還投靠了川西軍。據我們在寧馬軍的人說,馬千齡這個老家伙,已經正式的投靠了川西軍了。川西軍給了他們兩個旅的編制,現在他們正派人向河洲城進軍呢,看樣子是想要拿我們來向新主子邀功啊!”馬安良一臉的鐵青。他萬萬沒有想到,原本馬家軍統治西門的局面,會如此迅速的崩潰。先有青馬軍馬麒的背叛,后有整個寧馬軍的背叛,這使得強悍的馬家軍,頓時就分崩離析了。
“啊!大哥,那我們怎么辦?”馬毓良頓時就驚慌了。河洲城外的川西軍勢大,馬家軍根本就無法抵擋,原本還指望寧馬軍的援軍的,現在連寧馬軍都背叛了,他們還指望誰去啊?
“混蛋!都是青馬軍的家伙,要不是他們的話,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馬國良恨恨的說道。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青馬軍。要不是青馬軍招惹川西軍的話,川西軍就不會有借口展開進攻了,馬家軍和寧馬軍也就不會去支援他們了。
“好了,老二。川西軍已經蟄伏了十幾年了,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就算沒有青馬軍去招惹他們,他們也會找借口像我們發起進攻的。怪就怪我們馬家軍這幾十年來一直依附朝廷,和他們作對。川西軍想要沒有后顧之憂的和朝廷作戰,第一個要解決的自然是我們!”馬安良倒是看的比較透徹。
“大哥,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馬國良問道。馬毓良也看著馬安良,等待著他做出決定。
“還能怎么辦?河洲是我們馬家軍的基業,當然不能就這樣白白的交給川西軍了。陜甘總督楊昌浚已經帶兵來救援我們了!只要我們能夠守住河洲城的話,一切都會有轉機的!”馬安良說道。
“楊昌浚?他手里只有一萬綠營兵而已,我一千騎兵就能夠擊潰那幫老爺兵,能起到什么作用?”馬國良滿臉不屑的說道。當初他們的父輩起事的時候,就是靠擊潰了那些湘軍,這才有了馬家軍今天的局面的。因此,對這些老爺兵的戰斗力,馬國良非常的懷疑。
“他們的戰斗力低下,這是沒錯。可是他們代表的卻是朝廷。如果川西軍敢攻擊楊昌浚的話,必然引得朝廷震怒。到時候,只要朝廷和川西軍打起來了,這天下就亂了。只有天下亂了,我們才有機會!”馬安良的眼中,閃耀著不甘心的眼神。父輩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豈容在他的手里丟失!
“那好,大哥,我這就去部署部隊,我們和川西軍拼了,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守住河洲!”馬國良立刻說道。
“嗯!”馬安良點了點頭。現在的馬家軍,似乎也已經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了,能不能夠撐過這一劫,他自己也不知道。不過,為了保住父輩留下的基業,他會盡力去拼搏的,哪怕為此而付出性命。想要他想寧馬軍和馬麒那樣投靠川西軍,那是不可能的。
“愿真主保佑他的子民!”馬安良喃喃的說道。
四月十九日上午九點,河洲城的南門外,在離城墻一公里的地方,川西軍第十旅和第四旅的炮兵營,總共四十八門步兵炮排成了兩排,等候著開炮的命令。在步兵炮陣地的前面,則是上百門的迫擊炮,也在做炮擊前的最后的準備。現在河洲城的火炮已經被完全摧毀了,所以他們能夠抵近射擊,毫不擔心會遭到反擊。另外的,還有上百挺的重機槍也推到了離河洲城城墻只有五百米的地方,它們將為進攻的部隊直接提供火力支援,壓制城墻上的馬家軍的反擊。
在后面,川西軍第十一旅和第十二旅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炸開河洲城的城門之后,立刻開始沖鋒,以最快的速度沖進去,拿下整個河洲城。
河洲城的城墻上,不時的有馬家軍的人悄悄冒出一個腦袋,驚恐的看著城外的川西軍。河洲原本是個繁華的城市,但現在,戰端一開,這里頓時就蕭瑟了。城中的平民,都已經出城避難了。對于這些平民的離開,川西軍也沒有阻攔。畢竟,這一戰之后,這里就將成為川西的地盤了,這些平民百姓,也將成為川西的子民。
“少帥,參謀長,全體部隊已經準備好了,是否可以進行攻擊?”川西軍第十旅旅長趙博文請示道。這一次的攻城戰斗,將由他全權指揮。在這一次對馬家軍的戰斗中,趙博文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讓王毓澤和蔡云都非常的看好。顯而易見,這一戰之后,趙博文就將走上更高的位置了。
“進攻吧!”王毓澤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
“是,少帥!”趙博文敬了一個禮之后,立刻下達了開始進攻的命令。
“轟!”一發炮彈準確的落在了河洲城的城墻上,隨后,所有的步兵炮根據這個坐標開始了最后的調試。兩分鐘過后,四十八門82式步兵炮開始了猛烈的轟擊,河洲城的城墻上,完全被硝煙彌漫了。所幸,川西軍一開始炮擊,城墻上的馬家軍士兵就紛紛撤下去了,川西軍的炮擊,并未給他們造成太大的傷亡。
與此同時,在河洲城北門不到五十公里的地方,一隊兵馬正快速的向南行軍著。他們穿著胸口繡有“兵”字的軍服,腦海拖著長長的辮子,扛著步槍長矛,懶洋洋的向河洲行軍。這隊兵馬,正是從蘭州出發的楊昌浚的部隊。不過,從蘭州城出來的時候,足足有上萬人,但到現在,已經只有五六千人了,其余的人,已經全部在路上逃跑了,這讓楊昌浚氣得大罵!
“轟隆隆!”一陣雷鳴般的聲音從北方傳來,隨后,大隊的騎兵出現在了這些綠營兵的眼中。
“啊!馬家軍的騎兵!”綠營的士兵們頓時慌亂了起來。
“慌什么,你們可是朝廷的軍隊!”楊昌浚大怒,狠狠的罵道。
很快,騎兵近了,黑壓壓的一片,足足有上萬人。
“你們是什么人?”一隊騎兵上前詢問道。
“放肆,本官陜甘總督楊昌浚。你們的將軍呢?還不來見過本官!”楊昌浚訓斥道。
“呃,陜甘總督?”騎兵大為驚訝,但隨后就返回了。
但是很快,這隊騎兵就來到了楊昌浚的面前,不過,多了一個領頭的老者。
“下官馬正元見過總督大人!敢問總督大人這是要去哪里啊?”已經投靠了川西軍的馬正元問道。
“本官要趕往河洲,剿滅川西亂黨。將軍是寧馬軍的人,是否也是去河洲的?”楊昌浚問道。眼中有一絲喜色。他知道自己的兵力太少了,不是川西軍的對手。如果有這些寧馬軍加入的話,要勝算就要大得多了。
“哈哈!不過,本將軍也是去河洲的。不過,我們可不是去打川西軍的。因為,老子已經加入了川西軍了!”馬正元哈哈大笑道。
“什么?你們,你們已經加入了川西亂黨!”楊昌浚大駭。
“哈哈!正愁沒有見面禮去見少帥,拿這個狗屁總督的人頭,正好當作禮物了!”馬正元大笑道,唰的一聲,馬刀已經在他的手中了。
“大膽!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敢殺本官?”楊昌浚面色蒼白的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