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六子,長的又瘦又小,當年可是和沈老四一起蹲過少管所的,當年他是因為盜竊進的少管所,因為人長得瘦削,再加上又是個小偷,所以在里面很是不招待見,平時經常被人大罵欺負。
要不是后來有沈老四幾次,幫他解圍,他估計在里面早就被人給欺負死了,所以等沈老四出來了之后,他就立刻投奔到了沈老四的麾下,成了對沈老四最是忠心耿耿的頭馬。
別看他長的瘦小,可是平時為人可是非常陰狠,和人大家的時候,下手也夠狠,所以一般道上的人提起他,可都是非常害怕。
這時候眼前這不知所謂的家伙,居然當著四爺的面,叫他沈老四,這簡直就是沒把四爺放在眼里。
你這細皮嫩肉的小白臉,今天要是不給你放點血,你還真特么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幾個字,怎么寫了是吧?
小六子,眼里精光一閃,然后猛然間就從沈老四旁邊竄了過來,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竄到了李逸帆的面前。
沈老四的大班臺,里李逸帆站的地方,得有五六米的距離,而這家伙居然一眨眼的功夫,就竄了過來,可見他平時還是練過幾下子的。
畢竟以前是做偷兒的,所以講究的就是個速度,就在他伸手一翻,從兜里猛然間掏出一把裁紙刀,打算給李逸帆的臉上來一下子的時候,他卻突然頓住了,就站在李逸帆的身前一動也不敢動。
這樣詭異的場景,讓從李逸帆身后悄悄摸過來的兩個手里拿著大八兩的家伙,也愣住了,不知道六爺。則是搞什么飛機。
“怎么了?哎呦,用的居然是裁紙刀,高手啊!聽說,一般玩刀的,只有到了高手的境界,才能用這刀呢?”
人高馬大的李逸帆,站在小六子的身前。臉上帶著一抹譏諷的微笑,看著小六子說道。
而小六子一米六多的身高,在他的面前,一動不動,顯得是那樣的滑稽,事實上這時候小六子。可不光是一動不敢動那么簡單,這時候他的腦門上和后背上,已經是冒出了一層的冷汗,畢竟換做是誰,被一把槍頂在腦門上,這時候都鎮定不下來。
小六子在道上也是混跡多年了,真槍假槍他還是分得清的。他和李逸帆也就是隔了半米的距離,那把槍就頂在他的腦門上,離得這么近,他甚至都能聞到這把槍槍管里發射過的火藥味,還有平時保養時的槍油味。
李逸帆臉帶譏笑的看著對面這個家伙,但是心里可沒有小看這家伙,這個人在他看來,甚至比之前那個渾身蠻力的蒙古漢子還要難對付。
他身材瘦小。靈活,速度非常快,而且手里還玩的是一把裁紙刀,要知道這種刀,刀片很脆,一碰上硬的東西,就容易發生斷裂。
但是這種刀有個好處。那就是體積小,重量輕,平時不容易引人關注,而且非常的鋒利。能夠用好這種刀的一般都是玩刀的高手。
據說玩這種刀,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的地步之后,人家可以用這種刀,割開你緊貼著皮膚的衣服,而不傷害到你的身體,就好像是醫生手里那把精準的手術刀一樣。
由此可見,用這種刀的人的技巧的厲害,眼前的這個小矮子就是這樣的人,剛剛他的速度,可著實是讓李逸帆吃了一驚,要不然他是不打算這么早就把槍亮出來的,看來這沈老四的手下,還是有幾個能人的。
沈老四猛的站起了身,也看清楚了,眼前的狀況,小六子被那個年輕人用槍抵著腦袋,特么的,身上揣著家伙,這明顯就是來找事的家伙啊。
這時候屋子里,其他的兩個嘍啰也看清楚了狀況,原來這人竟然特么的有槍,他們手里的大八兩,雖然殺傷力不小,可是那也是對普通人而言。
可是如果這個普通人的手里,突然冒出來一把手槍的話,他們也得掂量掂量,要不要過來拼命了。
沈老四也看出了自己手下的士氣有點萎靡的架勢,不過他卻是臉上微微一笑,特么的,不過就是一把噴子而已,居然敢在自己面前來裝b?
老子大風大浪多少年了,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當年去外地搶煤礦的時候,都曾經被人用短管五連發,頂住過腦袋,老子不也是眉頭都誒皺過一下,現在老子的前胸和后背上,都還有被人用鐵砂鳥槍打過的傷疤呢?
這一把噴子又算得了什么?
“朋友,你這就有點不上路了吧,你以為一把手槍,就能夠在我這里為所欲為了?”
說著他給那兩個站在李逸帆身后的嘍啰使了個眼色,然后一揮手,猛然間喊道:“給我砍了他。”
他這就是在賭,賭的就是李逸帆不敢開槍,他是道上的人不假,也玩過槍不假,而且他深知到這道上的規矩。
一般如果在偏遠的地區,比如阜城那樣的煤礦多的地方,如果大家因為搶礦什么的動刀動槍的,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畢竟那地方一來是天高皇帝遠,二來也是治安力量比較薄弱的地區,大家動刀動槍,倒也正常。
可是這里可是省城,你有槍沒什么,但是如果你真的動了槍,那就是大事,到時候不用說自己這邊的人,就是省城的公安,都夠你喝一壺的,哪怕你是背景通天,最后也會惹來一身騷。
更何況自己這邊這么多人,還怕他這一把槍嗎?他有種能夠打死一個,難道他還能把大家伙都打死嗎?
他拿的可是手槍,不是沖鋒槍,所以大家伙一擁而上,也不是沒機會。
只要沖近了距離,他就算有槍也沒用,可是他顯然這次是低估了他所對抗的對象,他多對抗的對象,可是兩輩子加一起,手上有著多條人命的惡魔。
李逸帆微微一笑,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小矮子,就在沈老四大吼一聲的時候,他就猛的往后一躍,同時右手一揮,手里一抹寒光就照著自己的脖子摸了過來,身后也傳來了風聲,顯然是那兩個蠢蛋也在同時發難。
他倒是不忙不慌,槍口壓低,扣動扳機,斯捷奇金那清脆的槍聲,在屋子里響起,向后躍起的小六子,在半空中就好像是被一柄大錘,凌空集中,揮向李逸帆脖子的那只右手的動作,在半空中就變了形,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個凌空飛起的沙袋,一下子就朝著沈老四的方向飛了出去。
而這一聲槍響,也是讓從他身后撲過來的兩個嘍啰沒由來的一頓,特么的這家伙真的敢開槍啊?
他們這身形一頓的當口,李逸帆已經轉過了身子,抬手照著他們兩個就是兩槍,當這兩人看到李逸帆的槍口轉過來的時候,臉色是一片慘白,揮舞在半空中的大八兩都不知道該揮向何處了,然后他們就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就好像是被一柄大錘砸中了一樣,整個人是凌空向后飛起。。。
這手槍的子彈,雖然裝的是橡皮彈頭,而且裝藥量也減了一半,可是對付起這些人來說,依舊是威力不小。
這樣近的距離,在加上斯捷奇金一貫的殺傷力,和浸潤力,可不是這血肉之軀所能夠抵擋得住的,當即屋子里的三個人,就喪失了抵抗之力,不過李逸帆估計他們也就是斷了幾根肋骨,同時被震傷的內附,要命那還不至于。
他抬手干倒了兩個倒霉蛋,在一轉身的當口,臉色不由得一遍,因為這時候,那沈老四,居然從他的大班臺的桌面下面,抽出一把鉅短了槍管的五連發。
這時候正是抬轉槍口對準他的時候,他連忙一個魚躍,跳到了沙發的后面,然后身后就是轟然一聲槍響,那真皮沙發,別打的凌風凌亂。。。
皮屑,和沙發里的海綿,還有沙發里面的木制構件的碎片,被打的凌空飛舞,李逸帆躲在沙發后面,倒是并不怎么驚慌。
說實話在來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最壞的情況。
東北,歷來就是個出土匪的地方,這里的地方黑道,匪氣極重,而且一般能夠在本地站得住腳的,也都是非常兇狠的家伙。
再加上這里的特殊歷史原因,這里的黑道分子,手上要是沒幾把噴子,那才是不正常的事,像沈老四這樣揚名立萬的大混混,手里肯定是有家伙的。
‘轟’
又是一槍,轟在了他所躲藏的這個沙發的靠背上,直接將這沙發的靠背轟出了一個大洞,還好李逸帆是趴在地上,要是他靠在沙發靠背上的話,說不定這時候他也變成了篩子。
不成不能這樣,這家伙手里的五連發,雖然鉅短了槍管,但是威力可不是他手里的手槍能夠抗衡的,李逸帆心思一轉,然后抬手就往棚頂的吊燈連連開火,碩大的水晶吊燈,立馬被打的搖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