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關于吐納術,有朋友當成修仙小說了,這是誤會。吐納術在戰國時代極為流行,與現代社會流行練太極差不多,這是戰國時代的特殊社會現象。其中有不少名家,諸如鬼谷子、墨子、扁鵲、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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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王宮,朝殿。
秦昭王頭戴王冠,身著王袍,正與范睢、白起、蒙驁、桓齮、王陵、王齕這些文臣重將計事。
“寡人下旨,要你們撤軍,你們一定心中難平,寡人這就為你們釋疑。”秦昭王目光如刀似劍,在一眾重臣身上掠過,道:“長平大戰,趙國精銳盡失,若是大秦銳士一到,趙國必滅無疑。問題是,你們有沒有想過,趙國滅掉之后,會不會起合縱?”
“合縱?”蘇秦雖然死了,然而,他留下的合縱象個幽靈,讓秦國頭疼無比,時不時就會復起,六國聯兵,共抗秦國。
白起這些重將乍聞是言,大是訝異。
“寡人敢斷言,趙國若滅,合縱必起。合縱一起,必是兵連禍結,非三年五載不能了結。”秦昭王的眉頭擰得很緊,臉孔有些扭曲,嘆息一聲,道:“若在往昔,六國合縱大秦還不放在眼里,遣一軍敗之便是。然而,長平一戰,大秦的府庫錢糧消耗一空,關內倉余糧不過兩成,關外倉更是連壓倉的糧都沒有了。”
“啊!”白起他們乍聞此言,大是震憾,個個一臉的驚訝。
“君上,想長平之戰剛起之際,大秦不愁無糧,只愁無人運送,這才三載呀,怎就這樣了呢?”桓齮急性子,大聲問道。
這話正是白起這些大將心中所疑,無不是目光如劍,盯著秦昭王。
“你們只顧著打仗,卻沒有想想,五十八萬大軍,一天就要吃掉一山,三載相持,要吃掉幾多糧山?”秦昭王眼中精光暴射,細算起來:“更別說,還有百萬民夫為你們送糧、協助你們作戰,這所費又是幾多?百萬丁壯運糧,國中只余老弱種地,減少幾多?賦積減少幾多?”
“……”一連串的問題下來,白起他們啞口無言。
“若加賦,必傷國本,得不償失。”秦昭王的聲調陡然轉高,道:“是以,寡人前思后想,只得撤兵!”
若國中真是如此的話,下令撤軍就是無可厚非了,白起他們非常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沒有錢,沒有糧,這仗還怎么打?
“眼下嘛,大秦要休養生息,整軍經武,以圖再舉。”秦昭王掃視群臣,大聲道來。
長平大戰已經結束了,秦國的國策需要調整,最好的調整,就是休養生息,等待國力恢復,再圖后舉。
“君上英明!”白起他們了解了秦國情形,雖是不愿,卻不得不贊成這一舉措。
“君上,趙國使者到。”就在這時,長史桓興快步進來,沖秦昭王稟報。
“趙國使者?”一片驚呼聲響起,上自秦昭王,下至群臣,無不是張大了嘴巴,好一陣驚訝。
“來作甚?”秦昭王問道。
“獻地。”長史桓興忙回答。
“獻地?”又是一片驚呼聲響起,更加響亮。
秦昭王、范睢、白起、蒙驁他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個個一臉的糊涂。
有事無事的,趙王獻哪門子的地?
要獻地也要趁早啊,要在秦國大軍還在野王時獻地,怎能在秦國撤軍之后獻地呢?
“圖籍勘驗已畢,實為獻地。”長史桓興肯定一句。
“呵呵!”秦昭王突然之間捋著胡須大笑起來,極為舒暢,沖范睢道:“丞相不愧是天下名士,智計無雙,竟然迫使趙王獻地。”
“呵呵!”范睢雖是魏人,卻是才智不凡,老謀深算,深得白起他們佩服,無不以為是范睢的謀劃運籌,大笑起來。
“君上,此事非臣為之。”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只見范睢雙手亂搖,一個勁的否認。
“丞相,既然立了功,何必謙遜呢?”白起笑道。
“武安君,真不是范睢所為,不敢掠人之美。”范睢忙否決。
“真不是?”秦昭王懵了。
“真不是!”范睢忙肯定一句。
“是君上?”白起他們的目光又落到秦昭王身上了。
“不是寡人。”秦昭王否認,沖群臣大聲問道:“是你們誰做的?說,寡人重重有賞。”
群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入眼的是對方眼中的迷茫。
“不是你們做的?那是誰做的?”秦昭王把群臣的反應看在眼里,更加好奇了:“是誰在幫大秦?”
“這是哪位高人在幫大秦。”
“大秦之兵已經撤走,趙國卻遣使前來獻地,此人才智極高,必是天下名士啊。”范睢的眉頭緊擰著,不斷思索:“天下名士,我盡知,就未有一人幫大秦啊。”
“會不會是山林隱士?”戰國時代,隱士多如狗,其中不乏才智絕世之人,群臣的猜測更加寬廣了。
一眾君臣好一通猜測,卻是越猜越糊涂,想不明白是誰在幫秦國。
“君上,異人公子的書信。”長史桓興快步進來,把一支銅管遞給秦昭王。
“異人公子是誰?”殿中一片發問聲。
秦昭王有二十多個兒子,上百王孫,秦異人又不出眾,群臣哪里知道這號人物。
“異人公子?”蒙驁的眼睛猛的瞪圓了,精光暴射,失聲問道:“他還活著?”
“蒙將軍,你知曉異人公子?”白起頗有些好奇。
“異人公子是太子庶子,性好秦箏,曾從我習秦箏,算來,我們也是師生。數年前,派去質趙。”蒙驁道出原委。蒙驁與太子贏柱是通家之好,兩人交情不錯。
“原來如此。”白起恍然。
“這次是乞金的吧?”秦昭王把銅管拋拋,輕蔑一笑,上次本以為秦異人是乞金的,沒成想,竟然不是,秦異人是在謀國,這次總是乞金了吧?
擰開銅管,抽出羊皮紙,展開一瞧,隨手一拋,冷笑道:“豎子好大膽,又來謀國!一派胡言亂語,這事也是你能做成的?竟敢搶功,枉為我孫!”
秦異人不過是人質,人質就是棄子。既然是棄子,不會選派聰明有天賦之人做人質,除非萬不得已,誰也不會把秦異人當一回,群臣搖搖頭,一笑了之。
范睢一拱手,道:“君上,臣可否一觀?”
“豎子胡言亂語,有礙丞相法眼。”秦昭王有些不明白,范睢為何對秦異人的書信感興趣了。
“上次異人公子送信,臣以為是乞金,這次臣亦以為是乞金,兩次皆錯,臣對異人公子頗有些興趣。”范睢直言。
范睢是天下智士,才智絕世,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提出“遠交近攻”的千古奇計。平生料事,罕有不中,兩次都料錯了,他對秦異人還真是有不小的興趣。
“丞相欲觀就觀吧。”秦昭王把羊皮紙遞給范睢。
范睢接在手里,定睛一瞧,眉頭一掀,如同出鞘利劍,眼中精光暴射,臉上掠過一抹訝色。
“原來如此!”范睢臉上的驚訝之色越來越濃,沖秦昭王道:“君上,異人公子上次書信,可在?臣欲一觀。”
“還在嗎?”秦昭王問詢桓興,得到肯定回答,道:“給丞相一觀吧。”
桓興快步而去。
范睢把手中的羊皮紙再三打量,越是打量,臉上的驚訝之色越濃,讓群臣大是驚奇,究竟寫的是什么,讓名動天下的范睢如此驚訝?
桓興回轉,把被燒得不成樣的羊皮紙遞給范睢。
“絕世妙計!”范睢接過一打量,如同火燒了屁股般,一蹦老高,眼睛瞪得滾圓,失聲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