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嚇破呂不韋的膽
渭風商社,玉夫人喚來管事,問道:“這幾日因遭受呂氏商社的打壓,損金幾多?”
“稟夫人,損金兩千余。”管事忙回答,很是不平,道:“呂氏商社的膽子太大了,竟敢動夫人,得狠狠教訓教訓。”
“這事你不消操心。”玉夫人很是平靜,道:“才損金兩千余,太少了。”
“夫人,這才三日功夫,就損金兩千余,還少啊?”管事很是詫異。
“損金越多越好,到時,我們十倍向呂不韋討回來。”玉夫人依然那般平靜,卻是透著一股讓人振奮的力量。
“夫人,請恕小人多一句嘴,我們何時向呂氏商社討回?”管事大是振奮,臉上泛著笑容,道:“有夫人這句話,小人就放心了。”
“呂不韋何時登門,我們就何時討回。”玉夫人明亮的眼中精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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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半月過去,臨近年關了。
呂不韋的住處,呂不韋將養了半月,氣色稍好,怒氣卻沒有消減不說,反而恨意更濃了。對于他來說,這輩子還沒有遭受過如此侮辱,不報復、不徹底報復,他就不是呂不韋了,恨意難消。
“渭風商社如何了?”呂不韋在侍女的攙扶下,從軟榻上下來。
“稟主人,渭風商社快不行了。在我們呂氏商社的打壓下,他們日損四五百金,半月下來損金五六千金了。”西門老爹很是歡喜,得意的一晃頭顱:“區區渭風商社,也敢與我們呂氏商社為敵,真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在他們眼里,渭風商社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鋪,哪是他們呂氏商社的對手。敢與呂氏商社叫板的商社,天下間也就那么幾個,絕不包括渭風商社。
“再過幾日就是年關了,這事不能再拖了。容我收拾了渭風商社,再來對付秦異人。”呂不韋咬牙切齒,眼中如欲噴出火來:“在年關之際,秦異人遭到沉重一擊,他這年還怎生過?我要他在年關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一字一頓,恨意滔天。
主意一定,呂不韋命人備好車,帶著人手,直奔渭風商社。
以他想來,此時的渭風商社一定是撐不住了,混亂不堪,只要他一到,亮明身份,還不乖乖就范的。然而,事情的發展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去!把你們的掌柜叫來,就說呂氏商社呂不韋叫他來問話。”一到渭風商社,呂不韋傲氣十足,頤指氣使,目空一切。
在他眼里,渭風商社屁都不是,跟灰塵差不多,他只需要揮揮手就灰飛煙滅。
“原來是呂氏商社的大掌柜?我們掌柜恭候多時了,你才來呀。”令他驚訝的是,渭風商社的管事波瀾不驚,還在怪罪他來得太遲了。
“哦!”呂不韋略有點小小的驚奇,眼睛一翻,冷笑道:“你們就這么急著倒霉?那好吧,呂某就成全你們。把你們的掌柜喚來。”
用了一個“喚”字,那是極度蔑視,把渭風商社的掌柜當作傭仆了。
不過,以他的身份,這個字倒也用得。
然而,管事卻是冷笑一聲,道:“呂不韋,你好無禮……”
“呂某就無禮了,你又能如何?”呂不韋傲氣十足:“呂某不僅要無禮,還會很無禮。”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西門老爹也是傲氣凌人,拍呂不韋的馬屁。
“自己進去吧。”管事朝里間一指。
呂不韋斜了他一眼,昂首闊步,朝里間行去。西門老爹忙帶著護衛跟上。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入里間,原本以為渭風商社一定會大擺陣仗與之對抗,結果卻是只有一個人在里間等候,一個女人,一個蒙著紗巾的女人。
正是玉夫人站在當地,一雙明亮的眼睛打量著呂不韋一行,平靜異常,仿佛氣勢洶洶而來的呂不韋一行不復存在似的。
“好個麗人。”呂不韋眼睛放光,一雙眼睛在玉夫人身上溜來溜去,越瞧越是耐看,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
“叫你們掌柜前來見我。”呂不韋大剌剌的。
這次,或許是為了不唐突佳人,竟然沒用“喚”字,多少顧忌了點禮儀。
“我就是。”玉夫人脆生生的道。
“你?”呂不韋的眼睛瞪得滾圓,好一通驚訝。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渭風商社的掌柜竟然是個女人,還是一個身材好得爆的神秘女人。
“既然你是渭風商社的掌柜,那么呂某也不欺人太甚,不下死手,只要你做我侍妾,我就放過渭風商社。”呂不韋眼中直冒狼光。
玉夫人的身段兒絕對不在趙姬之下,與趙姬不同的是,趙姬一身的嫵媚氣,而玉夫人是那種高潔清新氣質。雖然氣質不同,卻都是絕色。盡管呂不韋還未睹玉夫人的真容,以他閱女無數的老道眼光來看,絕對不會差。
不能娶到趙姬,把玉夫人抱上榻,那也不錯,可以補償他這顆受傷的心。
“閉嘴!”玉夫人眉毛一立,怒斥一聲。
“你以為你還能有選擇?”呂不韋不僅未被嚇住,反而是更加得意了,赤裸裸的威脅,道:“若你不允,呂某就滅了渭風商社。”
“呂不韋,你好大的口氣,就憑你也配滅我渭風商社?”玉夫人冷笑一聲,極度不屑。
被小小的渭風商社掌柜蔑視了,被女人蔑視了,呂不韋平生還未遇到過這樣的事兒,不由得極度不爽,冷聲道:“我呂不韋是天下有數的商家,呂某不配,還有誰配?”
以他的財勢,要是連個小小的渭風商社都滅不了,還有誰能滅?
“莫要說你小小的呂氏商社,就是猗頓氏也不敢如你這般口出狂言。”玉夫人眉頭緊擰著,語氣越來越冷,極度憤怒了。
呂氏商社是天下間有數的商家,到了玉夫人嘴里,就變成了“小小的呂氏商社”,呂不韋以為玉夫人被雷劈得暈頭轉向。
“猗頓氏?”呂不韋很是驚訝。
猗頓氏是楚國的大商家,存在數百年了,底蘊深厚,是天下有數的商家,而且還是天下第二大商家。連猗頓氏都不能滅掉渭風商社,渭風商社有那么了得?呂不韋念頭電轉,怎么想怎么沒有一點兒這樣的印象。
“我恭候多時,就是要等你前來,與你算算賬。”玉夫人不予理睬,冷冷的道:“呂不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壓我渭風商社,你以為本夫人是好欺的?”
小小的渭風商社,想打壓就打壓了,有什么了不得?呂不韋才不當一回事,冷冷的看著玉夫人,并未插嘴,嘴角的冷笑就是最好的回答:憑你也配與我算賬!
“呂不韋,莫要以為天下間就你一個是經商奇才,你能在二十余年間把小小的呂氏商社發展成天下有數的商家,自以為了不起。其實,在底蘊深厚的大商家眼里,你什么也不是。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底蘊。”玉夫人的話更加打擊人了。
“你憑什么如此說話?”呂不韋被極端鄙視了,終于忍不住了,大聲質問。
“就憑這個。”玉夫人右手一揚,一物朝呂不韋拋來。
呂不韋接在手里,瞄了一眼,是一塊鈐印,嘴角浮現出一抹不屑。這抹不屑剛剛浮現,立時消散,臉色大變,手一抖,鈐印差點掉在地上。
“噗嗵!”呂不韋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額頭上冷汗大冒,如同瀑布般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