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什么人敢闖入我天妖殿的十方滅絕誅仙陣?”
一團磅礴令人窒息的妖氣從前方如閃電一般風馳電掣而來,其間一頭犀牛模樣的大妖身形若隱若現,聲音如雷,震蕩天地。
是一尊妖皇境界的大妖!
錢飛星等人頓時心中一顫,第一反應就是身在妖陣之中,青衫年輕人能不能抵擋得住著一尊強橫的妖皇……
下一瞬間——
一道璀璨劍光劃破虛空。
“啊……”妖氣迸散,犀牛妖皇身軀崩碎,像是被攻城錘擊中的西瓜一樣,當空爆裂開來,一道淡黑色的神魂從破碎的軀體之中迸射出去,尖叫著逃亡。
那是犀牛妖皇的神魂。
一擊之間犀牛妖皇肉身被斬殺,對手的強大,讓它的神魂發出絕望的尖叫,瘋狂地逃竄,速度如閃電,快得超出了錢飛星等人的視線捕捉范圍。
但是另有一道白光的速度,比它的神魂更快。
這白光從丁浩手指間飛起,電光石火之間就追上了淡黑色的犀牛妖皇神魂,毫不留情地將其吞噬。
那是一只貓。
一只長著翅膀的白色肥貓,外表呆萌,黑水晶一般的大眼睛里,卻流露著一種狡黠的邪氣。
在看到這只貓的瞬間,一道閃電在腦海之中劃過,讓錢飛星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他終于知道了身邊這個青衫年輕人的身份。
是他!
那個改變了問劍宗命運的神只。
雪州武道世界的傳奇和最高峰,雪州人族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武道天才和最耀眼的明星。
刀狂劍癡!
問劍宗近三年輝煌的締造者。
丁浩。
錢飛星的身軀因為無法遏制的激動而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三年了,這個始終銷聲匿跡的傳奇,終于回來了嗎?
一種無法形容的激動和尊崇瞬間彌漫了他的全身。
關于刀狂劍癡的傳奇事跡,自從進入問劍宗的那一天開始,錢飛星和師兄弟們,不知道聽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會聽的令人熱血沸騰難以自已,他做夢都不敢想,有一天自己居然能夠距離這位傳奇這么近,居然可以站在他的身邊。
是啊,除了他,還有誰可以將太玄問劍篇的威力催發到這種恐怖的程度?
除了他,還有誰如此高貴英俊,溫潤如玉?
除了他,還有誰身邊帶著一只看似呆萌實際上強大不可招惹的帶著翅膀的白貓?
除了他,還有誰有這么強大的實力,卻會在荒野之中迷路?
錢飛星清晰地記得,問劍宗的師長們每次津津樂道地彈起這位宗門傳奇的時候,總會哈哈大笑著將宗門傳奇最大的弱點指出來——路癡。
傳聞之中,這位幾近于完人的宗門傳奇,卻有著糟糕到了極點的方向感,外出歷練迷路是經常的事情。
這個不應該出現在一位武道天才身上的弱點,卻讓刀狂劍癡更多了幾分血肉之感,讓問劍宗的弟子們感覺更親切。
在錢飛星的身邊,其他幾個問劍宗的弟子,也在看到那白色肥貓的瞬間,也先后都猜出了丁浩的身份。
年輕的弟子們,一個個都激動的渾身發抖。
尤其是那些女弟子的眼中,已經是瘋狂地冒桃花了。
他們咬著自己的舌頭,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以免打擾到丁浩對敵,長久以來星辰的對于這位宗門傳奇的敬畏和崇拜,也讓他們甚至失去了說話的勇氣。
丁浩強闖妖紋大陣。
一路上又有幾位幾尊妖皇境界的大妖現身阻攔,卻無一例外被丁浩以雷霆之勢斬殺,神魂沒有逃脫,都落進了大魔王邪月的口中。
丁浩自從在通天浮屠神塔之中脫困以來,一路北上,也從未放松過對于自身實力的錘煉,如今已經是雙脈九竅武王境界的玄氣修為,只差一步,玄氣修為就能進入武皇境界了。
以如今的玄氣,施展劍意,幾乎是無堅不摧。
即便眼前的妖陣,乃是極為高明的妖紋陣法,卻也無法阻擋他前進的腳步。
轉眼之間,問劍宗山門正方向的洗劍池已經是遙遙在望。
“天妖殿,你們欺人太甚了。”
王絕峰握住了手中之劍。
洗劍池邊,數百個問劍宗高手整齊站立。
在他們的對面,是數千名妖族強者,簇擁著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妖族少年,這少年面容白皙,臉上找不出絲毫的瑕疵,五官的每一個部分都完美到了極點,但不知道為什么,這精致絕倫的五官,湊到一起,卻給人一種詭異而絕非是完美的感覺。
妖族少年就這么懶洋洋地躺在一座奇特的椅子上。
這椅子并非是金屬或者是木質材料打造,而是由整整十九名妖冶美麗到了極致的妖族美女以不同的姿勢組合而成,這些美麗的妖族女子渾身赤裸,將身上最隱秘的部位拱起,面帶著微笑,恰好組成了椅子形狀。
妖族少年就這么懶洋洋地躺在上面。
他的屁股地下壓著兩名妖族少女柔嫩白皙豐滿的乳房,頭部靠著的是另外一名豐乳妖族美女的胸部,雙手扶著的,也是柔軟嬌嫩的少女峰巒蓓蕾。
這些組成了椅子的妖族美麗女子,都不過是十七八歲的樣子,美麗至極,也都是妖王境界的強者,卻不敢有紋絲顫動,臉上帶著微笑,長久地保持著固定的資質,十九人組合在一起,用自己身軀上最美好的部位托著那妖族少年。
而周圍的數千妖族強者,從妖王到妖帝境界高低不一,卻沒有任何一個,敢偷偷地喵一眼這十九位美麗女子。
“欺人太甚?”妖族少年嘴角劃起一絲戲謔的弧度,懶洋洋地道:“我只是讓你們都痛痛快快地去死,然后讓出山門而已,這么優厚的要求,也算是欺人太甚?這么說來,那些被我攻破了山門,一個一個凌辱虐殺了女弟子,將她們都吸成人干的宗門,豈不是被欺負的太過了?”
對面。
“變態。”王絕峰冷哼一聲。
“很多人都知道我有些變態,不過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說出這個詞的人,”妖族少年稍微挪動了一下身軀,以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躺在那裸女椅子上,笑道:“為了獎勵你這一份勇氣,等一會兒攻破了問劍宗山門,我會讓你吃掉問劍宗最美麗女弟子的心臟。”
“呸,雜碎,真以為我問劍宗任你揉捏嗎?”王絕峰冷冷一笑,道:“過來一戰,爺爺教你做人。”
“呵呵,真是自大自信的螻蟻呢。”妖族少年眼眸中閃過一絲精芒,隨便揮了揮手,道:“誰過去將這個蠢貨捉過來,不要弄死他。”
“殿下,屬下愿去。”
在他身邊,一尊妖皇境界的穿山甲大妖搶著出手。
“嘿嘿,那老子我就先殺一個夠本。”王絕峰哈哈大笑,手握長劍,就要出戰,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一戰不可避免,不如放開手腳大戰,也讓這個世界知道,問劍宗這三年,到底有著什么樣的積淀和底蘊。
“總教習,這一戰,讓我來吧。”
一直沉默的張凡,往前一步,低聲道。
“去,你小子到一邊去,老子還沒有老到揮不動劍的地步,待會有有你的對手。”王絕峰對于這位昔日的青衫東院弟子沒有絲毫的客氣,哪怕如今張凡已經是問劍宗名副其實的第一高手。
張凡沉默了片刻,退下。
“可憐的人族,惹怒了嵐殿下,我為你的命運感到悲哀。”穿山甲妖皇獰笑逼近。
王絕峰看著對面一步一步緊逼過來的穿山甲妖皇,也裂開嘴笑了,絡腮胡下白色的牙齒像是鋒利的刀,他倒拖著長劍迎上去,氣勢無雙,哈哈大笑道:“也該讓你們明白,如今的問劍宗,到底有多么強大了!”
話音未落。
他倒拖著長劍的身形,突然化作一道流光。
對面穿山甲妖皇瞳孔皺縮,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第一時間妖力爆發,一片片淡黃色的骨甲從他肌膚之下生長出來,猶如一層黃金鎧甲一般覆蓋在了身上。
這是穿山甲的本體骨甲,即便是普通的穿山甲,亦可以依靠這種天生的骨甲穿山碎石,他修煉到妖皇境界,一身本命鎧甲幾乎可以說是堅不可摧,就算是被寶器正面命中,也不會有絲毫痕跡。
曾經依靠著這一身本命骨甲,他不知道活生生地耗死了多少境界在自己之上的對手。
所以穿山甲妖皇很有信心。
但是——
“嗤嗤——!”
某種東西被撕裂的聲音傳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冰涼感覺從腰腹部傳來,然后是略微失力疲倦的感覺,讓穿山甲妖皇有些錯愕。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
“啊……”一種類似于困獸死亡之前絕望而又無意識的嚎叫從他的口中爆發出來,他驚駭欲絕地看到,自己賴以成名的本命鎧甲,竟然無法阻擋對手手中那柄淡黃色的石劍,被攔腰斬為兩截。
黑褐色的鮮血,從腰間迸射出來。
“這怎么可能?”穿山甲妖皇感覺到力量正猶如開閘的洪水一般從自己的身體之中傾瀉而出,無法遏制,而自己竟然連逸出神魂都做不到,死亡的絕望陰影,籠罩了他。
“有什么不可能,老子說了,要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