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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感謝重慶飛飛飛和邪惡の花同學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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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BS電視臺,灰色調的大樓佇立在繁華如錦的汝矣島,做為韓國三大電視臺之一,唯一的國際廣播電臺,其本館大樓雖然是老式建筑,卻也大氣恢弘,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座正在建造的新館,等它完成之后,兩館將會連通合并使用,再加上2公里外的別館,這樣的門面,就算剩下兩個齊名的大電視臺也沒法比。
剛到中年的李亨民,遠遠開車駛來,沒有多看那已經熟悉的大樓,將車子停在樓下的停車場內,就步履匆匆直奔辦公區。
這次的新劇,電視臺投入巨大,希望能延續一個多月前,由浪漫滿屋創下的輝煌,這樣的期望自然也給了他巨大的壓力。雖然新劇還沒有確定開拍日期,一切都只停留在前期準備的階段,需要忙的事多是瑣雜,不過李亨民還是親力親為,不敢有半點疏忽,每日都像今天一樣,早早便趕來電視臺,籌建劇組、主持選角、聯系拍攝地點等工作。
電視臺對他的態度也很滿意,專門給劇組騰出幾間會議室作為辦公所用,李亨民趕到的時候,里面已經有早起的劇組工作人員在整理東西,連編劇李慶熙都已坐在她的辦公桌后,正在對著電腦瀏覽服裝師設計的服飾。
“慶熙啊,今天怎么這么早?”
兩人的辦公桌緊挨著,李亨民隨口問候了一句,就開始手忙腳亂地翻著自己桌上凌亂堆放的文件。
那邊李慶熙一直盯著電腦屏幕,聞言喝了口咖啡,無奈道:“還不是你,天天跟個工作狂似地,讓我想在家多休息都不好意思。”
李亨民哈哈一笑,沒有一點抱歉的意思。
他們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去年就聯手打造出了尚道上學去。兩人的關系很好,不像很多劇組,導演和編劇之間為了爭權,基本上都是勢同水火,李亨民為人低調,有什么事多是商量著來,而李慶熙,更是心腸軟生性和藹,不喜攬權,這樣兩個面團湊在一起,整個劇組都和和氣氣的,待那部劇成功,雙方也熟悉了,彼此偶爾也會開句玩笑,正是有著這樣的和睦,電視臺才會再請他們一起搭檔。
幾句玩笑過后,兩人就不再打擾對方,各忙各的事情。
有提前來的助理,見李亨民也到了,便端了杯咖啡過來,李亨民道過謝,那助理轉身正要去忙自己的事,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導演,昨天S·M公司的人投了首歌過來,昨天您走的急,我也沒來得及告訴您,就放在您桌上了。”
“S·M公司?”正低頭整理資料的李亨民一愣,雖然和歌謠界沒有關系,平時也不關注,但像S·M這樣的大公司他還是知道的,心下便有些疑惑,“劇組還沒開始收歌,他們怎么就投過來了?而且也沒跟我打聲招呼……”
想著,在桌上翻了翻,果然找到一張白皮封面包裹,透明水晶盒,看起來簡單,但卻很用心的CD。
白色無圖的封面上,幾行介紹歌曲名字和詞作者、演唱者的漢字,也顯得很正式。
“……安俊赫……”李亨民默默讀著詞作者與演唱者的名字,很陌生,沒聽過有這么個歌手,大概不是剛出道,就是沒紅起來。
這也符合他的判斷,如果是當紅歌手,經紀公司投歌過來,絕對會專門和他聯系一下,避免被工作人員遺漏。有了這樣的判斷,李亨民便沒了聽一聽的興致,雖然歌的名字很好聽,不過這樣名不見經傳的藝人,想來作詞、演唱也好不到哪去,雖然行事很用心。
他隨手放下CD,對那個還等在桌前的助理說道:“拿走吧,等過段時間收歌的時候再說。”
“是。”助理答應一聲,看了看封面上,一筆一劃很認真的字體,心下為這個默默無聞的歌手嘆息一下,便拿起準備離開。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等一下,CD給我看看。”
是李慶熙編劇,助理連忙遞過去。
她扶了扶眼鏡,接過CD,厚白皮的封面摸著很舒服,其下透明的盒子,能看到一張銀光燦燦的光盤,安靜地躺在里面,手指摩挲過歌曲的名字,她笑道:“雪之花……中島美嘉的歌也是這名字,去年我的手機鈴聲就是它。”
對流行曲沒什么興趣的李亨民“哦”了一聲,印象又低了些,“故意取同名博關注么?”
“也不能那么說,也許是改編。”李慶熙溫溫的笑著,解開封面,將CD放進驅動器里,“不管怎么樣,還是聽一聽吧,孩子這么認真正式的遞了曲子過來,若被你一句話壓進箱底,想想也怪可憐的。”
她就是這樣,總是心腸軟,喜歡給新人一次次機會證明自己,上次合作的時候鄭智薰就是被她這么照顧,否則第一次演戲還很生疏的歌舞天王,早就被打擊的無地自容了。
李亨民搖搖頭,嘆息:“你啊……”
“聽聽吧,也就幾分鐘。”
“唉……隨你吧!”
得到他的首肯,李慶熙按下播放鍵,淡淡的琴聲,就這樣悠悠飄蕩了出來。
詩一般的詞作,是自語的形式,像一個孤獨的人,走在夜晚的漫漫長街,回憶著與心愛的人曾經的過往,一幕幕都隨雪的飄落而呈現在眼前。隨著曲調的前進,詞中的世界,長街漸漸被雪染得白了,回憶也達到高潮,驟然轉起的渾厚高音,將詞與演唱者內心的痛苦與想念,清晰地表達出來,最終化為深沉不變的愛,希望自己永遠守護在她身邊,永遠陪伴!
這是一首適合安靜聆聽的歌,原本不耐煩的李亨民,早已忘記了手中正在做著的事情,愣愣地盯著桌面,想著什么。只是一時好心的李慶熙,這時也忘了唇邊漸冷的咖啡,目露異彩。
不同于別人,聽過原曲的她,對這首歌的感觸更深,更讓她驚喜的是,歌曲里表達出來的愛,太像她筆下的大叔和石頭了。
知道自己生命隨時會走到盡頭的武赫,不也是像詞中的孤獨者一樣,送走了心愛的人,卻又在最后時刻,明了了自己對她的感情,企求上天成全么?石頭也是如此,當她知道武赫永遠離開了,也如那孤獨者一般,漫步于長街,看著那一段段熟悉的景色,過往的畫面紛至沓來,最終決定永遠陪著他,自絕于他墳前。
如此的深沉,如此讓人呼吸都感覺困難的痛,又有著如流水的纏綿,不正是她想要的嗎?
曲子剛放完,她就重重放下手里的杯子,神情激動而嚴肅的對旁邊聽到聲響,愣愣看來的李亨民說道:“亨民,給S·M公司回話,這首歌我要了!”
…………
歌已經遞出去兩天了。
舞蹈室里,練習過后的安俊赫,躺在地板上,默默望著天花板,那里柔和的燈光灑下,將室內照得一片清冷,空調在角落里嗡嗡作響,擾得他心緒煩亂。
雖然他相信那首雪之花會被選上,但終究還是心下有點忐忑,現實的世界里,意外從來不會缺少,也許一點點小小的改變,一切都會面目全非。與公司冷淡的現在,這次出道的機會太重要了,一旦失敗,他除了掏錢支付違約金離開S·M之外,基本上不要再想登上舞臺,公司會嘲笑他的不自量力,然后狠狠打壓他,以作為他想要“自由”的懲罰。
不過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選擇,以他的性格,甘于被人擺布才是奇怪,“自主權”這個概念,容不得半點妥協。
腦海里一串串念頭涌上來,隨后又被他的冷靜理智鎮壓下去,整個人就這樣愣愣的出著神,直到不知多久,窗簾縫隙里透入的天光都開始暗淡了,放在墻角的背包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安俊赫起身,翻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權寶根。
他心中忽然一動,權寶根這時打電話過來,難道……想著,他連忙按下接聽鍵,剛打過招呼,另一邊權寶根就吼了起來:“俊赫!俊赫啊!你的歌選上了,真的選上了!”
聽著這刺耳的吼聲,安俊赫卻心下一安,一口舒緩的長氣吐出,涌起喜悅:
意外沒有發生,至少,歌謠出道可以確定了!
電話里,權寶根還在叫著:“剛剛劇組那邊給我打電話,說你的雪之花確定為主題曲,讓你抽時間去正式灌錄……我們成功了俊赫,我們成功了,哈哈哈哈……”
他笑得歇斯底里,聲音里滿是暢快,這些天來,他承受的壓力比安俊赫更大,安俊赫若失敗,憑著實力也可以轉投其它公司,他卻不行,他是李秀滿一手帶出來的,他若離開,就等于背叛,那個暴君絕對會不顧一切情面地毀掉他,沒有半點可商量的余地,而若不離開,那基本上事業也到頭了,以后能在室長這個位置繼續坐著,都算社長念舊情。
想象著他失態的模樣,安俊赫嘴角扯出一縷微笑。
是啊,成功了……但也只是歌謠而已,既然歌已經選上,那么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隨口安撫權寶根幾句,掛掉他的電話,安俊赫撥下另一串號碼,吩咐著:“哥,我的歌通過了……嗯,現在可以用投資人的身份,讓劇組給我發一份試鏡通知……不需要太重視,提一下就好,公司這邊我也會讓他們幫忙公關,呵呵,回報就在眼前,他們也得出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