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想提,不過還是有必要說明一下。我平時不太喜歡在這里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的手腱鞘囊腫,從上個月就開始的,群里的朋友不少都知道,這些天一直忍痛碼字,因為怕耽誤更新和工作,也一直沒去治,直到這幾天越來越疼,今天趁著休息的機會,就去醫院把囊腫刺破,打了針封閉。結果錯估了封閉的威力,今天一下午右手都不能動,為了保持兩更的保底,一直碼到現在,所以更新才這么晚……說這么多,不是要找借口,清楚腱鞘囊腫的應該都知道,最好的治療手段是手術,但那恢復時間要的太久了,我現在只能這樣用封閉草草處理一下,希望各位諒解……感言不計入,金魚頓首!
隨著這聲命令,站在洗手間門前,一身休閑西裝的安俊赫,邊撣著身上的水珠,邊推開洗手間的門。
往日伴隨在他身上的沉穩,早已不見,如今展現在攝像機中的,只是男主角張道營的玩世不恭,對不斷相親的厭煩,以及惡作劇成功,又趕走一個相親對象的小得意。
不過這絲得意很快在洗手間回蕩的女人哭泣中化作愕然,他看看那邊小便池旁站著的男人,又下意識打開門,看看門上的標識,確定這里確實是男洗手間后,他才錯愕地微微張著嘴巴,來到哭聲傳出的隔間門口,敲了敲門。
站在一臺攝像機后,金尹哲緊緊攥著導筒。
這是安俊赫的第一場戲,就像金宣兒的第一場戲一樣,通過仿佛宿命般的,在同一個餐廳的偶遇,金三順與男友分手,張道營則又趕走了一個相親對象。
金宣兒需要表現出金三順作為大齡剩女,還有胖女人的那份追逐愛情卻總是受傷的痛苦。就像金三順的臺詞:
曾經有過那樣一段時光
我感覺自己是世界的主角
就像漫步在云端
感覺很遙遠,有時會累,總搖搖晃晃的
我喜歡過那種感覺,充滿愛的感覺
像要滿出來一樣令人顫抖
曾經有個男人帶給我這種幸福
卻又奪走了
現在我之所以哭泣,并不是因為失去了他
而是愛情
現在,安俊赫也需要表現出張道營傲慢無禮表面下的脆弱。
攝像機里,篤篤的敲門聲不斷響著,隔間里面哭泣的金三順。終于不耐煩地叫道:“你耳朵聾了,有人啦,我說里面有人啊!我剛剛失戀了,現在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最好別來惹我。”
但敲門依舊繼續著,金三順終于暴跳地打開門,旋即愣住了。
慌慌張張地看著外面洗手的男人們,在她面前,被她臉上淚水沖刷下來,縱橫交錯的黑色痕跡嚇了一跳之后。安俊赫傲慢地微微抬起下巴:“搞什么啊,大嬸!你變態嗎?”
說著。瞧了瞧她沒有整理好的衣服,嘴角露出一抹嘲諷:“不然的話,你是在男洗手間喂奶嗎?”
金三順低頭看了看自己半露的胸口,尖叫一聲,猛地關上門。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盯著攝像機,看著隔間里金宣兒氣急敗壞的抓頭。隔間外,安俊赫淡定地用手紙擦掉身上的水漬,金尹哲握著導筒暗暗嘀咕:就是這樣。繼續下去,一次過掉!
不多時,整理完衣服和頭發的安俊赫,再次去隔間那里敲了敲門,沒有理會里面的人怎樣反應,自顧說道:“這種時候,男人跟別的女人來飯店,就代表游戲已經玩完了。”
“下次不要再找他問原因或者理論,而是直接一腳把他踹飛,然后干脆利落地結束!”
門外,安俊赫微微低下頭,踢了踢隔板:“天底下男人多的是,男人,都是這種樣子,這副德行的……”
說著,他一手插進褲袋里,看似瀟灑,背影卻莫名有些傴僂地走開:
“……你們女人也一樣!”
金尹哲興奮地鼓掌,這就是他要的效果,雖然第一版劇本里,主要戲份集中在女主角金三順身上,但他同樣不希望男主角只是個花瓶,否則當初也不會一力主張邀請安俊赫。
他希望的男主角,不但容貌要好看吸引女性,同樣也要有很強的演技,至少能在第一場戲里,就將男主角的心理、過去,隱晦卻又不失清晰地展現出來,讓觀眾一下就能看出來,這個角色也有豐富的內涵,而不是只作為金三順的陪襯。
“不愧是百想視帝的候選人!”心下想著,在周圍工作人員逐漸響起的掌聲中,有些激動的他,上去抱了抱安俊赫,以及剛從隔間出來的金宣兒:“你們表現的不錯,特別是俊赫,剛剛打開洗手間的門看標識的動作,還有后來說臺詞的肢體語言,運用的非常棒!”
“您過獎了。”
“別說客氣話了……化妝師,過來,給我們俊赫補一下妝,我們回餐廳把第一場拍完!”
之前拍攝金三順與男友在餐廳分手的戲份的時候,因為要運用長鏡頭,安俊赫的戲便暫時拖了下來,直到這刻才有時間補拍。看著金尹哲又忙碌開,跑去敦促工作人員趕快收拾設備。
安俊赫要過臺詞本,邊任化妝師在自己頭上撥弄,邊翻看著背臺詞。
這時洗完臉的金宣兒湊過來,嘿嘿笑道:“小女朋友還在酒店不?”
“大姐,你什么時候這么八卦了?”無奈地推開她笑得猥瑣的臉,“都說不是了,朋友而已,很久沒見,今天過來看看我。”
“嘁,你以為我會信?”
“不信算了!”
安俊赫攤手,繼續低頭背臺本,面對他的油鹽不進,金宣兒除了不滿地做個鬼臉,這時也不好意思多打擾,不多時便溜溜達達地走了。也不知又去什么地方湊熱鬧。
之前拍攝的時候,她就因為被酒店廚房糕點的香味勾引走,半天找不到人,急得金尹哲險些砸攝像機,這會兒基本沒她什么事了,自然要好好滿足一下好奇心。
下面的戲份不需要多少,只是短短的幾句對話,以安俊赫的記憶力。默讀幾遍便能記得清清楚楚。不過他卻翻著臺本看了很久,直到金尹哲忙完,過來找他。
看著他站在洗手臺前,翻著臺本眉頭緊鎖的樣子,金尹哲疑惑說道,“怎么,有難題?我記得下面這段戲份很簡單嘛。”
“嗯,不是表演上的難題……”安俊赫看了他一眼,頓了頓,方才苦笑道:“是我覺得。男主角的名字有點難聽……”
“呃?”
金尹哲愕了一愕,旋即又笑了起來:“原來你也這么覺得。”
“……您也是?”
“是啊。我總感覺張道營這個名字不太符合實際,好幾次想要改,不過……”他呵呵干笑:“……總是忘記。”
之后的事自然不用多說,金尹哲隨即便打電話給金道宇編劇,三人一起商量著,給男主角改個名字。這本身不算多大的修改,再加上當初條款里就已規定。安俊赫若對哪些地方不滿,可以提出修改要求,大家協商解決。
他第一次開口。只是男主角名字這種小事,金道宇也不會拂他面子。
回到公司的時候,天色已然黑了,腦海里的思緒有些混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直到進了屬于她的,那間位于四樓的陌生辦公室,下意識打開燈,將身邊黑暗驅逐時,方才陡然清醒過來。
整整一個下午,公司的說法,權寶根憤慨的話,形成兩種不同的念頭,在大腦里沖突著。時而想公司或許是對的,時而又偏移向安俊赫,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相信誰。
渾渾噩噩的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想不明白,然后有人打開了門,對方放緩腳步,慢慢走進來,站在辦公桌對面。
“有心事?”
熟悉的聲音,她抬起頭,瞧著那在燈下有些昏黃的臉龐,反射了光芒的眼鏡,令她看不到他的眼,也看不到他眼中的神情。
搖搖頭,寶兒疲憊道:“沒有,老師,我只是……”
“我看著你長大,你瞞不了我,有什么心事,跟我說說。”
隨后是沉默。
猶豫著,她幾次嘴唇翕動,想要把權寶根的那番話說出來,問他,公司是不是這樣做過。但終究沒有說出口,就像她說的,她不是小孩子了,或許因為困守在一個圈子里,閱歷不多,但許多事也都能想到。
他或許會承認,或許會騙她,結果又能怎樣呢?
公司對待安俊赫的態度不會改變,她除了眼睜睜看著雙方背離,越走越遠,什么都不能做,也沒有能力去做。
雙手支撐著額頭,看著眼前由胳膊遮出的黑暗,片刻后,她吸口氣:“老師,讓我安靜一會兒吧……”
“……好吧……”
默然許久,李秀滿嘆息著答道,腳步聲逐漸向門口移去,臨出門前,又再次停頓住:“你應該是去看過安俊赫了吧,我理解你的為難,理事們要求你的事,你可以不必答應,他們也不敢怎么樣你。但是作為一個老師,我希望你能在這段時間里,呆在國內,現在公司需要你的存在。”
門關上,話語的余音逐漸微弱。
躺靠在椅背上,他的話還有安俊赫的話,不斷在耳邊回響。
一個希望她呆在國內,一個希望她回到日本,就如之前的混亂一般,她也不知道該聽誰的。老師一手培養她,將她捧到現在的地位,功成名就,一個則是她的朋友,雖然相處的不多,但就在那寥寥的相處中,她能感覺到對方對她的真摯與誠懇。
現在,自己好像成為他們角力的焦點了。
一個懵懂的念頭竄出來,寶兒苦澀一笑。
當然,閱歷有限的女孩,看不透的東西還很多,現在角力的焦點,并不在公司和安俊赫之間了。
這個夜晚過去,2天之后,一條消息將她頂到了風尖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