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他又想起j.h,想起j.h社長安空。
洪成佑不知道自己是太多疑,還是應該戒懼一下。
對方在談判中毫不猶豫地將他們踢走,然后表示一周后再重啟談判,當時那些duli影院的代表都認為安空瘋了,似乎少年成名,自信到了自大的程度。雖然他和樂天的談判負責人羅女士,沒有類似的判斷,認為安空只是想要拖延時間,但老實,蔑視也是有的,畢竟在當時的兩人看來,j.h除了妥協沒有其他余地,再拖延時間也是枉然。
誰曉得,安空一拖居然拖出這么大的優勢來!
……他的決定,究竟是運氣,還是早就收到風聲
這兩天來洪成佑腦袋里一直轉著這樣的疑問,他也不清楚自己該傾向哪中選擇,若運氣,事情發生的未免太巧合,如果不是運氣,而是安空事先從zhèngfu內得到消息,那么……這種可能比前者還讓人感覺壓抑!
cj、樂天在zhèngfu和國會內部都有一定的支持者,據了解,他們旗下的影院連鎖都沒有收到消息,j.h卻可以,那它背后的力量該有多強
沒有答案!
信息的不對稱,令他看到的許多事物都是模模糊糊的,所有一切都僅限于猜測,而且,現在也不是對j.h好奇的時候。
接下來幾天,洪成佑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電影圈的風吹草動上面,只偶爾關注一下比較可疑的j.h。
抱著任由電影人鬧大這個念頭的。不止,所有影院都有相同的想法。5的附加稅,放在誰頭上都是一筆沉重的負擔。
時間在一片平靜之中走過,在洪成佑隱藏在淡定下的焦躁情緒里,1月逐漸遠離最后的腳步。電影圈的動向卻總也等不來,曾經是1999年中流砥柱的那些導演們,不姜帝圭、李滄東,或者更大牌的林權澤,甚至沒有任何一個導演舉起橫幅。走上光華門盤腿坐下!
只有金基德出現在媒體前,可惜因為某些原因,金基德現在已經懶得關注國內的事情了,更不接受國內媒體采訪。這次做的更絕,中國一家媒體詢問他,怎么看待韓國zhèngfu企圖削減電影配額時,他很無奈地抱怨道:“我的《空房間》只在韓國一家影院上映了1天。沒有人看我的電影,哪怕我拿再多的國際獎。”
言下之意,不清是自嘲還是幸災樂禍!
這樣的苗頭,讓洪成佑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而偶爾關注的j.h,更是催化這種預感的加深。
幾天過。一直到進入2月,j.h也沒有異動,整家公司按照安空的意思,除了依舊有條不紊的四處灑錢,為《王的男人》宣傳鋪路之外。既沒有借著zhèngfu那條附加稅的條款,自以為占據上風聯系他們。也沒對外宣布暫停談判進行逼迫。
不知道為什么,那個一個多星期前,讓他覺得還太年輕,沉不住氣的年輕人,如今看來,一舉一動似乎都有著深意,就像……一個很有耐心的獵人!
他躲在草叢里,披著最jiān猾的野獸都發現不了的偽裝,悄悄將獵物套進狙擊鏡,一動不動,直到獵物放松jing惕的剎那,方才一擊必殺!
當然,這種古怪的感覺他不敢跟別人,而且很快他就忘記了……
2006年2月1i,農歷新年正月初四,沉寂多天的電影人終于有了行動。
年網絡票選,被韓國國民認為最適合當國會議員的“國民演員”安圣基,匆匆結束在中國與天王劉德華的合作,回轉國內。這位相貌威嚴,很有氣勢的演員,回國后稍稍了解一下形勢,就立刻聯絡自己在圈內的好友、后輩,2月1i當天,成立了“死守電影配額電影人對策委員會”!
然后這個組織一邊制定游行示威計劃,一邊通過目前吸納的成員,聯絡更多的電影演員加入其中,迅速擴大規模!
安空也進入了他們的視野。
“死守電影……配額……電影人對策委員會……”看著“死守委員會”發來的邀請函,樸英俊吃力讀完委員會全名,就懶得再看第二眼,隨把它扔到一邊:“什么亂七八糟的,這么繞口,這名字誰想出來的以前過相聲吧”
沒有理他的鄙視,權寶根拿起邀請函看了看。
函文很簡潔,只是闡述了一下該組織成立的初衷,現在以及未來的職責,呼吁加入這個隊伍為了韓國電影韓國文化的生死存亡而努力,并沒有太過嚴苛的要求,入不入會都不強迫,用詞也足夠謙和。
然而就在看到這份函文的剎那,權寶根就立刻體會到,安空在27i那天對他們的,電影人的虛弱!
如果是1999年,由姜帝圭、林權澤那幫人成立委員會,哪可能會制作出這樣松散的條例,哪可能會給藝人這么大的ziyou,那個時代,所有電影人要么加入抗議的隊伍為了未來奮斗,要么就滾出這個圈子!
正是有如此魄力和逼入絕境的鞭策,電影人才能前所未有的團結起來,與jing察沖突,一締造出震撼的上千光頭隊伍!
既然要死守,卻連把人綁架上戰車的魄力都沒有,后面真舉行游行時,又怎么能強行把內部擰成一團,一致對外
抗議也是一種暴力,只要是暴力,就沒有minzhu!
看完,權寶根就不再感興趣了,他望向安空:“你加入嗎”
“加入吧!”坐在窗邊,有些悠閑地享受著太陽,最近因為在地下室呆久了,皮膚蒼白不少的安空無所謂地彈彈指甲,啪啪的輕響里,幾點光澤從指縫間脈,晶瑩奪目:“雖然只是一群小丑,不過我現在的身份,連當小丑的資格都沒有呢,再裝大牌,那些前輩以后就要看我不順眼了!”
有些自嘲的笑著,當天,j.h代表安空宣布加入“死守委員會”!
對的洪成佑來,安圣基現在大抵就是他眼中的救世主了,再沒人比他聽安圣基回國成立“死守委員會”這個消息時更興奮,他苦苦等待的電影人的行動,終于要吹起號角了!
同樣,安圣基也沒有辜負這位崇拜者的期望,“死守委員會”2月1i成立,2i下午,委員會便通過多方意見的挑選,決定2月8i發動示威游行計劃。但安圣基覺得抗議就如行軍打仗,應該兵貴神速,因此私自將游行計劃提前到2月4i。
2月4i一早,匆匆回到國內,還沒從拍戲的疲憊中休息過來的安圣基,就穿著厚厚的冬裝,走上還沉浸在chun節氛圍的街頭,舉起牌子,舉行個人示威,發動了示威第一棒!
2月4i上午,天空yin沉,前兩天又下了一場小雪,寒風呼嘯著在街道間穿梭而過,細碎的雪粒隨風漂浮起來,撲打在一輛停在路邊,不起眼的小車上,安圣基與其助理、部分電影行業從業者呼喊著口號從小車旁走過,記者圍繞在人群之外,快門聲與采訪的嘈雜不絕于耳。
車內,洪成佑聽著那洶號,看著逐漸遠的人群,神色不掩欣喜。
“部長,電影人果然像您預料的那樣行動了!”坐在他身旁的助理,瞧見他yin沉了半個月的臉色終于有所舒展,連忙小小地拍起馬屁。
洪成佑的心情很好,也沒再如往常那般維持威嚴,呵呵笑道:“是啊,他們終于肯出頭了!這還只是開始,只要這些藝人鬧得足夠大,后面還會有導演、編劇等等各種崗位的從業者,一旦他們最終聯合起來,1999年的光頭運動,就會再次給國人震撼!”
助理不明白那許多,年輕的他也沒見過光頭運動,自然是領導什么就是什么,于是湊趣兒道:“我聽當年《生死諜變》的票房神話,就是光頭運動刺激了國人,導致電影上映后,很多國人喊著‘為愛國看電影’,沖進影院把《生死諜變》看了一遍又一遍。部長,不定這次也有這種情況呢,到時候,什么票房萎靡,都要成為過了。”
“你做夢呢”聽見他的話,洪成佑失笑搖頭,《生死諜變》的票房神話,是特殊環境下的特殊產物,屬于不可復制的神話。
不過……
轉念想了想,如果示威行動鬧大,能夠再次取得國民的支持,那么也許真的可能……
這樣想著,心情一時間極為躊,過半個月的yin郁一掃而空,隨后想起據也加入了“死守委員會”的安空,洪成佑嘴角的笑容慢慢變得譏嘲。
他一直以為對方有多大的底氣,即使配額問題鬧得如火如荼的時候,都不放棄宣傳,現在看來,他實在高估那個年輕人了。
放下前段時間,心里那絲隱約不妙的預感與擔憂,洪成佑轉頭就把“不自量力”的安空忘掉,繼續全力關注電影人的示威運動,渴望著事態像他想象的那樣發展下。
但很可惜的是,安圣基發動游行的第二天,現實就給了他一記重拳。
2月5i,代替安圣基接下游行第二棒的樸仲勛,在舉行游行示威期間接受媒體采訪時,面對媒體詢問為什么接下第二棒,對配額制削減對韓國電影的影響有什么看法時,他樂呵呵地:
“沒什么看法,是安圣基讓我來的,他是我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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