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的深了,街上的行人也漸漸的少了,向紅梅騎著三輪車,往一邊走去,牛兵也終于的走了過去,叫住了向紅梅。此時,他不得不接觸向紅梅了,畢竟,他不可能長期的蹲守下去,向紅梅只是有著一些嫌疑,并不是唯一的嫌疑人,他沒有太多的時間耗下去。
“你們是……”看到牛兵兩人,向紅梅微微的有些緊張。
“你好,我們是刑警隊重案隊刑警,我叫牛兵!請問你是向紅梅嗎?”牛兵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我是向紅梅。”向紅梅面上的緊張并沒有稍減,她很是認真的看了一下牛兵的證件,才低聲的道。
“我們想找你了解一些具體的情況……”
“警官同志,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向紅梅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我們需要了解一些更具體的情況,前面就是刑警隊,我想,耽擱不了你多少時間,當然,如果你不愿意去刑警隊,你也可以找一個合適的地方。”牛兵淡淡的道。
“我就住在前邊巷子里,如果你們不嫌棄,就去我家里吧。”向紅梅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不過,她終究還是沒有拒絕牛兵,只是,她選擇了自己的家里,而不是刑警隊。
“那打擾了。”牛兵道。
大概十多分鐘吧,三人就到了一條狹窄的巷子里,巷子很是狹窄,向紅梅將車停在了一個鐵門前,然后打開車門,將車推了進去,等兩人一道進去了,她又返身鎖上了鐵門,那是一個一個農家小院式的院子,一排七八間屋子,兩邊也有兩間屋子,形成了一個有些像是三合院的形式,向紅梅關上了門,走向了左側的一間屋子,只不過,臨走到門前時,向紅梅卻是忽然的停下了腳步,臉色,也微微的變了變,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
“牛警官,我們還是去刑警隊吧。”向紅梅轉身道。
“嗯。”牛兵看了眼向紅梅,很是隨意的答應了一聲,不過,答應的同時,他卻是用心的傾聽了起來,雖然光線很難,可是,向紅梅臉色的變換,依舊沒有躲過牛兵的眼睛,牛兵雖然無法做到白晝視物,可是,稍微的有點光線,他卻是完全能夠看清楚臉色變化的。
屋子里,靜悄悄的,并沒有任何的動靜,顯然,屋子里沒有人,他的耳力可是非常不錯,這屋子也就是普通的板門,隔音效果很差,屋子里有人睡覺之類的,他也能夠聽出來,除非,屋子里的人刻意的隱藏了氣息。
這向紅梅為什么突然不讓他們進屋子了?難道,屋子里有什么和案子有關的……牛兵禁不住的心底猜測了起來,而對于向紅梅的懷疑,也更重了一些,只是,雖然懷疑,雖然如此猜測,他卻是無法知道,向紅梅的屋子里,究竟有著什么東西,究竟是什么讓向紅梅忽然的改變了注意,讓向紅梅的臉色都變了一下。
“向紅梅,你家在什么地方?”到了刑警隊,牛兵立刻的開始了詢問。
“我家在太華鄉百家村三隊。”向紅梅道。
“那應該只是你戶籍所在地吧。”牛兵淡淡的道。
“你們是問住的地方啊,我就住在剛剛你們去的那個地方,已經住了五年了,你們可以去問問我周圍的鄰居。”向紅梅微微的緊張了一下,才低聲的回答道。
“你在什么地方讀的小學?”
“就在村小讀的。”
“太華鄉百家村村小?”
“嗯。”
“是哪一年讀的小學?”
“不到七歲,七九年吧。”
“在什么地方讀的初中?”牛兵問道。
“三中。”向紅梅道。
“高中呢?”
“一中。”
“林山縣一中?”牛兵問的仔細了一些。
“是的。”
“你哪一年上的林山縣一中?”
“我記不得了。”向紅梅明顯的不耐煩了。
“那你幾歲上的小學?”
“也記不得了。”向紅梅生硬的道。
“你哪一年高中畢業,總還記得吧?”
“九零年。”向紅梅雖然很不愿意回答,遲疑了一下,還是做出了回答,只是,語氣卻是明顯的不耐了。
“你高中留級或者跳級過沒有?”牛兵卻是不予理會,繼續的詢問著,鐘陽勝讀的,也是一中,而且,兩人小學是同級的,如果初中高中沒有耽誤過,那么,兩人在高中,也應該是同級,這就讓兩人認識的可能性更增加了幾分。
“沒有!”
“那就是說,你是八七年上的高中了?”
“應該是吧。”向紅梅很不情愿的回答著。
“你是沒有考上大學,還是……”
“沒有考上大學。”
“不知道,你高中是讀的幾班?”
“高一高二是三班,高三是四班。”遲疑了一下,向紅梅還是做出了回答。
“班主任都是誰?”牛兵繼續問道。
“你們是把我當罪犯在審問啊,我好心好意的提供線索……”向紅梅終于的坐不住了,她猛然的站了起來。
“我們只是例行的詢問,對于每一個和案件有關的人員,我們都會詳細的詢問,你作為案件最為重要的證人,我們自然需要了解清楚,以免產生一些誤會,希望向紅梅女士配合我們的工作。”牛兵淡淡的坐著,并沒有因為向紅梅的激動而有多大的反應。
“我高一高二的班主任姓楊,叫楊忠,高三的班主任叫任云鵬。”站了許久,向紅梅終于還是做出了回答。
“你認識鐘陽勝吧?”
“鐘陽勝,這個名字好像有些印象,讓我想想。”向紅梅陷入了沉思,牛兵也沒有吱聲,他只是看著向紅梅,觀測著向紅梅的每一個細致的表情,向紅梅沉思了大概一分鐘,才繼續的開了口,“我記起來了,是我小學的同學,那時候,他的成績和我的成績差不多,我還有些印象。”
“后來你見過他嗎?”
“小學畢業我就到了縣城,初中高中都是在縣里讀的。”
“高中畢業,你就住在剛剛我們去過的那地方?”
“嗯!”
“是獨自一個人住嗎?”
“嗯。”
“這五年,你一直在縣城?”
“嗯。”向紅梅依舊只是嗯了一聲。
“一直在賣烤紅薯?”
“沒有,前幾年在打工,去年才開始賣烤紅薯的。”
“都打過些什么工?”
“洗碗,洗腳,買衣服什么的,都干過,都沒有干多久。”
牛兵又詢問了一會,才結束了詢問,并且開車送向紅梅回了家,看著向紅梅回到了院子,他才開車離開,此時也是十一點了,讓一個女孩子獨自回去,顯然不合適,而且,如果因為向紅梅接受他們的詢問出了什么問題,他們可是責任不小。
“牛哥,這女人在撒謊,黃隊長可是說過他去省城打工的。”羅俊低聲的道。
“也不能這么說,黃隊長也是聽說的。”牛兵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