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牛兵也并沒有急于去報道,睡了一個自然醒,吃了早飯,才不慌不忙的往人事處走去,反正那些人也沒安什么好心,他又何必那么著急呢,說的是周一報道,他不等到下午才去,他都感覺有些積極了。當然,他也不至于下午再去,讓人說閑話。
“牛主任!”走進公安局,顯然,人們都已經知道消息了,認識他的,都招呼的牛主任,而不是牛所長,而牛斥進入公安局,也吸引了不少關注的目光,監察室,那無疑也是一個頗為引人關注的地方,更何況,還是牛兵這個風頭正勁的人去擔任這個監察室主任,自然就更了人關注了。
而那些關注的目光中,有著敬畏,甚至有著畏懼,當然,更不乏厭惡,不過,這些眼光都是比較隱晦的,牛兵這么一個人物充當監察室主任,顯然是不受人歡迎的,牛兵一到派出所可就逼死了三個人,還抓了裝備財務處處長,也抓了不少公安戰線的同行,這樣一位強勢,冷酷兼無情的人擔任監察室主任,如果說大家都歡迎,那才是有鬼了;當然,也沒有人會在牛兵跟前表現出來,更多的人表現出來的,那都是一種熱情,公安機關的人,誰也不愿意得罪這樣一個人物。
自己這個監察室主任,大概還真有些威懾力吧!看著這些人隱晦的眼神,牛兵卻是不由得自我安慰道,那些畏懼的人,他可不太在意,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作為一個警察為什么怕監察部門的人?那自然是心里有鬼了,要不,誰怕誰?
報到并沒有什么麻煩的地方,好歹也是監察室主任上任,人事處的一些人雖然不歡迎,可也不至于在這些場面活上找什么麻煩,牛兵很快的被送到了監察室。走進監察室,牛兵就禁不住的感覺到一陣不自在,說實在的,這么一個工作,還真讓他有些不適應,之前雖然抓過不少警察,可那只是順帶,而現在,卻是成了專門的抓警察了,監察室負責的,是重大的民警違紀案件,那不少都最終移交了司法機關。從一個經常,相當于走到了警察的對立面,這一角色的轉換,讓他頗為的不適應。
“呵呵,牛主任來了我就輕松了………”而牛兵也和紀委書記凌訓忠有了第一次直接的接觸,凌訓忠顯得格外的熱切。
“牛兵對監察工作毫六經驗,還請凌書記多多指教!”凌巾1忠表現的熱切,牛兵也表現的謙虛,反正,說兩句謙虛話也不影響啥,同時,沒有經驗這個詞,也可以成為自己一些出格行為的借口。
“呵呵,監察工作也就那么回事,和刑偵工作一個樣,只不過一個是查刑事案件,一個是查警察違紀違法案件,本質都一個樣。”凌訓忠笑呵呵的,隨后,指了指一邊的中年婦人,介紹道,“這是監察室昏主任張紅裙,一位老同志,在監察工作方面有著豐富的經驗。”
“旅主任以后還請多多指教。”牛兵略顯恭敬的道,管他是敵人還是朋友,在沒有成為敵人前,那至少是同事,就沖別人的年齡,也該表示尊敬。
“指教可不敢,牛主任破案如神,我可是聞名已久了!”張紅裙幾乎沒有笑容,整個的臉顯得很是刻板,這臉看上去伎不是刻意如此的,而更像是生來就如此的。
隨后,張紅裙又為十兵介紹了一遍監察室的工作人員,監察室人并不多,連同牛兵,一共也才七個人,七個人全部在場,監察室才這么點人,倒是讓牛兵微微的有些意外,也讓他稍微的有些輕松,人少一點,那倒是要輕松的多,除開他們兩位正副主任,僅僅五人,再怎么斗爭,也斗爭不到哪里去。
和其他地方上任有此不同的時,他這個主任上任,居然沒有一張笑臉,哪怕是裝出來的笑臉也沒有,這倒是讓牛兵微微的有些意外,也有些凝重,按說,哪怕裝,也總會有人裝出一張笑臉吧,可是,一個也沒有,當然,凌訓忠這位紀委書記除外,凌書記臉上一直堆著笑。
當然,笑臉也罷,苦臉也好,他這個監察室主任還是上任了,同時,他也是監察室最年輕的同志,除他之外,最年輕的也在三十一歲,在這么一個隊伍中,他這今年輕的主任顯得多少的有些不協調。不過,不協調的,還不僅僅是這些,牛兵上任第一天,就有著幾十封舉報信落在了他的桌上,舉報信不是來自公安局,而是來自市政府信箱,政府方面轉過來的,每一封信都有著信訪辦的批示和印章。
“來的還真快,也不知道這些人玩了一些什么花樣。”牛兵搖了搖頭,知道自己接任這個職位,他就知道自己的麻煩來了,好在,他也不是一個怕麻煩的人,雖然他喜歡輕松休閑的日子,可他也不怕麻煩,其實,骨子里,他還有些喜歡挑戰麻煩,這人往往都是矛盾的,累著的時候巴不得找點事情做,真要做事的時候,巴不得能夠休息一下。
他拿起了一封信看了起來,信上舉報的人只是有名有姓,只是,具體的描述,卻都是些道聽途說的東西,沒有一點具體的事實,而且舉報人是匿名的,牛兵直接就放在了一邊,這樣的匿名舉報都去查,那純粹就是浪費時間,你不說舉報出具體的證據,總要有點實實在在的事實吧。第二封信,也差不多如此,被他丟在了一邊,連續看了七封信,都幾乎一個樣,甚至,他還看到了兩封信是一個人寫的。這讓他立刻的將兩封信單獨拿了出來。
第八封信,倒是有了具體的事實,而且寫的也頗為的詳盡,所舉報的事情雖然不大,可一看那詳細的資料,大概應該是實有其事。接下來,又有三封信被屬于捕風捉影的舉報,其中一封,和那兩封信是同一個人寫的。
一個下午,牛兵將四十二封舉報信——的查看了一遍,有四封信是同一個人寫的,另外有十二封信是四個人寫的,一個人寫了三封,還有六封信則是三個人寫的,一個人寫了兩封,這些信件,寫信人都略微的改變了一下筆跡,不過,都沒有能夠逃過牛兵的眼睛。而這些信件中,也不全是捕風捉影的說辭,其中有著幾封信,都有著非常詳盡的事實描述。除了這些,牛兵還注意到了一些日期,這些信件,有些是真正的信件,上面有著郵戳,那些信件,日期都有著一段時間了,顯然,并不是最近的舉報信,只不過是現在才將這些信件一并轉過來,這些信件一共有八封,都不在那二十二封信之中。而這二十二封信,也有七封信是郵政寄給市政府的,不過,郵戳都是三天前的。
這二十二封信,看來是有人故意讓人寫的了,只是,這辦事人也太不靠譜了,居然讓一個人寫三四封信!四十二封信,出現了二十二封這樣的信,剩下的二十封信,也就八封信有點靠譜,可能是真正的舉報信,其他的,很可能都是這些人玩的花樣,這些人的手段,也真不太高明啊!牛斥看著一大堆的信件,微微的有著一些不屑,這樣的手段,還真有些見不得人。
不過,這樣并不高明的手段,卻沒有讓牛兵輕視,這么一手雖然并不高明,可如何處理,卻頗為的棘手,這些舉報的人,牛兵雖然不少都不認識,即使認識,他也不太清楚這些人,不過,他可以想象的道,這些真有問題的人,那肯定不可能是對方的人,對方既然故意的給他出難題,那肯定不可能自投羅網;當然,這一點,牛兵倒是并不是太在意,他雖然背上了闞新煌的烙印,可他骨子里,還是反感這些派系的,真要闞新煌的人有問題,他絕對也不會手下留情;他現在面對的麻煩是,這些問題都不大,真要查,估計,那些基層領導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跑的掉,監察室去查這些小事情,那只會讓他成為公安系統的笑話,這些工作,更應該是督察隊的事情;可雖然不大,卻終究也是問題,監察室也不能完全推卻責任,尤其是,這些信件是政府信訪辦轉過來的,不處理也不好去交差。
這些信件,是誰炮制的呢?這究竟是公安機關內的人干的呢?還是公安機關外的人干的呢?誰炮制了這些舉報信,無疑也是讓牛兵關心的問題,這些信件,初看似乎并不是公安系統內的人寫的,這些信件,實在沒有啥專業水準,除了那么幾封信,消息都是捕風捉影;不過,仔細的思索了一下,卻是又感覺著,雖然這些信件的內容看似捕風捉影,卻并不像是普通人那般天馬行空的想象,而是有著一定的道理,關鍵的地方也算是切中了要害,尤其是那幾封有些實質內容的東西,更是處處直指要害,這些,卻不像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搞出來的。([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