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主任，當時的情況，時間也有些久了，我真不太記得清楚了，只能記得一個大概吧。”薛元晨耐著性子，牛兵不給武閑文面子，也未必會給他面子，他也真不想和牛兵這樣的人擰看來，牛兵畢竟是監察室主任，那的確有權調查他們，牛兵現在這樣做，也算是行駛自己的監察權，真擰著干，和牛兵死扛，最后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占便宜，即使牛兵調查不出什么，頂多也就丟一點面子，可要委出什么，哪怕是查出一些并不太要緊的事情，自己的面子也不好看，而真要查出一些東西，他可就不僅僅是面子不好看了，因此，和牛兵對抗是沒有價值的；而且，他現在后臺已經不在了，雖然有著一些人脈關系網，可牛兵畢竟是闞新煌的人，他一個副支隊長，只要牛兵不過分，他能忍也就忍了，再說了，他現在示弱，也沒有人知道。
“那薛支隊長就說一個大概吧。”牛兵點頭道。
“當初…………”薛元晨倒是沒有太隱瞞，雖然說是說個大概，過程那卻是說的頗為詳細，那些，本來也沒有多少可以挑剔的，表面上的功夫，他們還是做的比較足的，應付這種詢問綽綽有余。
“不好意思，耽誤薛支隊長下班了！”薛元晨陳述完，牛兵又詢問了一些，足足的折騰了一個小時多，才終于的結束了詢問，而此時，也是下班了一會了。
“牛主任慢走！”薛元晨不咸不淡的招呼著，雖然不愿意和牛兵對抗，可他自然也對牛兵沒有好感，甚至是憎惡。
“這些老狐貍，說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沒有說。，‘返回的車上’莫朝鴻禁不住嘀咕了起來，此時他們坐的專案組的車，莫朝鴻自己開的車，也沒有司機，倒是讓他沒有什么顧忌。
“呵呵，他說不說都無所謂，也沒有想要他說什么，我就在監察室下車，你將車開回去就回家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們繼續去交警隊。”牛兵笑呵呵的搖了搖頭，薛元晨這種老狐貍，那是是詢問就能夠詢問出問題來的。
牛兵到監察室下了車，莫朝鴻開車去了武警支隊，將車還了，才回到家，回到了他舅舅的家，舅舅給他打。一個傳呼，讓他去家里吃飯。
“朝鴻回來了，老林，吃飯了。”看見莫朝鴻進來，舅媽立刻的招呼了一聲屋子里。
晚飯也并不復雜，家常便飯而也，舅舅叫外甥吃飯，也不是非要吃什么，再說了，林志揚叫莫朝鴻過來，根本的目的并不是吃飯，而是有著其他的事情，吃完飯，舅媽收拾碗筷去了，莫朝鴻也被叫進了書房。
“朝鴻，你們今天去了兩趟交警隊？”林志揚問道。
“舅舅—……………”莫朝鴻有些為難的道。
“呵呵，牛主任大張旗鼓的去交警隊，還直接踹。交警隊辦公室的們，現在別說我們市里的這些單位了，縣里的那些單位都早就知道了。還有他去見薛支隊長，同樣是大搖大擺的去的，發生了上午那件事，你們早就被人關注到了，”微微的頓了頓，林志揚才繼續道，“朝鴻，你大概還不明白牛主任的意思吧，牛主任的根本目的，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些請，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否則，他完全可以約談薛元晨，而根本不會去交警隊。”
“讓所有人都知道，為什么啊？”莫朝鴻一愣。
“朝鴻，你只看到了牛主任偵破方面的能力，卻沒有看到牛主任收拾人的本事，你想想，牛主任這次是準備做什么？”
“好像是要調查交警隊的截支隊長。”
“你把牛主任和李懷榮的對話復述一遍。就交警隊那一段，那一段現場有很多人，都聽到了的，應該不算工作秘密吧。”林志揚笑著搖了搖頭。
“你叫李懷榮吧？”“我………………我是……”，“我是監察室牛兵，請你回去協助我們調查。”“我……......—我沒有犯法，你為什么抓我…………”“根據我們調查的情況，你和一宗誣告案件有關，請你回去協助我們調查！”“我舉報的是事實，不是誣告。”“哦，你是舉報的，那我就請你回去協助我們調查被舉報人。”莫朝鴻倒是沒有反對，這一段話，那的確是當眾說的，最少有一二十人聽到，真不能算是工作秘密。
“舅舅是說，牛主任是要查誣告的人，那些舉報信……”，莫朝鴻念叨了一遍，隱約的明白了一些，不過，他說出舉報信，卻是驚覺失口，趕緊的閉嘴。
“呵呵，那些舉報信，早就泄露出來了，一共四十二封舉報信，是市政府信訪辦轉過來的，舉報了各方面的人，大概除了具體舉報了誰沒有透露，其他的，早就不是秘密了。”林志揚微微的頓了頓，才繼續的道，“牛主任不是要查誣告的人，如果牛主任要查誣告的人，他根本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去查，他能夠找出那李懷榮，也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找到李懷榮，然后將那些人一網打盡，而是要讓人知道，那些舉報信，其實并不是正常的舉報，是有人惡意搞出來的。”
“我覺得，那些人也不完全是誣告。”莫朝鴻低聲的道。
“本來就不是誣告，他們舉報的那些，應該都是事實，只不過，那些都是雞毛蒜皮的事情，或者說很普遍的事情，這些舉報，本來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可這些舉報經過市信訪辦轉過來，他如果不理會，必然也會受到一些批評，如果查，那根本就是普遍發生的事情，查下去也很難服眾，他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林志揚笑了笑，才繼續的道，“只是，他們卻是小看了牛主任，他們大概怎么也不會想到，牛主任能夠找出這些舉報人。”
“可我有些想不明白，牛主任怎么會再去查薛支隊長？好像，我們也沒有掌握任何的證據，只是一些道聽途說的東西。”看舅舅比自己還要了解的透徹，莫朝鴻也漸漸的和舅舅討論了起來。
“牛主任不是要查薛元晨，他是要挑起交警隊內部的爭斗，”微微的頓了頓，林志揚繼續的道，“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敵人內部攻破的，交警隊和其他警種交集并不多，而且，交警隊也是闞局長他們也無法伸進去的一塊最堅固的堡壘，牛主任很難了解交警隊的信息，為此，他只能打破交警隊內部的平衡。”
“可是，交警隊的那些人，應該也能夠看出來啊？他們會上這個當？”莫朝鴻自己雖然沒有看出來，然而，既然舅舅看出來了，那其他人肯定也有人能夠看出來的，交警支隊的那些人，也不都和他一樣是啥都不懂的。
“他們當然能夠看出來，可是，看出來又能夠怎么樣？牛主任查的這些情況，那對于雙方來說，都是真實的，牛主任查的那李懷文，是真實的寫了那些舉報信，這一點，經過了早上那一幕，沒有人會懷疑這一點，而作為交警隊的副支隊長，薛元晨更不會懷疑這一點，我們都能夠知道當時的詳細情況，他比我們更清楚；而他肯定也能夠知道是誰在幕后指使，他們原本就不睦，你想想，經過這么一場，薛元晨就算知道牛兵是故意的利用他，他也甘于被利用，至少，他不會去戳穿這一點。”莫朝鴻不明白交警隊的局勢，他卻是知道的，交警隊的局勢，其實也比較復雜的，而且，交警隊的利益太大，相互間的沖突也就比其他部門更加的激烈，牛兵選擇交警支隊作為突破口，所打的主意就是殺雞駭猴，哦，應該不叫殺雞駭猴，這只雞，可是比那些猴還要大，利益大，沖突也就大，本來就矛盾重重的交警隊，就仿佛是一個火藥桶，最是容易被引爆。
“恩！”莫朝鴻點點頭，薛元晨只是副支隊長，在交警隊內部的斗爭中，他肯定是吃虧的，借助外力是最好的辦法。
“再有，即使他不被牛兵利用，你覺得，現在武閑文他們會相信嗎？尤其是，你們在薛元晨的辦公室里呆了整整一個多小時。”
“原來，牛主任下午去找薛元晨，只是為了磨時間，難怪，牛主任明天還要去交警隊了。”莫朝鴻頓時的有些恍然。
“牛主任明天還要去交警隊？”此時，林志揚倒是禁不住的一愣。
“牛主任說了…………”
“放心，舅舅不會說出去，而且，牛主任告訴你明天的去向，也沒有在意是否說出去。只是，牛主任明天還去交警隊干什么，他明天不可能再去找薛元晨了，他肯定有其他目的。”
林志揚陷入了沉思。
“牛主任為什么不會再去找薛元晨了？”莫朝鴻有些的疑惑，今天牛兵去找薛元晨，也并沒有了解到什么信息，繼續找薛元晨了解更多的情況，也才能夠進一步的打開局面。
“過猶不及，再去找薛元晨，就太著痕跡了，而且，薛元晨也是一個副支隊長，天天被監察室找，你說，讓交警隊的人怎么看……………對了，我明白牛主任明天要去做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