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今天是求著兒子給她辦事的,所以緩過神來,繼續談論著剛才的話題。
“振海,你是老大,你得幫媽出個主意,你大舅一家來了總不能睡在大街上吧,別人家也會笑話咱們家沒有人情味,你說呢?”老太現在也不說她想干嘛就是逼著兒子表個態。
王振海瞇瞇著眼睛吧嗒了一口煙道“媽,咱們家的條件都擺在那里,你老說怎么辦吧,能幫上忙的我們一定幫。”
老太太試探性問了一句“要不你們幫你大舅蓋三間房子吧,他們這次過來的人口比較多,三個兒子家都一起搬過來。”
老二王振江可不愿意了,立馬就從炕上站了起來,“媽,你過分了哈,三弟家都還沒有房子呢,再說我們憑什么給他蓋房子,蓋房子也行,那錢你來出”王振江可不慣他媽這脾氣。
老太太挖了老二一眼“媽這不是跟你們商量嗎,再說媽哪有錢,要不你們幾家出點錢蓋個小小偏廈子也行,總得給他們一家容身的地方不是”。
老大媳婦王娟聽了就不愿意了“媽,當初三弟家不也沒房子嗎,你怎么沒說給你兒子蓋個房子,你要想蓋可以,我們不攔著,哪天你要是動工了,我們幾個過來幫幫忙不是不行的。”
老二媳婦韓翠早就坐不住了,聽到大嫂開口了,也不讓嗆了“媽,你老還是少操點心多活兩年才是正經的事,大舅一家來了,他們自有打算,我們跟著瞎操什么心,振江走,我們回家去,跟這里瞎磨嘰啥,自家的日子都沒過好,還管南朝北國的事。”
韓翠拍拍屁股拉著自家男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大媳婦看老二一家都走了,也沒他們啥事了“媽,孩子們在家里我也不放心,我們先回去了,老三一起走吧。”
王娟拉著張嵐先出去了,老太太在屋子里還沒反應過來,幾個兒子都相繼地離開了,張嵐就聽到后面傳出來了罵聲,不過那已經跟他們沒有關系了,誰愛出錢就出錢把,他們家沒有多余的錢來幫那個曾經要賣了自家男人的所謂大舅。
夫妻倆回去后,孩子們已經都睡了,兩口子鉆進被窩趴在炕沿上說起了當年的事情,王振河才嘆了一口氣道“當年為了這事我,爺他們哥幾個跟我大舅家鬧的挺厲害的,他們也沒法在當地繼續呆下去了,就搬到了北邊,咱媽就把這帳算到我頭上了。”
樹有根水有源,王振河能不知道他家老娘為什么不待見自己,不就是為了大舅當年這件事情才遷怒與他的,連帶著媳婦和孩子也跟著受罪。
張嵐臨睡之前給男人扔了一句話“振河,說句你不愛聽的,你媽真不是人”。
第二天,孩子們摟好草,就沒事干了,山上已經沒有什么可以讓他們讓撿了,王倩很想知道生產隊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哥,咱們到隊里去玩啊,順便看看有什么種子沒,咱們家的菜園子好該種了。”
明遠卻搖頭“妹妹,去玩可以,但是不能拿東西,那都是集體的,有人看著會被人抓到的。”
小哥的心靈還是很純潔的,王倩感覺有些汗顏,眨眨眼睛道“哥,我不拿東西,就想去看看”。
拗不過妹妹,明遠拉著她出去了,王萱跟他們一起去,明誠怕兩個孩子過去搗亂
讓妹妹看著點。
生產隊其實離他們住的地方并不遠,在馬路西北角,不過占地很大,高高的圍墻,墻外是一個用水泥抹成的大黑板,上面寫滿了標語和宣傳。
進到到院子里,就聽到了牛的叫聲,院子里的西側是一排的牛馬圈,蓋的都是土房子,感覺比他們家住的要好多了,旁邊有一個小屋是給打更的人住的,好留著晚上給牲畜們添草料。
緊挨著牛圈北側也拉了一排房子,其他的門都鎖著,只有一間房子門是開著的,王萱領著兩個小的到里面打了聲招呼“劉大爺好”。
老頭抬起笑瞇瞇的眼睛跟他們點點頭,王倩看到老人的腿邊擺滿了鐵絲,他正在編一個網狀的東西。
“大爺,你這牛嚼子編得真好看”王萱在一旁看了一會稱贊道。
老人笑著抬起頭“丫頭,今天怎么有空帶弟弟妹妹過來玩啊”。
“大爺,妹妹都好長時間沒過來了,有點想你了,就讓我們帶她過來看看”明遠嘴甜,說的老人又開心的笑了。
“小倩倩想大爺了,以后沒事就過來玩哈,你的頭沒事吧?”
王家的事情滿屯子里的人都知道,所以老人才有此一問。
王倩記憶里有這個老人,雙腿癱瘓,每天都是拄著兩只小木頭樁子來走路的,不過這個人手也巧給生產隊里編個網啊,筐的,牛嚼子什么的。
所以臉上也是甜甜的一笑“大爺,好多了呢,你先忙著,我們出去玩了。”
跟老人家告辭出來,姐弟幾個繼續游逛,院子的東側有一排房子,記憶中著里是磨糧食的地方,房子后排有一個用水泥修的高高的像碉堡似的東西,這個她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姐,那里裝什么?”。
“那個是糧倉啊,生產隊里打下的糧食都放在那里呢”。
王萱領著兩個人往東走,眼前赫然出現了好幾排的拱形建筑,一排怎么也得有二十到三十個的樣子,王倩有些好奇的趴上去看,里面竟然是養豬的,豬在圈子里吭哧著,個頭很大,估計好該宰了。
看到妹妹有些失神的眼睛,明遠開玩笑道“妹妹,你饞肉了?不過咱們隊里很快就會分肉的,姐,我沒記錯的話,是不是要種地的時候都會分豬肉的?”明遠仰著小臉問。
“是啊,我估計也快了,咱們家馬上就會有肉吃了”。
說起肉,姐弟倆的眼神里都露出憧憬的神色,口水也不由的要出來了。
王倩對這個還真的不是太了解,記憶力光有分肉的事情,但是具體怎么分的卻不是很清楚。
“姐,那個分肉是白給的嗎,咱們可不可以多要些?”一個另類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