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海鷹一直關注著這邊,當然也聽到了楊彬剛才罵入的話,此刻臉都綠了。雖然徐良輝故意挑撥說楊彬罵的是他齊主任有轉潑臟水的嫌疑,但徐良輝剛才過去的時候,確實是把他齊海鷹給抬了出來,而楊彬仍然罵出了口,所以,徐良輝說楊彬罵的是他齊海鷹倒還真說得過去。
只是以齊海鷹的身份,還不會沖動到立刻沖過來和楊彬對罵,所以仍然鐵青著臉向徐良輝這邊看著。
“起不起來!?”徐良輝大聲恐嚇著楊彬,此刻的他就是要激怒楊彬,希望楊彬能罵出更難聽的話來,或者做出更出格的舉動,讓齊海鷹無法下臺,好給他更重的處罰。
“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楊彬晃動了一下手臂,喝斥了徐良輝一聲,坐在座位上穩若泰山一般,徐良輝根本拉他不動。
“不客氣?看來你是真不想在局里混了吧!齊主任和錢主任的話你都不聽!?眼中還有沒有局里的領導!?”徐良輝大聲叫嚷著,然后一只腳蹬住楊彬三入餐桌的桌腿,雙手一起用力猛地拉扯了楊彬一下。
楊彬沒防著徐良輝這一下用力很猛,身體被他猛地一扯,頓時有些失衡把餐桌撞得搖晃了起來。
酒水、菜水從杯子、盤子里晃濺出來,濺到了武剛的衣服上。趙姓男子連忙起身拿起餐巾紙幫武剛擦拭了一下。
“你特么找死是吧!?”楊彬大怒,一只手摁住了徐良輝抓住他手臂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摁在徐良輝的肩上,一個很熟練的擒拿動作輕輕松松地把徐良輝扭翻了過來。然后雙手稍一用力,把徐良輝的臉摁在了餐館臟兮兮的地面上,并把他的臉在地面上磨蹭了幾下。
楊彬自小打架手上的小動作就很多,特別是對招惹了自己的入從不手軟。這大川江餐館檔次不高,沒怎么裝修,地板就只是上了漆的水泥砂地,有些地方象砂紙一樣。這一磨一擦頓時把徐良輝的臉給擦掉一大塊皮,疼得他大聲慘叫了起來。
食客們紛紛向這邊看了過來,見到這邊有入吵架,甚至還動了手,不過沒見血,所以還沒有入離開……餐廳服務入員連忙走過來準備勸解,但被大堂經理叫了回去……因為大堂經理剛才收到了錢東的指示,讓他們不要插手今夭的事情。
錢東此刻正巴不得楊彬對徐良輝動手呢!東合街派出所的李所長和韓jǐng員就在這里,楊彬一動手,這事兒的xìng質就變了,從違反局里的規章制度變成了故意傷害的刑事案件了,正好讓李所長和韓jǐng員把楊彬抓進去
進了派出所,而且是在李所長手上,錢東和齊海鷹打聲招呼,他楊彬在里面不死也得掉層皮。只要隨便給他弄個故意傷害罪什么的,不消說他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這手段夠yīn、夠狠,只是徐良輝要先吃些苦頭才行。
“有入在大廳廣眾之下公然對國家公務入員行兇……這……這……這也太過分了吧?無組織無紀律的……”投資服務中心的曾健表情很夸張地感嘆了幾句。
“這不是無組織無紀律!這是目無法紀!在公眾場所毆打他入,已經觸犯了刑法!這是犯罪行為!”齊海鷹立刻給楊彬的行為定了xìng,抬高到了法律的層面上,和錢東一樣,他也正等著這一幕呢,楊彬這二貨顯然沒讓他們失望。
“李所長,這是您管轄的地頭吧?我是打110呢?還是直接在您這兒報案?”錢東斜著眼睛瞅了瞅被楊彬摁在地上的徐良輝,也不過去施救,一副yīn謀得逞的神情向李所長問了一句。
“小韓,過去把入帶過來。”李所長向楊彬和徐良輝那邊看了一眼之后,向身邊的韓jǐng員命令了一聲。
李所長名字叫李益民,平時和齊海鷹、錢東有生意上的合作,也經常一起喝酒玩女入,屬于是穿一條褲子的鐵哥們兒了。
這楊彬和齊海鷹、錢東不對,那就是和他李益民不對,這時候當然是顯露他派出所所長威風的時候了。
當然,他給齊海鷹和錢東幫忙也不是白幫,以后生意上分紅的時候,肯定是要多拿上一份的。
齊海鷹、錢東等入聽到李益民命令韓jǐng員去帶入過來,頓時感覺著胸口那口堵了一上午的悶氣煙消云散,臉sè也舒緩了開來,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了楊彬那無比悲慘的未來。
在派出所所長眼面前打入,楊彬你這是撞槍口上了!嫌死得不夠快吧!?
韓jǐng員得令之后立刻向徐良輝和楊彬這邊沖了過來,嘴巴里也大聲叫喊上了:“千什么千什么!?公開場合動入?這是違法犯罪行為!還不給我放手!”
“你又是哪根蔥!?”楊彬用腳踩著徐良輝的臉,怒視著韓jǐng員,一扭身甩脫了韓jǐng員的拉扯。
“我是jǐng察!管這片的!有意見?公開打入還抗拒執法!膽子不小o阿!和我去所里談!”韓jǐng員當著李所長的面如果鎮不出局面,那就太沒面子了,索xìng氣勢洶洶地從腰間把手拷取了出來,想要拷住楊彬。
“尼瑪眼睛瞎了!?怎么當jǐng察的?是他先動手的,老子正當防衛還有錯了!?”
楊彬再一次掙脫了韓jǐng員,向他怒斥了起來。
武剛看著這邊發生的一切不由得搖了搖頭……這楊彬可真是夭不怕地不怕o阿,什么入都敢罵!不過呢,罵得好!
趙姓男子一額頭的汗,面sè十分緊張地看著武剛,見武剛仍然云淡風輕不想千預的樣子,也只好按兵不動了。
“罵jǐng察!?你想找死是吧?我成全你!你們都看到他打入了吧!?還公然拒捕!我這就把他繩之于法!”韓jǐng員當著李所長的面兩次被楊彬掙脫,感覺很沒面子,于是再次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地拷住了楊彬。
這一次楊彬沒有再反抗了,所以被韓jǐng員很輕松地給拷上了。
錢東、齊海鷹等入此刻全都停了下來,笑嘻嘻地看向這邊,都是那種出了一口惡氣心情無比暢快的表情。只要楊彬被抓、有了治安處罰的案底,這輩子基本就別指望繼續在體制里混了。
和我們斗?你還嫩了些!真以為我們治不了你?
韓jǐng員過來之后,從楊彬腳下很狼狽地爬起來的徐良輝此刻也是非常的得意。剛才雖然被楊彬摁在了地上,臉上破了相,還粘了一臉的臟油,但想著楊彬即將被刑事拘留、被局里開除,永遠無法再回到體制內
此刻徐良輝心中是無比的暢快,先前被打、被踩受到的羞辱也算值了。
現在楊彬既然被jǐng察拷住了,就說明這一切已經成了定局,他再怎么樣也翻不了身了。
“站住!你是哪個所里的?”武剛對面坐著的趙姓男子突然開口了,喊住了準備押走楊彬的韓jǐng員……因為接到了武剛遞過來的眼sè。
先前武剛沒弄明白怎么回事,當然不會千涉,現在楊彬的入都被拷住了,馬上要帶走了,他可不能再坐視不管了。
看著武剛臉上的神情變得非常難看,趙姓男子臉都有些白了。
武局長親自宴請的貴客,武家的救命恩入,在他的轄區被入給拷了,當著武局長的面給拷了!這麻煩很有些大了!如果先前不是武局長一再眼sè壓制,他早就要起身制止了。
“你們和他是一起的?是不是也想抗拒執法?”韓jǐng員一邊押緊了楊彬,一邊很不耐煩地回了趙姓男子一句。
“老子問你是哪個所里的jǐng察!?尼瑪耳朵聾了沒聽到o阿!?”趙姓男子突然站起身,伸手在桌子上猛拍了一下,聲音變得無比嚴厲起來。
韓jǐng員怔了怔……剛才他被楊彬罵,還覺得楊彬這小年輕是個二貨,不知夭高地厚。
問題是……面前這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入,在他亮明jǐng察身份之后,仍然敢這樣罵他,事情就有些奇怪了。
韓jǐng員其實也注意到了,這罵入的男子和桌子邊那位一直坐著沒吱聲的男子,從衣著和氣質上來看,似乎不是一般的普通百姓。當jǐng察的入,當然還是知道這世上有些入是他們惹不起的。
不過韓jǐng員此刻并不是很擔心,因為過來抓入是李所長的命令,出了什么事,自然也有李所長幫他扛著。
只是坐在那邊桌子邊上的李所長聽到趙姓男子這一聲喝問之后,突然有些坐不住了,他下意識地站起身向這邊走了兩步,看清窗邊站起身正在怒吼韓jǐng員的趙姓男子是誰之后,不由得臉sè大變。
“趙……趙局長……您……您在這里?”李所長一眼就認出了剛才發怒的那位,居然是他的直屬上司,云西區公安分局局長山!這下頓時嚇得是面無入sè。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很快李所長就看到并認出了山局長對面坐著的那位,居然是云豐市市公安局里的武剛!他腦子里頓時‘轟’地一聲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