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高傲如同里奧瑞克,還是不得不在現實面前低頭。
越是高階的存在,越是明白時之沙的厲害,這是來自時間長河的威力,腐蝕一切,征服一切,無數絕世君王苦苦追尋永恒之道,但是能夠真正在這條艱辛的路上有所成就的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大公的靈魂碎片在那一瞬間,甚至開始覺得,有這樣一位人杰的幫助,自己實現真正的復活,指日可待。
這種想法在大公的心中不可抑制地擴散開來。
“對于我來說,雖然我更愿意相信自己。”里奧瑞克的靈魂碎片冷笑了一聲:“我本來的計劃是建立一個教派,汲取信徒的力量。但是,識時務者為俊杰,我還有其它的選擇嗎?”
“大概是沒有了。那么您還在等什么呢?”
大公的靈魂碎片不耐煩地說:“我當然是在等你的朋友。”
楊海這才突然之間想起來,在里奧瑞克大公的陷阱里面,他的三個隊友被送去時間旅行了。
“你只要回歸,陷阱的魔力立即就解除,他們會安全回歸的。”楊海回答道。
穿越時間是一種非常高深的魔法,不但原理晦澀,而且需要強大的力量,楊海非常肯定,這個法術的力量來源已定是大公的靈魂碎片。如果靈魂碎片回歸本體,大老板他們自然就會安全歸來——除非他們已經在另外一個時空發生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楊海沒多想,他對于自己的隊友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這幾個隊友里面,布雷克雖然比較喜歡惹事生非,維尼做事又有些不帶腦子,但是不管怎么說,大老板行事還是比較穩重的。
“我對于什么時候回歸到是無所謂。”大公懶洋洋地說:“你的朋友在那個時空有不錯的機遇,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打斷他?”
楊海精神一振,他知道大公眼高于頂,能夠被黑暗君王形容為不錯的機遇,看來有人在那邊走了狗屎運。他說:“那就等等再說吧。”
“你打算怎么復活我?”大公的靈魂碎片在無聊的等待中主動問楊海:“至少,要有一個靠譜的計劃吧?哪怕看起來靠譜?”
“復活你的方式和其它人不同。”楊海說道:“你的職業是文法師,所以如果沒有紋身,復活了也白費力氣。我需要先湊齊你全部的身軀,然后捏合,裝載靈魂。我并不需要給你重塑全部的身軀,只要重塑一部分就可以了,技術上來說,你的復活比起先知提德里亞更簡單。”
“找齊我的全部身軀嘛……”里奧瑞克沉吟了一下:“這件事情對別人來說有難度,不過你是埃文斯的門徒,還有大工匠芮的懷表,想要知道我的身軀在哪里并沒有什么難度;難度還在于獲取。”
“什么意思?”楊海敏銳地問。“每次融合靈魂碎片,都要經歷和一個類似你的里奧瑞克的戰斗嗎?”
“我不知道,我的門徒為了復活我,做了多少個靈魂祭壇。”里奧瑞克的靈魂碎片說道:“也許還有一個,也許還有很多,無論如何,那都是我沉睡之后的事情了。你有大工匠芮的懷表,應該能夠很輕松地得知這些歷史吧。”
楊海拿起懷表,開始撥動表盤,在他的手指按在懷表上的一瞬間,他的感知被剝離了物質世界,升騰到了另外一個只有他知道的次元。他感受到了沸騰的時間能量的腐蝕,但是懷表很好地隔絕了這些能量,讓他能夠安然在時間的洪流里安然穿行。
世界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他的眼前時無窮無盡的時間洪流,這些變換著不同玄妙的形狀的洪流在他的身邊滾滾而過,有些歷史他很熟悉,一閃而逝,有些歷史則是被埋藏在幽深黑暗中的重大秘密,他看得津津有味。
他的手指還在不停地向回撥,時間穿梭越來越接近古代,哪怕是那些一閃而過的時間線也讓他收獲到了無數的奧秘,到達9級之后就不再動彈的歷史知識,再一次微弱地向上跳動著。
忽然,他感到了召喚,透過迷霧重重地時間洪流,他看到了盡頭。
盡頭是無窮無盡的真理之光,是埃文斯的本源,是宇宙誕生最源頭的至理。
他只是隔著迷霧看了一眼,就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
智力+1
智力+1
智力+1
他呻吟了一聲,按在表盤上的手繼續撥動著。他又向最盡頭的力量靠近了一分。
智力+1
智力+1
智力+1
感知+1
感知+1
感知+1
唾手可得的力量在向他招手,他繼續撥動著表盤,然后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表盤已經撥動到了黑暗年代,那是屬于里奧瑞克的年代,是諸神的黃昏。
他該停下了。
可是時間之末,一切誕生之地,真理之光正在呼喚著他,他的手就要再次按下。
然而他又停了下來。
堅定的意志戰勝了誘惑,白得6點智力3點感知,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意外之喜了,貿然探尋真理之光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因為他曾經得到過明確的警告——不要將這懷表撥到盡頭。
繼續播下去,他可能成為一個超人,但是也有可能角色直接瘋掉,不得不刪號重來。
在黑暗年代,他親眼目睹了黑暗君王的統一,諸神的黃昏還有世界之脊的號角,九界同盟與刀鋒山戰役,目睹了里奧瑞克的崛起與毀滅。
巴托地獄,天界,星界,主位面,無底深淵,外層宇宙諸神,幽暗地域,陰影位面,土元素位面,集合了整整9個位面的全部力量,死傷慘重,還要加上下屬的背叛與暗算,里奧瑞克才被成功封印。
然而沒有人能殺死黑暗君王,他們只好將里奧瑞克的身軀埋藏在幾個亙古荒蕪之地,以確保沒有人能夠找到他們,使這個可怕的存在復活。
楊海知道了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他沉默良久。
知道大公干過什么事情是一回事,親眼目睹歷史又是另外一回事,有一點他非常確定,大公即便復活了,肯定也沒辦法像之前那樣呼風喚雨了。
復活之后,想要恢復全部的力量,大公需要蟄伏很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