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擺平內訌
重新上線之后,楊海在心中暗自思考這一次接受專訪可能帶來的好處和壞處。
楊海并不想成為大嘴巴的人,只不過現在的自己好像確實有點太活躍了,但是事急從權,etype和tc那場保級大戰,為了讓etype多一分勝算,口水戰是必須的,如果沒有自己在賽前拼命地火氣,dakala做為世界級玩家未必就會被ban的表演給騙到,輸掉關鍵性的一局;之后的轉會之爭就不用說了,別人都發話了,自己難道能不應戰?跟林泊搶人的時候,自己其實是處于弱勢的一方的,唯一的優勢就是自己和加查林那個小子比較親密,這個時候如果不發出強硬的聲音估計現在加查林已經和林泊簽約了。
這一次……大概又要多管閑事了吧。
不過呢,既然發話了,言辭不妨激烈一些。
楊海心中想著種種事情,給張賁發了一個m聊請求。
“咦,海哥你這個大忙人,怎么有事件搭理我了?”張賁的語氣非常驚奇。
“……”楊海翻了個白眼,“張小胖你不要賣萌了,我有事情要跟你說,你聽好。”
“嗯。”張賁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
“張大少爺,從今天開始,我們停止向望海崖供應任何商品。”楊海對張賁說。
“what?”張賁震驚地問:“ww——what?”
“我的吐字不夠清晰嗎?我的普通話可是級的。”
“海哥,”張賁結結巴巴地說:“這……dark商業協會……我們,我們的利潤有15都來自望海崖啊。這做生意哪里有關門的道理啊……”
“這是網絡游戲,又不是現實,做生意的手段能一樣嗎?”楊海不耐煩地說:“我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你不要來給我添亂,把我的命令傳達下去讓他們執行就可以了。”
“……好吧。”張賁硬著頭皮說。雖然心中萬分不解,但是楊海在dark商業協會中積威甚久,他也不敢反駁。
跟張賁說話的時候,楊海已經走到了卡爾德隆的圖書館里,坐在里面拿起了書。
一開始的時候楊海非常不習慣這樣玩游戲,總是擠出一點時間來去外面打打怪升升級,但是久而久之,慢慢地也就習慣了,什么沒時間練級啊,沒有技能點啊,這都是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現在楊海已經落后主流玩家至少5級了,整個精英團隊里面就數他的等級最低,不過一身極品裝備撐著場面,倒也說得過去。
甚至于現在如果有一天不看書還會有點不舒服,總感覺少了點什么。
卡爾德隆的圖書館里面什么書都有,那些秘史還有古怪的知識楊海就當成樂子來看,立志成為被遺忘的大陸人型百科全書,另外每天光是給公會的人鑒定裝備就能賺不少dkp,當然這些dkp全都被他扔到公會換水晶瓶來沖煉金術用了。
正拿起一本書隨便翻著,m聊響了,是張賁的。
“海哥。”張賁支支吾吾地說:“云叔不同意你的決策,你能不能親自來一趟?”
“云叔?”楊海十分茫然,他很少親自接觸dark商業協會的這些執行人員,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下達命令,具體的事情是張賁在做,猛然聽到一個奇怪的名字不知道是誰?
“是我二叔,是我爸爸派來監督dark商業協會執行情況的。”張賁的語氣中有些悶悶不樂。
“我怎么不記得這個人呢?”楊海還是十分茫然。
“是最近才來的。”張賁的語氣聽出了明顯的羞愧。
楊海明白了,之前張氏財閥沒把dark商業協會的投資給放在眼里,因此也沒派什么監督的人來看管,大概是覺得這點投資賠了也就賠了,在網絡游戲里面賠的錢也不止這些,不在乎多賠一點,就當是培養張賁了。但是dark商業協會驚人的吸金能力一展現出來立刻就震驚了整個張家,大概張氏財閥這輩子都沒見過回報率這么高的投資,于是開始把dark商業協會當成寶貝,派人來看著管著了。
楊海心里對張氏財閥的做法非常反感,不過一個iec的職業操守讓他沒有直接罵出來,不管怎么說,人家是自己的老板。
不過張家這一手做得未免太不漂亮,況且當初dark商業協會組建的時候,楊海是看在張賁的面子上才順便助張氏財閥一臂之力的,看合同上楊海的違約金是1聯邦盾就明白了。
楊海以前遇到的老板,船長、國王、terry三個人都是對自己抱以絕對的信任的,突然之間遇到這種事情十分惱火。
“張賁你是什么意思呢?”楊海不動聲色地問。
“這……”張賁十分為難:“海哥,兄弟我當然還是支持你的,但是你不知道,我二叔那個人十分蠻橫,我管不了他啊。”
“那你讓他來找我。”楊海哼了一聲。
“這……好吧。”張賁掛斷了m聊。
我就日了,最近真是諸事不順哪,外人不斷找麻煩也就算了,自己人也在這個關鍵時刻出來攪局。
楊海長呼了一口氣,不久之后,張賁的那個二叔的好友申請就響了起來,楊海通過了申請,然后兩個人開始通話。
“你是張賁的叔叔,張鏡云?”楊海心里有氣,語氣就比較生硬,沒有使用敬語。
“不錯,就是我。”張鏡云僵硬的聲音從天訊那邊傳來。
“為什么違抗我的命令?”被最近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弄得身心俱疲的楊海單刀直入地問,絲毫沒有聊天打屁的心情。
通訊器的另外一邊顯然是被楊海的問話給驚道了,半天才擠出來一句:“你的命令不合理,單方面停止望海崖那邊的供應,天下沒有這種做生意的道理。”
“我才是dark商業協會的iec。”楊海壓著心里的火氣,平靜地說。
“哼,后生,把你自己的身份擺正一點。”張鏡云怒道:“我們才是老板,你只不過是一個打工的而已”
楊海掛斷了通訊。
在這一刻,楊海心中對于大財閥的厭惡直接上升到了頂點,以前沒有經歷過,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么多頂級職業玩家對于大財閥進入網絡游戲報以如此巨大的敵視了。
楊海躺在卡爾德隆的私人圖書館的椅子上揉著越來越痛的腦袋。
為什么想做點事情就這么難呢?
被最近接連發生的一件又一件事情給折騰地死去活來,楊海已經是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對著書本愣了一會兒神,然后站起身來。
把張氏財閥給踢出局是必然的了,現在的問題就是要考慮一下怎么才能把這件事情的影響給降到最低——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船長大叔他們把張氏財閥的股份給收購了,但是張氏財閥會老老實實地把股份出售嗎?
楊海不是沒有想過向張氏財閥施壓,讓張鏡云屈服,把這件事情擺平,但是張鏡云今天所說的一番話,讓楊海突然之間明白了。
張氏財閥不是自己人,就連朋友都算不上。今天自己能擺平這件事情,但是這種事情以后難道就不會再發生了么?難道要發生一次自己就擺平一次?
楊海現在已經是身心俱疲,外面的局勢對dark并不算十分有利,控局都已經分外艱難,實在是沒心思和自己人玩兒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戲了。
他給張賁發了一條信息,約他們在龍與獵手酒吧面談事情——
張賁和張鏡云在酒吧的包廂內等待著,為了在一座小城當中容納足夠多的人口,這里的所有建筑都是折疊空間的構造,看上去一家很小的酒吧里面就能容納五六千人——這個就是網絡游戲的便利之一了。
寬敞的包廂當中,張賁和張鏡云正在談論此事。
“我還是覺得不妥。”張賁皺起眉頭:“二叔,海哥才是dark商業協會真正的核心啊,你這樣——”
“你懂什么。”張鏡云滿不在乎地一擺手:“小子,這叫馭下之術。你不能給你手下人太多權力,尤其是他的決策很明顯是錯誤的情況之下,要是dark商業協會什么事情都是他說了算,我們張氏財閥怎么辦?你總得有點話語權吧?”
“可是——”
“沒有可是。”張鏡云抬起下巴,不屑地道:“那個什么poseidon,原本還牛氣烘烘的,現在還不是要低下頭來找我面談了,不殺殺他的傲氣,他就不知道誰才是老板了。”
這個時候楊海推門進來了。
“海哥。”張賁站了起來,張鏡云大馬金刀地坐在原地,眼皮子也不抬一下。
楊海懶得理他,跟張賁打過了招呼,坐在了他對面。
“海哥,你找我們是什么事情。”張賁問,心里有點打鼓。他知道海哥的脾氣可是很暴躁的,現在這個無精打采的樣子是怎么回事?反正張賁是絕對不相信海哥是朝他二叔低頭來了。
“是這樣的。”楊海疲憊地說:“我想找你商量一下事情,我代表船長、國王和terry三個人,希望能夠買下張氏財閥在dark商業協會當中45的股份。”
張賁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張鏡云也沒辦法保持那種波瀾不驚的樣子,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海哥——”
楊海揮了揮手,打斷了張賁的話。
“張小胖,我現在真的很累,我不想議論或者和你爭吵什么了,也不想聽什么解釋,”楊海嘆了口氣:“你只要告訴我同意還是不同意就行了。”
張賁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海哥是一個不屑與演戲的人,他說這番話并不是要給張氏財閥施加壓力,海哥這個態度,看來事情是無可挽回了……
張鏡云憤怒地道:“買股份?船長他們想得倒沒你回去告訴他們,股份張氏財閥半點都不會出售的”
“那就只能解散dark商業協會了。”楊海搖了搖頭,“這樣吧,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考慮一下,解散商業協會的時候張氏財閥可以獲得現在dark商業協會45的虛擬資產,你們是想要現在倉庫中的貨物還是想要現金都行,一天之后進行交割。如果到時候你們還沒考慮好,那么我就直接用現金來支付了。使用的匯率是現在游戲幣和現金的匯率。”
“這……”張賁忍不住站了起來:“海哥,二叔他只是頂了你一下,不至于做得這么絕吧。我們同意終止對望海崖的貨物供應還不行嗎?難道為了把張氏財閥踢出局,你寧可把dark公會給解散?”
張鏡云已經傻眼了,他愣愣地看著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輕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楊海本來懶得解釋什么,可是看著張賁不敢相信和委屈的目光,楊海心一軟,苦笑了一聲,對張賁說:“小胖,你來我旁邊坐。”
張賁悶悶不樂地做到了楊海的身邊。
楊海把手搭在了張賁的肩膀上,輕聲道:“你這個笨小子,你覺得海哥我是那種把事情做絕的人嗎?”
張賁沉默著,他很清楚,海哥向來都是做事給人留下余地的。但是他不明白為什么這一次海哥會這么激烈地針對張氏財閥,要知道解散dark商業協會,張氏財閥確實是出局了,可是dark商業協會解散之后再重新組建的過程當中也絕對會元氣大傷,這幾乎就是兩敗俱傷的激烈手段了,不像是海哥的行事作風。
“我是逼不得已啊。”楊海喃喃道:“現在dark公會的局面并不樂觀,dark商業協會是我調整龍族場面的最重要的棋子之一,我必須保證在關鍵的時刻沒有人給我拖后腿,你明白嗎?”
張賁欲言又止。
“我太累了,小胖,實在是太累了。”楊海嘆息著:“你知道的身上背負了多少壓力嗎?攘外必先安內,我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來應付自己人的背后冷槍了。”
“可可是,海哥,如果張氏財閥不對你指手畫腳——”
“今天的事情讓我明白這是不可能的。”楊海苦笑了一聲:“如果張氏財閥是你說了算,我當然相信。可惜,你說了不算,張氏財閥還是你父親做主。”
張賁沉默了下來,心也落入了谷底,他明白這件事情是徹底無法挽回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軟弱的海哥,那個從來都是自信滿滿的男人如今露出了如此疲憊的面容,張賁知道,以海哥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允許張氏財閥繼續參與dark商業協會的任何事情了。
“這個時候解散dark商業協會,然后重組,從時間上來算還是來得及的,我也非常慶幸這件事情發生地比較早。”楊海輕聲道:“如果晚一點,我就沒法壯士斷腕了。張小胖,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但凡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會這樣。”
張賁還能說什么呢?他只能苦笑。當初家族派人來監管dark商業協會的時候他就覺得這種矛盾非常有可能爆發,現在果然爆發了。可是現在家族是父親說了算,自己還只是一個人微言輕的少主而已,根本就沒什么實際權力。
“海哥,你不用顧及我。”張賁自嘲地一笑:“其實應該是我感謝你,一開始你同意幫張氏財閥一把,還是因為我是你的朋友。現在張氏財閥的這筆投資已經賺了不少,就算這個時候dark商業協會解散,說起來,也是家族占便宜了吧。海哥,以后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嘛。”
“我再也不會和任何財閥合作了。”楊海搖了搖頭:“除非有一天你成為張氏財閥的話事人,說不定我會考慮考慮。”
“那就這么一言為定了。”張賁勉強地笑了笑。
兩個人相對無言。
“海哥,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你要dark商業協會停止向望海崖供應貨物嗎?”張賁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了口。
“是這樣的。”楊海說:“現在dynas和century兩個公會議和了,我停止向望海崖供應商品是為了挑撥離間。”
張賁眼神茫然。
“遠交近攻。”楊海提醒道。
張賁猛然醒悟過來,震驚地看著楊海。
“這……海哥你還是人嗎?”張賁吃驚地看著楊海:“海哥,你實話告訴我,你是在建立dark商業協會的時候就算到這一天了,還是瞎蒙的?”
“我是瞎蒙的。”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楊海被張賁另類的馬屁拍得很舒服,哈哈大笑,一時之間疲憊也去了不少。
“蒙能蒙成這樣,能蒙得這么巧?我才不相信呢”張賁心里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在這一刻他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頂級iec的智慧。
遠交近攻四個字提醒了張賁。想要挑撥dynas和century公會,無外乎是從利益上面下手,為什么會出現遠交近攻的說法?兩個公會如果距離遠,不太可能產生太大的矛盾,因此就要締結盟約來保證周圍的穩定;但是兩個公會如果距離近,那么就很容易產生矛盾,人力資源的搶奪,物力資源的搶奪,這些是最容易引起兩個公會的仇恨的。
dynas和century都在望海崖,這種爭奪不可避免。dark商業協會是最大的原材料供應商,一旦dark停止對望海崖供應貨物,那么dynas和century兩家大公會在短期內就只能依靠自己公會的生活職業者在資源點的采集來滿足公會的需求,然而僧多粥少,狼多肉少,dark商業協會的突然撤出,會導致dynas和century兩家公會矛盾無限尖銳化,毫不夸張地說,在主線任務前夕這個特殊的時間段當中,dynas和century的矛盾爆發幾乎是必然的事情。
這種挑撥離間的手段舉重若輕,而且根本就不畏懼別人看破——看破了又怎么樣,龍族只有一家dark商業協會,別人就算想要供應貨物,沒有海哥的眼光手段和才能,想要辦大商業協會也無法在短期內辦起來,不但要投入巨額資金而且規模還比不上dark,對望海崖的馳援也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再者說這個時機選得也很賊,就算有人有能力辦起一個大商業協會,但是在主線任務馬上就要落幕的時候正好就是最緊缺資源的時候,這個時候除了dark,其它公會就算辦理商業協會業務,也是有限滿足自己公會的需求。
就算dynas和century明白這是海哥的挑撥離間之計,也只能乖乖的中計,這樣的手段實在是太兇狠太霸道了
而且聯系起海哥的種種行為——撤離望海崖,扎根暗光城,以及以前有貨物優先滿足望海崖的供應等種種策略,很明顯,海哥在游戲中好幾個月之前就已經算到今天了,而且這算計簡直是準得不能再準。
在這一刻,張賁突然明白了海哥把張氏財閥給踢出去的無奈,張氏財閥這種只顧自己利益的財閥組織根本不能給海哥以足夠的信任,就算以海哥那種非人的智慧,在算計了這么多之后恐怕也只能身心俱疲了吧。其實dark公會與dark商業協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把眼光放長遠,今天dark商業協會損失一點利潤,如果能夠換來dark公會最終制霸龍族是完全值得的,是一步妙得不能再妙的棋了。
海哥說過,dark商業協會將會是最重要的棋子之一,顯然海哥的算計不只是這些,海哥擔心將來張氏財閥會扯后腿再正常不過了。
楊海看著張賁崇拜的目光,也有點不好意思:“這個是后備的手段,準備用來當壓倒駱駝的最后幾根稻草之一的,我沒想到dynas和century居然議和了,只好提前用了出來,給他們埋一個定時炸彈。小胖,別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張賁對著楊海的胸口砸了一拳,露出了笑容:“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
楊海也笑了起來。
他不想讓這件事情影響自己和張賁之間的友誼,張賁是他極少數朋友之一,現在看來自己苦心的解釋并沒有浪費。
張賁笑著道:“海哥,這件事情是我們張氏財閥做得不地道,我們的股份,我做主,按照原價格出售給你。”
張賁揮手制止了急著要說話的張鏡云:“海哥,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哦,有一天,張家我說了算的時候,你可要拉兄弟一把。”
楊海哈哈笑了起來:“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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