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隊長,還要麻煩您稍微等一會,我送竇老板進了安檢還要跟您的車回去。”
竇健軍的運氣不錯,來到機場后他們發現,還有一班七點半飛往汕市的航班,這樣的話估計在十一二點的時候,他們就能趕回家里了。
“沒事,我就在這邊等你……”
呂大隊有意無意之間,一直都沒讓秦風離開他的視線,畢竟那個犯罪嫌疑人是死在秦風手上的,后續還有一系列的東西需要他配合調查。
“好,那謝謝呂隊長了。”
秦風哪里不明白呂大隊的意思,不過他就當不知道一樣,拎著裝有那套玉器的箱子,將幾人送到了安檢的入口。
接過秦風遞來的那個箱子,竇健軍開口說道:“秦老板,最遲年后一個星期,款子我就打到你的賬上。”
要說來京城之前或許還有什么想法,但是經過這兩天發生的諸多事情之后,竇健軍已經沒有任何的歪腦筋了,打死他都不敢生出占秦風便宜的心思。
京城強大的紈绔背景,高超的造假工藝,更重要的是,就在幾個小時之前,秦風還讓竇健軍見到了他鐵血的一面,那一刀斷頭的情形,怕是竇健軍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聽到竇健軍的話后,秦風笑了笑,說道:“竇老板,不急,事情做穩當點,咱們又不是只合作這一次。”
“秦老板,放心吧,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看到自己帶來的兩個專家都已經過了安檢。竇健軍實在憋不住心里的一個疑問,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秦老板,津天港可是國內最大的一個港口。您有那位局長大人的關系,做點什么不比干咱們這個賺錢呢?”
竇健軍有種感覺,秦風和之前那位局長的關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生疏。這就讓他有些不解了。
要知道,只要胡局長每年給秦風點批條,他光是做走私車的生意,一年賺個幾千萬是輕輕松松的,而且還沒什么風險。
“竇老板,求人不如求己……”
秦風看著竇健軍,很認真的說道:“自己能掌控的東西,做起來才比較放心,難道竇老板您做事不是這樣嗎?”
“求人不如求己。掌控?”
聽著秦風的話。竇健軍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過了幾秒鐘后,點了點頭,說道:“秦老板您說的對。我也很少做超出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
和官場中人合作,固然做事情有很大的便利性。
但同樣。掌控權并不在自己的手上,不出事情的時候你好我好一團和氣,但要是出了事,第一個被丟出來當替罪羊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就像是當年閩省的那位江湖大佬,利用財色拉攏不少政府官員下水,一時間不管是在閩省還是在京城,都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但他終究不過是個傀儡,在案發之后,只能狼狽外逃,而他身后的韋華,卻是安安穩穩的在京城過年,生意照樣做的風生水起。
秦風拍了拍竇健軍的肩膀,說道:“竇老板,咱們吃的是江湖飯,和官家,還是不要走的太近。”
“我知道了,多謝秦老弟指點。”竇健軍將箱子放在地上,沖著秦風抱拳拱手之后,拎起箱子進入到了安檢通道。
這次的京城之行,讓偏居一隅之地的竇健軍,心中極為震撼,和秦風這個新的生意伙伴相比,往日里像趙峰劍那些人的行徑,簡直就是不堪入目了。
“走了?秦風,咱們回去吧?”
見到秦風送走了那三個人,呂正彬來到秦風身邊,看似隨意的問道:“秦風,這幾個人做什么生意的呀?快過年了還要到處跑。”
“做古玩買賣的,那個竇老板是港島人,在港島開有家古玩店。”
秦風坦率的讓呂正彬有些驚愕,“這次我拿了一套高仿的古玩給他,相信在港島能賣出不錯的價格來,呂隊長,商人逐利,這過不過年的都要賺錢啊……”
“說的也是,干哪行都不容易。”
呂正彬很認同的點了點頭,距離過年還有四五天的時間,不過相信這個年他也過不安穩,因為手頭上的案子,就夠他忙活到明年了。
兩人聊著天出了機場,呂正彬倒是沒有因為秦風曾經蹲過監獄而看不起他,畢竟按照胡局長話中的意思,當年那個案子的判罰有待商榷的。
車子駛進津天市后,秦風開口說道:“呂隊長,還要麻煩您將我送到醫院去,我要去看看那位受傷的朋友。”
“好,秦風,你也不用擔心,他的傷勢并不重要,子彈沒傷到骨頭。”
跟隨冷雄飛去醫院的,自然有刑偵這邊的人,這會早就做完了筆錄,將消息反饋給了呂正彬。
“多謝呂隊長了。”秦風心里明白,要不是胡局長的關系,怕是這位大隊長,對自個兒遠沒有現在這般客氣。
“要是這樁案子能破,我們都要謝謝你呢。”
呂正彬連連擺著手,他說的是實話,在城里聯合專案組后,壓力全都在他們的身上,雖然這次沒能抓住活的犯罪嫌疑人,但只要能核實他的身份,案件也能算偵破了。
“嗯?我接個電話。”
正說話間,呂正彬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之后,呂正彬的臉上露出了喜色,大聲笑道:“核實了,這個人與四省搶劫案犯留下的痕跡比對,完全符合!”
“恭喜。”
秦風淡淡的笑了笑,仿佛這件事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一般,事實上秦風只求無過,也沒指望警方送他個好市民的稱號。
“抓了兩年,終于把這案子給破掉了!”
掛斷電話后,呂正彬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當然,案子沒他說的那么簡單,后續像是核實犯罪分子身份以及以前所搶錢款去向等等諸多事情,還有大量工作需去要做的。
“對了,秦風,胡局長說要見你,我告訴同事你要去醫院。”摩拳擦掌了好一會,呂正彬才想起了剛才打電話過來的那位同事的交代。
“我知道了。”秦風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倒是讓呂大隊長怎么都看不透,他們的局長和這年輕人究竟是什么關系。
半個多小時過后,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呂正彬倒是挺講究的,在醫院外面買了一百多塊錢的水果拎上了,才跟著秦風去到了住院部。
醫院安排給冷雄飛的是個單人病房,里面除了李天遠之外,還有一個警員,看著胳膊被繃帶掛在脖子上的李天遠,秦風走到病床前,開口問道:“飛子,沒事吧?”
“風哥,沒事。”
冷雄飛原本已經從槍擊案中平復了下來,但是此刻見到秦風,禁不住又是有些后怕,說道:“風哥,要不是您,怕是我小命就交代在那里了……”
其實第一聲槍響的時候,冷雄飛并沒有任何反應,因為開槍的人是站在他身體后側方,冷雄飛完全沒看到對方。
但是那人開第二槍的時候,冷雄飛卻是看到黑洞洞的槍口,在那一瞬間,似乎有一雙大手攥緊了他的心臟,在那一刻,冷雄飛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
“沒事,都過去了。”
秦風笑著拿起了床邊的CT片子看了一下,正如呂大隊長所說的,子彈只是打中了胳膊左側,帶掉了一塊肉,但并沒有傷到骨頭。
原本坐在另外一張陪護病床上的李天遠,有些不爽的看了一眼屋里的兩個警察,開口說道:“風哥,咱們是受害者,又不是犯人,至于搞個警察一直跟著嗎?”
“他們也是工作,遠子,把呂隊長買的水果去洗洗……”
秦風搖頭苦笑了一聲,李天遠除了在胡保國面前像個乖孩子一樣,見了其他警察,向來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從來沒給過好臉色。
聽到李天遠的話后,呂正彬也感覺有些尷尬,當下站起身,說道:“秦風,這邊沒什么事了,我們先過去了,這是我的電話,你有事隨時打給我。”
“好,麻煩呂隊長了。”秦風點了點頭,將呂正彬和另外一個警察送了出去,迎面卻是碰上了穿了一身便服的胡保國。
“局長好!”呂正彬下意識的就想敬禮。
胡保國擺了擺手,說道:“老呂,今兒一天你也累壞了,先去吃點東西,墊吧下肚子吧。”
“是!”呂正彬答應了一聲,看到局長穿著便服他就知道是私事,當下拉著那個小警察就往外走去。
“老呂,這次你們出警很及時,把后面的事情處理的漂亮點,支隊那邊還有個副職。”
胡保國的話讓正外走的呂正彬腳下一個踉蹌,不過站穩之后,走起路來的身體,卻是透著一股子精氣神。
“所……所長。”
拿著幾個蘋果的李天遠,下意識的就往秦風身后躲去,當年他在管教所里,可是被胡保國給收拾慘了。
“臭小子,最近沒惹事吧?”胡保國沖著李天遠瞪了下眼睛,推門走進了房間,對病床上的冷雄飛慰問了幾句。
胡保國也見過冷雄飛幾面,知道他幫秦風打理著一家店鋪,說起話來要比對李天遠和顏悅色多了。
“秦風,走,陪我吃點東西去。”
簡單說了幾句后,招呼秦風出了醫院,今兒這一天,他除了下午和秦風喝了一斤酒之外,什么東西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