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說:“我畫畫也厲害,還會做菜,你佩服不?”
趙平沉默一會兒:“咱說的是正經事,這三個人不比旁人……”
白路又是打斷道:“你們不會借錢啊?以后有錢再還不就是了?”
趙平說:“問你借行么?”
白路說:“我又不認識他們三個。”
趙平被這家伙說的不知道怎么接話,油鹽不進,整個就一混蛋。隔了會兒說話:“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么一定要收一百萬?每個人一百萬。”
白路說:“裝修畫廊、推廣宣傳費、雇傭人工,什么不花錢?我是提供場所,也是以房租入股,可沒說別的事情都要承擔,咱說個最直白的,你們都來賣畫,假如沒人買怎么辦?一次兩次好說,可若是一直沒人買怎么辦?”
趙平說:“怎么可能?”
白路笑了下:“你是干這行的你明白,很多時候,比如畫廊賣畫,或是上拍賣會,只要畫家想出名,就得有市場,市場是什么?”
市場是賣出去畫,可是沒人買怎么辦?只能做假。反正就是抬價,沒人買的畫你給買下來,價錢低的你給抬起來,把名氣和價位都抬起來,堅持一段時間,堅持到外界都知道了,堅持到外界勉強認可,那就算是成名。
趙平小聲回上一句:“不會沒人買。”
白路說:“如果是段大青的畫,我可以相信不會沒人買,可你們要做的是輝煌整個美術市場,是要擴大你們的名氣,當然就得捧新人,可是怎么捧?不花錢行么?不論做哪一行,必須有人氣,前期不拿錢砸,難道任憑一幅又一幅的畫堆在畫廊里?”
趙平被說的僵住:“萬事開頭難,大家都知道,可那三個人確實沒錢。”
“不管有錢沒錢,你是想讓他們加入俱樂部,那么問題來了,要不要捧他們?捧他們的錢從哪里來?難道說那么牛皮的人畫的畫,一千塊兩千塊就賣?”白路說:“既然你們想捧人,也想弘揚藝術,出錢吧,這是最現實的事情。”
趙平被噎得不堊行不堊行,問道:“上次怎么不說?”
“上次?上次我以為一百萬能把你們嚇走呢,沒想到畫家還真是有錢。”白路重申道:“協議有效,只要你們肯投入,我就跟你們一起投入,否則,不可能你們喊一聲,我就又出錢又出力,憑什么?”跟著又說:“每人一百萬,是我要看到你們的決心,而不是把我騙進去,由我挑頭出力,你們起哄隨大流;再一個要先說明白,假如說這個藝術展廳真的發展起來,當你們得到更多以后,我會要更多錢,否則你們大可以去郊區、或者有能耐在市中心買下一塊地……對了,市里下文,好象像這一類營業場所,城區內已經飽和,不讓隨便搞了;當然,這不是咱該操心的事情,還說你們,如果真的在我這里闖出個名頭,完全可以去郊外成立個大畫室,我不攔著。”
是可以在郊外搞畫室,如同展覽館弄到老遠老遠的地方一樣,從城市發展的角度來說,也許是對的。但是有意思么?所有展覽,包括演出,甚至體育比賽,你不在市里搞,一定要去郊外,誰吃多了跑那么遠去觀看去欣賞?地點不同,舉辦效果不同。
時間那么珍貴,容不得浪費。畫廊這種東西,還是建在市里比較好。
趙平知道白路不缺錢,也不會貪堊污他們的錢,而這番話說的更是有道理。如果只是和別人一樣搞畫展,他們不用出錢。可若是想成立一個基地,別的不說,光裝修就要花不少錢,更不要說其他稅費。
想得到很多,就得付出很多。趙平等一些人想借著標準公司這個平臺獲得更多利益,先付出吧。更何況這個錢是給他們自己花給自己。
沉默好一會兒,趙平說:“我們再商議商議。”
“有什么可商議的,你把黑標那個畫室賣給我收了一億,跟一億相比,借出去三百萬算錢么?”白路說:“你想折騰的紅紅火火,你想當會長,得拿出決定和行動。”停了下又說:“不然我找個人來當老大,你甘心么?”
趙平猶豫一下:“知道了,明天簽合同,后天裝修。”說完掛電話。
白路放下手機,撇了下嘴巴,還好,他在即將成立的標準藝術中心有股份,不論畫家們賺多少錢,他都會分走一部分,總算沒白忙活。
在這個電話之后,老邵難得的打來電話,說了下保安閨女被綁架的案件。
保安見義勇為,抓住壞人送警局。三個月后,壞人出獄后實施報復,綁架保安女兒三天,蹂躪加輪堊奸,一直沒抓到人。
白路知道后很怒,跟小道士一起夜探警堊察局……后來,警堊察終于抓到全部罪犯。那時候白路氣的想殺人,這種混蛋就不該留在世上。
現在警堊察傳來消息,罪犯全判了,最輕的六年,最重的十年。
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當時主要是老邵聯系,現在便是由老邵通知白路。
聽到這個消息,白路說麻煩了,又說謝謝。
老邵也沒多話,說聲要開會,掛斷電話。
白路對這個結果不滿意,忍著不忿情緒看了會兒分鏡頭腳本,又跟導演組商議商議,決定按原計劃拍攝和黑熊有關的一些簡單情節,就是有明臣、白路和黑熊的一些鏡頭。
帶隊去假哨所,抓緊時間搶戲。出發前,明臣笑話白路:“你真是神,拍個電影也能遇到麻煩事,有本事今天也遇到一件。”
白路趕忙很緊張的朝他做個噓聲手勢:“可不能亂說,好的不靈壞的靈。”
一句話說中了,正走兩步,前面林子里響起槍聲。白路直接就震驚了:“老子是衰神轉世么?”
明臣說:“有點像。”
不管像不像,必須暫停拍攝。白路很不甘心,用鏈子把黑熊鎖到樹上,一個人朝響起槍聲的地方跑去,盡管很多人攔阻,可他完全不聽。
因為他的肆意妄為,十幾名衛隊隊員跟著一起過去。
大概走了兩百多米,前面又響起槍聲,白路開始緩慢小心接近,等看清楚以后,氣不打一處來,幾個吃多了撐的年輕人在打獵。
衣服是全新獵人服,又配備些野外能用到的設備,比如工兵鏟、水壺、帽子等物。腰間和腿上掛著很漂亮的匕堊首,每人拿把款式不同的槍,有氣堊槍有獵堊槍,一眼就知道不是偷獵的。
四個人呈散開狀,好象在執行任務一樣,高端槍身,眼睛跟槍口呈直線,槍口略略朝下,一步步慢慢往前走。
白路嘆氣道:“得,又多個素材。”
拍戲拍到他這種程度的當真是世間少有,一邊拍戲,一邊遇到許多素材,還都很合適,能跟影片劇情連接到一起。
他站著看會兒,衛隊那幫臨演跟過來,同樣看了會兒問道:“打獵的?”
“別侮辱打獵的,他們是玩。”白路說:“回去。”
身邊一人笑道:“全是棒槌,咱們這么多人站在這里,又不遠,他們硬是沒看到。”
剛說完話,前面砰砰響起兩聲槍響,然后,林草之間一片平靜,好象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開槍倆人小心走過去看,什么都沒發現,一人轉頭喊話:“跑了。”
“什么跑了?根本是看錯了,瞎開槍。”有人回道。
那人辯道:“老四也開槍了,難道我們倆都看錯了?”
另一邊,白路這些人也是服了,互相看看,有一人說:“咱偽裝的技術這么好么?就這么站著,這么多人,他們就是看不見?”
“回去。”白路轉身往外走。
他們這一走,那幫到處找獵物的小子們終于看到,趕忙追過來:“誒,你們也來打獵?”
白路根本不接話,開始小跑,身邊人跟著一起,很快跑沒影。
四個青年被他們弄迷糊了,互相看看,有人說:“是不是走私團伙?我聽說這兒可是有販毒的。”
“瞎說什么,這地方屁都沒有,誰跑這里販毒?”跟著問話:“是繼續往里進?還是找地方吃飯?”
“吃飯吧,這山里有蛇。”
“咱有槍。”
先前說話那人說:“好,你用槍打條蛇給我看看。”
不去理會這四個人說什么做什么,白路回到劇組,鄭重其事跟明臣說:“千萬千萬別瞎說了,好的不靈壞的靈,出發。”
明臣問是怎么回事,白路把導演組叫到身邊,邊走邊大聲說:“幾個出來打獵玩的小青年,你們看要不要也加進劇情里?”
導演組用崇拜的眼神看他:“幸虧是在大山溝里,你這要是拍都市劇,天天遇到事情天天加劇情,電影都能拍成電視劇。”
白路想想說道:“很有這種可能。”跟著又說:“聽說有幫寫字編故事的,就是把每天遇到遇不到的事情編進書里,什么都寫,瞎乎亂編,應該鄙視一下。”
明臣笑道:“你鄙視人家?你剛還打算加個素材進來,怎么好意思鄙視人家?”
“也是啊。”白路咳嗽一聲,沉著聲音說:“那么,這就是一種很值得提倡的好行為,不能鄙視。”
導演組一人笑道:“這聲音,解說動物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