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老邵一陣驚喜:“往哪搬?”
“就在三環外面,往東走沒多遠有個大畫室,名字挺古怪的,就一個字,叫什么來著……。レレ”
“是不是風畫室?”
“你知道?”白路問。
“廢話!那也是我的轄區!”老邵氣哼哼的看著白路:“你是不是在逗我?”
“真不是。”白路很認真很認真的辯解道。
風畫室的樓上曾經是群租房,住了上百口人,把那棟摟的住戶弄的民不聊生。
無數次跳閘,無數次喧嘩,甚至能發水和起火,還經常發生斗毆,引起極大民憤,被東三分局列為重點排查對象,嚴令不許再開群租房,抓到就重罰。
邵成義不在意他的解釋:“先不說搬家的事,再說一次,以后別玩車了,好好活著。”
白路哈哈一笑:“我怎么覺得,你其實是個好人?”
邵成義瞪眼道:“會不會說話?我以前是壞人?”
jǐng告過白路,看他態度挺好,邵成義離開。至于白路以后會不會繼續賽車,則是另一回事。
jǐng察剛走,或遠或近的三輛跑車幾乎在同一時間開門,下來三個青年。第一個青年小跑兩步過來:“子彈哥,還記得我不?”
白路看他一眼,笑道:“是你啊,不過,子彈哥是怎么回事?我的外號?”
青年最少比他大六歲,被叫一聲哥,白路有點不適應。
青年笑道:“是的,子彈哥是你的外號。”
白路看眼小面包,好吧,我就是子彈哥了。想了想問道:“你叫李強是吧?”
“對。是我是我,子彈哥叫什么?記憶力真好。”
前些rì子,白路開著面包車去醫院看何山青,離開時遇到李強,那家伙想和他賽車。白路沒同意,李強留下名字,邀他有空去地壇玩。
白路笑道:“可別叫我哥了,我叫白路,叫我路子就成。”
“成。就叫你路子,我跟我朋友說認識你,他們都不相信……”
后面的話沒說完,有個穿運動服的青年插進二人中間,冷著聲音說:“我要和你比賽。”
白路一見。得,又來了,只要稍微出點風頭,馬上有人來挑戰。做菜是,賽車也是,怎么就這么多沖動型選手呢?
看著那張年輕、驕傲的臉龐,白路笑道:“你找錯人了。我是廚子。”
“怎么?沒有膽子?”運動服挑釁道。
李強一把扒拉開他:“你誰啊?就你也想和路子賽車?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運動服根本不看他,繼續和白路挑釁:“不敢?”
這時候,第三個人走了過來,穿件運動型的藍色薄棉甲克。笑著說話:“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狄飛。不知道白先生可聽過我的名字?”
白路摸摸光頭,很是想不明白。這一幫子自我感覺特別好的家伙,都是從哪里跑出來的?
看眼垂落的卷簾門和墻上的免戰牌,晚上歇業,他想回家。于是走向面包車,遠處突然跑過來一個中年瘦子,大喊道:“白老板,晚上開業不?”
這是客人,得尊重。白路停步,笑臉相對:“不好意思啊,今天不營業。”
“怎么又不營業呢?”中年人不滿意的嘟囔一句,繼續往前走,去市場買菜。
有了中年人的耽擱,運動服跟過來:“為什么不回話?”
狄飛也湊過來:“白先生,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要和你賽車,事實上,我是經紀人,可以幫你聯系車隊去試訓,只要通過試訓,你就會是國內一流車隊的正式車手,到時候要名有名要利有利,我已經幫你聯系了兩個車隊試訓,只要白先生同意,馬上可以敲定此事。”
前路被攔,白路嘆口氣轉身,指著五星大飯店的招牌說話:“認識漢字不?不認識的話,我可以說英語,得死誒自rì愛四特軟特,愛愛慕酷可,翻譯過來是,這是飯館,我是廚師!”說完了問李強:“發音標準不?”
李強很誠實:“你要不說是英語,我確實沒聽出來。”
白路一聽:“我靠,白學了,還得努力。”說完繞過狄飛二人,開門上車。
李強追過來:“帶我一程。”繞到副駕駛的位置,讓白路開門。
白路郁悶:“我回家,也帶你一程?”
“無所謂,去哪兒都無所謂,只要你沒意見就成。”
這位仁兄倒是自來熟,白路搖頭:“不成,我還真有意見。”
“別啊,我還想請你吃飯呢,北城各大館子,隨便點。”
他倆說廢話,運動服青年有點怒了,大聲道:“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跟我比一場。”
白路笑了笑,開門下車,他想讓這個家伙長點記性。
狄飛突然插過來說道:“你知道那個著名作家車手吧?還有臺灣的著名明星車手,我都能聯系上,只要你試訓合格,我會安排你和他倆賽一場,你不是廚師么?我可以把你捧成廚師車手,和他倆有一樣的名氣。”
看著這么兩個奇葩,白路甚是無奈,想了想輕聲說道:“剛才沒說明白,是我的錯,現在說一下,你倆要么走,要么閉嘴,如果還敢煩我,一律扁之。”
“你!”狄飛變了臉色。
聽到這句話,李強一下跳過來,攔住白路:“先別動手,沒必要,不值當,你想去哪?我送你。”
這哥們倒有意思,白路看看李強,想起老邵說最好不要惹事,算了,不和他們一般見識。轉身上車,開回小區。只是太有點兒沒有禮貌,連李強也一起不理會。
家里,柳文青在給張沙沙和李小丫講述昨天晚上的大場面,動作夸張語言夸張。總之就是夸張。
見他回來,柳文青馬上停止講故事,問白路:“護照辦下來沒有?”
白路笑了一下:“你倒是急,哪有那么快?”柳文青嘆氣:“你沒看出來么?我是在沒話找話。”說完話回到自己房間。
白路想了想,跟李小丫說:“你沒有身份證,不能辦護照,這次先不能出去,等下次有機會再帶你出去玩。”
李小丫搖頭:“沒事的,我可以看家。”
沙沙板著臉。想了好一會兒,小聲問道:“以后,不去拼命好不好?”說的不光是賽車,所有危險事務都要遠離。
難怪柳文青說沒話找話,敢情這個丫頭片子一直在擔心自己。白路點點頭。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晚飯想吃什么?”
沙沙還沒回話,高遠打來電話:“廚師大賽那個事兒定了,市zhèngfǔ外事辦正式向東京、首爾、吉隆坡、曼谷等城市發出邀請函,邀請他們來參加美食節。”
白路隨口回道:“這都多少天了?才辦下來?”
“你就是個政治白癡,邀請函能隨便發么?萬一發過去,人家不來怎么辦?像這種事情,得先探口風。私下接觸,確定有意向,再發邀請函,后面的事情就簡單許多。”
“好吧。那我該干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等rì期確定下來以后,國內會搞一個廚師比賽,你屬于種子選手。直接晉級決賽,取優勝者代表中國參加美食節的廚師比賽。”
白路笑道:“又是這一套。也太麻煩了。”
高遠也笑:“麻煩的,都是能賺錢的。”掛掉電話。
山寨手機聲音大,沙沙聽到有比賽,問道:“是廚師比賽么?你一定能拿冠軍。”
白路笑著又揉了下她的頭發,去廚房做飯。
正忙著,樓下有女人大喊大叫:“白路,白路。”
白路推窗一看,是丁丁回來了,還帶著兩個女生,一個是周衣丹,一個是鐘芳。三個人大包小裹的拿著一堆東西,等他去迎接。白路趕忙喊回去:“自己上樓。”關上窗戶。
聽到丁丁的喊聲,柳文青從屋里出來:“什么事?”
就這個時候,房門傳出咚咚咚的巨響,伴隨著丁丁的憤怒吼叫:“姓白的,你給老娘出來。”
柳文青一聽,馬上樂了,感情是歡喜冤家回來了,笑著去開門:“回來了?”
丁丁恩了一聲,怒氣沖沖往里闖,直接進到廚房:“給老娘下去拿行李。”
白路雙手端著炒菜鍋:“穩住,小心,別燙著。”
話說的好聽,充滿關愛,事實上,那個菜鍋根本就是用來防備丁丁進攻的武器。
“有本事把鍋放下!”丁丁一眼看出他的詭計。
白路正色說道:“不行,炒菜呢,你不知道干我們這一行得認真,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要對菜好對鍋好,才能做出好菜……”
“少跟老娘胡說,火都沒點怎么做菜……奇怪,菜鍋怎么冒熱氣?”丁丁發現到不對,抽了抽鼻子:“怎么有煤氣味?”
“沒點火?怎么可能?”白路去看煤氣灶:“我靠,怎么滅了?”
趕忙放下炒鍋,去關煤氣。只是如此一來,他失去防守武器,被丁丁抓住機會,那個瘋丫頭全不懼怕外泄的煤氣,沖過來掄起粉拳就是一通捶,然后拽著白路出屋:“給我抗行李。”
好吧,曾經的廚師之王,新晉的賽車之王,勇悍的散打之王,瞬間失去所有光環籠罩,變成抗包之王,下樓拿行李。
周衣丹是丁丁拍戲時認識的朋友,音樂系才女,倆人性格很合得來。鐘芳是公司給她配的助理,也是才認識沒多久,彼此相處還算不錯。她們都認識白路。
見到白路下樓,周衣丹笑道:“小樣,還想偷懶?被老妖婆降伏了吧。”
丁丁怒道:“你的行李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