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陪上一杯酒,直接問主題:“你想怎么做。”
董明亮說:“你的預算是多少。”
“預算?沒算過,愛多少多少。”白路不在乎花多少錢,只要是高標準建設,沒偷工減料,該給的錢絕對不會少。
董明亮猶豫下說道:“這話挺難說的,我希望你可以加大投資。”要求別人多花錢,確實難說出口。
白路問道:“大概增加多少?”
“現在沒有準數,總造價大概得十幾個億。”董明亮說。
十幾個億?原本就打算花這么多錢。白路問:“然后呢?”
“我想把你的這塊地建成花園景觀,學新加坡的建筑模式,一定要干凈、整潔、明亮,還要多綠色。”
這倒是不錯,未來地方是給自己做家,當然越美麗越好。白路說:“可以啊,不過重新設計圖紙很費時間吧?我不想等,我希望在一年內完工。”
“不用等,我有現成圖紙,我手下有兩個設計師在新加坡建筑事務所干了七年,做過類似設計,有的設計拿過新加坡政府大獎,在看過你那塊地之后,他們建議我好好弄,我一琢磨也對,把他們的圖紙弄出來,略做改動就成。”
白路笑道:“這不是抄襲么?”
“絕對不是抄襲,這點你可以放心,我保證你的樓出來之后,絕對是世界上獨一份。”他的意思是適量借鑒,具體怎么借鑒是建設公司的事。
白路不在乎別人怎么蓋樓,笑笑說道:“我不知道新加坡的建筑風格是什么樣,單就我來說,不要華而不實的玩意,不要標新立異,我要的是實用、美觀、大氣,你可別給我弄個大褲衩子或雙腸搗蛋那一類建筑。”
董明亮說:“這不能。”停了下又說:“你可能不太了解建筑行業,不是說有空地就可以建樓,要報上去設計圖,審批合格才能建設,然后又有勘察監理什么的,這些都要收費,如果按照你的要求去做,起碼需要一個設計團隊辛苦半個月以上才能做出設計圖,花費也絕對不少,這要看你請什么樣的設計室,如果是名氣很大的那種,光設計費就能過千萬,即便是小設計室,也可能要你個幾百萬。”
白路笑道:“你們想的太麻煩,我就需要一些能住人的房間,一些可以玩的地方,又有很好看的電影院、話劇院、演出中心就成,我還真不在乎這些房子會建成什么樣,能拿什么獎。”
董明亮琢磨琢磨:“咱這樣,我先弄設計圖,弄好了給你看,成不成再說。”他想用圖紙打動白路。
白路同意下來,跟著問話:“我要建個酒店,還要建個標準飯店,再有電影院、演出中心這些地方,是不是應該往好看里建?”
“必須的。”董明亮說:“這些都是營業場所,越好看越有商業價值。”
白路想上一會兒,給馬戰打電話:“你找的那家設計公司,有多少人在干活?”
“三兩個人?我也不太清楚。”馬戰回道。
“這樣啊,董明亮手里有倆設計師,還有個設計團隊……你打算收多少錢?”話說一半,后面一句話問董明亮。
“不收錢,全部由我來做,保證用最好的材料,申報和監理這塊全由我負責,我會把利潤盡量壓低,保證工人利益就成,公司這塊收一些運營費用,其他利潤全部還給你。”董明亮一直想說這些話,終于逮到機會。
白路點點頭,問電話那頭的馬戰:“聽到沒?”
“聽到了。”馬戰說:“我無所謂,那就是個小公司,本來你要求低,才找他們應付一下。”
“應付一下?”白路很郁悶。
“拉倒吧,你做什么事不是應付?”馬戰解釋說:“前期找他們就是弄個大概的效果圖,沒幾個錢,具體設計圖、施工圖等以后再說,那玩意才是大頭,麻煩著呢。”
“你就糊弄我吧。“
“你糊弄我好不好?那什么,我有個妹子想拍電影,哪天送你那。”
白路嚇得大叫:“快停!我家都變成女兒國了,還送?”
“想什么呢?不是送你家,是送演出公司,讓揚鈴簽了她,拍戲需要錢就說一聲。”
白路不干:“愛找誰找誰去,你那么有錢,隨便砸出來一些捧她就是,放我這算怎么事?”
“我懶得搞電視那些玩意,給別人又不放心,你反正有個演出公司,一個羊是趕,兩個羊是放,就這么說定了。”馬戰掛電話。
白路不甘心被欺負,給馬戰發短信息:“老子只要錢不要人,有多遠滾多遠。”
消息發出,如石沉大海,馬戰不做回復。
董明亮問:“我先回去做個效果圖你看看?”
“做吧,按經濟實用搞,太花哨的肯定不行。”白路說道。
“成。”董明亮說道。
申報魯班獎是巨麻煩的一件事,每年就那么幾十個名額,還得建成一年后、沒出任何事故才能申報。如果是住宅區,對入住率還有要求,要四成以上。
除此外,不是樓建的好看就可以申報,得有先進技術和專利技術,要體現出不一樣的優秀才有機會獲獎。
同時還有建筑造價要求。
更得朝里有人,要層層托關系才能報上去,反正很麻煩。
不過麻煩帶來的好處是利益,有點兒野心的建筑企業都想拿這個獎。
對于投資方來說,讓承建單位申報這個獎項也有許多好處。不管能不能得獎,起碼一點,絕對不會偷工減料。
于是,飯桌上說定此事,倆人又喝會兒酒,結帳離開。
因為吃飯耽誤些時間,白路到家已經晚上八點多,一進家門,就看見何山青賤兮兮的笑臉。
白路隨口問道:“新聞又造我什么謠了?”
“聰明,真聰明。”何山青伸大拇指說:“網上說你劈腿,和珍妮弗在一起還去追求滿快樂。”
“我什么時候追求滿快樂了?”白路很郁悶。
“反正是追求了,小伙兒很牛啊,腳踩兩只船,一腳是國際大明星,一腳是正宗紅三代、小公主。”
“我一腳踩死你。”
“來吧,蹂躪死我吧。”何山青擺出一副欠揍的樣子。
“滾蛋。”白路走進客廳坐下。
鴨子在看電視,笑著說:“你牛了,現在是男神偶像。”
“什么玩意?”白路沒聽明白。
“網上說你是很多男吊絲的偶像,一生追盡無數美少女,橫跨各種職業,各個年齡段,很多男人對你都是羨慕嫉妒恨。”
“無聊。”白路表示一下品性的高大上,傲然回去房間。
剛進房間沒多久,麗芙打來電話:“明天飛機,大概是晚上六點左右到北城,來接我。”
夏天,北京和美國差十二個小時,白路認真算了下時差,沒算出來,說聲好,又問想吃什么。
麗芙說去五星大飯店吃,吃什么都好。
倆人多聊幾句,掛掉電話,白路去洗澡,剛打開房門,珍妮弗站在外面,想要推門。
忽見房門打開,珍妮弗拍著胸脯說:“嚇死我了。”
白路笑笑:“干嘛?”
珍妮弗問:“你去雕冰了?”
“恩。”
珍妮弗問:“能不能給我雕一個?雕個我?”
白路笑道:“冰是要化的,你忍心看自己化成水?”
“那你用水晶雕一個,能行不?”珍妮弗問。
白路笑道:“不是不想,是我沒雕過水晶,那玩意一定很難。”
“可以試試。”
“不用試了,用木頭雕,雕多少個都成。”白路說道。
珍妮弗說:“我有了。”
“啊?”白路眨巴眨巴眼睛:“是誰的?”
電視是個好東西,教會白路很多毫無營養的俏皮話。
“什么是誰的?”老外珍妮弗沒明白過來。
白路假裝純潔無辜:“你說你有了,可你上次還說自己是那什么。”
看這家伙的表情,一準兒不是什么好話,珍妮弗握起拳頭打他一下:“我是說我有木頭雕像,上回你送給我一個。”
“啊。”白路說:“我去洗澡。”嗖的跑掉。
正洗著,有人在外面敲門。白路郁悶喊道:“誰?”
“你叔叔。”外面是高遠。
“你有病啊。”白路罵道。
“我想起件事……”
“閉嘴!你千萬別想起來,一想起來我就倒霉!”白路開始放聲歌唱,不去聽高遠說話。
高遠很有耐心,回去搬個椅子坐在淋浴間外面,拿本書慢慢翻看。
白路無聊的唱上好一會兒,實在唱不下去,隨口罵道:“一群破編劇,洗澡這么累的事,怎么可能有心情唱歌?電視情節太不靠譜。”
“不唱了?”高遠的聲音淡淡響起。
“你要死啊,偷窺老子洗澡?你個大變態。”
這家伙罵的過癮,高遠又不出聲了。
如此熬上一會兒,白路穿個大褲衩子開門出來:“變態玩意,傳奇妹子怎么可能看上你?”
高遠合上書:“婚禮我需要三十桶酒。”
“你洗澡啊!三十桶?怎么不去搶?”
“如果你不給我,我就去柳文青那里搶。”
“我靠,上樓單挑。”白路想要揍人發泄郁悶情緒。
“當我傻?”高遠施施然負手離開。
白路很受傷,老子明明是武二郎的本事,怎么混成武大郎的人生,老天不公!
追過去大喊:“一百萬,不講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