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沒有得到女人同意付帳的確認回答,急忙問道:“這位客人,您同意替他付帳么?”
女人看看白路那張桌子,只有一碟小菜一碗面,問道:“多少錢?”
“六十。”
這就賠了十塊?女人氣憤看向白路背影,有心說不付吧,身邊有個金主,不能因為十塊錢耽誤大收入。只好很無奈地拿錢包付錢。
他身邊的男人很好奇:“那個人是誰?和你什么關系?”
女人說:“我不認識。”
“不認識你給他付帳?”男人多問一句。
女人笑臉迎上:“不說他了,一會兒去哪玩?”
男人琢磨琢磨,管那個人是誰,自己是花錢找樂子,不負責調節家庭矛盾,便是恢復方才的精神頭,繼續笑并撫摩著。
白路吃飽了飯,又要回了被騙的五十塊錢,那個心滿意足啊,晃著走去電梯間。
電梯間站著六、七個人,全是短裙大美女。不知道是哪里的流行風格,但凡晚上出來玩的白富美,多是短裙大長腿高跟鞋,上身隨便加個薄露透的小衫,似乎變成某些女人的標配。
白路剛走過來,鼻子一緊,那個香啊,這幫妹子真舍得用香水。
他走過來,妹子中間一個男人回頭看眼,似乎有點不相信,跟著再看一眼,大叫道:“白路?”
白路嚇得一得瑟,我這是什么運氣?跑來大南方也能遇到熟人?
無奈看過去:“你干嘛呢?”
“我靠。你干嘛呢?”那家伙從女人中間鉆過來,一把摟住白路:“吃了沒?喝點兒?”
白路說:“剛吃過,你這是?”
這家伙是竇成,是那個白癡一樣的竇成。和另一個更白癡但是更牛的公子哥武阿爭奪超級白富美點點同學,雙方發生數起可歌可泣的偉大戰斗,那是真見血啊。最后一戰,竇成偷襲成功,讓武阿流血。從此開始了他的流亡生涯。
武阿比他牛,他把武阿弄進醫院,下次的報復肯定更嚴重。老竇家。和高遠家的意思都是讓他跑路。武阿也就是要個面子。既然被我嚇跑了,也就沒再想著報復竇成。反正倆人間你砍我我砍你的,都沒少流血,也都沒少花錢。分不出誰對誰錯。
不過看竇成現在模樣。不像是逃亡。過的滋潤著呢。
竇成抬手圈了下這堆女人:“剛喝完酒,準備回去做運動,一起?”
白路仔細數了下。一共是六個年輕女孩,只有竇成一個男人。不由笑道:“你這個,比小三都猛。”
“兩回事,在家眼前放不開,三哥要是過來,玩的肯定比我兇。”竇成很謙虛的贊揚何山青一句,跟著問話:“你干嘛呢?對了,等下。”
竇成沖其中一個妹子招手:“過來過來,轉過去,衣服撩起來。”
那妹子還真聽話,把小衫撩起來,在后腰位置對應著有倆個文身,是設計出來的花體文字,看著像花。竇成問白路:“念什么?”
白路吧唧下嘴巴,一腳踹過去:“氣我?”
竇成也不惱,哈哈大笑:“你太哏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我跟我朋友說認識你,他們都不信,說我不可能認識這種低智商的明星。”
“滾蛋。”正好電梯門打開,白路往里進。
竇成帶著一幫女孩一起進入,待電梯門一關上,小小電梯里這個香啊,香氣濃郁,帶著成熟女人的味道籠罩住這一片空間,很吸引男人。
竇成擠到白路身邊說話:“上我那。”
“你住這?”白路問道。
“不是,臨時住兩天做做運動。”竇成繼續邀請白路:“他鄉遇故知,一起吧。”
“誰和你是故知?”白路說:“要是點點知道你這樣,估計更沒戲。”
“本來就沒戲。”說到這里頓了下,想想說道:“點點好象說過,是喜歡你這樣還是喜歡明臣那樣的來著?”
白路趕忙接話:“明臣,一定是明臣那樣的,明臣多好看。”
竇成想了想:“不說這些,今天跟我走,明天帶你游深城。”
“自己游吧,我體力不好。”電梯門打開,到了白路住的樓層,抬步出門。
竇成說:“別走啊,你這沒勁啊。”見白路一定要出去,索性招呼女孩一起跟出去。
走廊里,白路問:“你要干嘛?”
“去你房間坐會兒,這么久沒見,跟我說說北城的事兒。”
“自己打電話問。”白路說:“不許來我房間。”
“瞧你這話說的,房間是酒店的,你是借用,我就進去呆會兒,妹子們,一起。”竇成緊緊跟隨白路腳步。
白路嘆息道:“你還是不專業啊,這要是小三兒,或是于善揚,早八輩子把我丟一邊,你得學習啊。”
“他們那是有大學文憑的,科班畢業,專業級色狼,我學理科,和他們不是一專業。”竇成胡說八道一句,問道:“喝點兒唄?”跟著又說:“在這面沒勁,出去玩,啤酒都一支一支的喝;等談生意了,我靠,馬上變白酒,那是往死里灌,一箱一箱的上,一群瘋子,難得看見你,陪我喝點兒。”
“你還談生意?”白路說:“你不就是紈绔么?標準敗家子。”
“說什么呢?老子那么大的公司被你吃了?”
“那么大?有多大?”白路笑道。
“公司很大,員工不太多,但是很賺錢,不然我能這么瀟灑么?”說話間走到白路房間外,竇成催道:“開門啊。”
白路看看他:“大哥,我不想進派出所。”
“說什么呢?都是良家好妹子。”竇成瞪眼道。
白路一聽,完蛋,被誤會了。扒拉開竇成,跟妹子抱拳道:“別誤會,是這么回事,從我認識這家伙就沒遇到過好事,經常被帶去派出所問話,我怕今天又得去問話。”
妹子們雖然對剛才那句話不爽,不過白路肯認真道歉,她們也就表現大度,紛紛笑著回話說沒事兒沒事兒。
竇成說:“趕緊開門吧。”
白路撓撓頭,再一次陷入對自己運氣的恐慌之中,這樣一堆女人在屋里,萬一來個警察,那是黃泥掉進褲襠里……這些東西根本沒法解釋,只要傳出去消息,再多的解釋都是掩蓋,只會越解釋越亂,名聲肯定受損。
想到這里,不由一激靈,萬萬不可!
他對自己的運氣沒有信心,對自己擴大派出所地圖的行為沒有信心,對竇成也沒有信心,于是笑著說話:“我請大家下樓吃飯。”
“還吃?不吃了,進屋說會兒話喝點兒酒挺好。”竇成說。
白路說:“屋里沒酒,下面都有。”
竇成想想說道:“也好。”問六個女孩:“喝酒不?”
肯定要喝!跟竇成在一起是亂玩,吃吃喝喝睡睡的有什么意思?和白路在一起……那是大明星,好好喝頓酒,萬一有機會往娛樂圈發展呢?
于是,一群人重又回到一樓,回去剛才那家餐廳。
方才那個穿很少的妹子還在和金主吃飯,忽然聽到很多腳步聲,又聞到一陣香味,回頭看,看到白路和另一個男人帶著一大堆女人過來吃飯?
心里馬上不平衡,還以為是正人君子,原來也是色狼,而且不忌口,這都什么檔次?和我能比么?憑什么選她們不要我?
想起剛才還替他多付了十塊錢面錢,心里越發不爽。
不過她是專業人士,工作當前,伺候好金主才是應為之事,所以決定忽略掉白路……白路?那是個大明星啊!
只是有點不敢確定,問身邊男人:“那是白路吧?”
男人回頭看眼:“我還想問你呢,他怎么那么像明星,可是連一碗面都吃不起,就沒往那面想。”
女人琢磨琢磨,拿出手機拍照,不管咋樣,先整點證據。
白路豈會吃這種虧?發現那個女人還在,而且在看他,馬上轉身出門,問門口服務員要包房。
這家餐廳還真有個性,一樓沒包房,包房在二樓,得從正門那面走。
白路剛想告訴竇成帶人先過去,電話響起,接通后是何山青,那家伙爽的,拍著桌子大叫:“過癮,太過癮了,你是沒看到,二十萬鈔票一疊疊扔進桶里,那手感,那派頭,簡直沒的說,再那么一倒汽油,汽油的味道真是不錯,想起來都那么美,拿出火柴輕輕一劃,往里一丟,那幾個孫子的臉都變色了,他們還以為一張張燒、一疊疊燒呢,老子能給他們這個機會?二十萬,嗖的一下,煙消云散,爽!”
白路很郁悶:“你寫散文呢?然后呢?他們找沒找麻煩?”
“找什么麻煩啊,那家伙燒了二十萬,那個肉痛啊;我說繼續,再去拿二十萬,不夠的話拿五十萬,繼續燒。”何山青很得意,笑了會兒接著說道:“那幾個孫子馬上找借口跑了,哈哈,此一戰,輝煌。”
“那是我的輝煌!”白路說道。
“好吧,你的輝煌,我很爽。”何山青很有些得意。
白路問話:“可兒她們呢?”
“剛送回家。”何山青說:“你這力度也太大,才在深城出現,你家門口的記者就走光了,那速度,夸張。”
白路想了想,再沒什么可交代的事情,說再見,按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