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拿手槍對準白路的后腦,冷聲說:“給你一次做選擇題的機會,二選一,你是要六千萬,還是你的命?”
白路吧唧下嘴巴:“好吧,我選擇。”話沒說完,身體忽然朝后倒下。
鬼臉趕忙往下移槍口,可他的動作沒有白路快,剛移下槍口,就感覺襠部一疼,嗷的一聲大喊,捂著褲襠猛跳起來,手槍也掉落下來。
白路一拳砸在那地方,隱約能聽到碎裂的聲音,可想而知有多疼。
打出一拳之后,白路身體繼續往后滑,順手抓住手槍,瞄準成田。
他這一有了動作,成田組一幫黑西裝迅速圍上來,成田身后幾人馬上撲到前面替老大擋槍口。
白路一點不客氣,鐺鐺鐺連續三槍,把成田身前三個人全部放倒。
他下手太快太狠,三槍之后,倉庫里所有人都沒搞明白情況,這是怎么回事?這家伙不是明星么?怎么敢開槍?他怎么敢?怎么比黑社會還像黑社會。
最郁悶的是成田,他被人手下擋住,可距離太近,三顆子彈居然有兩顆穿過前面人的身體打中自己。不過運氣還好,兩處傷,一處在大腿,一處在肩膀,都不太重。
白路沒想殺人,三槍瞄的極準,全是打在三人腰部,子彈從腰側鉆進去,撕開好大一個口子,鮮血猛流,白肉都翻了起來。
槍是小口徑,彈頭很小,中槍后就像電影里演的那樣,一小洞,不耽誤行動。可子彈會旋轉,撕裂出來的效果很嚇人。而且很痛,不了解情況的話,猛一看會以為傷勢很重。
三個中彈的倒霉蛋無一例外。全部跌坐在地上,小心撕開衣服進行檢查。看來平時也沒什么中槍經驗。
其實,他們三個受的傷還不一定有鬼臉重,那家伙要是運氣不好,以后能不能人道都要兩說。
當保護成田的三個人摔倒后,露出同樣在流血的成田,一臉郁悶加疑問看向白路,他有些搞不明白,這家伙是特意瞄準還是瞎貓碰死耗子撞上的。自己怎么連中兩槍?
子彈穿過一具身體,力量減弱許多,在射進成田身體后就留下來了,所以他比前面三個人還要遭罪。
成田組不是只有鬼臉有槍,另有幾人同樣拿槍瞄準白路,甚至有人已經開出一槍。
每個人都是個體,突然遇到變故,會按照自己的第一反應做事。在白路搞掉鬼臉時,所有人開始行動。當白路連射三人后,已經有人掏出槍。
白路是躺著射擊。開槍后朝側面一撲,對方的子彈打空。白路就勢抓住一人擋在身前,這是有了掩護。雖然是個小嘍羅,同伙也不能隨便射殺不是?下一刻,四把槍同時瞄準白路,克制著沒有開槍。
白路可不跟他們客氣,你們不開槍?我開,鐺鐺鐺又是三槍,這家伙故意使壞,子彈從對方槍口射進去,然后就炸膛了。連續三聲驚響,那哥三個握槍的手就廢了。
可還有把槍對著白路。白路右手拿著空槍,左手忽然松開前面人質。朝前一甩,一道銀光閃過,這家伙也挺悲劇,眨眼時間,肩窩上多出把銀色餐刀。
肩膀中刀,手槍自然掉落下來。白路甩出餐刀,身體就勢往前沖,手槍還沒落地,已經被他握在手中。
到這時候,所有黑西裝都懵了,這家伙是戰神么?從開始發動到結束,三秒鐘沒到,已經連傷對方九人!比電影里還夸張。這家伙真的只是個戲子那么簡單?
成田一共帶了十四個人過來,算上他十五個,現在有九個人失去戰斗力,還剩下六個。這六個人徹底沒反應過來,有心往前沖,可白路手里還有把槍……
拿著槍看看這幫家伙,先確認九個受傷的不能再攻擊自己,這才看向剩下六個人。六個人里面最迷糊的是被抓起來做人質那家伙,前一秒還被槍頂著腦袋,下一秒就被放了?
因為語言不通,白路也不說話,拿著槍靜靜站立。
成田一直坐著沒動,咬牙忍痛。受傷的黑西裝們也算夠堅強,除開始受傷時慘叫幾聲,沒一會兒,同樣是咬牙忍痛。只有鬼臉例外,那地方太痛,不是想忍就能忍住,咬著牙弓著身不停小聲呻吟。
大約過去一分多鐘時間,倉庫里沒人說話,連先前被成田組抓來的三男一女,帶成田組這幫人都是靜默無語,再過會兒,鬼臉終于不再呻吟,弓著腰怒瞪白路。
白路不屑道:“你是用眼神殺死我么?”
鬼臉咬著牙說:“你死定了。”
“廢話真多,你想殺我,還不許我還手?黑社會就牛啊?”白路沖墻角那幫人喊道:“過來個翻譯。”
那些人是雙手被捆,眼見白路如此悍勇,不免有了盼頭,這是被救了?在聽到白路說話后,九個人居然都掙扎著站起來,朝這面走過來。
白路說:“來個日語最好的。”
九個人停下,其中有個小平頭猶豫一下,繼續走過來。
白路也不說給他松綁,直接說話:“問問成田,拿什么贖命?他們一共十五個人,打算出多少錢?”
啊?小平頭沒反應過來,你是在問黑社會要贖金?
白路說:“趕緊翻。”
“哦。”小平頭跟成田說出這些話。
成田很酷,重傷在身,依然不屈服,估計也是沖動,冷著聲音說:“有本事就殺死我們,但是你敢么?”
白路吧唧下嘴巴:“我確實不敢,但是他敢。”槍交左手,右手一甩,掌中出現把餐刀,給小平頭的繩子磨開,再把刀交給他:“過去捅人,看誰不爽就捅,你要不捅,我就捅你,反正只要不殺死你。應該沒事兒吧?”
啊?小平頭拿著刀有些緊張,這家伙怎么總做讓別人想不到的事情。
白路說:“你可以把這些話翻譯給他們聽。”
小平頭看眼白路,慢慢翻譯出這句話。
一屋子日本人聽到這句話。馬上怒瞪小平頭,意思是你敢?
小平頭有些膽怯。平時總被這些人欺負,現在居然能欺負他們了?可真讓他動手,輕易不敢,成田組是敢殺人的黑社會,自己是什么?就是個拉皮條的,沒根沒底不說,連合法身份證明都沒有,怎么敢動手?猶豫著看向白路。
白路說:“不動手?你不動手。我就動你。”說著話走去剛才肩膀上中刀那家伙的身前,轉頭跟小平頭說:“告訴他一聲,捂住傷口。”
小平頭很吃驚,不知道白路要做什么,邊吃驚邊翻譯這句話。
剛翻譯完,白路隨意一伸手拔出餐刀,傷口的血快速流出,要不是外面有衣服擋著,興許能有個噴射效果。
那家伙大叫一聲,趕忙抬手按住傷口。
白路說:“抱歉啊。”走回小平頭身邊:“翻譯啊。”
這家伙跟冷血殺神一樣。六個沒受傷的黑西裝互相看看,有倆人猛沖向白路。
白路隨手就是兩槍,那倆家伙同時是腰腹部中槍。有一家伙還真猛,察覺到傷勢好象不重,繼續往前沖。
白路嘆氣:“真給你臉了。”原地縱跳,腰部發力,右腿在空中橫著掄出去,砰的一聲砸在那家伙腦袋上。那家伙跟個木頭樁子一樣,砰地倒地不起。
白路沖小平頭說:“問問他們,還有誰有想法,一起上。”
小平頭委婉翻譯出這句話。白路再對他說:“去捅啊。拿著刀不捅?開什么玩笑。”
“真捅?”小平頭問。
白路沖他笑笑,“一。”
啊?小平頭有點兒不明白。也有點兒不好的感覺。
“二。”白路繼續沖他微笑。
小平頭趕忙后退兩步,看看一幫黑社會。再看看白路,正猶豫的時候,白路輕輕說出三。小平頭沒及反應,大腿上已經中一刀。
小刀啊的大叫一聲,舉起手里刀捅向白路。白路右手刀往上一撩,小平頭手臂外側刷地出現個大口子。
西餐刀刃口是鋸齒狀,這一劃,皮肉全部撕開,刺痛之下,刀也掉在地上。
白路說:“我心軟啊,應該劃斷你血管才對。”
小平頭手臂和大腿都有傷,怒瞪向白路。
白路搖搖頭,刀交左手,啪的一個大耳光扇過去,力量巨大,小平頭原地轉個半圈,啪的坐到地上。
白路揀起餐刀,嘲笑道:“你說你活著干嘛?欺負女人?讓女人賣身養你?對上日本黑社會就裝孫子?有意思么?還活著干嘛?丟人!”
轉頭看向倆中國男人:“你倆誰過來?”
倆人都不肯過來。
白路哈哈大笑起來,笑的那個開心,然后猛沖過去,一拳一腳全部放倒,對著倆人腦袋猛砸,倆倒霉蛋瞬間血流滿面。
白路在打人,還有四個沒受傷的黑西裝,有倆趁機猛沖過來。
白路左手槍往回甩,啪啪兩槍,子彈穿大腿而過,那倆家伙直接癱了。
然后右手拿起把餐刀朝后一甩,有個受傷不重的家伙偷摸掏手機準備打電話,一刀正正插在手臂上端,猶在兀兀晃動,電話自然是不須打了。
一通瘋狂揍人,算是出口氣。白路起身走回成田面前,再看一遍這幫黑西裝,健全的就剩倆人,別的人全部帶傷,地上到處是血。
白路跟鬼臉說:“你信不信我把你們全殺了,連那六個女人?”
聲音冰冷,鬼臉突然不敢接話了。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相信白路真會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