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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龍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問道:“到底出什么事?感覺你不高興。”
“我很高興。”
元龍也不和他爭:“你這些大貓倒是都挺開心的。”
“跟我在一起,開心是必須的。”白路說完這句話,心情卻是又往壓抑的一層落了下去。
元龍看他一會兒,笑笑說道:“我最近有些時間,你有什么事情要幫忙,只管說話。”
白路搖搖頭沒說話,抱住最肥的一只老虎摔交。
大老虎根本不鳥他,由著他折騰,順便張大嘴巴打個呵欠。
白路趕忙往后退:“學壞了啊,學壞了!拿口臭噴我,明天必須刷牙。”
大肥老虎藐視地掃他一眼,兩只前腿前神,好象家貓一樣抻個懶腰。
元龍笑道:“你養的貓真好玩。”
白路說:“我算是發現了,只要是能欺負我的事情,你們一定都說好玩。”
剛說完話,李大慶打來電話,白路接通后說:“你不睡啊?”這天晚上,他和李大慶都睡的不多。
李大慶問:“打擾你睡覺沒有?”
“沒有。”
李大慶說出正題:“事情上網了。”
“上網了?”
“昨天聯合執法,里面跟個記者,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把事情弄上網,今天很多微播在轉。”
事情上網,就是說不論想怎么解決這件事情,為博得公眾好感,前期必須要慎重對待。
白路問:“然后呢?”
“沒到上班時間,市領導還沒有指示,但是林業局和衛生局下令保護好這些熊。”
保護好是最正確的選擇,只要熊沒事。他們就沒事,不管將來事情朝那個方向發展。
“保護好了?”
“恩,所有病熊送去防疫站。分在三個地方,小熊由一家獸醫院暫時照管。”
“這就送走了?”
“正在送。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民眾關注,政府關注,它們興許就有救了。”
白路說:“這不可能。”
是啊,絕對不可能。百多頭熊,你給吃你給住?黑熊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待遇比不過老虎。如果換成許多老虎受折磨,動物學家、環境學家會建議放歸自然保護區。就算放不回去。也會有動物園安置。可是黑熊?你見過動物園缺老虎,見過動物園缺熊么?
李大慶說:“反正事情曝光,短時間內肯定好好處理。”
白路思考下說:“知道了,麻煩你多照看下。”
李大慶說:“是我給你添麻煩。”
白路說沒事,掛電話再打給劉隊:“到哪了?”
“已經到達省會,正準備分散行動去目的地。”
“你們沒開車?”
“沒有,開車目標太大。”劉隊說道。
白路說:“行動取消,所有參與行動的隊員多五百塊獎勵,你把人名報給揚鈴。”
“取消?怎么了?”劉隊問。
“就是取消了,辛苦大家。等領獎金的時候去飯店拿兩壇酒,算我賠罪,替我跟大伙兒說聲對不起。”
劉隊說知道了。
白路再說:“單據報銷也找揚鈴。”
掛掉這個電話。白路問元龍:“飛機是幾點的?”
“十一點多,你能走了?”
白路恩了一聲,走進老虎籠子,大喊一聲:“你們老大我要去美國,都給我老實點兒。”
老虎們完全沒反應,該干嘛干嘛,白路吧唧下嘴巴,轉身下樓。
現在時間還早,大家都沒上班。白路挨間屋子敲門,說去美國。沒一會兒。客廳里聚滿了人。
馮寶貝說:“我還想說今天回劇組,沒想到你走的比我快。”
白路笑笑。單獨跟揚鈴交代下標準衛隊的事情,要報銷,參加行動的每個人給五百獎金,再給全隊補發禮物,國內一線牌子的西裝加皮鞋。
交代過這些事情,去跟于紅兵導演道別,于導演說早點回來。
白路回話:“我會把書帶過去。”
“別帶了,也沒時間看。”于紅兵倒是了解白路。
白路笑笑:“我收拾東西。”上樓折騰一番,拿個雙肩背包出來。
這家伙向來出行成簡,毛巾香皂不拿,能穿在身上的衣服不放進包里。這次稍有不同,多拿套西裝。不拿不行,不然回來時可能又買套西裝。
臨出門時,李可兒說:“早點回來,記得捧我當女主角。”
白路笑道:“你還真是執著。”想起那個在網上唱歌的平臺妹子,又說:“晚上要是沒事的話,找劉好要直播間的號碼,進去看看,不是讓你們學習唱歌,也不是讓你們上網唱歌,是要弄清楚,你們是喜歡唱歌?是喜歡表演?還是想出名?問清楚自己,再想應該怎么做。”
李可兒說:“大哥,別給我上課了。”
白路笑笑:“不是上課……走了。”和元龍下樓。
滿快樂拿個小包擠過來:“我也去美國,我是你的助理。”
白路笑道:“老實在家呆著吧。”關上電梯門。
這個時間是美國的晚上,坐上出租車后給麗芙打電話,說下航班號和落地機場。同時又通知珍妮弗一聲。
告訴麗芙是因為去的是紐約,告訴珍妮弗是因為要錄歌。
元龍看著白路打電話,突然說道:“其實像你這樣很好。”
“好么?我不知道。”白路繼續打電話,先后通知何山青和武昌盛:“我要出國,鄰省有個地方查獲幾十頭黑熊,給我看住了,不管用什么方法,不許叫人接走,誰接都不行,那些熊。我要了。”
武昌盛什么都沒問的直接應下來,何山青多說幾句廢話:“你又干嘛?”
“不用管我干嘛,我要了。”白路重復道。
“我知道你要了。你等下。”何山青拿個ipad查查:“我知道了,有消息就通知你。”
白路說掛了。放下手機。
元龍問:“什么黑熊?”
司機在前面接話道:“活熊取膽汁,昨天晚上抓到的,說是送獸醫院了?可數量那么多,就是全治好了有什么用,誰能養?”
白路說:“我養。”
司機愣了下,跟著笑道:“把你忘了,聽說你以前養過一堆老虎,還在么?死沒死?”
“一只都沒死!”白路說:“下個月有部電影可以看。是那些老虎拍的,它們用自己賺的錢養活自己,挺好。”
司機笑道:“我是真想看,可惜沒時間,最少十五、六年沒進過電影院,你說這一天天的全在路上跑,有時間還不想著多睡會兒?電影那么貴,份子錢那么貴,輕易不舍得花錢去電影院,等過去些日子。網上就什么都有了。”
白路恩了聲沒接話。
司機怕他多想,解釋說:“我這也是沒辦法,你可別以為我就是喜歡看盜版。”
白路笑道:“你多想了。我覺得任何人做任何事情多是有些原因的。”
司機說:“你能這樣想就好,您接著聊,我開車。”
元龍看著白路笑笑:“要不要給你介紹下片子的進度?”想想又說:“算了,我把分鏡頭腳本拿給你看,看成啥樣是啥樣。”
白路說:“你還是說吧。”
元龍說:“這次過去,先把所有文戲拍完,再一點一點啃動作戲。”
白路問:“用的著那么夸張?”
“我覺得不夸張,有一組危險鏡頭留到最后,和上次一樣。電視臺全程轉播。”說到驚險鏡頭,元龍猶豫下問道:“還是不買保險?”
白路說:“買那玩意干嘛。你買了?”
“上次就買了。”元龍回道。
司機聽到這段對話,又插話道:“還是搞玩命拍攝?去年圣誕節搞的那個?我去。不是說你們,這么大的人怎么這么不成熟?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你們這么有錢,做點什么不好?干嘛去拼命?萬一失手,人沒了,有再多錢也是沒用。”
白路笑道:“我不覺得危險。”
“好吧。”司機搖搖頭,想了想又說:“我還是覺得要慎重。”
白路說:“人活著必須要拼,否則憑什么是你們看我演戲,而不是我看你們?”
司機沉默片刻:“你這部戲要是能在國內上映,多少錢我也去看一次,不為別的,就為你這么拼。”
白路說:“提前謝謝了。”
“謝什么,要是國內演員都像你倆這樣,電影工業早騰飛了,至于像現在這樣?不是宮斗就是愛情,好象中國人活著就有這么點事兒可做,鄙視那些導演、演員,根本是騙錢。”
白路說:“可別這么說,我也要拍愛情片的。”
“你拍愛情片是為了電影需要,不像那些人,是為了騙錢而攢個劇,能一樣么?”
白路笑道:“那個那個,其實是一樣的。”
“是不是一樣,老百姓知道,別拿觀眾當傻子,提起這個就納悶,弄堆破爛玩意上映,票房就能過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我有時候接的顧客剛看完電影,上車就開始罵,說對不起時間對不起錢什么的,絕大部分影片都是罵,好片子太少。”司機顯得很憤慨:“我他馬深深懷疑,是不是一張電影票賣一個億,進去一個人看就能票房過億?”
白路笑道:“一張票賣一個億,得多傻的人去看?”
“我就是那么一說,最煩那些演員一上節目就說拍電影很苦,說大冬天穿裙子多么多么冷多么多么苦,嫌苦你別當演員啊!冬天穿個裙子就苦了?西單有的是,日本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