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古老的巨殿內，牧塵邁步而進，而隨著他走入那座九龍弒仙陣，那盤踞的九條巨龍也是消散而去，整座大陣，歸于平靜，并未對牧塵的進入造成絲毫的阻攔。
在這種通暢的情況下，數分鐘后，牧塵終于是來到了那王座之前，不過，就在他即將登上王族石梯之時，只見得那后方屠靈衛中，那些恢復了力量的屠靈衛，身軀表面突然有著光芒浮現，然后它們竟然是齊齊的踏前一步，頓時間，巨殿都是在此時顫抖起來，一股可怕的壓迫之感席卷開來，直接是猶如巨龍般的對著牧塵沖擊而去。
感受到那種壓迫，牧塵面色也是微變，旋即他退后一步，退出石梯，頓時那種壓迫感就隨之散去，那些屠靈衛，也是退回原位。
“即便已經沒有靈智，但依舊還是在守護第二殿主嗎？”牧塵目光微閃，之前是這些屠靈衛皆是失去了力量，所以對于蘇輕吟未曾阻攔，但眼下它們力量已經恢復，自然是要本能的履行守護第二殿主的職責。
如果剛才是現在這種情況的話，只要蘇輕吟敢踏入王座范圍，恐怕立即就會引來兩千屠靈衛的毀滅攻擊。
“真是好運氣的女人啊。”牧塵感嘆了一聲，旋即他也不墨跡，微微沉吟，便是再度果斷的踏出步伐。
兩千屠靈衛空洞的眼中似乎是有著光芒凝聚，可怕的壓迫感再度鋪天蓋地的席卷出來，而且這一次，它們的體內，隱隱有著血光呼嘯，一股極端恐怖的力量，正在它們的上方凝聚。
那是戰意的力量！
不過，就在那足以媲美地至尊的可怕戰意匯聚時，牧塵立即掏出了那一枚兵符，單手舉起。
斑駁古老的兵符靜靜的躺在牧塵的手中，而此時它仿佛也是受到了某種牽引，竟是微微震動起來，隱隱約約間，似乎是有著古老蒼茫的號角之聲，若有若無的傳出。
那種號角之聲，猶如是穿越了時空，從遠古來到現在。
當號角之聲回蕩在巨殿中時，那原本即將展開攻擊的兩千屠靈衛卻是在此時陡然凝固下來，瞬息后，它們上方匯聚的恐怖戰意也是消散而去，接著，它們上前一步，對著牧塵所在的方向，轟的一聲，整齊如一的單膝跪下。
因為已是化為尸兵，所以它們再無靈智，也無法發出聲音，但當它們在跪下的那一刻，空間仿佛都是震動了一下。
牧塵見到這一幕，終于是咧嘴笑了起來。
看來，即便是歷經了萬千載歲月，即便這些曾經叱咤風云的屠靈衛化為了尸兵，但這一枚兵符，依舊是管用的。
不過牧塵并沒有高興太久，他便是收斂了情緒，因為他知道，他手持兵符，僅僅是能夠獲得掌控屠靈衛的資格，但是，卻并不代表他有著催動屠靈衛的能力。
如果無法將屠靈衛的戰斗力展現出來，他就算將其得到了，也只是擺設罷了。
牧塵目光閃爍，旋即他果斷的邁步登上石梯，走到了王座旁邊，從高處俯視著那一支屠靈衛，然后盤坐下來。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未曾再驅使過軍隊作戰，但這卻并不代表他戰陣師的造詣在止步不前，同樣的，當他的實力在不斷精進的時候，牧塵在戰陣師上面的造詣，也是在愈發的加深。
只不過，以往并沒有合適的機會來展現而已。
而如今，倒是到了檢驗一下自身這一年左右暗自潛修戰陣師成績的時候了。
牧塵雙目漸漸的閉上，下一刻，又是猛的睜開，不過這一次，當其睜開時，他的雙目，竟是變得有些晶瑩剔透起來，一股奇異的強大波動，猶如漣漪一般，自虛空中橫掃開來。
那種波動，似乎并不具備多少殺傷力，但當其出現時，那些原本單膝跪在地上的屠靈衛，卻是受到了引動，雙目之中，迸射出猶如實質般的血光，而在他們的頭頂上方，血色光芒鋪天蓋地的匯聚，竟是化為了鋪天蓋地的濃厚血云，那些血云層層疊疊，直接是將整座巨殿內，都是彌漫而進。
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動，從那濃厚血云中散發出來，令得牧塵都是心頭微寒，這些血云，便是這屠靈衛的戰意所顯化，而其中所擁有的力量，唯有用恐怖二字方才能夠形容。
這算是這些年來，牧塵親眼看見的諸多軍隊中，最為強大的戰意。
而且這還是在諸多折損的情況下，難以想象，當這屠靈衛全盛時期時，究竟是何等的強悍，屠滅地至尊，還真不是說著玩的。
不過，牧塵也并未就此退卻，眼中反而是有著熾熱與垂涎之色涌出來，只要是一位戰陣師，遇見了這種精銳軍隊，恐怕都不會輕易的放棄。
這就猶如大廚遇見了頂尖的食材，雕工遇見了最好的材料，而戰陣師也是如此，只有當他們的手中擁有著精銳的軍隊時，他們才能夠展現出獨屬于他們的光華。
沒有軍隊，戰陣師三字，就只能成為笑話。
牧塵深吸一口氣，壓抑下澎湃的心情，然后他單手結印，只見得那從其體內席卷而出奇異波動突然在半空中扭曲，最后形成了無數道紋路蔓延開來。
遠遠看去，猶如是層層龍鱗。
而牧塵，則是緊緊的注視著那些紋路，這是戰紋的具象化，即便尚未掌控戰意，但牧塵卻是可以探測自身如今究竟能夠凝煉出多少戰紋。
一年之前的牧塵，只是尋常的萬紋戰陣師，而現在的他，顯然已經今非昔比。
奇異的紋路自虛空中迅速的鋪展開來，短短不過數息，便是達到了十萬道。
十萬紋戰陣師，可匹敵九品至尊。
不過，即便如此，牧塵依舊眼神平靜，曾經在他眼中強大得高不可攀的十萬紋戰陣師，如今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而且，如果他真的只能凝煉出十萬道戰紋，那么也沒有必要再去嘗試掌控屠靈衛了，因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按照牧塵的估計，這支曾經圍剿了地至尊的屠靈衛，其以往的掌控者，必然是一位百萬紋的戰陣師，雖說如今屠靈衛大為折損，但如果想要徹底將其掌控，恐怕至少也需要達到六七十萬戰紋的境界。
“六七十萬戰紋嗎…”牧塵喃喃了一聲，旋即其雙目愈發的晶瑩，意念之力猶如火山一般的自其眉心爆發出來。
半空之中，那些凝煉而出的紋路，頓時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蔓延開來。
短短不過十數息，那半空中鋪展開來的光紋，就暴漲到了四十萬紋的恐怖數量。
這種數量，已是相當驚人，但牧塵眉頭依舊是微皺了一下，因為這還不夠。
“再給我來一些！”
牧塵的心中，似是暴喝了一聲，然后其眉心處竟是有著晶瑩般的光芒漩渦若隱若現，其體內的所有意念之力，都是在此時被他盡數的壓榨出來。
而半空中的戰紋數量，也是再度增加起來。
四十三萬…四十六萬…五十萬…五十四萬…
當其數量達到五十六萬的時候，牧塵的面色已是有點蒼白，腦海中傳出的劇痛，令得他有著一種腦袋被硬生生鋸開的感覺。
那是意念即將被透支的表現。
“再來一點！”
但牧塵依舊沒有放棄，他緊咬著牙，強行忍耐著那種劇痛，努力的催動著，腦海中，傳來了暈眩的感覺。
一縷縷晶瑩之光，不斷的從其眼中涌出。
于是，停止增加的戰紋，再度開始緩慢攀爬...
…五十八萬…五十九萬…六十萬！
當戰紋數量終于達到六十萬的數量時，牧塵頓時感覺到天旋地轉，雙耳嗡鳴，不過他卻是顧不得這些，深吸一口氣，心念一動，只見得半空中那六十萬戰紋便是化為洪流，席卷而過，一頭就撞進了屠靈衛上方所形成的厚重血云之中。
唯有經歷了屠靈衛的戰意沖刷，他才能夠獲得真正的認同，并且將這支軍隊的戰意，徹底的施展出來。
而也就是牧塵的意念沖進那厚重血云時，他立即感覺到四周的景象出現了變化，那應該是一片戰火彌漫的古老戰場。
就在他剛剛為眼前的變化微微一怔時，他猛的察覺到，在其四周，突然間有著極端恐怖的力量波動呼嘯而起。
他急忙抬頭一看，頓時頭皮發炸，只見得此時在其四周的天空上，竟是有著數千軍隊凌空而立，將其團團圍繞。
這支軍隊，身披重甲，渾身血氣縈繞，無窮無盡般的血紅戰意掃蕩著虛空，空間都是在那種力量之下，變得脆弱不堪。
牧塵望著這支恐怖的軍隊，眼瞳一縮，因為他發現，這支軍隊，赫然便是屠靈衛，而且還是最為完整，最為強盛的屠靈衛。
而且，最令得牧塵驚愕的是，此時的他，似乎大變了模樣，并非是年輕的身影，而是一道蒼老面孔，但是，這蒼老身軀之中，卻是爆發著極其可怕的靈力。
那種程度，必然是邁入了地至尊的層次！
牧塵一怔，旋即猛的恍然，這蒼老身軀的主人，恐怕就是曾經被屠靈衛圍剿滅殺過的地至尊！
在牧塵恍然間，四周的屠靈衛發功了攻勢，頓時百萬道血光橫掃開來，攜帶著毀滅之勢，狠狠的對著他的意念席卷而來。
察覺到那種攻勢的恐怖，牧塵頭皮也是在此時忍不住的一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