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州也表示同意,對于那個‘不存在的教室’的秘密,他也漸漸被吊起了濃厚的興趣。
正想著,就聽電話那頭凌霜華繼續道:“我想想還是奇怪,你到底怎么發現他就是昨晚那個人的?怎么說呢,我意思是你怎么推理出是他?”
林文州心里一緊,總不能說自己又特異功能吧,他琢磨了下道:“這個嘛,我就是看他今天那樣子就不像好人,鬼鬼祟祟的……”
凌霜華奇怪道:“我咋就看不出來?”
林文州沒辦法,只能硬撐著表示自己也是猜測,結果凌霜華哦了聲道:“搞半天,你比我還狠啊,你只是猜測又不是肯定,結果就一腳上去了?”
林文州一陣無語,正要硬著頭皮認個錯,就聽凌霜華冷冷道:“不過這個脾氣我喜歡,男人嘛就該如此,該出手時就出手,放心,就算你今天打錯人了,有我在,沒事!”
林文州滿頭黑線。
過了會凌霜華又表示讓他有空來親自‘審問’一番那個家伙,林文州想了一下,下午要去接女朋友回清州,估計一直到晚上都不會有時間了,也只有現在還能抽出點時間。
于是他無奈之下只能一咬牙表示自己立刻趕過來就是!看來午覺也睡不成了。
大概十五分鐘后,林文州再次開著女朋友留給他的寶馬X1來到了凌霜華在校外的別墅。
凌霜華正坐在沙發上等他,她冷冷看了眼林文州道:“午飯還沒有吃吧?替你留著了,那家伙還關在車庫跑不了,也不差這點時間,先吃飯吧!”
那一瞬間,某人似乎發現了大小姐隱藏在冷漠和高傲的外表下居然也有細膩的一面。
午飯是保姆做的,畢竟讓林文州從頭再做就有些晚了,凌霜華也陪著他一起用餐。
凌霜華做事情是很講究規矩的,除非有特別緊急的事情,下面的人是絕對不允許打擾她用餐的,所以林文州能被她邀請共同用餐絕對是巨大的榮耀啊。
席間,兩人話題自然離不開被綁在車庫里的那個哥們。
林文州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道:“他說是無意中知道你在找當年的施工隊?但是有沒有具體說是如何‘無意’的?”
凌霜華一邊吃,一邊淡淡道:“他沒有說,但是我大概猜到了,因為就在昨天我終于找到了那個包工頭,就是當時負責建設求知樓的工程隊的包工頭,估計那家伙就是從包工頭那里知道了我的信息吧。”
林文州啊的一聲道:“你問過話了?”
凌霜華聳聳肩道:“沒有,那個偵探事務所的創始人親自問的,他是老警察了,這方面比我強,我們確實得到了一些消息,具體等下一起說吧。”說完她就繼續吃她的晚餐。
林文州現在也很了解這位大小姐脾氣了,她話說一半不是賣關子,而是她不太習慣用餐時候動太多腦子,說是對健康不好,所以事情留在餐后再說。
午飯結束后,凌霜華沒有著急去車庫問那個保安,而是帶著林文州去了樓上書房,她打算先說下那個包工頭的事情,另外還有樣好東西給他看看,看她樣子多少也有點獻獻寶的意思。至于那個保安,正好給那幾個保鏢一點拷問時間。
以前他們兩人說話多在客廳,但是隨著關系越來越親密,地點就完全轉移到了私密性更好的書房里。
林文州熟門熟路的在書房給自己泡了杯茶,給凌霜華煮了杯咖啡,等他忙完坐到了那長沙上時,凌霜華也準備好了東西,她手里拿著一張A4紙,上面復印著一些不那么清晰的文字,她很自然的坐在了某人身邊,身體緊挨著他,以至于后者都能聞到淡淡的香氣。
她冷冷的指著這張紙道:“包工頭的的情況稍微放一下,你先看看這份東西,我可是千辛萬苦才搞到的。”
林文州湊過頭去,看到居然是一份名單,上面寫著幾個名字,他奇怪道:“這是什么?”
凌霜華略帶得意的道:“這是一九八一年時候,我們清州大學的校黨組成員名單。”
林文州哦了聲明白了,八一年的時候,動蕩年代剛剛過去,恢復高考也不過兩三年,那時候國內的大學百分百都是公立的,所以沒有西方那種校董事會一說,取而代之的就是如同政府一般的校黨組班子,相當于學校最高決策機關了。
林文州仔細看著名單,很快看到了校長周潤福的名字,排在了第二個,上面還有一個名字叫盧建設,凌霜華在他耳邊解釋道:“這個盧建設是當時的清州市教育局局長,兼任了清州大學的黨組書記,周校長則是黨組第一副書記。”
林文州點點頭,繼續往下看,這時候凌霜華指著一個名字道:“看到這個沒有,顧景程!”
林文州一愣,看了下頭銜,好像是副校長。
凌霜華帶著一絲得色道:“我這里有個重大的發現,這個顧景程正是那個失蹤的顧佳佳已故的爺爺,這可是費了我們那個偵探事務所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的。”
林文州嘴巴張老大,驚訝道:“這么巧?!”
凌霜華冷笑一聲道:“我可不認為是巧合,顧佳佳顯然是由于他爺爺的關系,知道了什么,再加上她一直以來隱瞞了自己的家庭背景,這讓我更加確信,她所謂的失蹤,很有可能是自導自演的一幕鬧劇而已!而且她這么做的理由絕對和‘不存在的教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林文州心里總結了下,第十七教學樓建于一九八一年,當時顧佳佳的爺爺正是學校黨組成員,副校長,而且顧佳佳一直隱瞞了自己的這個身世,這條線連過去雖然有點點不夠豐滿,但是也不算牽強了,確實如凌霜華所說,很有可能顧佳佳的失蹤和‘不存在的教室’有關!
林文州想了下又問道:“剛才你說到顧佳佳爺爺已經過世了,那么這份名單里另外六個人情況如何?”
凌霜華點點頭道:“問得好,我昨天已經全部調查過了,當時黨組班子里的七個成員只有一個還在世。”
林文州立刻道:“哪一個?”
凌霜華指著那張名單的末尾道:“就是那個時任黨組成員,教導處主任徐嬌嬌。八一年的時候她才三十五歲,是最年輕的黨組成員,現年六十七歲已經退休在家里頤養天年了。”
林文州想了下道:“名字好熟悉啊……”
凌霜華冷冷道:“當然熟悉,不就是我們學校上任校長嘛,很多地方可以看到她名字。”
林文州恍然大悟道:“對對,就是在我們的那個紀念堂里看到過她的畫像,老校長現在住在清州嗎?”
凌霜華搖搖頭道:“沒有,退休后老校長就隨著子女去了京城定居。”
林文州愣了下,道:“要不我們一起去拜訪她一次?”
其實本來凌霜華正想說她會讓那個偵探事務所的人去拜訪下老校長,結果一聽林文州這么說,大小姐硬生生的改口道:“好!明天就出發?”
林文州倒是沒有想到她說走就走,連忙擺擺手表示道:“明天走不開,估計梓馨最近幾天會轉校,我得幫著她,過幾天再說吧。”
凌霜華一聽到這里,心里就是一陣不爽。
林文州看了眼她的影子,知道大小姐快要爆發了,連忙換了個話題問道:“對了,凌學姐,你剛才不是說找到了那個包工頭,他有透露什么嗎?”
凌霜華瞪了他一眼,從抽屜里又拿來一份文件,道:“這事事務所的問話記錄,你有空可以慢慢看,不過我先總結下吧。”
林文州恩了聲,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凌霜華認真道:“他一開始表示,就是個普通的建筑項目,出了上次電話里提過的款子拖得時間比較長以外,也沒什么特別的……”
她換了口氣,繼續道:“后來在那個老刑警循循誘導下,他終于想起來了,確確實實有一個地方很奇怪,那就是當時校方找他借了幾個人,還指名道姓要活干得最好的,哦最好還要那種獨來獨往的,就是在施工隊里沒啥親戚關系的。”
林文州大驚道:“是校方誰出面的?!”
凌霜華立刻夸了他一句道:“問得好!出面的正是顧佳佳的爺爺,顧景程!”
林文州一驚,咽了口口水道:“原來是顧佳佳爺爺負責的……那后來呢?”
凌霜華撇撇嘴道:“后來那包工頭看在錢的份上就借了唄,一共借給了他們七個人,當時說好是去干一個月,也不知道什么工程,反正校方沒有告訴他。后來他說過了將近兩個月了,那七個小伙子還沒有回來……正好那包工頭那邊人手也不足了,就忍不住去找了顧景程,問他怎么回事,一個月時間到了,人咋還不還給我。”
林文州嘴巴張很大,忍不住插話道:“難道說那七個人失蹤了?”
凌霜華點點頭道:“你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