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曉雪還在做飯,林文州就坐在了她家沙發上,認真的翻閱起卷宗。
確實這里的資料比學生會秘密檔案要翔實多了,最近幾年的案件相關,學生會資料肯定沒法和警方相比,因為如今的警察系統已經很完善了,遠非多年前可比,倒是那些多年前的辛秘,還是學生會秘密檔案管用。
死者趙慧霞大三,時年二十一歲,跌落懸崖后頭部撞擊礁石,法醫判斷應該是當場身亡。死者身上有跌落造成的淤青和撞擊傷以及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但是并無明確證據證明死前遭到過暴力襲擊。
警方還附有問話記錄,其他幾個當事人都沒啥具體內容,出事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半,當天晚上所有參與活動的同學一起參加了一個篝火晚會,大家吃了點燒烤,還有人唱歌跳舞,氣氛非常好。
但是多人都表示,當天趙慧霞心情很惡劣,從頭到尾沒有笑過,別人和她搭話也是愛理不理,后來到了十一點左右,她一個人起身離開,記得有人問了句去哪里,她表示隨便走走散散心。
趙慧霞走后大家也就散了,這里每個人都供述自己之后的去向,有的人回Villa睡覺了,有的人也在島上隨意漫步,而唐敬塵則在口供表示他試圖去尋找趙慧霞但是沒有找到。
林文州尤其注意到了他和上官月闌,包大夢三人的口供,他驚訝發現,葉雨嘉的懷疑還真是有點道理,十一點大家散了之后,這三個人都是單獨行動,完全沒有其他人可以證明。
當然單獨行動的也不知他們三個,比如林文州今天認識的蘇孝平的口供也說到,他當時一個人去了海邊踏浪。
除此之外還有好幾個學生同樣沒有人證明當時的行動。
林文州嘆了口氣,他重點又看了下唐敬塵的口供,其中他承認了自己和趙慧霞在出事當天大吵一架,因為看到她手機里一條很曖昧的短信,他懷疑趙慧霞和南澳某富家子有曖昧男女關系。
趙慧霞當時就矢口否認,但是他不相信,兩人的爭吵還是很兇的。另外口供里他也提到了和趙慧霞有過男女關系,甚至一年前導致后者懷孕,后來花錢打掉了。
最后林文州發現,警方甚至還查了下包大夢的財務狀況,后來得出結論,他確實發了筆橫財但是來路可循,是他在南澳賭博贏來的。
然而另外一個事實證明,葉雨嘉的懷疑同樣站得住腳,那就是包大夢贏錢的賭場叫做希伯來人,而那個傳聞中和趙慧霞有染的南澳賭王正是這家賭場老板的四公子!
看完全部卷宗,林文州突然聞到了一股菜香味,他抬頭一看只見蔣曉雪已經做好了菜,正解下圍裙笑道:“林大少,都是些家常菜,你別嫌棄。”
林文州苦笑道:“嫌棄啥呢,我家吃飯都沒有那么豐盛呢。”
蔣曉雪愣了下,隨后悠悠然道:“確實聽說過中紀委林書記生活簡樸,果然如此。”
蔣曉雪也就是隨便弄了個一葷一素一湯,兩人對付著吃就是,她的手藝倒是不錯,長期獨居鍛煉出來的,沒有辦法的事情,總不能天天下館子。
一邊吃蔣曉雪淡淡道:“那個案子一年前不是我負責的,那個海島隸屬于粵東省珠江市地界,所以其實是珠江市局主持偵破的,當然我們清州市局也派了一名刑偵支隊支隊長前去支援,那個副隊長叫嚴三生,我們都管他叫老嚴。”
林文州一邊喝著番茄蛋湯,一邊認真的聽著。
蔣曉雪繼續道:“今天下午,我就此案和老嚴溝通了一番,他明確表示,此案卻有蹊蹺,你應該也看到了,專案組當時甚至去查了包大夢的經濟情況和意外收入來源,做一名普通學生,靠在賭場贏錢賺了超過十萬塊錢,真的說服力不足。”
林文州表示完全同意她的意見,蔣曉雪聳聳肩補充道:“可惜最后還是不了了之了,一方面確實也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他殺,專案組再搞下去壓力也不小,另一方面因為涉嫌了賭王家的公子,身份比較敏感也容不得我們繼續追查。”
林文州有些明白了,當時有人給警方施加了壓力,突然蔣曉雪壓低聲音道:“另外,老嚴告訴我,你剛才看到的那份卷宗并不完整,他發現有些資料居然找不到了,正在和珠江警方溝通。”
林文州嘴巴張老大道:“蔣姐意思是……”
蔣曉雪認真道:“老嚴覺得有人故意抽走了案卷中的一些重要部分!我看,要不讓荊局長施加點壓力下去?”
林文州認真的點點頭道:“那敢情好,我來和荊叔叔打電話!”他說干就干,一個電話打給了荊沿,后者聽明白原委后沉聲道:“知道了,我去給珠江市局說道下,提供完整版本給清州警方,不過文州,你別嫌我啰嗦,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林文州笑著表示有蔣曉雪在,不怕,荊沿沒再說什么掛了電話。
林文州暫時拋開了那案子,吃了塊糖醋小排,沒想到味道還不錯,這可是標準南方菜,他問了句,蔣曉雪笑道:“我老家在江東省。”
兩人酒足飯飽后,林文州幫著她一起收拾了碗筷,忙完之后蔣曉雪坐在他身邊認真道:“我幫你去查這個案子吧,正好老嚴也一直記掛著呢。”
林文州忙表示感謝,蔣曉雪帶著一絲無奈的笑容道:“不用謝我,我也就是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免得成天閑在那里,整個人都缺乏干勁。”
林文州奇怪的問了句你平時工作不忙嗎?蔣曉雪淡淡道:“我現在可是局黨組成員了,算是我們區分局的局領導了,不是什么案子都需要我這個刑偵大隊大隊長親自負責的,一般的小案子也沒什么挑戰性,交給其他人負責即可。”
蔣曉雪此刻就坐在靠他很近的地方,吐氣幽蘭的,讓某人有些心動,看著她的紅唇,他猶豫了下小心翼翼問了下今天可不可以親一下……
兩人第一次親嘴是蔣曉雪傷心過度且喝醉了的情況下,后來某人沒節操的提了句說警花同志嘴里都是酒氣。
蔣曉雪后來有一次也稍微喝了點,就又和他親了一次,一方面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口氣,那次純屬特殊情況,另一方面順便就當做最早賭博的賠償了,免得被他打屁股太羞辱人了。
但是那一次之后兩人就漸漸的放開了,把親個嘴的事情當做了習慣,尤其是這段時間蔣曉雪由于華雷昏迷不醒,她極度內疚下心情一直很不好,所以林文州時不時來安慰她,后來華雷前妻知道了一點真相對著她破口大罵了半個小時,那天晚上,蔣曉雪哭得和淚人似得,神使鬼差的一個電話打給林文州,于是后者趕來了她家里,那一晚,她又獻吻了第三次,然后就有了第四次……
后來腦子清醒了點之后,蔣曉雪也覺得自己這樣子很墮落,但另一方面她又告訴自己,反正和他親一次和親一百次也沒啥本質區別,這個說法終于說服了自己,于是她決定繼續墮落下去……
今天蔣曉雪也就是稍微猶豫了,便點頭了,林文州很開心的俯下身子,輕輕的映在了她的紅唇上,后者很順從的張開小嘴,將他的舌頭迎了進來……
林文州和蔣曉雪接吻的時候手腳很老實,不會亂摸亂碰,就是一門心思和她舌頭糾纏而已,他單純的就是喜歡這種感覺。
兩人都很安靜,小小的屋子里,只有彼此口水流動時的輕微的嘖嘖聲,他們每次親吻時間都會很長,像今天這樣就一口氣親了十多分鐘才分開。
親完之后,蔣曉雪整個人依偎進他懷里,眼神帶著一絲迷茫和渾濁。
林文州倒是目光清澈,一臉的滿足相,還好好品嘗了下嘴里的味道后,他認真的想了會道:“看來得找南澳的公子哥好好了解下情況了。”
蔣曉雪沒好氣的道:“你說的容易,聽老嚴告訴我,那家伙就是我們警方傳喚都不配合,就是派了個律師過來,架子大得很!”
林文州想了下道:“我倒是覺得總有辦法的,這家伙又不是無懈可擊。”其實他想到的是找他大哥歐陽錦程。
想到這里他就起身告辭了,他從來不在蔣曉雪家過夜,這也是兩人之間的一種神奇的默契。
回到寢室已經很晚了,他一進門就聽到黃子軒和陳嘉宇正在激烈的討論什么,后來聽了下才知道兩人在琢磨陳嘉宇追求宋嘉茵的事情。
林文州突然心念一動,問了句:“那個宋嘉茵好像是大二吧?話說她去年有沒有參加那個無人島上的活動?”
陳嘉宇毫不猶豫道:“怎么沒有!她去年參加了的,我知道你要說啥,她去年搭檔是不是?叫龍熙君,大三的,兩人鬧掰了,因為后者看上另外一個校花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