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古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更直白一點的說法那就是,只要人活著,一切皆有可能。
這句話用在其他地方也許未必見靈驗,但在官場卻幾乎是人人都知道的潛規則。
各種媒體上關于官員落馬的消息從沒有少過,比如貪腐弄權什么的,掉下來一個草根們就歡呼一把,這其中少部分是真心慶幸,大部分都屬于湊熱鬧圍觀。
但事實上事情并沒有表面上特意展現宣傳出來的那么簡單。更多時候所謂落馬的高官都并不是真正告別官場,而是在媒體輿論下的權益之計,這又稱為問責制。
問責之后等到風平浪靜,當時被丟出來棄卒保帥的那個卒子自然有將帥會犒賞獎勵,作為其代替圈子集團承擔責任的獎賞。
所以撤官是表面的,在一幫傻b們樂呵呵的自以為草根階級取得了突破性勝利的時候,人家早已經走馬上任去新地方繼續發光發熱,而且一般都是平調,要是為組織做出貢獻巨大簡單說頂得黑鍋夠大夠重話,甚至還可能小有暗升……
正因為如此,風小小才會這么驚訝。老胡被整是理所當然,但她原本以為頂多是把人擠兌走就算完了,實在沒想過還能像現在這樣兇殘。
楊硯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然也不會拽了風小小求鑒定。一對壞蛋盯著可憐老胡驚嘆了半分鐘,可能是視線太過火熱終于引起對方注意。老胡拽著一把烤串抬眼一看,目光落到倆壞蛋身上后一愣,而后臉色漸漸尷尬。
楊硯咳嗽一聲別過頭去裝云淡風輕我神馬也沒看到,風小小比較熱情或者說比較壞,居然下意識回人個笑臉,而后呆呆抬爪“hi”了個:“老胡你好。”
老胡愣了一會兒,而后默默低頭,二話不說手腳麻利的收攤就跑,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風小小也愣一會兒,而后不見老胡蹤影了一把拽過楊硯興奮狂問:“怎么了怎么了。什么情況?!老胡怎么弄的這是?!”
看著風小小充滿了求知欲的眼睛。楊硯默了默攤手:“我不知道。”
一般能用嘴問出來或有其他辦法打聽的不重要事情,楊硯不會浪費開通天眼的力氣在這上面。要知道老胡的遭遇很好辦,無非也就是自家老頭出手了,要么就是唐芹家的小展哥出手了……這一個電話就知道的事。對楊硯來說實在是無壓力。
風小小嚴厲批評了楊硯對于以前對手的不重視行為。后者裝死。而后等黃庸停好車回來之后,看到的就是女媧在抓心撓肺一臉不得抒解,二郎神則淡定站一邊吐煙圈的情景。
怎么了這是。自己才不過走開一小會兒……
張三早等得不耐煩了,兩人說的都是在她認知以外的事情,對于一個人類省長的官路變遷問題,云華仙子表示完全沒興趣。
“小黃回來了?!”見到黃庸,張三很高興打招呼:“來了我們就走吧,你說的那狐貍精在哪兒?!”
聲音太大,街道上路過行人紛紛回頭側目,隱晦露出感興趣的八卦目光。
喲,來抓狐貍精的!
知道自己種族代稱在普通社會是個什么名聲的黃庸默默憂郁了下,趕緊快幾步走過去:“跟我來吧,別喊太大聲。”
蘇妲己投胎的家庭離街面還有一段距離,再往里面走就已經不好停車了,所以后面這段路需要步行。
黃庸帶著三個人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鐘,爬上一個大陡坡再橫跨一個菜市場,最后終于停在某看起來挺像養老院的小區鐵門外面……僻靜,而且在外面活動散步的都是老頭,完全沒有年輕的氣息。
里面樓房一看就是上八十年代的作品,住房面積目測應該也大不到哪兒去,風小小幾人對于一代妖姬的幻想再度悄然破滅了一層——這樣環境實在不適合出現狐貍精這樣傳說級別的生物,出個安靜靦腆的清純學生妹妹倒有可能。
“幾樓?”仰望小區樓房一會兒,風小小問。
“七樓。”
“……”沒有電梯的舊樓什么的最討厭了!
慢吞吞爬上七樓,黃庸停在一家住戶前敲門,沒幾下就聽到里面有個年輕的女聲應聲:“來了,誰啊。”
嗯?這個聲音感覺也略熟?!
風小小站在旁邊再次摸下巴,而后大門“呼拉”一下打開,里面的女子似乎是從貓眼先看過正對大門的黃庸,笑容滿面的開口直接招呼:“黃先生,又是你啊,這次還帶朋……”
才說到一半,轉過臉來的女子面上笑容忽而僵住,楊硯又開始咳嗽了,風小小這回是真想捂臉。
這世界用不用這么有緣分?!就不能來點新面孔么!
“恬、咳咳!恬恬?!”楊硯邊咳邊掙扎說話。
女子的臉色從白變紅,再從紅變回白,愣愣的看了風小小幾人好一會兒,臉色變幻莫測后最終化為一個略帶尷尬的復雜表情,下意識撫著自己已經頗具規模的大肚子勉強笑笑:“楊哥,風小姐……”
“咦?!”黃庸睜大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你們已經認識了?!”
女子也就是胡省長原本的小三,現在懷著胡家未來希望的恬恬苦澀一笑:“嗯,以前認識。”
“在我家住過一陣。”風小小也忙接話,而后從見到熟人的意外終于想到對方肚子里的牛b女胎,忍不住盯著人肚子驚嘆了個:“沒想到啊,恬恬你這肚子可真值錢。”
恬恬臉色立馬變得難看,她以為人家是特意來嘲諷自己,畢竟大家都知道老胡最初講過生孩子有賞的事情。
楊硯終于把氣順回來了,捂拳在嘴邊又咳幾下清清嗓子:“先進去再說吧,我們是陪小黃來的,沒想到會是你……嗯,小小沒惡意的,她真心覺得你懷的這胎很牛b。”
“……”是嗎,為什么自己倒覺得這兩人是來組團嘲諷的?!
恬恬終于不情愿點頭:“幾位進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