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少很生氣,連少很憤怒。
打人不打臉是國際慣例,這人怎么能不懂規矩?!
更可氣是死女人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法,拳頭砸在臉上挺痛,下車后連少黑臉回到保鏢群中間,卻硬是一點外傷都看不到……
媽的!這娘兒們以前不會是混過城管吧!
保鏢們完全不知道連少的糾結,以后者的傲氣,也完全不好意思說自己居然被個女人給揍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他現在一見到楊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覺得心跳加速、血壓上升……莫非這是愛情?!
一想到這里,連少自己先給自己一耳光,草!最近肯定是緊張過度才胡思亂想了。
保鏢頭子震驚:“連少,發生了什么事?!”
“……沒事。”連少黑臉恨恨瞪風小小一眼,感覺自己現在急需發泄抒解,于是賭氣般咬牙道:“我就不進去了,到夜場轉轉。”
“維達爾?!”風小小無所謂側頭反問。
剛從后一輛出租下車的北歐帥哥默默點頭,表示自己沒問題。
風小小滿意,轉回去笑瞇瞇道:“那連少好好玩啊,維達爾就麻煩你照顧下了,他比較純情。”
有個北歐新主神跟過去就差不多了,除非遇上盤古直接出面,否則對方至少也能把連少給撈回來。
連少怒氣沖沖的帶人出去狂high找樂子去了,風小小把姜禮撈出車。剛掏出鑰匙,又一輛出租車開到,墮天使眼巴巴從車里追了出來,沖門口幾人露出一臉尷尬表情。
“……想問問路西法的事情?!”風小小問。
墮天使抓抓頭發,強笑笑:“我聽附近的幾位魔將提起,說奧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的赫拉被擄走時出現一位無頭的魔神,似乎是和路西法殿下消失時會操縱狂風的男人是同一伙……”
“是刑天,不是無頭魔神。”風小小嘆息個,開開門扶姜禮進去:“其實今天的女魃也是那一伙人之一,我們現在也不知道路西法在哪兒。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在四處復活洪荒時的神魔以作為伙伴。同時,東方以外的其他神系可能都面臨被擄走威脅,雖然不知道他們抓走這些神魔是想做什么……進來吧,我們里面說。”
剛才注意力不大集中。風小小都沒察覺到旁邊有一半熟大媽拎鹵味外帶走過。忙按下話頭示意墮天使進門談。
所謂半熟。就是大家在同一個小區經常會碰面,彼此熟知對方的一部分家庭情報,但是真正的交情卻又不深……
“小小啊。最近在改行打算寫劇本?!”大媽笑呵呵打招呼:“聽起來挺帶感啊,是神話題材的?!”
“呵呵……”
干笑兩聲忙把墮天使抓進門,關上門后風小小還敏銳聽到外面大媽在小聲嘟囔:“又來個新男人,嘖……現在的年輕人。”
“……”她的未來還有名聲清白可言么?!
破壞她清白的罪首之一還在面前焦慮轉圈:“你們說的洪荒時期的魔神都有今天的女人這么厲害?!路西法大人會不會遇到什么危險?”
“今天的女魃還不算最厲害,擄走赫拉的刑天就比較出名了,以前的黃帝……哦,也就是東方曾經一任的天庭之主都險些被他給干掉過。”風小小讓楊硯搭手幫自己把姜禮搬進屋去,剛才那么一小段路他就又睡了過去,自己則拍拍手對墮天使繼續介紹道:“而那些洪荒神魔的老大,我們懷疑可能是盤古。盤古你可能聽到的不多,但是在我們這系統里算是頂頭的老大,和伏羲不相上下。”
有伏羲這樣強悍的對比組,墮天使很直白就摸清了盤古的地位。
“那、那路西法大人?!”墮天使嚇得結巴。
風小小沉默半分鐘,而后沉重拍拍墮天使肩膀:“讓我們一起祈禱吧!”
墮天使都快嚇哭了。
路西法的下落確實是個為難的問題,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風小小也得為此負上一定責任,首先不說對方是在東方土地上出的意外,就算追究到綁架人的身份上去,那也是東方神庭體制管理不嚴格的責任。
其他神系才不會理會什么盤古伏羲屬于不同立場的理念歷史遺留問題,他們只認準了這撥人都是東方出來的……
回陶藝吧安置好姜禮之后,風小小終于有時間應付跟進跟出的墮天使,帶人去了客廳,先倒杯水再往沙發上一坐,順手示意下:“你也坐……路哥的事情我們確實很著急,但是現在什么線索都沒有,我們根本找不到人。”
墮天使想了下:“魔將大人說過,在你們的地獄里,有一只很神奇的大狗,它知道這世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有這回事?!”風小小腦子還放在今天女魃出現的細節上,一時確實想不起什么,于是問同樣坐過來的楊硯:“咱們地府什么時候也養狗了?!”
“大概是說諦聽?!”楊硯思索一會兒道:“諦聽原本是地藏王菩薩的坐騎,原身是一只白色大犬,能聽到天上地下所有的事情,如果他指的是那只狗的話,可能確實能查出點眉目。”
墮天使興奮握拳爺死個,急急忙問:“那么東方的神明們,現在你們能幫助我們找回路西法大人了嗎?!”
有線索當然沒問題啊,更別說這還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風小小迅速聯系薛鬼王開鬼門,薛鬼王表示現在時間太早,開門恐怕會影響人間陰陽平衡,最好等到午夜子時。
既然決定了時間,那么這段等待空檔當然是要先準備地府副本探險小隊的成員名單,雖然表面上來看應該沒什么危險,但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有什么變故……電視上都演了的,一般主角等人尋找到什么邪惡勢力的重要線索時候,各種天災都會出來阻撓正義。
“人不用多,就二哥你跟我去一趟……嗯,維達爾最好也走動一下,他大概對刑天線索有些興趣。”想到這里,風小小干脆利落給維達爾打電話。
手機一接通,風小小還沒來得及開口,一串爆炸般的瘋狂搖滾節奏就順著聽筒轟炸了過來。
風小小條件反射把話筒拿遠,皺眉痛苦了下,聽力太好有時候也真不是件好事:“維達爾?!”這個發音已經純粹是用吼的了。
維達爾就站在夜場中心的舞臺上,三步遠外是連少,周圍是瘋狂搖擺扭動的狂歡人群們,北歐帥哥輪廓分明的五官及高大身材相當引人注目,但他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化,顯得和整個舞臺格格不入,簡直就像是在五光十色的絢爛中沉淀下來的一片陰暗寂靜:“……是我。”
尖叫和音響混合出的效果都快讓風小小崩潰了,不由再喊:“換個地方,我有事找你!”
順手推開一個快要侵入連少安全距離的辣妹,維達爾頂著連少仇恨目光,木著一張臉相當平靜拒絕:“不,你讓我跟著他。”所以他不能離開這個官二代太遠,且必須保證對方身邊不會有陌生人士接近。
自作虐有木有,風小小難以相信問:“連少現在真在夜場?!”
“嗯。”
“……所以意思就是他在泡妞,而你就這么旁觀他泡妞?!”
“……嗯。”
其實聽到對面傳來的喧鬧夜場背景聲,風小小差不多就猜出對面情況了,連少的膽子著實是大了,在自認為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居然還敢去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狂歡。
不過這也有可能是忘憂散作用,雖然對方不記得發生過的具體事情,情緒還是會因受到過一定影響而產生變化。忘憂散畢竟不是迷幻藥,只是單純的遺忘藥劑,相當于是從人的記憶中硬生生摳去不該他知道的部分,有些人抹消記憶之后會察覺一些不對勁,而有些人則是如連少這樣順心而為,完全不去想改變的地方是不是不正常。
沉默了個半分鐘,風小小無奈:“那能不能帶著連少一起找個安靜地方?!我這里真有事。”
不一會兒后,電話聽筒那邊傳來怒罵聲,捶打聲,掙扎聲……
安靜等了一會兒,維達爾的平淡聲音再次從聽筒中傳出:“說。”
“……你把連少怎么樣了?!”
“帶他一起。”維達爾相當淡定:“在廁所。”
難怪剛才那么熱鬧。眼下顧不了那么多了,風小小抓緊時間趕快講話:“我們晚上要去找諦聽詢問路西法下落,那只狗能聽到天地間所有的事情,砍斷你斧子的刑天說不定也能知道在哪兒!”
“……我也去!”
維達爾聲音似乎有幾分咬重,看來對于刑天曾經砍斷自己斧子的事情還是相當在意。
風小小松口氣,有反應就好辦啊,怕的就是對方什么都不感興趣:“我知道,所以才打電話給你……你先讓連少自己出去玩會兒吧,我們說話畢竟不方便他聽。”
這回維達爾沒有意見了,相當痛快釋放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