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一艘排水量約100噸左右的漁船的蒸汽機“突突突突”的冒著煙,把坐在漁船上的眾人和漁船上的一箱箱的水貨運到了白沙灣南部十多公里的一片外海上。
海上的風浪不算大,也不算小,漁船稍微有一點點的顛簸,不過總體還算平穩。
此刻正是下午,天上的太陽照射在這片海面上,可以讓人看到海面下那清澈蔚藍的海水。
這片海域相對寧靜,而且在這里捕撈的船只也少。
看到目的地到了,船老大走出船艙,直接來到船頭位置的甲板上,想要告訴包船的客人他們選好的地點到了。
船頭的甲板上堆滿了一箱箱的鮮貨,那些鮮貨都是灣蝦和花毛貝,一圈人正站在那些鮮貨旁邊正在說著什么。
船老大走近,正聽見那群人中的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年輕人正侃侃而談。
“守護之神教派是一個在西方大陸非常有名的教派,這個教派對馭獸之術非常的有一套,在守護之神教派的理解之中,人的意識是宇宙中最神秘的領域,當我們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我們所看到的野獸的身體上時,我們其實就是在告訴自己,因為它的身體與我們是不同的,所以它就是與我不同的,當你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后,你就是在自我抗拒與這些動物進行交流,你的意識,就在把它們的身體當做你與它們交流的障礙。所以也無法抵達它們的內在,而這些動物,都是尕雅創造的生靈。他們與我們其實是平等的!你們其實都可以試著無視這些動物的身體,而與他們的內在試著交流一下……”
張鐵在這里繼續裝著神棍,以他對守護之神教派的了解,特別是當初從克雷爾哪里了解到的一些知識,在這里把自己裝扮成一個守護之神教派的虔誠信徒,完全綽綽有余。
連一直對張鐵有所懷疑的風蒼梧,到了這個時候。也都相信張鐵真的是守護之神教派的虔誠信徒,至少。張鐵很認可守護之神教派的那一套理論。如果是一個生活在太夏的華族騎士會對那些外來的宗教教派感興趣,那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而像張鐵這種,從小就生活在次大陸上的人。對守護之神教派感興趣則很好理解。
張鐵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無論是假裝的也好,認真的也罷,村上春樹和樸勇泰都一臉崇拜的看著張鐵。
“這么說,你可以與這些海洋動物進行交流了!”朱大彪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張鐵謙虛的笑了笑,繼續放出了一個巨大的煙幕彈,也為自己修煉的《大荒經》的某些能力在太夏做了一個鋪墊,如果將來有人發現自己可以馭獸的話,那可千萬不要奇怪。因為這都是自己從守護之神教派哪里繼承學習的秘法,今天來抱虎城,對張鐵來說。其實是包含了兩個目的的,“以我的能力,的確可以和這些海洋生物做一點簡單的交流,我對馭獸之道也略有涉及,這是當初守護之神教派的一個荒野守護者傳授給我的內容!”
“試試,趕緊試試……”朱大彪來了興致。一臉急不可耐的催促起來,“我爺爺手下也有一個馭獸師。不過那個老家伙太拽了,除了對我爺爺還算恭敬以外,對我,完全都不甩……”
原本想說話的船老大聽到這里,也一下子閉起了嘴,馭獸師的名頭他聽說過,只是沒想到今天包船的客人之中,居然也有一位有著馭獸本領的。對于這些每天靠勞動力掙錢吃飯的人來說,馭獸師所在的那個世界,完全離他們的世界有著十萬八千里不止。
面前就有一個鐵皮大水箱,水箱里,都裝著滿滿一大水箱的灣蝦。
在眾人的眼中,張鐵走到那個大水箱面前,伸出手,“來,可以爬三只過來!”
聽到張鐵的話,那些灣蝦中,真的就有三只灣蝦乖乖的爬到了張鐵的手上,站成一排,整整齊齊的站好。
“舉起右手!”
三只灣蝦同時高高抬起了自己的右邊的蝦鉗……
“放下”
三只灣蝦同時放下舉起的蝦鉗……
“舉起左手!”
三只灣蝦同時舉起左邊的蝦鉗……
“放下”
三只灣蝦同時放下……
“一起舉起來……”
瞬間,六只蝦鉗在張鐵的手上高高舉起……
除了風蒼梧之外,朱大彪和旁邊的幾個人,甚至包括船老大在內,一個個都看得目瞪口呆,這可不是馬戲,而是掌握馭獸之術的人在他們面前表演的馭獸的本領,雖然只是三只小小的灣蝦,但是表演出來的效果,就兩個字——神了!
“行了,回到水箱里吧,告訴你們的那些兄弟姐妹,它們馬上就能回家了!”
三只灣蝦從張鐵的手掌上再次爬了回去,也不知道灣蝦是怎么交流的,只是幾秒鐘之后,張鐵面前的這個水箱之中的灣蝦,就全部躁動起來,“咔咔咔咔”的夾動著蝦鉗,隨后,整艘漁船上的灣蝦就像聽到了好消息一樣,全部躁動,一個個原本沉靜的水箱之中,從船頭到船尾,瞬間就是一片“咔咔咔咔”的聲音,猶如擂鼓,連船上的船員都騷動了起來……
村上春樹和樸勇泰這個時候再看張鐵,那眼神之中,全是敬畏……
在剛才朱大彪的大嘴巴說他爺爺手下有馭獸師的時候,兩個人也就猜測張鐵三個人的身份不普通,這個時候再看張鐵引起的這番動靜,兩個人的姿態放得也就更低了。
船老大心中也有些駭然,他打漁幾十年。像今天這樣的動靜,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咽了一口吐沫。聲音也帶了幾分恭敬,“放生的海域已經到了……”
“那就停下船,動手讓這些生靈回歸大海吧!”張鐵吩咐道,隨后又像模像樣的開始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在所有人面前,非常神棍的念叨起守護之神教派的祈請文……
“承載一切生靈的大地之母。請敞開你的胸懷,迎接我。還有你創造的這些生靈,讓它們回歸到你無限的懷抱,在愛的光芒之中,與你合而為一……”
在張鐵莊重的的祈請文中。船了下來,船上的船員,船老大,還有村上春樹和樸勇泰它們紛紛動手,開始把船上一箱箱的灣蝦倒入海中,船上的水倉口也打開,將水倉之中的花毛貝傾瀉而下……
這一次,張鐵一共在白沙灣買了3000多公斤的灣蝦和4600多公斤的花毛貝,連上租船的這些錢。總共只花了不到25個金幣。
幾分鐘的時間,在張鐵的祈請文念完之后,船上所有的灣蝦和花毛貝。都全部回歸到大海之中。
隨著那些灣蝦和花毛貝擺脫必死的命運重新獲得新生和自由,張鐵似乎都感覺到一絲絲包涵著感激之情的無形的能量在往自己身上匯聚著,讓他的心里無緣無故的就喜悅起來,看什么都覺得有一股亮堂勁兒。
果真是萬物有靈!
放生完畢,漁船重新掉頭返回白沙灣。
在船上,在付了船老大剩余的款項之后。村上春樹和樸勇泰恭敬的把張鐵交給他們的剩余的金幣和金票交了回來。
張鐵承諾給兩個人一人一個金幣,按照漁行經濟的收入。他們的服務費最低是50個銅幣,在大額交易中,最高則不超過交易額的百分之一,張鐵承諾給他們一人一個金幣,已經算是豐厚了,一般情況下,他們恐怕半個多月也才能掙這么一點錢,運氣不好的時候,一個月都不一定能掙到。
張鐵沒有接過兩個人手上的金幣金票,而是問兩個人,“你們在白沙灣做漁行經濟,一年能有多少收入?”
“少的時候一年掙七八個金幣,多的時候一年可以掙二十多個金幣!”村上春樹開口說道。
樸勇泰點了點頭,這或許是兩個人從開始到現在唯一取得默契的一次,干這一行收入浮動很大,有時候完全看運氣。
“我以后需要兩個人在白沙灣日日為我做放生的這件事,我給你們兩人每年50個金幣的薪水,你們可愿意為我效力?”
大喜過望的村上春樹第一個反應過來,直接一鞠到地,頭都碰到膝蓋,“村上春樹一定不負所望!”
樸勇泰也連忙表態。
這對兩個人來說,完全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
張鐵看著兩個人,“這些錢你們先拿著,就先預支你們一年的薪水,剩余的錢,村上春樹負責每日在白沙灣幫我買灣蝦放生,樸勇泰就負責買花毛貝放生,怎么花我就不管了,你們互相監督,但不能互相拆臺,在未來,或許我只需要雇傭一個人就夠了,所以,未來怎么樣,就看你們兩個人各自的表現了,過些日子,我會派一個叫保羅的人來找你們,他就是你們的頭頭,你們有什么事,都可以向他匯報,如果你們手上的錢花完,你們也可以找他要。”
張鐵并不擔心兩個人中的某一個拿著自己的錢跑了,在拿著高薪的情況下,如果他們之中的某個人真愿意為了幾百個金幣去做太夏的通緝犯,那也無所謂,反正這點錢對張鐵來說完全沒有什么感覺,但如果他們不跑的話,讓兩個不對頭的人互相監督互相競爭,時時擔心著自己把他們其中表現不好的一個人踢開,繃著他們的一根神經,自己以后吃果果就多了一個穩定的來源,這買賣怎么算自己都不吃虧。
這也是用人之道,于細微之處見智慧。
剛剛在白沙灣上了岸,張鐵就收到了老哥用遙感水晶傳來的信息——懷遠堂已經把愛梅和愛雪兩個女人送來了,老爸老媽非常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