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停下腳步的地方,離張鐵的所在的房間的距離已經只有不到二十步,看到張陽到來,守護在房間門口的兩名戰士更加抬頭挺胸的看著前面。(給力文學網最穩定)
如果不是張陽一直確信自己的沒有什么毛病,那一刻,他幾乎要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但張陽知道,這不是幻聽,而是騎士級高手的傳音之術,房間里的人知道自己來了,隔著房間,隔著這么遠的距離,能用傳音之術直接和自己交談和不擔心被自己的護衛騎士發現,這本身的實力,就要超過跟隨著自己的護衛騎士。
張陽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幾下,他停下腳步,他身邊的人都一下子停了下來,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心思電轉之間,很多事情已經在張陽的腦袋了轉了好幾圈。
“那個人就在房間里面嗎?”
“是的,一直沒走,正在等團長到來!”一個跟隨在張陽身邊的軍官說道。
在金烏商團和金烏城內部,除了在張家家里會有管家仆役稱呼張陽為大少爺之外,其余的地方,大家都稱呼張陽為團長——金烏商團的團長。
“讓守在房間門口的人撤走,在我進去之后,房間周圍五十米內禁止任何人接近!”張陽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個命令讓張陽身邊的人都吃了一驚。
“團長,這個人身份不明,一手暗器出神入化,而且其本身的實力絕對在戰將之上,你要是當獨見他。恐怕……”
身邊開口的人都為張陽的安全擔憂。
“我自由安排,就不必多說了……”張陽看了說話的軍官一眼。那個人再也無話可說,這些年張陽在金烏商團養成的威嚴。已經讓整個金烏商團系統都不敢質疑他的任何命令,同樣的,聽到張陽這句話,那個跟隨著張陽的護衛騎士則直接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張陽進入房間后他會在房間五十米內等著。
這個護衛騎士來自金鵬銀行,只要是自己職責內的事情,對張陽的任何要求,都會像履行契約一樣。從來沒有任何廢話。
張陽走了過去,守護在門口的那兩個護衛也離開了,整個房間周圍五十米內,一下子就完全清空。
在推開房門的一刻,一個念頭出現在張陽的腦海里——如果房間里的人不是張鐵,這又是一個殺局呢?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張陽就笑了,以房間里這個人剛剛傳音時表現出來的超過自己身邊護衛騎士的實力,無論他是不是張鐵。如果這個人想殺自己,他只要什么話都不說,只等到自己進屋的時候動手,突襲之下。哪怕自己身邊有騎士護衛,這個人瞬間干掉自己的可能性也高達八成,實在沒有必要玩這些花樣。
深深吸了一口氣。張陽推開了房間的門,就看到一個身影正在房間的窗口處。看著外面,在聽到身后動靜的時候。才轉過身來。
那面目,那身形,不是張鐵是誰——只是,張鐵穿的這身衣服似乎有點不太合身,大了些,有點松垮……
張鐵用幻體神脈恢復了自己的身形,但衣服卻沒有換一身,也因此看起來身上穿的就有點顯大,
當然,衣服大小什么的,在這種時候只是旁枝末節了。
張陽也有些激動,也并沒有在意衣服之類的細節,不過在太夏這些年的經歷,已經讓他知道,很多時候,就算親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世間秘法手段多如牛毛,如果看到的就是真的,那么,自己的兄弟張鐵也不會掉到福海城慘案的陷阱之中了。
張鐵也看著張陽,四年不見,張陽在張鐵的眼中也變了很多,比起以前,這個時候的張陽,整個人更成熟,更有威勢了,而且,張陽居然已經十級了。
“老哥……”張鐵叫了一聲。
“當年在黑炎城第七中學你入學第一年的時候我第一次到你們學校是去干什么?”
聽到老哥的問題,看著老哥眼神在激動之中的那一抹警惕神色,張鐵楞了楞,然后就笑了起來,假冒自己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這些,這件事,除了自己老哥和自己之外,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說起來,這也是年少時的糗事,那一年,自己第一次夢遺了,而且還傻乎乎的找了一個本子當自己本,自己在日記本上寫了很多關于戴娜老師的事情,傾吐了許多愛慕之情,家中小閣樓里經常晾曬著的引來了老哥的一通打擊和嘲笑,而自己藏在下的日記本也被老哥促狹的翻出,讓老哥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當時老哥也是年少輕狂,那一次,老哥就借著到學校接自己的機會,去看看讓自己在日記本里留下無數次名字的女人長什么樣。
當年的事情重新涌上心頭,張鐵心中也有一些莫名的感慨,“老哥你第一次到我們學校,是想讓我明白一個慘綠少年有寫日記的習慣是多么傻逼的一件事。”
自老哥去過學校之后,私下里,因為暗戀著一個年紀比自己大很多的女人,他被老哥打擊了不少次,很長一段時間在老哥面前抬不起頭來,覺得不好意思,對老哥也有些惱怒,不過老哥也始終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老爸老媽,還鄭重的告訴張鐵不要把自己的秘密寫在紙上,這個習慣不好,因為自己惱怒,老哥也有些后悔,還買了不少好吃的給自己賠罪,這也就成了兩兄弟年輕時的趣事和秘密之一。也是在這件事后,張鐵把自己的日記燒了,再也沒寫過什么鳥日記。
張鐵一說完,張陽就沖了上來,兩兄弟緊緊的抱了一下。
分開的時候,張陽的眼睛紅了。從頭到腳的好好的打量了張鐵一遍,又錘了張鐵的胸膛一下。這才退后兩步,臉色也重新嚴肅了起來。
“太危險了。你不該回來的!”
這個房間經過特殊的設計,有著特殊的煉金裝置,那個特殊的煉金裝置把這個房間弄得和單視玻璃的作用類似,因為那個裝置的作用,房間里的一切聲音都不會傳出去,即使騎士都很難窺探,而外面的聲音卻依舊可以通過那個裝置穿進來一些,所以張陽也不擔心兩個人在這里說話會泄露出去。
金烏商團和金烏城的人自然不可能不認識張鐵,張鐵也不會如此大搖大擺的回來。張陽也聽身邊的人說過張鐵剛才的面貌,這個時候再見張鐵,張陽只以為那是張鐵這些年逃亡之中為了隱藏身份所掌握的變裝手段,居然問都不問張鐵剛才的那副面貌是怎么回事。
“我這次若是不回來,老爸今天就危險了……”張鐵嘆了一口氣,指了指房間的椅子,自己坐下,也讓張陽坐下。
“你知道今天有人要刺殺老爸,所以特地趕回來?”
自然而然的。張陽一下子就以為張鐵回來是早就知道些什么,是為了阻止今天的刺殺。
張鐵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面色凝重。“這件事過后,我也嚇得一身冷汗,當時如果不是我恰巧經過那里。聽到城主到來留下來看了看,今天的事情真是不堪設想。我原本回來只是想悄悄看看家里現在怎么樣,沒想到遇到這種事。老媽老爸常說善有善報,這或許就是老天看在老爸本分做人一輩子,老媽行善積德無數的份上,再次照顧了我們張家一次,讓老爸逢兇化吉!”
來的時候張陽還在猜測著到底是什么樣的暗器高手能在那種情況下出手救下自己家里的人,這是不是一個局,而見到張鐵之后,這所有的一切疑問都解開了,哪怕張鐵以前沒有在別人面前顯示過自己在暗器方面的修為造詣,但他騎士的身份和過往的戰績,卻已經讓人對他有著絕對的信心,所以,現在對張陽來說,唯一剩下的一個最核心的問題,就是這殺手背后的黑手是誰?
金烏城中這個時候正在緊鑼密鼓的搜刮著殺手背后的線索,而張陽也在心中一個個都把這些年因為商業競爭和各種利益糾紛與張家和金烏商團有恩怨的家族豪門等過了一遍,準備著雷霆萬鈞的報復手段。這樣的殺手死士,別人能派來,他也可以派去,而且可以派得更多,這次朝桑次大陸之行,金烏商團以后有的源源不絕的死士可以用。
張陽把自己的這些猜測一說出來,張鐵就搖了搖頭,“不是這些人,這次的幕后黑手,絕對不是和張家與金烏商團有商業競爭和利益糾紛的那些太夏家族,而是當初在福海城布局陷害我的那個人!”
張鐵這么一說,張陽就悚然一驚,這個可能性他剛才也想到了,只是因為這些年過去了,一直風平浪靜,當初陷害張鐵的那些人在太夏幾乎是眾矢之的,太夏朝廷,各個地方的豪門,七大宗派黑白兩道都在留心這件事,那些人頭都不敢露一下,生怕泄露了什么行藏,張陽原本以為那些人以后不敢再朝張家伸手,所以才沒把刺殺的事往這方面想,這個時候張鐵說得如此坑定,張陽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你有線索?”
“有一點,我抓到了那只黑手的一點尾巴,但那只黑手的力量現在還非常強大,和魔族也有勾結,就算我們整個張家和懷遠堂壓上去,也不見得能動那個人一根毫毛!”
張陽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道殺氣,堅定的看著張鐵,“無論如何,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那個人先是對付你,現在又是老爸,我們張家已經和他不死不休,你說你抓到了那只黑手的一點尾巴,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們不是那只黑手的對手,可那只黑手在太夏也要藏頭露尾,宛如過街老鼠一樣,就算是幻影騎士,也要夾著尾巴過日子,而且圍繞在那個人身邊的勢力肯定不少!”張鐵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肅殺,“這次不用我們自己出手,我們只要借力打力,就能讓那幕后之人一個狠狠的教訓,有可能就能把那個人掀翻出來!”
“怎么做?”
“那兩個殺手之所以能那個時候出現在城門口,他們在金烏城中還有與他們配合的內應,在接到內應的消息之后,他們才能準時趕到城門口準備,先查查在老爸遇刺前一個小時就知道老爸行程的那些人。”
“這個金烏衛已經在做了!”張陽沉沉的開口說道,他的手下,也有這方面的高手和人才,幾乎張鐵老爸遇刺的消息一傳來,所有人就都知道張鐵老爸的行蹤一定提前泄露了,城內有殺手的內應,而且那個內應對張鐵老爸的行蹤非常的了解,因此才能及時做出安排。
“現在金烏城已經在排查,在你出事之后,這幾年,我已經非常注意家人的安危,老爸的身邊不僅有了保鏢,而且老爸日常的行程,也都非常注意,有安全人員在安排,不再像以前那樣隨意,一干什么就弄得所有人都知道,這次老爸到城外視察,是臨時安排,在一個小時內,前前后后能知道老爸具體行程的人,經過梳理審問之后,還不到一百個人,如果那些殺手在城內真有內應,那么,問題絕對出在最早知道老爸行程的那些人身上……”
“金烏城現在能不能把這不到一百人先軟禁起來!”張鐵問道。
張陽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說道,“可以,這些人中,有三分之二都是金烏城城主府的各級工作人員,還有不到三分之一是金烏衛的部分人員,這些人來自太夏各地,是隨著金烏商團和金烏城的逐步壯大這幾年慢慢進入金烏城和金烏商團系統的,這次的事情要他們配合調查也就一句話的事情。”
“那就先把這些人單獨隔離起來……”張鐵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冷意。
張陽微微皺了皺眉頭,“只是這些人太多,那個內應在這些人中的話,肯定非常注意隱藏自己,當獨隔離的話,也不會問出什么東西,如果不分青紅皂白全部動刑拷問,恐怕……”
“只要當獨隔離軟禁就好,只要這個人藏在這些人中,我自然有辦法把這個人揪出來……”張鐵高深莫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