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張鐵一個人從前進基地指揮部的一個房間里走了出來。
前進基地指揮部里來來往往的都是穿著軍裝的太夏軍人,雖然這里不是每個人都是騎士,甚至還有一些似乎擔任文職的女軍人,但所有人,看到張鐵,眼中還是露出一絲崇敬的神色。
半個小時前,20個愿意成為全軍斥候的大地騎士一起開了個會,由黑甲軍的大統領羅天成給所有人介紹了一下西方戰區的情況和太夏的部屬,隨后,20個人就被分開了,一個個大地騎士當獨進入到一個更小的密室之內,由基地內的一個情報軍官接待,領取了一份以網絡劃分出來的軍用戰區地圖,牢記了一份遙感通訊密碼,各自領取了自己的第一個任務,隨后結束了。
在走到前進基地大廳的時候,張鐵不由摸了摸自己手上戴著的一個新的遙感水晶戒指,這個戒指也是剛才領到的,除了軒轅令上可以與這個前進基地聯系的遙感水晶之外,每個成為斥候的大地騎士,也都領到了一個專用的遙感通訊戒指,這個新的戒指,可以在緊急情況下直接與葉傾城聯系,把重要的信息直接通知葉傾城,算是一個保險。
剛才聚集在大廳之中的騎士基本都散去了,但是還有一些騎士在大廳之中徘徊著。
穆雷穆雨兩位長老,白素仙,還有捧山真人,都留在大廳之中,等著張鐵出來。
看到張鐵從有戰士站崗的那條通道之中走出來,幾個人一下子就圍了過來,幾個男人還好,白素仙眼淚汪汪,幾乎都要忍不住哭出來。
“我在這里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后,我就要出發了,我知道大家想說什么,不過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就先回飛舟上再說吧!”還不等幾個人開口,張鐵就直接開口說道。
從前進基地直接回到飛舟上,一路上,張鐵都感覺那些沿途的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眼光更多了一些。現在,千機真人的名號在這個前進基地的所有騎士之中都更加響亮了,以前的千機真人是因為一身秘法神脈戰技再加上層出不窮的手段名震天下,現在,千機真人的名聲后面。還要加上不怕死三個字。
張鐵的房間里,一下子擠進來五個人,所有人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大家都只能站著說話,不過這種時候,也沒有人在意這一點了。
“大家不要這么嚴肅嘛,就算做斥候,也不見得就一定會死,再說了,我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這里嗎!”張鐵原本想讓氣氛輕松一點。沒想到這話說出來,捧山真人和穆雷穆雨兩個長老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更見嚴肅,白素仙的眼淚更是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這次如果要在戰區深入敵后,絕對比在地元界進入第一深淵要危險十倍……”捧山真人一臉凝重。
“穆神長老為我懷遠堂頂梁之柱,又是鐵龍宗宗主,何必自赴蹈險地……”穆雨長老嘆息一聲,穆雷長老重重的點了點頭。
“難道你想讓我還沒過門就守寡么,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素仙幾乎已經忍不住要哭了。
看到幾個人這個樣子,張鐵揉了揉臉。指著自己的鼻子認真問幾人,“你們看我像傻子嗎?”
幾個人沒吭聲,只是互相看了一眼。
張鐵再問,“或者你們覺得我患了失心瘋。還是突然活膩了,對人生沒有了希望?”
幾個人神色動了動,有點明白了張鐵的意思。
張鐵長長吐出一口氣,平靜的說道,“剛剛穆雨長老說的其實還不夠,我不光是懷遠堂的太上長老。不光是鐵龍宗的宗主,我還是我老爹老媽的兒子,我還是一堆女人的丈夫,十幾個孩子的父親,也是你白素仙的男人,你孩子未來的老爸,我現在死了,我老爹老媽要有多難過,那么多媳婦守寡我舍得,那么多孩子從小沒了父親我不心疼?”張鐵看著一個個臉上神色變幻起來的人,“所以,請相信我,我不會死,千機真人這個名號也不是白叫的,無論在多么危險的處境之中,我都有保命的手段,而且我有必須要去的理由,我這次來這里,這個斥候的任務最適合我,要不是葉傾城開口,我自己都要要求能夠離開這個前進基地到外面與魔族較量!”
張鐵的話,終于把幾個人給說服了,讓大家相信他不是一時腦熱想要去玩什么心跳游戲,歸根結底,是因為無論在什么樣的絕境之中,張鐵從來沒有讓大家失望過,而且張鐵的底牌,總能出人意料。
白素仙的眼淚一下子也止住了,“你半個小時后就要走了嗎?”
“是的!”
“你的任務是什么?”
“未來一段時間,我要作為這個基地的先鋒斥候,到環州與武州交界的賀蘭山脈附近,狙擊截殺從武州侵入到環州境內的魔族騎士,盡量不要讓魔族的翼魔騎士越過賀蘭山侵入到環州境內,同時還要關注賀蘭山脈以西魔族先鋒軍團和大隊騎士動向,為前進基地預警……”
聽了張鐵的話,幾個人才知道為什么只有大地騎士才能執行這樣的任務,這樣的任務,既要狙殺魔族的先遣騎士,捍衛一州之邊境,還要關注魔族大軍的動向,為后方基地預警,黑鐵騎士,根本無法勝任這種艱巨的挑戰,魔族只要派出一個大地騎士,就能將這邊派出的黑鐵騎士掃平。
當然,理論上,大地騎士遇到幻影級別和蒼穹級別的騎士肯定也要歇菜,但無論是人族也好,魔族也好,幻影以上的騎士數量都相對更少,這些騎士,各自都是對方陣營之中的重要和樞機人物,為了保護低級騎士,讓高階騎士來當先鋒和斥候,這是腦殘的人才會有的想法,這樣的情況,在戰爭之中,在一些特殊情況下,偶爾或許會出現,會有對方的高階騎士孤身一人深入敵營的戲碼,但從戰爭博弈的角度來說,這絕不是戰爭的常態,大多數情況下都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