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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張鐵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第一次坐小轎車的樣子,可張鐵從來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坐小轎車的時候,坐的居然是諾曼帝國鐵角軍團的車輛。
作為黑炎城監獄的老大,奎因上尉有一輛屬于自己的小車,諾曼帝國出品的“山貓”越野車,與市面上的普通蒸汽動力的車相比,“山貓”越野車的底盤更高,越野性能更強,動力更加充足,性能也更加的強悍。
雖然同樣用的是蒸汽動力,但是軍用車輛的配置和性能不是普通的民用車輛能比的,這輛“山貓”上裝備的蒸汽動力單元,可以讓這輛小車在野外也能保持8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
奎因上尉原本還擔心張鐵會不會趁機跑掉或者想搞出點什么亂子,但在上車之后,發現張鐵的所有注意力,居然集中在自己的這輛越野車上,對自己這個上尉愛理不理,反而和開車的下士聊得越來越投機,在心里罵了張鐵無數句“黑炎城的鄉巴佬”的同時,奎因上尉的擔心也慢慢消失。
這樣的家伙會是帝國的敵人,潛在的破壞者,奎因上尉有些不相信,不過人不能貌相,這個家伙不像對帝國懷疑敵意的那種人,可看這個家伙的年紀和樣子,奎因上尉更看不出這個家伙身上有什么東西能吸引戰神的目光。
鐵血暗勁啊?就是在鐵角軍團的精銳士兵中,能練出來的家伙也不到百分之一,這個半點世面都沒見過的黑炎城的土包子憑什么就練出來了呢?奎因上尉在心中哀嘆,實在想不通啊。
難道,真是戰神的垂青嗎?
奎因上尉心中一凜。
張鐵直接被奎因上尉開車送到了鐵角軍團旗下第三十九師團在黑炎城的師團司令部所在,這個地方,在兩個月前,還是黑炎城城衛軍的總指揮部。
駐地的防守很嚴密,光停在這個駐地外面的各種類型的裝甲車就有幾十輛,除了這些鋼鐵怪獸,幾周前張鐵遠遠見過一面的鐵角獸在這里也有不少。當然,在這里最多的,還是那些穿著暗紅色軍裝或是守衛,或是來來往往的諾曼帝國軍人。
奎因上尉的車直接停在了司令部大樓的門口,然后奎因上尉跳下車,招呼過來一個站在司令部大樓下的一個少尉,低聲說了幾句什么,那個少尉看了張鐵兩眼就快速離開,半分鐘不到,四個魁梧有力的士兵和那個少尉一起出現,在把張鐵交給了那個少尉和那四個士兵之后,奎因上尉就離開了。
隨即張鐵就被那四個士兵和那個少尉押到了司令部大樓旁邊的一棟建筑一樓的一間掛著審訊室牌子的小屋里。
審訊室的鐵門一關,四個士兵在門外一站,審訊室里就又只剩下張鐵一個人。
不管這么說,這里的環境總比那個臭烘烘的三層黑牢強了一百倍。
陽光從審訊室里兩米多高的那個狹小的窗口射進來,張鐵站在那道陽光中,閉著眼,抬著頭,似乎是在享受般,就那么安靜的沐浴在那道溫暖的陽光之中。
諾曼帝國鐵角軍團旗下第三十九混成師團,人數,2.5萬,師團長,萊布尼茨上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支部隊以后的駐地就是黑炎城——這就是哲羅姆所說的亂世到來的前奏么?
想到自己昨天被人抓走時父母臉上的那一抹惶恐,張鐵的心又疼了起來。
當奎因上尉重新回到黑炎城監獄的時候,他發現,就在他離開的這么一小段時間內,監獄里又多了幾個不速之客,一個家伙是軍管會的混蛋,還有幾個家伙看臂章卻是斥候營的,軍管會的那個混蛋臉色有些尷尬,斥候營的幾個家伙則一臉的怒氣沖沖。
見到奎因上尉的幾個不速之客連忙向奎因上尉敬禮。
這些人來自己的地盤上干什么?
“你們來這里干什么,有什么事嗎?”因為張鐵的事,奎因上尉臉色不太好,語氣也有些生硬。
“是這樣的,奎因上尉,軍管會昨天派人押過來一個叫張鐵的華族青年,這中間可能有些誤會,我們這次過來想把他帶走!”軍管會的那個少尉軍官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張由軍管會簽發的提人的手續證明,遞給了奎因上尉。
“很抱歉,這個人現在已經不再監獄了?”奎因上尉硬邦邦的說道。
“怎么,他死了嗎?”一個年輕的斥候營的士兵有些激動的上前一步,腳下微微一個踉蹌,這樣直接與長官說話,在平時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但此刻,看著這名激動的,看樣子腿上還有傷的年輕士兵,奎因上尉也沒有計較,而是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怎么,你們認識?”
薩爾維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不禮貌,這個時候稍微清醒了一些,“報告長官,那個人在前幾天救過我的命,當時我在執行任務,沒有機會向他表示感謝,而就在今天,當我找到他家里的時候,才知道他被人誣陷入獄了……”
薩爾維簡短的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奎因上尉很理解這種士兵之間的情感,因為他也是從士兵走過來的,對這些士兵來說,這個世間最鐵的交情和友誼,就是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難怪這個年輕的士兵這么激動。
沒想到那個小子還有這樣的經歷,救過鐵角軍團的士兵,奎因上尉突然感覺心情好了很多,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下士,不要激動,那個年輕人并沒有死,他現在在司令部!”
“司令部?”幾個諾曼帝國的士兵都有些發呆。
“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昨天抓來的是什么人嗎?”奎因上尉對那個軍管會的少尉說道。
軍管會的少尉臉色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奎因上尉,“難道那個人除了救過鐵角軍團的士兵以外,還做過一些其他事情嗎?”
“做沒做過其他事情我不知道,不過我想萊布尼茨上校很快就會讓你們去和他解釋的!”
在說完這句話后,看著那個少尉突變的臉色,奎因上尉發現自己的心情徹底爽了過來,軍管會的混蛋這次差點把他害慘了,他可不想這么快就解開謎底讓軍管會的這些混蛋們心里七上八下的擔心一下也是好的。
其他的人則一臉茫然,不知道為什么張鐵這個時候會在三十九師團的司令部,不過既然知道張鐵沒死薩爾維幾個人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張鐵的事情,在張家,那是天塌下來的大事,而在軍管會和奎因上尉這里,這件事只是一件差點或有可能讓自己倒霉的事,在到了諾曼帝國鐵角軍團第三十九混成師團師長萊布尼茨上校那里的時候,就變成一件有趣的小事。
一直到了四個小時以后,在吃午飯之前,萊布尼茨身邊的參謀才抓住機會把這件事向萊布尼茨做了一個簡短的匯報,張鐵的這件事被那個參謀精煉總結以后,用了不到100個字,在短短的半分鐘之內,就說完了。那100個字中的信息包括了張鐵的家庭背景薩米拉指控張鐵的原因,張鐵救薩爾維的經過,還有從張鐵昨天被抓一直到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萊布尼茨上校從端起精美的白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到放下茶杯,就在這個短短的過程中,那個參謀已經匯報完畢,等待著他關于如何處理此事的指示。
“這個小家伙就在司令部?”
“是的!”
萊布尼茨上校覺得這件事很有意思,一個從小生活在黑炎城這種窮鄉僻壤地方的少年居然受到戰神的關注,而且還與他的師團發生了這么多的交集,整件事就透露著有趣兩個字,什么時候回到諾丁堡的話,這件事會是酒會上一件不錯的談資,諾丁堡的那些貴婦們會喜歡聽這種發生在鄉下帶著傳奇色彩的有趣故事的,于是萊布尼茨上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去看看!”
……幾分鐘后,萊布尼茨上校見到了張鐵張鐵也見到了這位穿著軍裝,但大腹便便頭發已經花白了一半,流著兩撇精致八字胡的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萊布尼茨上校只問了張鐵一個問題,“告訴我,你為什么能在短短的兩個月內連續點燃了三個明點,還修煉出鐵血暗勁?”
這個問題,直指要害。
張鐵在試煉中被狼追了跳黑洞的時候,他的實力是一級戰兵,沒有人知道張鐵是什么時候點燃神宮明點的,所以現在唯一能確定的信息是,張鐵在兩個月內點燃了三個明點,連升了三級。
知道自己遲早要面對這個問題的張鐵已經早有準備。
“在進行獨行者試煉的時候,我已經快要點燃第二個明點了,然后,就在我開始獨行者試煉的第五天,野狼山谷下了一場雨,在躲雨的時候,我在山上被一個閃電擊中過,醒來后,我就發現自己點燃明點的速度似乎快了很多,而且身上的力量也變大了不少,一直修煉的鐵血神拳進步也非常神速!”
張鐵的這個回答,讓萊布尼茨上校非常滿意,在萊布尼茨上校看起來,也是唯一而且合理的解釋,被閃電擊中而身體產生奇異變異和冒出一些奇怪能力的事情,雖然罕見,但并不新鮮,在醫學上,對這些被閃電擊中后冒出各種稀奇古怪能力的家伙,甚至還有一個專門的名詞——后天性雷擊功能學者癥候群!
萊布尼茨上校覺得張鐵的這個回答讓自己腦袋里要構思的那個故事更有意思了。練出鐵血暗勁的人雖然比例很少,但整個三十九師團,也有差不多兩百人有這種能力,所以張鐵的能力并不罕見,一個四級的戰兵,即使有一些奇特的經歷,練出鐵血暗勁,也無法真正進入萊布尼茨上校的視線,這也不是張鐵真正讓萊布尼茨上校看中的地方,但整個諾曼帝國的軍堊隊,也沒有那個指揮官和將軍會嫌棄自己部隊里被戰神注視和眷顧的人太多。
“幸運的小家伙,我現在宣布,你已經被諾曼帝國鐵角軍團征召了,按照諾曼帝國的法律,你現在已經是三十九師團的一員,在諾曼帝國的軍堊隊中,所有被戰神注視的幸運兒,都會從少尉這個軍銜開始自己光輝的軍旅生涯,所以,你現在已經是第三十九師團最年輕的少尉了……”萊布尼茨上校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真是棒極了,這會讓自己要在諾丁堡要講的那個故事更精彩,更吸引人,讓自己在那些貴婦的眼中更偉岸,還能讓誰都挑不出自己的毛病。和張鐵說完,萊布尼茨上校轉過頭吩咐自己身邊的參謀,“你下午就帶他去把入伍的手續辦完,讓他進鐵血營,給他找幾個能打能沖的手下,千萬別讓這個小家伙打一次戰就死了……”
說完這個,萊布尼茨上校也不管張鐵目瞪口呆的臉色,站起身來就要走了,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似乎想起什么來,才又轉過頭來問了一聲,“對了,幸運的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張鐵……”
萊布尼茨上校低聲念了兩遍,似乎想把這個名字牢牢記住。
一直到萊布尼茨上校已經走遠,張鐵還在發呆中,少尉,自己居然已經是諾曼帝國的少尉軍官了……
“咳……咳……”被萊布尼茨上校留在房間里的參謀咳嗽了兩聲,才讓張鐵回過神來……(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