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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文在家里生活得并不如意,他的那個家,并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家庭的溫暖,這一點,從試煉時他家里給他準備的那一堆用來試煉的破銅爛鐵就可以看出來了。沙文平時在學校的時候也很拮據,張鐵只聽說沙文在外打工掙錢補貼家用的,從來沒聽說過他家里什么時候給他幾個銅子兒做零花錢的。
原本在試煉時,兄弟會的一干家伙都在商量著回來后要找沙文的那個混蛋父親算賬,但被沙文阻止了。
后來張鐵才知道沙文家里的情況有點復雜,沙文從小的時候就沒了爸爸,他媽媽帶著他改嫁給了現在的這個混賬父親,然后還與后面這個男人生了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家里經濟條件本來就不怎么好,再加上他的這個繼父又混賬,沙文的日子有多難過也就可想而知了。
張鐵也沒想到,才試煉回來沒幾天,沙文家就出了這么大的事。
就在昨天晚上,沙文的那個混賬繼父在家里因為一點小事打沙文的媽媽,平時一直在家里忍氣吞聲的沙文終于忍不住就與那個男人爭執起來,在爭執中,那個男人抄起家里的凳子就對沙文動了手,把沙文打得在家里到處亂竄,沙文情急之下抓起家里桌子上的水果刀就給了那個男人堊大腿上一刀。
看著那個男人中刀倒地,頭上還流著血的沙文就沖出了家,昨天晚上一夜沒有回家,而那個混賬男人則在叫嚷著,說要到軍管會告沙文弒父。
這個罪名一旦坐實,按照諾曼帝國的法律,弒父就是一個死罪。
道格家與沙文家相距不遠,一直到昨晚晚上道格回家路過沙文家想去找沙文的時候,道格才從沙文他媽媽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現在沙文的媽媽已經在家里急得亂成一團,沙文的那個混蛋繼父這次是抱著要把沙文弄死的決心,把這件事在街坊鄰居中到處嚷嚷,說是要等他腿好了之后就要到軍管會告沙文……
道格昨天晚上知道這件事后就趕緊去找巴利,然后快速的通知了兄弟會的其他人,因為考慮到張鐵傷勢還沒好,還在養傷,這才沒有來打擾張鐵,但在折騰了一晚之后,大家沒有找到沙文,沙文的那個混賬繼父卻已經在叫嚷著今天就要到軍管會控告沙文,眾人實在沒有辦法了,巴利和道格才來找張鐵。
“萊特他們現在在哪?”
在進到公寓里以后,張鐵一邊連忙穿著衣服,一邊問巴利。
“萊特他們還在找沙文,我和道格先過來通知你,看看你有沒有辦法!”
“沙文的那個繼父呢,現在在哪里?”
“那個人昨天在醫院包扎了一下就回到了家里!”
“我明白了!”張鐵一邊說著,一邊就快速的把他的少尉軍官的軍服仔細的穿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巴利和道格還沒有發覺什么,當看到張鐵動作麻利,一點也不像受過傷的時候,兩個人才驚異起來。
“你的傷好了?”巴利瞪大了眼睛。
“昨天好的,幫我保密!”看到巴利和道格的眼神似乎是有些想歪了,張鐵連忙又補充了一句,“特蕾莎嬤嬤給我用秘藥治好的,我的身體再變態也不可能恢復得這么快!”
聽到張鐵這么說,巴利和道格互相看了一眼,才松了一口氣,要是雷劈真能劈出這種效果,那么重的創傷兩天就能好起來的話,兩個人可能都要忍不住想去試試了。
現在的張鐵,簡直成了繼李石針之后,黑炎城第七國民男中的另外一個驕傲,特別是和張鐵同一級的黑炎城各個學校的牲口們,幾乎所有人都在說著張鐵的事跡。張鐵決斗那天在遭遇暗算的情況下秒殺一個六級黑蜘蛛的事,簡直被傳為神話一樣。
張鐵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穿戴好,正要出門的時候,剛想拿車鑰匙,想想又算了,張鐵的車就停在家外面的樹下,那車開起來是方便,可要發動起來讓鍋爐預熱可就太費時間了,沒有半個小時那汽車根本不會動。
“你們怎么過來的?”
“當然是跑過來的。時間這么早,黑炎城的公交車都還沒開動呢!我們在路上都跑了一個多小時了!”
“現在還能跑得動嗎?”
道格和巴利一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那好,咱們先去沙文家,先把沙文的那個混蛋繼父給解決了再說!”
“你不會想過去把那個混蛋給干掉吧?”道格嚇了一跳,巴利翻了個白眼,有這么一個大腦不靈光的家伙做兄弟,連巴利都覺得有些丟人。
張鐵又好氣又好笑,“我是正規的帝國軍官,可不是紅巾盜那種土匪和強盜,我是說我們先幫沙文把他父親要告他這件事解決了,我這身衣服在黑炎城橫行霸道還不行,但要嚇唬一下人的話估計問題不大!”
道格傻笑著抓了抓腦袋,“可惜了,其實要真能把那個混蛋給干掉,我覺得還省事一些!”
巴利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道格的腦袋上……
……三個人離開張鐵住的公寓,就像晨練一樣,一起在黑炎城的大街上跑起來。
看到一個諾曼帝國的年輕軍官天還沒亮就和兩個人在黑炎城的大街上小跑,許多人都側目,這一路上,張鐵和巴利與道格更是被巡邏的三十九師團的士兵攔住不下三次,每一次攔下后,那些巡邏的士兵看著張鐵,都在問張鐵需不需要幫忙。
雖然張鐵盡量的把自己的奔跑速度控制在很低的一個水準上,但巴利和道格依舊跑得汗流浹背。
張鐵他們小跑了20分鐘后,才終于坐上了一輛有軌交通車,在一個小時后趕到了沙文家。
和自己家的情況比起來,沙文家的經濟條件更加的糟糕,沙文家住在黑炎城那種叫做“磚塊樓”的居民樓中,整個住宅區,就像由四塊磚豎著拼接起來一樣,除了大樓的中間有一些光線以外,其余的地方陰暗狹窄擁擠,樓道和過道上堆滿了各種雜物和垃圾,樓道和過道的墻壁上也畫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涂鴉和文字,到處都貼滿了那些年老色衰的操持著皮肉生意女人招攬生意的小和指引嫖客的路標。
這里是黑炎城真正的貧民區,從事著最廉價勞動的那些人的居所。
張鐵和巴利與道格到來的時候,這片貧民區的人堊大多數才剛剛起床,許多人都懶洋洋的在樓層中間的公共廁所排著隊,張鐵的到來甚至引起了微微的一陣騷動。許多剛要出門的人看到張鐵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連忙回到家,趕緊把家門關起來,有孩子在外面的都一把把自家的小孩抱回了屋子,同時又從門縫和窗戶的縫隙處瞪大了眼睛看著張鐵這名帝國軍官要來干什么。
在過去的那一個月,一些居住在貧民區的流浪漢和無業者還有低級的幫會組織想乘黑炎城改朝換代的時候發一筆,結果那些人的尸體全部被諾曼帝國的軍人在絞首架上吊著當標本展示了很長一段時間。穿著暗紅色軍裝的諾曼帝國的士兵沒少來這里抓人和殺人,所以這里的人對那一身暗紅色的軍裝都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在和巴利與道格來到這棟“磚塊樓”八樓過道邊上一道編號為816的房間的時候,張鐵看了巴利和道格一眼,兩人都點了點頭。
房間內一直到這時還在傳出一個男人憤怒的叫喊聲和一個女人的啜泣聲。
張鐵舉手輕輕敲了敲門。
一個一臉肥肉的十一二歲的小孩把門打開,那個小孩看到站在門外的張鐵的時候,整個人都被嚇得發起抖來,張鐵推開門,看到這個十一二歲的小孩旁邊還有一個八九歲大的孩子,兩個小孩的面目居然和沙文有一兩分相似,但卻沒有沙文那么清秀,想到沙文那瘦弱的身板,再看看面前這兩個一臉肥肉身上帶著粗魯氣息的小孩,張鐵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的身份——沙文那兩個同母異父的弟弟。
對這兩個小孩,張鐵談不上討厭,也談不上喜歡。看到他們開了門,張鐵就走了進來,然后徑直往那傳來男人咆哮與女人哭泣的房間里走去。
“求求你不要去告沙文,他昨天不是故意的,你這樣做他會死的,你真想看到他死嗎,他也叫了你差不多十多年的爸爸啊……”房間內的女人在一邊哭一邊哀求。
“你還在為他求情,你知道昨天他想干什么,那個畜生他想干什么,他想用刀殺了我,他不是我兒子,他只是你和你前面那個死鬼丈夫的孽種……”一個男人在房間里面咆哮著。
“不,不是這樣的,他只是被你打得無路可逃,慌亂之下才拿刀刺了你一下,你只是小傷……”
“啪!”一記響亮的巴掌聲把那個女人的話語打斷。
“小傷,你知道老子的腿現在又多疼嗎?你還想為他求情,好啊,我知道你前面那個死鬼丈夫在臨死之前還給你和那個小畜生留下了一筆存款,那張存單被你藏起來了,你把那張存單拿出來,我今天就不去告他……”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家里的錢這些年早被你拿著去找外面的女人花光了,我哪里去找什么存款……”女人堊大哭起來。
“不拿出來是吧,那你就等著你兒子被人抓住后吊死吧!”男人的聲音惡狠狠的威脅道。
“我求求你,我真沒有錢了……”
“沒有錢你還想救那個小雜種?嘿……嘿……你等著給他收尸還差不多,那個孽種細皮嫩肉的,被人吊死的樣子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