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魔?這個詞,張鐵只是在傳說之中聽到過,這是一個曾經給人類造成巨大災難的魔族,影魔們之所以稱為影魔,就在于其擁有著最強大的變形能力,他們就像是變色龍,更像是海底的某些章魚,天生就擁有把自己變成另外一個樣子的能力,只不過影魔的這種能力比起變色龍和章魚來又強大了許多倍,這是魔族所掌握的最詭異和危險的一種能力,只要他們愿意,他們可以在外形上變成任何人。
阿比安大師是一個影魔。這絕對是一個可以讓無數人震驚到讓大腦一片空白的事實。這很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因為在人類的歷史上,那些變成人類模樣的影魔們曾經給整個人類帶來過巨大而恐怖的災難,當影魔們以人類精英的面目出現,一個個成為人類國家的總統,領袖和執掌著巨大權力的那些大人物時,這樣一個抱著毀滅人類,讓人類永遠處于魔族統治秩序下的魔族站在人類權力巔峰上所能給人類帶來的傷害,遠遠超出一個魔族的軍團。
除了可以隨意變換自己的外形之外,影魔們還是最讓人恐懼的的能力則還有一個,那就是掠奪融合別人的基因,是恐怖的基因掠奪者。
影魔們是欺騙,陰謀,恐怖還有災難的代名詞。
原來,讓所有人都談之色變的魔族,就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就一直在黑炎城,而且還是黑炎城的風云人物。
那已經顯現出自己魔族身份的阿比安大師一步步的向張鐵走了過來。張鐵不知道這樣一個魔族以丹藥師的身份出現在黑炎城到底有什么用意,但眼前,張鐵知道。既然已經在自己面前顯現出了原型,那么,站在自己眼前的魔族肯定是不會讓自己活下去了,落在影魔的手上,或許,想輕松的死去都會是一種奢望。
狹路相逢,不勝則死。新仇舊恨,只有一戰!
“殺……”張鐵雙眼怒睜,沒有畏懼。而是再次向阿比安大師沖了過去,雙拳如雷,身形如電,直搗阿比安大師的胸口。這一招。凝聚著張鐵全身的精,氣,神,是張鐵所能發出的最強的攻擊。
顯現出魔族身體的阿比安大師安靜的站著,任由張鐵的雙拳轟在自己的身上,在雙拳擊中阿比安那布滿了鱗甲的前胸的時候,張鐵心中一喜,幾乎就是眨眼的功夫。他手上和腳上鐵血神拳的恐怖攻擊就如同密集的雨點一樣的傾瀉到了阿比安的身上的各個部位——頭部,脖子。胸口,小腹——一下子就攻擊了近百下。
阿比安大師依舊穩如泰山。
怎么可能?張鐵愣住了,在每一次的攻擊落在阿比安大師身上的時候,張鐵就感覺自己的攻擊在似乎剛剛想要觸摸到阿比安身體的時候就被什么力量擋住了,阿比安大師的身上,似乎有一件無形的盔甲一樣,在把他的所有攻擊都化為無形……
阿比安大師身后的尾巴就像一只腿一樣一下子抽了過來,掃中張鐵的胸口,張鐵就如同被踢飛的皮球一樣,被抽飛三十多米,撞到身后的墻上,和墻上被他撞落的一些碎石一起掉了下來。
張鐵大口吐血,渾身骨碎欲裂,大腦里更是被撞得嗡嗡作響,眼冒金星,只是這一下,如果不是張鐵吃過大堆的鐵胎果,張鐵知道自己絕對已經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有兩根肋骨似乎已經斷了,胸骨已經裂開,他掙扎著,喘息著,慢慢從地上爬起。
“螻蟻一樣的人類啊,我得承認,在我所見過的所有人中,在你這個年紀,你是最強的,在所有八級的這個等級上,你也是我見過最強的,你身上所能擁有的力量,甚至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十一級的戰師,你很讓我驚訝,但等級之所以是等級,就是因為有些界限和鴻溝是無法跨越的,就像一只個頭再大的老鼠,也不可能比一頭剛剛出生的大象的體重更重,對于一個已經達到十四級,練出了護體戰氣的戰魔級的高手來說,一個八級戰士的攻擊,哪怕就算你練成了鐵血戰氣,哪怕就算你擁有遠遠超過你這個等級的力量,那也是無用的!不過你的這具身體倒讓我越來越驚訝了!”阿比安大師那布滿了鱗片,看起來已經非常猙獰和恐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后一步步的向張鐵走了過來。
十四級?戰魔?護體戰氣?當這幾個詞兒出現在張鐵腦海中的時候,張鐵只覺得自己心中一片冰冷,六級的差距,對現在的張鐵來說,實在太大了,完全無法跨越。
張鐵嘗試著與聯系了一下,發現在這個時候,自己的精神力非常的不穩定,剛剛那個家伙的那一記恐怖的聲波攻擊,直接穿透到自己的腦部,已經把自己的精神力絞成了一團亂麻,再加上后面這一下的撞擊,自己全身都受到極大的震蕩和沖撞,自己的精神力當然不可能獨立于自己的身體情況而存在,所以此刻,自己的精神力完全就像在大腦中從馬圈中逃脫的野馬一樣,一時根本難以聚集起來讓它乖乖聽話。
后悔來找這個人報仇嗎?張鐵問自己,然而哪怕在這時,他的心中,仍然沒有一絲的悔意,有些事,不得不做,他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一個十四級的戰魔,為什么要隱藏實力蝸居在黑炎城。
“我知道你此刻心里有什么疑問,因為對我們影魔來說,真正讓我們發揮出最大能力的,并不是自己的戰力,而是我們融入到人類社會中的能力,魔族并不缺少戰魔級別的高手,在許多能力強大的人類的眼中,特別是騎士級的人類高手眼中,一個十四級的戰魔和一個八級的戰士基本上也沒有多少區別。所以,我隱藏在黑炎城,為的就是能用丹藥師的身份取得更大的權利和影響力。發揮比一個十四級的魔族戰魔更大的作用!”
張鐵還沒有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阿比安大師就像已經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樣,把他想問的話說了出來,“知道了這些,那么你就乖乖去死吧,不要做無畏的掙扎,因為那會讓過程更加的曲折。也會讓你更加的痛苦,我感覺到了你此刻身上的生命源力澎湃無比,如果能把你吞噬。說不定就能讓我一次完成第二形態的進化,像你這樣的人,我期待了很久,終于才遇到了。到了我這個地步。要想遇到一個合適吞噬,吞噬后還能帶給我大量的生命源力的人,已經非常的困難了,一般的人,我吞噬融合他們所付出的生命源力,也只是剛剛與我從他們身上獲得的生命源力相等,那些人沒有絲毫的價值。”
張鐵感覺到了,在此刻阿比安的眼中。自己就像是一塊可口的點心,是一個難得的補品。
“呸……”張鐵吐出一口血唾。臉上出現了一個桀驁不馴的笑容,“想要吞噬我,你他媽的去吃屎還差不多!”
說完這句話,張鐵就再次沖了上去,這一次,對張鐵來說,哪怕就是死,他也不會讓眼前的這個雜碎高興。
藏在身上的匕首把張鐵拿了出來,張鐵用盡此刻的全身力量,把匕首像投擲飛矛一樣的擲出,那匕首也如飛矛一樣,瞬間劃破音障,達到張鐵所能投擲出速度的極致,
匕首在阿比安大師的左眼位置停了下來,隨后空氣中才響起了劇烈的音爆聲。
阿比安大師的身上那無形的護體戰氣似乎波動了一下,隨后又歸于平靜,匕首從阿比安大師的眼前掉落下來,然后被他用手接住,反擲了回去,音爆聲再次響起——那匕首一點阻礙都沒有就貫穿了張鐵的左肩肩胛骨的位置,在張鐵身上爆出一團血花,把張鐵前沖的身形帶得往后滑去,最后釘在了他背后的石墻上,張鐵發出一聲悶哼,半個身子一下子就被鮮血染紅,整個人凄厲無比,但他眼中的戰意卻仍然在燃燒著,死死的盯著走過來的阿比安大師。
這六級實力的懸殊,已經超過了張鐵最大能力的極限,那是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和看不到盡頭的天塹。
“我說過了,如果等級之間的巨大差距蠻力來彌補的話,那修煉還有什么意義!”阿比安大師說著,就慢慢走到了張鐵面前。
張鐵伸出自己的右手,咬著牙,把左肩上的匕首拔下來,刺向阿比安。
在這樣的狀態下,阿比安只是伸出他的一只怪爪一樣的手,輕輕一扭,張鐵的右手就咔嚓的一聲,所有骨頭一下子變得粉碎。
張鐵一腳踢出,他的腳如巨斧一樣的劃破空氣,朝著阿比安大師的小腹下面踢去,阿比安大師那背后的尾巴伸過來,像蛇一樣的纏住張鐵的兩只腳,咔嚓的一聲,張鐵的兩只腳就斷了,
張鐵吐血,單膝跪下,用一只斷了的腿的膝蓋頂在地上,穩住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倒下,阿比安大師只是伸出一只手,就卡住了張鐵的脖子,把張鐵的身子一下子抬離了地面,舉到自己的眼前,看著張鐵的眼睛。
“像你這樣頑強而又擁有巨大潛力的人很少見,只要你答應效忠魔族,成為我的血裔,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以后可以擁有無盡的權力,擁有無數的女人,你可以享受世界的一切……”阿比安大師用那黝黑的眼睛盯著張鐵,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去……你媽的!”張鐵一個兇猛的頭槌砸在阿比安大師的臉上,阿比安沒有事情,鮮血卻從張鐵的頭上流了下來,他仰起頭,咬著牙,再次一個頭槌砸下,那血花從張鐵的頭骨上綻開,第三次次砸下,張鐵的頭骨碎裂,前額已經變形,阿比安大師的護體戰氣依舊紋絲不動,宛如鋼鐵。
鮮血已經模糊了張鐵的雙眼,讓張鐵眼中的世界變得一片猩紅。
“既然這樣,那么,你就去死吧……”看到張鐵到了這個時候依舊毫不妥協,阿比安大師身后的那根尾巴像蝎子的尾巴一下從他身后翹了起來。那尾巴的尖端部位,一下子如鋒利的針刺一樣,繞到了張鐵的身后。從張鐵的頸部,一下子插入到了張鐵脊椎之中。
張鐵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在被那條尾巴刺入他脊椎的時候,張鐵就感覺自己身體內的氣血和能量,開始被那條尾巴抽走。
“多么充沛的生命源力啊,你身上的生命源力,至少是和你同階人族戰士的二十倍以上。這真是魔神賜給我最好的禮物!”阿比安大師激動了起來,那猙獰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那長長的蛇信一樣的舌頭從他的口中伸出。開始舔舐著張鐵頭上流下來的那些鮮血,就如同品嘗著無上的美味,
阿比安大師的身上開始放出了紅色的光,那紅色的光帶著濃重的血腥味。慢慢的就把張鐵都包裹了起來。
張鐵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的流失。這個過程,和他吃下七力果的過程完全相反,在那根刺入他脊椎的尾巴的抽取之下,張鐵覺得自己身體的氣之力,血之力,骨之力,髓之力,經之力。脈之力還有神之力正在不斷的被抽取出來,融入到阿比安大師的體內。
魔族口中的生命源力就是人身體內的這七股能量。
阿比安大師身上的紅光開始越來越盛。那包裹著張鐵和他自己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慢慢的,阿比安大師的額頭中間,一只牛角一樣額角狀物開始慢慢的凸起來,阿比安大師的身后,也出現了一層骨膜,宛如蝙蝠的翅膀一樣,在慢慢的生長著……
阿比安大師興奮得渾身顫抖,昂頭發出一聲恐怖的咆哮。
張鐵不知道阿比安大師的身上到底在發生著什么,這似乎是影魔的一種進化,但他卻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的流逝,自己很快就要死了,如果不是那些七力果,自己或許已經死了。
那出于生命本能的掙扎,張鐵的左手動了,摸向了腰間的雙魚劍,一道匹練從張鐵的腰間暴起,在阿比安大師的頸部繞了一圈……
“呵呵,沒想到你還藏著這么一手,的確出人意料,但這是沒有用的,這些普通的武器,根本不可能破開我身上護體戰氣的防御……”金鯉劍鋒利輕薄的劍刃繞在了阿比安大師的脖子上,阿比安大師只是甩了一下頭,那金鯉劍就從張鐵的手上掙脫了,掉到了地上,阿比安大師用戲謔和享受的眼光看著張鐵,任憑著張鐵掙扎著,用唯一一只還能動的左手對他撓癢癢一樣的做著攻擊,徒勞的擊打在他的身上,“掙扎吧,卑微的人類,恐懼吧,弱小的人類,你的鮮血中因為有了恐懼的味道會更加的甘美!”
自己這一次要死了嗎?意識慢慢的在張鐵腦海中模糊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鐵腦子一震,他清醒了過來,這是生命最后的回光返照,在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內的生命能量,已經被阿比安大師抽取得只剩下百分之十,而阿比安大師身上的氣勢,更加恐怖了,周圍的血光,簡直就像一個濃重的血繭一樣要把他給包裹住,他的整個人,都虛弱無比。
但就是在這虛弱中,因為精神力被抽取得過多,張鐵發現自己識海中剩下的那些精神力,雖然還在不斷的流逝著,但已經變得穩定了起來。
阿比安額頭上的那只獨角正越來越大,看著那只獨角,張鐵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他只是本能的,就把他收藏在中,那一根在野狼山谷試練時從河里的淤泥之中撈起來的角狀物從中召喚出來,拿在手上,然后把自己身上全部的鐵血戰氣,注入到那根尖銳的東西上,一下子朝著阿比安大師的心臟位置扎了下去……
那根尖銳的東西在張鐵注入了鐵血戰氣之后,整根東西發出一種濛濛的光,然后一下子毫無阻礙的破開了阿比安大師身上的護身戰氣,一下子扎入到了阿比安大師的胸口。
阿比安大師身體一震,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張鐵手上突然多出來,而且一下子就扎進自己胸口的東西,整個人一下子像是被鎖定住一樣,臉上充滿了恐懼到極點的神色……
張鐵的身體也顫抖了起來,因為就在他拿著那根尖銳的角狀物刺入阿比安大師的身體的時候,他的手心一熱,一股洶涌龐大的能量就由那根角狀物向他的身上傳遞過來,張鐵感覺自己和阿比安大師這一刻被緊緊的鎖死在了一起,誰都動不了分毫。
這一刻,阿比安在吞噬著張鐵,張鐵刺入到阿比安大師的那根角狀物則在更加瘋狂的吞噬著阿比安,一個人類,一個魔族和一根奇怪的角狀物之間,在這一刻,形成了一個互相吞噬的神秘循環。
阿比安大師想張口,但卻已經說不出任何的話,張鐵同樣也無法開口,他只感覺自己渾身越來越熱,越來越熱,周圍包裹著自己的氣血能量和紅光越來越足,越來越足,漸漸變得越來越厚實……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張鐵用最大的毅力讓自己的精神力鎖定了識海中的那道拱門——回去!
阿比安大師遇刺消失的消息讓他所在的那座城堡在三天后就差不多變成一座空城,出了這樣的大事,害怕被牽連的城堡中的普通人眨眼之間就逃得一干二凈,而在逃走之前,因為城堡里已經沒有了做主的人,整個城堡里還值錢的東西也被那些離開的人搬了個底朝天。
黑炎城都亂成了一團亂麻……
七天后,一個人影像一片燃燒的火云一樣御空而來,凝立在那座城堡的上空。
看著腳下的那座城堡,趙元悲憤的發出一聲長嘯,一掌朝下打出——轟隆一聲,黑炎城就像經歷了一場地震,阿比安大師的整座城堡消失了,只在地面上留下一個百米深的巨坑,地下水洶涌的灌了上來。
又幾日后,從諾曼帝國帝都派來的一個由某位大人物和騎士級高手帶隊的高級別的調查組來到了黑炎城,當調查組的成員們站在那一片據說一個月前還是一座城堡的湖面邊上的時候,一個個都作聲不得。
一個多月后,布萊克森人族走廊三十多個國家和地區掀起了恐怖的魔災,被傀儡蠕蟲控制的不死軍團們如蝗蟲一樣的越過大地……
第三次圣戰爆發!
圣戰到來,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