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號叫老狗的希曼的介紹下,張鐵終于明白了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現在的形勢,張鐵在黑炎城知道的那些信息,和這些消息連貫起來以后,張鐵終于對現在的大陸局勢有了清晰了的了解。
此刻的形式,比起一年前,又緊張了很多,大陸上的魔災還沒有被徹底撲滅,魔族的軍團卻已經開始南下,在過去的十個月中,前后又有三個國家毀滅在魔族軍團的手中,在這樣的情況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中悳央國家同盟,不得不緊急協調各國,在竭力控制住各處魔災不致泛濫的情況下,各國抽調部分精銳,北上合力抗擊魔族,以免被魔族各個擊破。
此刻的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只有南邊的少數國家的魔災被撲滅,其余各處,都是遍地戰火,大規模的難民開始找機會繞過魔災地區開始南下,而南邊的各個國家,特別是華族國家,已經在兩年前就開始了大規模的,將人族人口從布萊克森人族走廊遷徙往其他大陸的行動。
在這樣的圣戰中,人口資源,在后期,也將成為人類是否能夠繼續堅持下去的重要因素。
此刻塞班共和國北部與鐵達尼克公國交界的整個賽爾內斯平原地區,已經成為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各個國家抵御魔族的第一戰區,魔族那讓人膽寒的超級軍團,再加上超過六個軍團,300多萬的魔化傀儡部隊,正在和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幾十個國家組織起來的500多萬的大軍在賽爾內斯平原對峙。
如果魔族大軍擊破人類在賽爾內斯平原的這一道防線,那么,從賽爾內斯平原一直到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卡雷山脈以北的廣大地區,將沒有任何一股力量再能抵御魔族的進攻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一半區域將徹底淪陷。
圣戰開始才三年,而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傷亡人口已經超過一億。
這些消息,讓張鐵聽得一顆心直沉了下去,賽爾內斯平原不可能守住,這是張鐵的直覺,只有真正到了九級他才知道以九級戰士為基本兵員的那個魔族軍團的恐怖。
如果沒有那些魔災,憑借著布萊克森人走走廊將近十億人口的基數,就算各個國家拼湊一下,將六級以上的戰士拼湊出幾個黃金軍團來,在合適的戰場,以人族大規模的機械化部隊為依托,還有可能與魔族的這支軍團較量一下,但此刻,在許多國家的精力都放在眼對自己眼皮底下的魔災上的時候,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各個國家聚集到賽爾內斯平原的力量究竟能與魔族大軍相持多久那就真的不好說了。
車廂里,在把那個叫波爾的家伙干掉以后,張鐵用最快的速度就建立了自己的威信,成為這個車廂里死囚中的“老大”,死囚中的幾個聰明的家伙,毫不猶豫的向張鐵靠攏,在這種時候,他們都非常清楚,自己跟著什么樣的人可以讓自己稍微活的長一點,這是死囚們在監獄的時候就學會的生存之道。
張鐵的位置從車廂里那有些氣悶的角落被換到了車廂里最舒服的位置那個位置離車廂里的通風的氣口最近,空氣最好,同時也最干凈。
車廂里這些注定要進入沖鋒隊成為戰場炮灰的家伙們所能分到的東西除了一點水之外,就是幾塊壓縮干糧,車廂的幾個軍械箱子里,有著他們的武器,這些武器,是要等到下火車的時候在部隊的監督下才會發放給他們,現在那幾個武器箱子上都貼著中悳央國家同盟圣戰指揮部的封條如果在下了火車之后那些封條發現被人撕開,那么,這個車廂里的所有人都要被砍腦袋。
第一戰區執行的是軍法每天哪里都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去,砍幾個不停話的死囚犯腦袋這種事情對戰區的執法隊來說,絕對不會有半點的心里壓力,所以,哪怕車廂里的死犯們再桀驁不馴,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把封條破壞掉。
不過封條還是被揭開了,在張鐵想看看箱子里是什么東西的時候,那個叫歇米爾的家伙就自告奮勇的把貼著封條的箱子打開了——歇米爾這個家伙是一名神偷,也是一名痕跡專家,本身的戰力卻只有五級,也因此,他在張鐵面前盡量的顯露著自己的本事,強調著自己的價值。
箱子里都是可以分段組合的普通鋼鐵長槍,還有部分是用薄鋼板沖壓的胸甲和一個頭盔,那胸甲和頭盔十分之簡陋,那所謂的鋼板,其厚度,也只是介于鋼板和鐵皮之間,勉強能提供一些防御力,那胸甲,就只提供前胸到小腹部分的防御,可以用帆布扣固定在自己身上,頭盔還兼具著飯盒的功效。
這些都是最簡單的武器和防具配置,也是戰區沖鋒隊所能享受到的“待遇”。
在張鐵看完那些東西之后,歇米爾又把箱子原封不動的弄好,箱子上的封條,仍然完好無損。這個家伙的本事倒讓張鐵高看了他一眼。
在晚上,火車依舊在鐵路上不停的奔馳著,在半夜的時候,老狗希曼告訴張鐵已經進入戰區,張鐵一夜都沒有什么睡意,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半閉著眼睛,一邊養神,一邊修煉著珠心神算,同時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因為張鐵的沉靜,整個死囚犯車廂里都安靜了下來,沒有幾個人敢大聲喧嘩。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到了第二天黎明的時候,在那火車響徹了一夜的隆隆的車輪聲中,靠坐在車廂通氣口旁邊半閉著眼睛的張鐵忽然心中一陣悸動,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眼中精光四射。
“小心······”張鐵毫不猶豫的大喊了一聲,把車廂里那些還在睡夢中的家伙一下子驚醒,許多人依舊有些茫然的看著張鐵,不知道張鐵為什么要大叫起來,把所有人吵醒。
然而,還不等張鐵說什么,張鐵只聽到火車前面傳來一聲巨響,他所在的整個火車車廂,就一下子傾斜翻滾了過來,危急之中,張鐵只來得及抓住身邊車廂里的一個金屬扣件,穩定住自己的身形······
整整二十秒之后,那依靠慣性在前沖的車廂在幾經歷了幾下距離的碰撞和顛簸之后,才停了下來。
火車出軌了,車廂里哀鴻一片,擺放在車廂里的那幾個貼著封條的大木箱在翻滾中碰撞到幾個人,在那可怕的骨頭的碎裂聲中,那幾個人大聲的慘叫起來,被撞到了頭部的一個家伙的腦袋當場就爆裂了開來,腦漿四濺。
車廂翻滾了一百八十度,車底和車頂一下子就調換了一個位置,那裝著盔甲的一個箱子已經散落開來,箱子里面的盔甲散落得到處都是。車廂里的馬桶也翻滾了過來,那馬桶里面的東西也在潑灑了出來,整個車廂,血腥味,哀嚎聲,還有那讓人窒息的排泄物的味道混雜在一起,簡直宛如地獄。
此刻的車廂里,唯一完好無損的就是張鐵,不過張鐵也是受不了車廂里的這種氣氛和味道。
拉著這些死囚犯的火車的車廂門,和其他拉著那些正規部隊的戰士們的車廂不一樣,這里的車廂門,為了防止這些要加入沖鋒隊的家伙們半路上逃跑,都是在外面用鎖扣扣起來的,只有在外面才能打開,車廂里那些只是輕微受了一點傷的死囚們剛剛一恢復活動能力,就一下子集中到了車廂門口,砰砰砰砰的打砸起車廂的車門來。
“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許多人在車廂里大聲叫嚷了起來。
外面沒有人回應這里的呼喊,而張鐵的耳朵里,在這嘈雜的車廂中,卻隱隱聽到了外面傳來的那接二連三的慘叫聲。
“啊······魔族,是魔族!”車廂外的遠處,傳來有人驚恐的大叫聲。
張鐵臉色一變,手上一用力,就一下子把一個軍械箱子從一個倒霉蛋的腿上掀開。
“啊,謝謝,謝謝······”那個家伙已經疼得臉形都變了,看到張鐵這個時候把壓著他的箱子搬開,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張鐵二話不說,用手一撕,就把箱子撕開了,然后一下子就從箱子里拎出一捆帶著槍頭的半截長槍的槍身,然后跑到了車門邊上,大叫了一聲,“讓開……”
那些圍繞在車門旁邊的人連忙讓開,張鐵一腳踢出,那扇鋼板制成的火車的車廂門一下子變形,露出了可以一條可以讓小貓鉆出去的空隙,張鐵再一腳,整扇車門連同外面的鎖扣一起就一下子往外面崩飛了出去。
張鐵跳出車廂,看到的,就是一場屠殺…···
此刻,就在那黎明的晨曦中,那長長的火車此刻宛如一條被人打死的蛇一樣,癱瘓在一條河的旁邊,火車車頭和后面兩節的車廂,已經砸到了河里,后面的各節車廂有的還連接在火車上,有的已經與火車脫開,大多數的車廂已經側翻了過來,幾輛運載在火車上的裝甲車此刻四腳朝天的翻滾在鐵路邊上。
許多只是受了一些輕傷的其他車廂里的人族戰士剛剛驚魂未定的從車廂里爬了出來,一陣黑色的風吹過,這些戰士的腦袋和身體就四碎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