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艇長室的門被人輕輕敲了幾下,張鐵中斷了大荒經的密咒修煉,打開了房門,只見傻子號上的一個艇員站在自己的門外。言情首發
“艇長,前面就是神圣金蘭花帝國的首都奧斯麗了,大副讓我來告訴你一聲!”
“哦,好的,我隨后就到指揮艙!”
艇員敬禮而去,張鐵也隨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戴起了帽子,然后朝著指揮艙中走了過去。
此刻的張鐵,身上穿著一套沒有軍銜的,屬于晉云國民兵制式的暗綠色的軍裝,如果不是別在他胸口的飛艇的艇長標識,沒有任何人會相信他就是面前這一艘威風凜凜的怒分級戰爭飛艇的艇長。
艇長臥室是飛艇上最好的房間,也離飛艇的指揮艙很近,穿過怒風級飛艇中間那可以同時讓三個人過去的寬敞的通道,再走下一小段樓梯,張鐵就進入到了飛艇的指揮艙中。
“4月7日下午13點58分,艇長進入飛艇指揮艙,接管飛艇指揮權!”
看到張鐵進來,站在飛艇舵手旁邊艇長指揮位的飛艇大副立刻用洪亮的聲音高聲說道,此刻的傻子號上,除了那些志愿者沒有穿軍裝以外,其余的一切都和一艘正式出征的戰爭飛艇一樣,有著嚴格的操作流程和制度,大副高聲說完,指揮艙中的飛艇二副立刻就在飛艇的作圖和飛行日志上做出標注。
指揮艙中的眾人對著張鐵敬了一個禮,張鐵還了一個禮,然后就走上了那個高出指揮艙地面三個臺階的指揮位上,用手扶著指揮位周圍的那一圈欄桿,低下頭,向飛艇下方的大地上看去。
指揮位上有一個一尺見方的非常高級的俯視成像鏡片。這個裝置有點像一個巨大的對著地面的望遠鏡,通過對光學原理的運用,可以讓艇長在這個位置一低頭就能看清楚飛艇下面大地上的情況,還可以調整成像鏡片中出現圖像的角度和大小。
此刻的飛艇。正在兩千多米的高空之中。而在張鐵面前的那個潛望成像鏡片上,地面上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呈現在張鐵的眼前。張鐵不知道曾經的金蘭花帝國的首都是什么樣的,但此刻,腳下的這座城市,大多數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比黑炎城的情況還要慘烈。
圣戰爆發三個月后,奧斯麗就遭遇了魔災,那已經被海歌七世折騰得奄奄一息名存實亡的神圣金蘭花帝國在這一場魔災中正式的轟然倒下。言情首發
甚至在神圣金蘭花帝國完全崩潰消散之前,海歌七世就發布了一個荒唐的命令——下令整個帝國解散,他讓那些還忠于他的奧斯麗的臣民們,隨他一起到一個嶄新的世界,重新創造一個充滿“光與愛”的嶄新國度。在發表完這個命令之后,神圣金蘭花帝國的整個皇室就失蹤了。
所以,很難說神圣金蘭花帝國到底是滅亡在魔災之中還是滅亡在那個海歌七世的手上,對于一個國家的國民來說。當圣戰到來的時候,遇到這么一個奇葩的皇帝,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隨著神圣金蘭花帝國整個皇室的失蹤,奧斯麗這座城市甚至在魔化傀儡軍團打來之前,整個城市的人就已經沒有了任何斗志,這個城市的絕大多數人都如他們的那個荒唐皇帝一樣,早已經一個個腳底抹油的溜得一干二凈。
而痛罵的海歌七世最多的人,卻不是神圣金蘭花帝國那些很早以前就被這個皇帝陛下折騰得已經對這個國家徹底失去了信心的國民們,而是那些交了兩百個,甚至是更多金幣,夢想到奧斯麗成為神圣金蘭花帝國駙馬和未來親王的“有為青年”們。
這些“有為青年”們到底有多少人誰都沒統計過,不過當時神圣金蘭花帝國的各外交大使館們可是在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各個國家都做了廣告的,所以粗略估計,起碼有數萬人的“駙馬報名費”都打了水漂,當然,這些報名費打了水漂的人中也包括了張鐵。
數萬人的報名費加起來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據說這報名費還分了許多不同的等級,不同的等級有不同的待遇,那200個金幣的報名費,針對那些想一步登天的普通小人物的,算是最低的了,還有一些針對那些大陸豪門的,暴發戶的,有著更多特殊待遇的“駙馬報名費”聽說數十萬金幣的都有。
所以,沒有人知道海歌七世最后用選駙馬的名義到底卷了多少錢跑路,反正那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在整個神圣金蘭花帝國的皇室集體失蹤之后,有人說,海歌七世是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有史以來最大的騙子,因為他用自己的一個女兒,就在圣戰到來之前完成了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有史以來最大一筆的打劫。
更多的“有為青年”們卻只能自認倒霉,有苦說不出來,因為按照雙方的協議,這件事還真和海歌七世沒有多少關系。
當初為了潘多拉,張鐵也在那個黑中介一樣的神圣金蘭花帝國駐晉云國大使館中繳納了200個金幣的“駙馬報名費”,而且還簽署了一份參加報名的協議,當初他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在前兩天他把那份協議拿出來仔細看看,終于在那份協議中某個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這么一行螞蟻腿一樣的小字。
——如遇到戰爭,自然災害等不可抗力,神圣金蘭花帝國皇室有延期,終止或者放棄履行這份協議的權利,遇到此類不可抗力造成的損失,由報名者自行承擔,其報名費用無論多少概不退還,神圣金蘭花帝國及其皇室不承擔任何責任。
——注:合同中規定的不可抗力因素包括但不限于本協議附件中所列舉的種種,神圣金蘭花帝國皇室對此擁有最終的解釋權。
圣戰當然是不可抗力,而且是最強大的那種不可抗力,所以誰都無話可說。
在看到這個條款的時候,連張鐵都無語了,他甚至都有些懷疑。海歌七世那個脫線皇帝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圣戰會在這之前爆發,所以才把自己的女兒推出去,完成了這么一次打劫。
這個問題現在誰都無法回答了,因為整個神圣金蘭花帝國的皇室成員。都消失了。誰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一個帝國的皇室集體失蹤,這種事情。如果是在和平年代,絕對會引發軒然大波,但在此刻,在圣戰到來。有許多國家已經滅亡或正在滅亡,在每天都有無數人死去的亂世之中,這樣的事情,也就如同海嘯之中的一道浪花一樣,眨眼之間,也就沒有人去理會了。
張鐵調整著自己面前那個俯視成像鏡片上的景象,觀察著腳下奧斯麗的情況——大片大片倒塌或毀于火災的建筑。幾乎沒有什么人煙,偶爾可以看到在廢墟之中游蕩的幾個魔化傀儡僵尸,眼前的一切,就是神圣金蘭花帝國當初最繁華的首都所呈現在張鐵眼前的景象。
自從離開晉云國之后。越往北面飛,這樣的場景張鐵看到的也就越多,心情也就越沉重,到了此刻,他終于明白儀陽城中那些舉著牌子,只要有人能夠帶他們離開這片大陸,他們就自愿成為販身奴的那些人有什么樣的心里了。
那些人是到目前為止張鐵所見到的被圣戰傷害最大的一群人,那群人的切膚之痛讓他們更明白一個普通人在圣戰之中最大,而且是最現實的追求是什么——活下去!
看著飛艇下面那一塊塊如被黑色和灰色這些乏味的色調所污染的調色板一樣的斑駁的大地,張鐵臉色平靜,心中卻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樣平靜,而是充滿了驚濤駭浪。
如果為潘多拉選夫的那場盛會就是一個利用圣戰到來的契機所預謀的斂財騙局,那么,海歌七世為什么會知道圣戰會在選夫盛會召開之前爆發,海歌七世確定的時間,甚至還在天寒城事件之前,除非是魔族或者是三眼會中的關鍵人物,否則沒有人能對圣戰到來的時間有這樣精準的把握。
自己也是在離開冰雪荒原之后,才對圣戰的到來有了明確的時間判斷,海歌七世憑什么可以那么早就知道呢?
如果海歌七世真是魔族或者三眼會的人,那么,潘多拉在這件事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是一個純粹的無辜者,還是有可能與海歌七世一樣,是魔族或是三眼會的人?如果潘多拉是魔族或是三眼會的人,自己再見到她的時候要怎么面對?
張鐵的心情有些復雜,為了親自來奧斯麗看看,傻子號這次北上規劃出的航線比最短的那一條多出了一千多公里的距離,看著腳下的那一大片廢墟,知道自己此刻不用與潘多拉面對,不知道為什么,張鐵心里竟然有些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哪怕潘多拉真的是魔族或者是三眼會的人,張鐵知道,自己實在難以把自己的武器對準潘多拉,更不用說對她下手了。
就把一切交給時間來解決吧!
只是經過了短短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傻子號就從奧斯麗的上空越過,隨后就把這座已經變成廢墟的城市拋到了身后。
張鐵偏過頭問了大副一個問題,“這里方圓幾百公里以內有沒有經常襲擾空中飛艇的魔獸……”
“這條航線相對安全,但在野外,襲擾飛艇的變異生物和魔獸很多,如果要刻意找的話很容易找到……”
張鐵點了點頭,正想讓大副在航線附近找個地方讓自己干掉幾個空中魔獸什么的,好讓自己生成一個在這艘飛艇上的魂劫之境,方便自己練習一下飛艇上的滑翔機和旋翼降落傘,但還不等他開口,飛艇指揮艙中的預警警鈴一下子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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