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虛極,守靜篤!
張鐵閉目安坐一夜,思緒空明,精神靜篤,在這樣的狀態中,張鐵整個人都徹底的放松了下來,進入到一種奇特的狀態之中,不知不覺,天色已曉。
在閣樓外的腳步聲響起之時,張鐵的腦海中,正默念著一句話——致虛者,天之道也。守靜者,地之道也。天之道若不致虛,以至于達到至極,則萬物之氣質不實。地之道若不守靜,以至于至篤至實。天地有此虛靜,故日月星辰,成象于天;水火土石,成體于地。象動于上,故萬物生;體交于天,故萬物成。所以虛靜之妙,無物不稟,無物不受,無物不有。
“長老,吉時已至!”虞執事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張鐵睜開了眼睛,就看到虞執事和儀陽山的兩隊執事,還有博望峰長老閣中的那些女子,捧著各種衣飾器物,恭敬的看著自己。
對今天的程序,張鐵早已經熟悉,看到這樣的情景,張鐵也不說話,只是站了起來,張開了手。
那些捧著各種衣飾器物的女子們一窩蜂的圍上來,也不說話,而是動作麻利的就開始為張鐵打扮起來。
幾分鐘后,一切收拾完畢,那些女子退開,一個執事拿過一面鏡子,讓張鐵看看鏡子里的那個自己。
頭戴紫金武運冠,身穿莽龍吞天袍,鐵帶金鉤,雙色玉佩。腳踩祥云麒麟靴,腰掛誅魔劍,鏡子中的那個自己。十六七歲的年紀,面目雖然未變,但穿上這一身行頭,幾乎連張鐵都有些認不出來了,整個人充滿了一種威嚴強大的氣勢。
一干長老閣中的女子看著張鐵,眼中的神色都是癡迷起來。
俗話說人靠衣裳馬靠鞍,這一身參加轉典的行頭禮服換上。就連張鐵,都感覺自己這個時候絕對帥得掉渣。
張鐵點了點頭。“可以了!”
隨后,兩隊執事在前面開路,張鐵就跟著那兩隊執事走出了博望峰長老閣。
在張鐵走出博望峰長老閣的那一刻,那早上初升太陽的第一縷光線。剛剛照到儀陽山的宗祠大殿。
“咚……”
一聲悠揚雄渾的洪鐘大呂之聲,從儀陽山的最高峰傳來,傳遍整個儀陽山,還波及到整個儀陽城。
在鐘聲傳到山下的時候,整座儀陽城中,整個懷遠郡內,各個地方的鐘聲開始同時響起。
此刻,那儀陽山的宗祠大殿外面的廣場兩側,早已經人山人海。不過沒有一個人出聲,所有人,都安靜的等待著主角的出場。
也就是在這第一聲鐘聲響起的時候。走在山道上的張鐵,開始釋放出了自己的戰氣狼煙。
哪怕是白天,一道閃耀著五彩晶輝的戰氣狼煙還是從儀陽山上升了起來,就像要與太陽爭輝一樣,哪怕在百里之外都能看見。
那戰氣,是張鐵模擬出來的《五行地像經》中的五行戰氣。這《五行地像經》只是子爵級別的秘籍,或許算不上是最強大的。但這戰氣的的光影效果,卻極其的耀目顯眼。
看到山上的戰氣狼煙沖天而起,那些在宗祠大殿外面的廣場兩側的人微微有些騷動起來,來這里的參加觀禮的人很多,這些人,可不一定每個人都能有機會在這么近的距離內看到騎士的戰氣狼煙升起來是什么樣子的。
看著那沖天而起的騎士的戰氣狼煙,觀禮的人群中,許多人的眼神就開始變得熱切起來。
“咚……”
又是一聲鐘聲傳來,整座儀陽山上的人,都覺得自己的心神在鐘聲之中搖動了起來。
鐘聲在不斷的響著,一聲接一聲,就在那一聲聲的鐘聲之中,張鐵踩著一直鋪設到博望峰上的金色地毯,一階階的坦然往宗祠大殿走去,這山道兩旁這個時候每隔幾米就站著一個穿著禮服的懷遠堂的弟子,張鐵每經過一個弟子,那個弟子就會向張鐵恭敬行禮。
在兩排執事的帶領下,一切的時間都拿捏得剛好,張鐵來到宗祠大殿外面的時候,那鐘聲剛剛響徹完二十七下。
張鐵看到了那聚集在宗祠大殿廣場兩側的觀禮之人,那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些人張鐵認識,有些人則不認識。
張鐵一眼就看到了在那觀禮的人群之中的張家老宅的那些人,那些人在處在觀禮人群中一個特殊的位置,而且人非常的多,男女老少都有,也因此特別的顯眼,張家的老爺子張海天,老爺子的幾房夫人,張鐵的叔伯輩的一些長輩,嬸嬸,堂兄弟,堂姐妹,還有一些堂侄輩的,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都來了,浩浩蕩蕩五六十人。
張海天老爺子激動得滿臉通紅,整個人的胡須都在微微的顫抖著,其他張家的人也一個個昂首挺胸,用熱切的眼神看著張鐵,張肅也在張家的人群中,看著張鐵,眼神有一絲復雜,不過更多的,卻是敬畏。
張鐵身上釋放出來的強大的騎士狼煙,對所有騎士之下的人都有境界上的威壓,所以越是修煉的人越能感覺到張鐵的強大。
張鐵只是對著老宅那邊的人微微點了點頭,老宅中的許多人就激動起來。
一個家族的榮耀,莫過于此,自今天之后,這金海城張家,就能出一個家族長老,光宗耀祖,威震四方。
這榮耀,其實張家老宅的人現在已經感受到了,張家的風光,只需要看看現在來觀禮的這些人就知道了。
觀禮的人太多,在人群中,張鐵發現了一張又一張熟悉的面孔。
張鐵看到了哲羅姆和科林上尉,兩個人穿著一身禮服,站在傭兵帝國阿麥斯那片旗幟下面的觀禮區域,哲羅姆看起來比以前更成熟了,還留起了兩撇小胡子,看到張鐵,哲羅姆還好能控制住自己臉上的表情,獨眼龍科林上尉的嘴巴則完全張得可以塞得進一個鴕鳥蛋,還不斷的揉著自己的眼睛。
“哲羅姆,真是那個小混蛋,我不會看錯吧!”科林上尉小聲的問哲羅姆。
“你這個混蛋,不想死就閉嘴,你想讓懷遠堂把我們切碎了丟到海里喂鯊魚嗎?”哲羅姆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的表情,下面卻狠狠的踩了獨眼龍一腳,把獨眼龍踩得齜牙咧嘴的。
張鐵心中暗笑,這兩個人的這點小動作和那細細的對話,又怎么可能逃得過他的感知。
張鐵對著兩個人笑了笑,傭兵帝國阿麥斯那片區域內的許多人臉上都浮現出了受寵若驚的表情。
而在諾曼帝國的那片觀禮區,張鐵同樣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曾經鐵角軍團第三十九師團的萊因哈特,萊布尼茨,古德里安三個人都在,三個人站在一個四十多歲一頭金發穿著皇族服飾的男子旁邊,看到張鐵走過來注視到這邊,幾個人瞪大了眼睛,認真的盯在張鐵身上,不放過張鐵身上的任何一絲細節,就像想認真辨識一下這個張鐵到底是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張鐵一樣。
那個四十多歲的金發男子把目光從張鐵身上轉移到了認識張鐵的那三個人身上,那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都認真的輕微點了點頭,似乎是一同確認了張鐵的身份一樣,再次看向張鐵,那個四十多歲的金發男子的臉上的笑容就燦爛了起來。
諾曼帝國之后,張鐵看到了雷姆蘭帝國的坎蒂絲公主,看到張鐵走到面前,儀態萬千的坎蒂絲公主還給張鐵拋了一個媚眼。
在后面,張鐵還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一個老朋友,他在天寒城認識的晉云國太史家族的太史慈,太史慈身邊有一個個子和他不相上下的長腿美女,兩個人前面,則站著一個面目和太史慈有幾分相似的紫色面孔的老者,那老者,張鐵一看,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太史家族的族長。
張鐵對著太史慈點了點頭,那太史慈立刻就高興了起來,小聲的對他旁邊的那個美女道,“看吧,怎么樣,我就說張鐵兄弟最講義氣,一定還記得我的!”
“誰知道他是不是在和你打招呼?”那個美女有些不服氣的小聲的辯駁了一句,眼睛卻死死的看著張鐵,就像張鐵身上有一塊磁鐵把她的眼光粘住了一樣,再也舍不得分開。
“張鐵兄弟……”太史慈想要分辯什么……
“閉嘴,張鐵現在是懷遠堂的長老,你和誰稱兄道弟,沒大沒小的!”前面那個紫面老者轉過頭低罵了一句,太史慈一下子閉上了嘴巴,不過還在向張鐵擠眉弄眼的。
再后面,則是晉云國其他幾大家族的長老代表和年輕人,那些長老中,張鐵唯一認識的,就是當初在塞爾內斯戰區認識的蘭家的長老,而其他家族的長老,張鐵就不知道了,不過在那些各個家族的年輕人中,張鐵卻看到了幾張當初在塞爾內斯戰區看到過的面孔。
這些人看著張鐵,除了蘭長老面帶微笑之外,其他人看著張鐵,臉上的神色都有些復雜,懷遠堂這次出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騎士和家族長老,立刻就把其他家族年輕一代的所有人壓了下去,讓其他家族感到了巨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