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修回了她兩個字:“嘿嘿!”帶著小小的得意。
很快,靈玉也感覺到了明顯的妖修的氣息,把渾身劍氣一收,在陣法中藏好。
神識不敢使用,靈網小心地探出去,將每一根靈氣絲線壓縮到極致,免得因為此處并無靈脈而被發現。
不多時,一隊妖修來到此地,大約是之前感覺到了泄露出去的靈氣波動,在地面上逡巡片刻,終于放棄離去。
靈玉長出一口氣,那一隊妖修,少說也有十來個,被發現可就麻煩了。
緣修抹了抹臉上的汗。他會的東西多,手段數不勝數,但真正的實力沒有靈玉強,如果正面對上,他會更麻煩。
看靈玉蹲在杜圣安面前,緣修問:“程道友,接下來你要怎么辦?”
靈玉“唔”了一聲,確認杜圣安還活著,面露猶豫。
到底是留下來繼續打探消息,還是走人呢?留下來的話,這些人大半傷重,她卻完好,只怕會對她起疑心。而走人的話,豈不是白費功夫?
緣修毫無形象地蹲在地上,戳戳杜圣安:“莫非程道友與此人交情甚好,不愿離開?”
“最多見過兩次。”靈玉說。她來這里的目的還沒達成,就算搭不上這些人,好歹也打聽一點消息啊!
“那還不趁機走人?我們摸了乾坤袋,要是他們醒了,不講道理呢?”
靈玉白了他一眼。明明是他們趁亂摸了乾坤袋,怎么非得說別人不講道理?不過,也是,東西都落到自己手上了,總不能拿出來……
“可是,我還有消息要打聽……”
“程道友想打聽什么?只要不是個人私事,貧僧都知道哦!”
這話聽得靈玉警覺心起,這循循善誘的語氣是怎么回事?好像掛了個魚餌等著她吃似的!
“緣修大師!”靈玉抱胸望向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緣修嘿嘿一笑。賊眉鼠眼地溜了一圈:“咱們相伴而行,彼此互助,不是很好嗎?”
靈玉嗤笑一聲,剛想說“跟你同行,我又不是嫌命太長”,又想到什么。頓住沒說話。
她擅武力,緣修會陣法,倒是個很好的同伴,如果能把緣修帶回去,她相信以屠師姐的手段。制住他不成問題。只是,這個和尚實在太猾頭……
“程道友,快點決定啊!不然等下有人醒了。就麻煩了!”緣修催促。
靈玉思索片刻,問:“你知道些什么?”
“那可多了。”緣修扳著指頭數,“比如,丹心閣發生的事,他們這幾個月的經歷,如今的局勢,還有附近的其他勢力……”
他越數,靈玉的眼睛越亮。這不就是她想知道的嗎?
“程道友,你這么看著貧僧做什么?”在她的目光下,緣修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嘿嘿!”靈玉起身。不管杜圣安死活了,“還等什么,咱們走吧!”
雖然自己的目的就是勸服靈玉。可她變得太快,緣修反而遲疑了:“程道友……”
“怎么,大師只是隨口說說,不欲與我同行?”
“當然……不是。”緣修暗想,不就是個筑基未久的雛么,就算是鄧靖這等老牌修士,自己也能應付自如,怕她何來?當下便道:“走走走,既然要走就不要耽擱了。”
兩人稍稍整理一下,從地底出來。
“大師欲往何處去啊?”靈玉問。
緣修說:“沒想好,程道友呢?”
“如果大師沒地方去,我倒有個去處。”
緣修無所謂:“那貧僧就跟著道友走吧。”
這么好說話?靈玉懷疑地看著他。
緣修被她看得全身發毛:“程道友這是何意?”
“哦,沒什么。”靈玉一轉念,管這小和尚有多少心眼,落到屠師姐手里,有她和游興一起整治,不信治不了。這么一想,她就坦然了,決定先帶著緣修回去交差,需要的話再出來。
此地離余陽山有些遠,要避開妖修,隱藏形跡,根本快不了。兩人晝伏夜出,幾天之后,到了余陽山附近。
又是一個白天,兩人擠在之前那個懸崖的縫隙里休息。
緣修服了藥在療傷,他實力并不是很強,自爆靈器之下,受的傷比靈玉要重。
至于靈玉,她偷偷服過長生水,傷勢早就不要緊了,只是之前丹田受的暗傷,一直養不好。沒辦法,從飛舟慘禍開始,就沒有安生的時候。本來,之前調配的靈藥服完,養上一年,她的暗傷就能好了,現在這么弄,哪怕有靈藥相助,也好不了。只能希望,戰場的禁制早日破除,這樣就能回太白宗好好養傷,免得將來留下禍患,影響結丹。
夜幕即將降臨,靈玉停下調息,長出一口氣。
張麟光留下的巫咒總算被她完全化去了。緣修說的沒錯,這個巫咒就是嚇人用的,想那張麟光不過是個筑基中期修士,比她高了一個小境界而已,又是臨死,哪有那個實力壓迫她立下魂契?
剛才她回到識海,試圖煉化巫咒,盤踞識海中的靈網突然張開,把巫咒一卷,吧唧就吃掉了,行為之霸氣,化解之迅速讓她目瞪口呆。回過神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靈網來自仙書,一個小小的筑基修士,哪能與仙書抗衡?送上門給它吃還差不多。
不管怎樣,隱患解決了,一身輕松。她從乾坤袋里摸出一張鐵片,仔細地看了起來。
鄧靖的這套功法很有意思,核心是先修器再修人。這有點像劍修的功法,一般來說,只有劍修的功法才會這么注重法器。看著看著,她的眉頭越皺越緊。不對,這用詞,根本就是劍修的功法,只是被鄧靖修改自用了。
靈玉放下鐵片,默默沉思。既然這本來就是劍修的功法,是不是代表著,她可以直接借用?可是。也不對,這功法存在著明顯的缺陷,就這么修煉,雖然會提升飛劍的威力,卻沒有本質的改變。要怎么做呢?
她一邊想,一邊無意識地把玩著手中的鐵片。忽然指尖一疼,回過神。手指被鐵片邊緣劃破了一點點。
隨手施了個療傷術,看著傷口愈合,靈玉好像發現了什么,停住了。
這鐵片形狀并不規則。一邊是圓的,另一邊卻是尖的。為什么會這樣?難道說,這份功法。是不完整的?
她的手指順著弧線劃過。照這樣看,這鐵片應該有三份,這只是其中之一。
半晌,靈玉吐出一口氣,將鐵片丟回乾坤袋。看樣子,這功法暫時用不上了,以后再找吧。
把這件事丟到腦后,她從懷里摸出幾個乾坤袋。打算整理一下。
一邊不著邊際地想著,一邊打開最后一個乾坤袋,往玉片里倒東西。眼角忽然瞥到熟悉的東西。她的手停了停,從雜物中撿出一枚鐵片。
這枚鐵片,模樣與鄧靖那枚不大相同。但材質卻是一樣的,而且,同樣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