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臉一黑,周興沖著已經嚇傻的賀巖松和他的管家賀九冷冷說道:“一名靈戰強者的家產也敢搶奪?你們這次就等死吧!”
主仆倆頓時抱頭痛哭,臉都嚇的發綠了。
回過頭,周興對蘇冬說道:“我剛才在外面也聽了一些,治安司的家伙只是幫兇,這兩個才是正主,你打算怎么收拾他們?”
“賀老板是吧?咱們來談談這院子的事情可好?”蘇冬淡淡道:“正好武館的周師傅也在,請他做個見證。”
賀巖松和他的管家賀九早就嚇懵了,賀家只是商家,哪里有資格挑戰靈戰強者的權威?盡管蘇冬這個靈戰強者有點名不副實,但那也是靈戰啊!
賀巖松不惜重金也要把自己兒子打造成戰士,原因就是戰士有特權,有榮耀!
周興皺了皺眉,不明白蘇冬的意思,蘇祈年也完全看不懂自己這個兒子,從醒來到現在,還不出一個月,蘇冬怎么會人情世故如此老練?
指著地上大片的血跡,蘇冬對蘇祈年道:“出了這樣的事情,兒子很擔心,我和蘇寧都還小,怕夜里會做惡夢,既然賀老板這么想要這院子,不如就讓給他吧。”
周興臉色古怪,心說:“這一大灘的血跡明明就是你搞出來的好不好!?是你下的死手!夜里做惡夢?你要是會做惡夢才怪!”
說起兩個兒子,蘇祈年本來挺生氣的樣子頓時軟了下來,點頭道:“好,你看著辦吧。”
周興臉色更是古怪,他是練武的,沒進蘇家小院之前便察覺到院子里靈力充沛,如今明顯是賀家仗勢欺人,蘇冬占了上風之后不痛打落水狗,反而要把院子讓給賀家,這是怎么回事?
蘇冬身上到處透著神秘,周興沒有多問,只是在一旁觀察起來。
賀巖松快嚇瘋了,連連擺手,扯著嗓子喊道:“誤會!全都是誤會啊!我不喜歡這院子!更沒打算買!”
蘇冬也不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當初這院子是杜建賣給我們蘇家的,這些年我們家一共給了他一百七十兩銀子,他如今又把這院子轉讓給你,算是違約。”
“既然是違約的話我想十倍賠償總不過分,也就是說,院子歸你,你賠償我們蘇家一千七百兩,賀老板,您說這樣合理不合理?”
賀巖松哪敢反駁,連連點頭道:“合理!您說的怎么都合理!”
蘇冬道:“既然合理咱們就簽個約吧,銀子歸我,院子歸你。”
周興到底是直性子,聽到這再也忍不住了,開口道:“你可要想清楚,這院子很特殊,是你們蘇家的根基!那血跡沒什么大不了,用水沖一沖就干凈了。”
蘇冬目光微寒,搖頭道:“有些東西,水是洗不干凈的。”
……
就這樣,賀巖松糊里糊涂和蘇冬立了字據,將蘇家院子買過來。
蘇家人倒也干脆,當晚就搬去客棧里住,反正家里也沒什么可收拾的,只帶了些隨身衣物。
對蘇冬來說,蘇家最有價值的莫過那六件法器,石中玉,帶走了法器,蘇家立即又恢復過去那種冰冷的死寂。
只要蘇冬在,靈力就在!風水陣法也在!
所以蘇冬對這小院絲毫沒有留戀,如今從那小院破局而出,對蘇冬不僅不是壞事,反而是一件大好事!
既然決定要練武,就要練個樣子出來!
蘇冬打算在寒星城找一處風水寶地,然后按照自己的思路,重新布置更強的風水陣法!將這寒星城的所有靈力,毫不客氣收入囊中!
吃過晚飯,蘇冬早早睡覺,蘇祈年突遭變故有些消沉,他不喜歡學武,偏偏兩個兒子都學了武,而且還都學的不錯,令他心里挺郁悶,吃飯的時候一言不發。
過了午夜時分,正是一個人睡眠最沉的時間。
黑暗中蘇冬悄悄爬起來,換了一身短打扮,將六件法器藏在懷里,拿了一身替換的衣服,還拿了火折子。
蘇冬住在一樓,為了不打擾客棧的伙計,蘇冬直接從窗戶跳出去,沿著街角的陰影一路來到賀家。
圍著賀家轉了一圈,蘇冬將四件法器埋在合適的位置,而后從早已看準的矮墻翻進去。
蘇冬前一世跟著老實爺爺行走江湖,對這夜行的技巧并不陌生,拿出下了藥的肉包子迷倒賀家的狗,蘇冬來到賀家后院。
后院竟然還點著燈,令蘇冬微微有些詫異,他來到窗戶底下悄悄一看,只見賀家三口全都沒睡的,在書房里唉聲嘆氣。
“都怪你!聽了那個什么管大師的話,跑去搶人家院子,你搶也就罷了,連人家的底細也不打聽清楚!人家兩個兒子都在天星武館!還有一個是靈戰,是靈力戰士啊!”
賀巖松的老婆掐著腰,一看就是個惡婆娘,站在屋子里對賀巖松破口大罵。
賀巖松抱怨道:“這能怪我嘛!我讓賀九打聽去了,是他說蘇家沒什么厲害的。”
賀巖松老婆不依不饒道:“他說的你就信啊!什么本家親戚,還請來做管家,我看這是你老家那些人眼紅你發了財,故意把賀九派來害你的吧!”
賀巖松也恨賀九,跺著腳說道:“別說了!明天我就打發他回老家!這不長眼睛的東西!”
賀巖松老婆大概是罵累了,鼻子里冷哼一聲,推開門,回里隔壁屋里睡覺,只剩下賀巖松和賀五方爺倆在屋里頭。
“五方,你將來可要給你爹爭氣啊,你爹今天被那年紀輕輕的蘇冬給欺負慘了。”賀巖松低著頭郁悶道。
賀五方年齡不大,但身材都快趕上蘇寧了,這小子一拍胸脯道:“爹,你放心!我現在也入了天星武館,等我將來成了戰士,第一個就把蘇家人全部干掉!”
“我打聽清楚了,蘇冬有個弟弟叫蘇寧,這小子和我同一批進武館,我現在還打不過蘇冬,但蘇寧不是我的對手!
我會叫兄弟們好好修理他!反正是武館,練武失手什么的很常見,先要他斷個胳膊腿什么的,將來再要他的命!”
聽到這,黑暗中的蘇冬不禁冷笑。
今天蘇冬故意放過賀巖松,就是為了斬草除根!至于為什么斬草除根,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旦結下不解之仇,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潛在的威脅全部抹殺掉!仇恨從來不會淡化,而且會越來越強!
對仇人惻隱,就是對自己殘忍!
今天若是不斬草除根,說不定哪天就會蹦出個賀家的兒子,孫子之類,威脅到蘇家的人!
跟老實爺爺行走多年,蘇冬太明白這道理了。
要不是今夜蘇冬夜闖賀家,說你不定明后天蘇寧這傻小子就被人打斷了腿,躺在床上!那就是斬草不除根的代價!
賀巖松聽了兒子的話居然很感動,從懷里掏出一個檀香木的盒子來,交給賀五方。
“兒啊,有出息!我今天這一驚嚇,差點忘了祝賀你考進天星武館的事情,拿去吧,看喜不喜歡。”
賀五方挺興奮的打開盒子,只見里邊是一把斷刀,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刀刃,刀口彎彎扭扭,很是猙獰。
一皺眉,賀五方問道:“爹,你怎么送了我一把斷刀?咱家是不是沒錢了?”
賀巖松擺了擺手道:“這可是爹托人從帝都買回來的!花了足足三千兩銀子呢!”
“這么貴!?”賀五方吃了一驚,問道:“一把斷刀,怎么值這么多銀子?”
賀巖松此刻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得意道:“正因為它是斷的,所以才值三千兩,若是完好無損,三萬兩銀子也未必夠!你瞧瞧,這可是靈兵!是靈力兵器!帝都一位高手用斷的,名叫斷虹,意思是斷了的彩虹!”
賀巖松和賀五方均是很激動,兩個人興奮的盯著那把斷刀。
就是現在!
蘇冬察覺時機已到,直接打開門,一個箭步沖進去!
不等賀巖松和賀五方看清楚,蘇冬便一掌打了上去!
第一掌,打在賀巖松的胸口!直接在他身體上炸開一個大窟窿!鮮血連著腸子,噴的滿墻都是!跟在身體里塞了炸藥包一樣!
第二掌,打在賀五方的腦袋上!這小子從小吃了不少靈谷,挺大個腦袋,當時就碎了!
頭蓋骨四分五裂,白色的腦漿子也濺在墻上!將剛剛被鮮血染紅的墻壁,又覆蓋上一層白色!
血腥味沖天而起!
父子兩個,一個沒了腦袋,一個肚破腸流!死狀慘不忍睹!
抓起那把斷虹塞在身后,蘇冬在屋子里放了一把火,轉身就走,出了門沒走幾步,正遇見給這爺倆送夜宵的管家賀九。
賀九被老爺罵了,此刻正發愁會不會被解雇,所以讓丫鬟們都睡下,自己親自伺候著,獻殷勤,要不然怎么也輪不到他一個管家半夜里送吃的。
他正一邊走一邊發愁,忽然就見一把斷刀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蘇冬沒用過靈兵,不知道這東西強大,用力稍稍猛了點,就見賀九的身子直接被斜著給撕開了!
真的是廝!就好像巨獸用兩只爪子抓住賀九的雙肩,而后猛力把人給扯開一樣!
嘩啦啦~
也不知是腸子還是肝臟,流的滿地都是!
通常戰士的靈力很精準,一刀下去頂多把賀九給斬斷。
可偏偏蘇冬并不是一般的戰士,他是奇門傳人!匯聚天下所有種類靈力的戰士!
所以這把靈兵斷虹在蘇冬手里,制造了猛獸般的效果!
“果然是靈力兵刃,好刀!”蘇冬也被這狂暴的攻擊力吃了一驚,心中暗道。
出了書房左轉便是臥室,賀巖松的婆娘剛剛躺下,聽到門被打開,以為是老公,口中嚷嚷道:“死鬼,還不快點爬到老娘懷里來!?”
說罷,這騷婆娘轉頭,卻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影子,還有一把斷刀。
蘇冬用沾滿鮮血的左手狠狠捂住這婆娘嘴巴,一刀扎在喉嚨上,而后猛地拔了出來,動脈被刺穿,脖子幾乎斷掉,鮮血飛起足有三米高!噴在蘇冬臉上,熱的,帶著一股咸腥味。
唰~
手中的火折子一扔,蘇冬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頭也不回,邁開大步走入黑夜。
“有些東西,水是洗不掉的,要用血!”蘇冬陰沉著臉,一邊走一邊淡淡說道:“你動我一人,我殺你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