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冬算是看出來了,針對自己的正是問道學院的院長,水道子。
把自己和左放安排進放羊班的是水鏡,正是水道子的親生女兒,臨時改變規則,讓老牛也滿心怨念,除了水道子還有誰能做到!?
蘇冬甚至懷疑寧家兄弟也是水道子派來的,結合發生的種種怪相,雖然不能肯定,但水道子的可疑性很高。
這就叫誤打誤撞,寧家三兄弟本身是受了火神年家的指使,卻不小心把蘇冬和水道子的火氣給勾了起來。
現在的情況是雙方僵持不下,蘇冬因為懷疑水道子,采取了咄咄逼人的態度,甚至揚言要挑了問道!
蘇冬越是咄咄逼人,水道子就越看他不順眼,兩方各不相讓,成了無解的局!
“老子就是要挑了你這問道學院!你又能怎么地!?”蘇冬高聲道。
呼啦現場一片嘩然,蘇冬用的詞可是挑了問道,這等于是在向整個學院宣戰了!狂妄!簡直狂妄到了極點!
水道子冷笑道:“既然規則允許出風頭,你要出這個風頭我也不攔著你,等你真的有本事打上決賽在說吧。”
說罷,水道子轉身就走,水鏡看看眼睛已經紅了的蘇冬,又看了看氣的臉色鐵青的父親,重重一跺腳,隨著水道子而去。
老牛嘆了一口氣,用手輕輕拍了一下蘇冬的肩膀,小聲道:“玩大嘍,你可真是不省心啊。”
搖著腦袋,老牛和宮自白也走了,他們倆雖然想和蘇冬說點什么,但此時此刻顯然不是好時機,整個學院都盯著呢,只好等過了今天再找機會。
蘇冬向左放揮了揮手,口中道:“我們去看黃不仁。”
左放重重點了一下頭,跟著蘇冬離開演武中心,花映月和琴音也跟了上去。
不知不覺中蘇冬和左放已經有了相當的默契,一挑三意味著蘇冬和左放都要獨戰三名敵人,這么大的事情蘇冬沒有和左放商量,左放居然連一點反對的意見都沒有,看那樣子好像豁出去了,鐵了心要跟著蘇冬鬧一場。
離了演武中心,花映月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對琴音道:“你和他們去吧,我還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琴音好奇問道。
花映月有點著急道:“別的忙我也幫不上,所以我想替蘇冬將對手的資料整理一下,或許還有點幫助。”
琴音一怔,嘆了一口氣看向花映月,要說這丫頭不喜歡蘇冬,鬼都不會信,蘇冬挺囂張,選了條很困難的道路,花映月居然沒有勸阻,依然要默默幫他。
“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這些臭男人的腦袋我真是搞不懂,腦袋一熱,誰都敢頂,問道再衰落也是神域的問道,蘇冬想憑著自己端了學院,怎么可能啊!”琴音有些抱怨說道。
花映月道:“你過去不也這樣子?”
琴音小聲道:“我那是保護自己,畢竟我家的勢力太弱了。”
……醫院里,黃不仁正在傻睡,還流口水。
照顧他的居然是宮自白,他比蘇冬還早到了一步。
“這小子有趣啊。”宮自白說道:“我給他喂了丹藥,昏昏迷迷的還在嘟囔著拖了你的后腿,不夠義氣,我現在開始有點明白,為什么這小胖子受了傷你們倆這么生氣。”
啪左放捏的手指骨節爆響,陰沉著臉,卻沒有說什么。
蘇冬笑道:“是啊,這小胖子的確挺仗義的,不會武,依然挺到了今天,我欠他一個大人情。”
宮自白收拾自己的東西說道:“不僅欠他的,欠的人多了去了,老牛不服,已經去找水院長理論了,剛才人多,老牛給水道子留了些面子,這會兒恐怕會吵起來,也是因為你。”
蘇冬一怔,輕輕點了一下頭,疑惑道:“我只是不明白,剛見水道子的時候他明明對我很客氣,怎么一轉眼又開始針對我了?”
宮自白看了看四下無人,嘆氣道:“你還不明白?看看你的四周,有幾個神族后裔?說白了,問道學院就是平民學院,我,老牛,無不是平民出身的。”
“水院長不是壞人,他只是不信任你們神族后裔,更不喜歡。”
蘇冬好奇道:“那您和老牛怎么不這樣?”
宮自白道:“我們?老牛剛見你的時候不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慢慢的感覺你和其他神族后裔不太一樣,老牛這才對你有了改觀,至于我嘛,向來沒什么門第觀念,也沒老牛他們那么頑固。”
蘇冬不得不自嘲道:“感情我這里外不是人啊,神族后裔里邊我是另類,到了這平民的學院,我還是另類,花映月的待遇都比我強多了。”
宮自白笑道:“花映月和你能比嗎?她是來玩的,根本不是學武的材料,你和左放可就不一樣嘍。”
蘇冬看了看左放,他家祖上是雷神,但已經衰落了,就算這樣他在問道依然不受待見,可見問道武館對神族后裔確實抱有成見。
微微一怔,蘇冬忽然回過味來,低聲道:“花映月和我的待遇不同,恐怕不僅僅因為她不會武吧?據我所知,她爺爺花千古是從魔域叛變過來的,難不成問道學院,骨子里站在魔域一方?”
唰宮自白臉色大變,但很快便收斂了回來,笑著說道:“那樣的話問道早就被滅了,你不要胡思亂想。”
……有頂級丹師宮自白出手,黃不仁當然不會有事,蘇冬拜托宮自白帶自己又去看了寧火的尸體,這才和左放一起回了宿舍。
左放顯然有心事,也沒有去訓練中心,叫了幾個菜,陪蘇冬在宿舍里喝了幾杯。
“你不會埋怨我吧?”蘇冬望向窗外問道。
左放搖了搖頭道:“我說過了,賺錢我不懂,所以你負責賺錢,我替你殺人。”
蘇冬微微一笑,“這算一種約定?”
“嗯。”左放點頭道:“所有麻煩的事情都由你來處理,我只管修煉和打架就好了,既然你覺得應該挑了問道,那咱們就挑了他。”
和左放聊天雖然不太有趣,但很輕松,用不著動腦子,蘇冬便拉著左放談天說地起來,左放只是聽。
“你今天去看了寧火的尸體,為什么?”左放忽然想起來這件事,于是問道。
蘇冬反問道:“你那套拳法不是為了殺掉他吧?”
左放道:“我當時雖然很生氣,但卻沒下殺手。”
蘇冬道:“我相信你,可是你沒下殺手,寧火卻死了,這難道不蹊蹺嗎?而且寧火的死亡發生在演武中心最混亂的那幾分鐘,我要是殺手,也會挑那個時間段下手。”
左放一怔,好奇道:“這么說,是有人故意殺死了寧火?”
蘇冬點頭道:“不錯,心口多了一道硬傷,你的功法我見識過,作用在身體內部,不會傷到外表,顯然那個人想偽造你的手法,把責任推給你。”
左放沉聲道:“誰會這樣做?水道子?”
蘇冬搖了搖頭道:“不好說啊,水道子應該沒有動機,一死兩傷,對他來說已經有足夠的理由對付我們,沒必要再把寧火也殺了,你知道火神一族么?”
“知道,不就是火神年家嗎。”左放道。
蘇冬道:“對,我曾經殺了他們家一個嫡系的孫子,和他們家有仇,也可能是他們派人干的。”
左放道:“嗯,這個我也聽說了,自從你造了混沌之怒,好多人就在打聽你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
蘇冬笑道:“那你現在害怕么?我可有不少仇家。”
左放不以為然道:“害怕?那是什么東西?真要是火神一族我就陪你殺回去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當初我們家老祖左金嬋慘死,就有他們年家的原因。”
蘇冬知道左金嬋是被眾神殺死的,于是好奇問道:“我爺爺蘇群參與了這件事沒有?”
左放道:“好像沒有,不過你爺爺號稱從不吃虧,一般不和別人動手,屬于出謀劃策的人物,說不定也有他一份。”
蘇冬笑道:“那么說咱么倆還是家仇?要不回頭打一架?”
左放很認真的點頭道:“當然要打!我早就想知道咱們倆究竟誰比較厲害,不過報仇就算了,我爹說過,最大的報復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左金嬋死了,左家的人卻從沒倒下過。”
蘇冬一怔,左放有一股拗勁,令他很是欣賞。
正說著,琴音和花映月也來到蘇冬宿舍,臉色似乎不大好看。
花映月將整理好的資料交給蘇冬,口中道:“這是你們明天的對手,功法,等級,家學,全都整理好了,希望能對你們有所幫助。”
蘇冬看了看,果然是女孩子比較細心,花映月不厭其煩,將六個對手全都分類總結,排列的很細致。
“今天太晚了,先做這么多吧,其他對手我明天再幫你分析,打架我不會,能做的也就這些。”花映月說道。
蘇冬揚了揚手里的卷宗,笑道:“謝謝。”
“琴音也幫忙了呢。”花映月指著琴音道。
“謝謝。”蘇冬同樣挺有禮貌說道。
琴音比較倔,冷哼道:“我可不是幫你,而是可憐你!一挑三,你當別人都是蠢貨?站在那讓你打!?”
蘇冬沒有搭理她,這丫頭就這樣,刀子嘴巴豆腐心。
“明天兩組全部由你上,我要準備第二階段的事情。”蘇冬對左放道。
“明白。”左放很輕松的答應道。
這時候蘇冬發現花映月和琴音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于是問道:“還有什么事情?”
花映月猶豫了一下,小聲道:“又有新規則,說是為了增加決賽激烈程度,允許出本命星。”
蘇冬一怔,皺起了眉,左放也沉聲道:“這也太欺負人了吧?我沒有本命星的!你也沒有啊!”
蘇冬輕輕點頭,事情已經再明顯不過,水道子為了對付蘇冬和左放,陰招盡出!
明知道他們倆都是沒有本命星的戰士,卻偏偏允許決賽中使用本命星!
要知道,本命星足夠強大的話,能讓戰士們增加幾倍的戰斗力啊!
左放臉色明顯陰沉了下來,而蘇冬卻在嘴角彎起一抹弧度。
事實上蘇冬不僅有本命星,而且還是隱星!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