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隨著左放最后一次重擊,兩個人同時飛了起來,同時摔在地上。
演武中心令人窒息的寂靜,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最后的判決。
裁判官走上擂臺,從十開始倒數,當他數到四的時候,就見左放咬著牙從地上坐了起來,大口喘著粗氣。
啪左放的手臂被裁判官高高舉起,口中大聲道:“左放,勝!”
烏拉現場沸騰了!
人們興奮的跳起來,熱烈的鼓掌,瘋狂的呼喊!甚至有些姑娘已經開始流淚,高呼著左放的名字。
三十連勝啊!左放做到了這個奇跡!硬是把自己這組人馬,從倒數第一名,拉到了冠軍的位置!
記分牌上清楚顯示著,黃字119班,最終的積分是五十六分!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們的積分可是負的三十四分!
滿分才三十六,單靠著左放一己之力,硬是把積分拉升到了五十六!比滿分還高二十分!
“左放,我愛你!”一位姑娘在人群中淚流滿面的喊道。
左放的所作所為誰都看在眼里,一個人挑了一群人!無論受了多么嚴重的傷,他都不曾叫過一聲苦,這樣一個非凡的存在,自然會引發整個學院的強烈關注。
噗通畢竟是精疲力竭,重傷,輕傷,滿身都是,左放在裁判宣布自己勝利之后,轟然倒在擂臺上。
琴音和花映月趕忙去攙扶他,卻聽左放在口中不住念叨著,“我做到了,蘇冬,我們現在是第一名!”
琴音撇了撇嘴,抱怨道:“瘋子!全都是瘋子!哪有這樣的人,都只剩下半條命了,還在念叨那個家伙的名字,蘇冬肯定給左放灌了迷藥!”
花映月聽到琴音抱怨蘇冬,想要替蘇冬辯解,但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蘇冬一直都沒有露面,這樣的做法的確很不地道,雖然花映月相信,蘇冬不是那種拋棄兄弟的人,但她始終不明白,蘇冬到底在盤算著什么?
醫院里這回可熱鬧了,黃不仁和左放被安排在一個房間里,兄弟倆都是半死不活的樣子。
反倒是斷了筋骨的黃不仁顯得傷勢更輕,不能動而已,腦袋卻是清醒的,而左放由于嚴重受傷,嚴重脫力,徹底昏迷了。
更熱鬧的是許多左放并不認識的人都來看他,連食堂的大媽都來了,似乎是被左放不肯放棄的精神所鼓舞,一時間左放成了大伙心中的精神象征,佩服他的人不在少數。
黃不仁夠義氣,也有不少人來給他送花,兩個人的房間里很混亂,最后不得不由醫生出面阻止了這些人,才讓他們倆的房間里安靜了一些。
“該死的蘇冬!自己兄弟都傷成這樣子了,也不知道過來看一眼!”琴音抱著肩膀,恨恨說道。
黃不仁急忙道:“你別這么說,蘇冬肯定是有事情。”
“能有什么事情!?”琴音瞪了黃不仁一眼,黃不仁急忙把腦袋鉆進被窩里,不敢在說話了。
……明日便是決賽階段,十六強已經產生,蘇冬所在的黃字119班,以正賽第一名的成績打入決賽階段。
準確來說這是左放一個人的成績,蘇冬除了放狠話,幾乎什么也沒做,至少是別人以為他什么也沒有做。
蘇冬腳下加速,來到道行山問道學院的南段,那處結界的所在。
這里便是問道學院的盡頭,再往前是禁區,也是龍脈重要的節點,按照奇門理論來看,結界內部占據風水寶地,必然擁有極其充沛的靈力,是個神秘而又神奇的地方。
停下自己的腳步,蘇冬手指在星戒中輕輕一抹,掏出自己的法器,還有一個模樣古怪的機械。
那機械就像是抽水機,有一個很尖銳的鉆頭,架構有點像蝸牛,也不知是用來做什么的。
“能行嗎?”幻雨疑惑中好奇問道。
蘇冬聳了聳肩肩膀道:“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這套東西的突出部分被我用強化合金反復打造過,應該可以刺穿這結界。”
幻雨道:“刺穿一個小小的洞就能對你有利?我真是搞不懂,萬一被人發現怎么辦?”
蘇冬笑道:“哪有什么萬一?這地方我們已經來過很多次了,并沒有什么守衛,你要是不放心就去旁邊看著。”
幻雨撇了撇嘴,有些緊張的替蘇冬瞭望起來,而蘇冬卻用這個蝸牛一樣的裝置對準結界所在的位置。
所謂結界,說白了就是一種靈力防御,戰士們戰斗依靠的是靈力,防御同樣也是依靠靈力,結界就是把這種靈力收集起來,規則的釋放出去,形成一種無形的墻壁。
想要穿過結界就等同于要穿過靈力,這樣純粹和龐大的靈力構成顯然會對身體造成傷害,所以蘇冬想了個折中的辦法,用機械!
機械若是頂不住靈力強度頂多也就是損壞,不會因此而波及到身體,但若是成功了,蘇冬就等于將一只手,伸進了結界內部!
這套機械上有一個搖桿,蘇冬飛快搖動它,就見前方伸出一支很細的探針,刺向無形的結界。
……月色中,有兩個人正坐在山巔聊天,頭頂明月,腳下是深淵和溪流,倒也自在。
二人中一個正是靈武系的老牛,另一個則是陌生老者,黑色長發,穿著厚厚的黑斗篷。
“明天就是決賽,你打算向水道子攤牌?”老者好奇問道。
老牛重重點頭,沉聲道:“太不像話了!我要的人水道子不給我也就罷了,還拼命的打壓!?這些年問道恐怕就屬我靈武系最沒有進展,前后那么幾個好苗子,全都被水道子給趕走了。”
“這個心術不正,那個出身不好,我就不明白了!學個武而已,和出身有什么關系!?退一萬步說,心術不正我能看不出來?總得給人家個機會吧?先觀察兩年,假設不行再把人趕走,他倒好,從一開始就拼命打壓!”
聽了老牛的抱怨,老者微微一笑,口中道:“說來說去你這還是說的蘇冬和左放啊?”
老牛搖頭道:“不是,這兩個水道子壓不住!我說的是過去和以后,就他這個搞法,別的系我不知道,靈武系是好不了了。”
老者有些好奇問道:“你好像對蘇冬和左放很有信心啊,為何說水道子壓不住他們?”
老牛一怔,施禮道:“老師,不瞞您說,這次我和自白是鐵了心要幫著他們倆,如今他們已經打進決賽,我知道,蘇冬在暗地里做了一些準備,還找宮自白要了一顆靈爆,估計就是要在決賽里拼一把。”
“靈爆?”老者自言自語道:“自白給他了?”
“給了,我估計有這顆丹藥在,蘇冬最起碼能進八強…”
老牛還要再說,這老者忽然耳朵豎了起來,好奇道:“咦?有人突破了我的防御?”
說罷,兩個人很好奇的往北邊去,躲在山崖頂上那么一看,只見正是蘇冬,造了個鉆頭一樣的機械,把結界給穿了一個窟窿。
老牛和這老者都是高手,感覺的到,大量的靈力開始從這片區域外泄,通過那個很小的口子,跑到蘇冬那邊去了。
老者一怔,皺眉道:“這小子跑來偷我的靈力!?”
老牛想了一想,好言道:“怎么能算偷呢,您又沒掛一塊牌子在這里,我倒是對蘇冬手里那東西更感興趣,居然能悄悄在結界上鉆個口子?”
老者沉吟片刻,忽然微笑起來,嘆氣道:“這恐怕又是一種新的發明,混沌之怒再加上這個能悄悄破壞靈力的小玩意,蘇冬腦袋里稀奇古怪裝的不少呢。”
老牛一把拉住這老者的胳膊,沉聲道:“老師,蘇冬這肯定也是為了明天的決賽做準備,您不要打擾他好嗎?”
老者看了看老牛認真的樣子,笑道:“你啊,一旦信任了誰就會毫無保留,蘇冬這是在偷我的東西,你居然也要向著他。”
老牛有點著急道:“不算偷,靈力本就是大自然的給予。”
“可這是后山,這塊地方是我的。”老者道。
“那也不能算偷。”老牛嘴笨,想了半天就說出這么一句。
老者笑了起來,指著山谷下說道:“偷一點也就罷了,關鍵是他的胃口太大。”
老牛順著老者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山谷中的白霧正在慢慢的移動,全都向著蘇冬所在的方向聚集而去。
蘇冬的那個小玩意就好像一臺瘋狂的抽水機,整整一夜,不曾停滯!
……清晨。
蘇冬先是出現在醫院里,隔著玻璃看了看左放和黃不仁,或許是服用藥物的關系,兩個人正睡的死沉,黃不仁還在流口水。
微微一笑,蘇冬并沒有打擾他們,轉身去餐廳,一個人默默的吃早餐。
演武中心前所未有的熱鬧,天才剛亮,搶座的學員們便急著來到這里,畢竟是決賽,座位只有兩萬,搶不到的話便要站上一整天,甚至根本擠不進去。
今天的焦點無疑要落在蘇冬的身上,黃字119班,已經創造了歷史,但這歷史要歸功于左放一個人,他的搭檔蘇冬至今還未露面,有人覺得蘇冬神秘,有人覺得蘇冬不夠義氣,等等等等。
接近開賽十分,蘇冬終于出現了,穿著古怪的青色風衣,將身體整個罩在風衣里,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微笑,文質彬彬,有些瘦弱的樣子。
“瞧!出賣左放的那家伙來了!”
“就是這個家伙,自己只顧著說狠話,卻讓左放一個人去拼,太不像話了!”
遠遠的,蘇冬還未走近演武中心,迎接他的便是漫天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