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冬回到學院,按照自己設定的步驟精心準備著,學業自然不能耽擱,一旦兩大神族開戰蘇冬便無法繼續留在無道,所以他打算趁著還有時間多看幾本書,完善自己鑄造系的技術。
想學更好的,勢必要挑戰天閣!
蘇冬像瘋了一樣,連飯也不吃,躲在神論閣拼命學習,或許是因為壓力比較大的緣故,蘇冬覺得自己記憶力也在增強,學習的速度要遠遠快于以往。
食堂,蘇冬一伙人例行聚會。
氣氛有些壓抑,黃不仁皺眉道:“蘇冬,你這么聰明應該知道,你和年唯松要是打起來,怕是會很艱難,何必非要去參加那狗屁的死亡斗陣呢?”
蘇冬報名參加死亡斗陣的事情自然瞞不住大伙,今天之所以氣氛不熱烈,也和蘇冬主動迎接挑戰有關系,大伙見過年唯松一口氣把喬月,塔林打趴下的那一戰,說實話,大伙雖然向著蘇冬,卻沒人認為蘇冬能贏,畢竟那年唯松實在太恐怖了!
蘇冬打起架來兇狠,年為松也很兇狠,蘇冬為了贏得勝利不擇手段,年唯松更是沒有底線,至于武技,毫無疑問是年唯松占上風,蘇冬比年唯松多學了一門陣法,則是他的優勢,總的來說蘇冬能和年唯松打成平手,已經是大伙最大的期待。
至于鑄造師的手藝放在這樣級別的戰斗上沒什么用,年唯松是神族,他的靈兵靈甲不會比蘇冬更差。
微微一笑,蘇冬道:“我意已決,誰也勸不了我,再說既然早晚要打,何必繼續等下去呢,有時候戰士也要承擔自己的責任。”
蘇冬特意說了責任兩個字,這的確是需要他負責的,火神和風神交惡,雖然不是完全因為蘇冬,至少蘇冬殺了年浮光這件事占了很大的比例。
如今火神一族和風神一族要開戰了,自己這個始作俑者沒理由躲在后邊,讓家族里其他人替自己出頭。
花映月沒有說話,小口吃著腌黃瓜,但看得出,她心里其實比誰都擔心,短短幾天,竟是消瘦了。
左放點了點頭道:“我覺的沒錯,人家能找上門來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躲著不是辦法,殺了這姓年的,清凈。”
雷天嘆了一口氣道:“火神一族啊,殺了年唯松那就真的是不得清凈了,不過這次我和左放也會去,到時候兄弟們挺你。”
黃不仁臉色一白,尷尬的摸著腦袋說道:“我訂了一個包廂,在場外給你助威…”
蘇冬不以為意,大笑道:“包廂很貴的,讓你破費了。”
左放是個大大咧咧的姓子,一看蘇冬自己都不當回事,他就更不在乎了,無非打架而已,左放就喜歡這一口。
雷天是有心人,見花映月一直不說話,琴音也是悶悶不樂,于是調轉話題道:“琴音姐,你也不用太擔心,蘇冬一定會贏的,他贏了年唯松,年唯松肯定就沒心思逼你嫁給他了,事情會解決的。”
“再說,總是有人追著你不放又不是什么壞事,正好說明你有魅力啊。”
雷天不是很習慣拍馬屁,他最近跟蘇冬學了一些哄女孩子開心的技巧,只是說出來的時候依然會臉色漲紅。
琴音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天花板,自言自語道:“沒有人喜歡我,喜歡我的人都是想要我們家的東西,活著真累啊。”
這樣喪氣的話能從小辣椒嘴里出來絕對是罕見,看來這丫頭實在是被年家給逼入死角了,以至于潑辣的姓格都有些轉變。
花映月急忙去安慰琴音,但效果并不好,花映月有花老黑這尊大神護著,很難體會到琴音深受家族敗落之苦的感受。
……蘇冬想干什么誰也攔不住,雖然老牛,宮自白甚至是神論天閣的水墨,沒少勸蘇冬不要去碰年唯松,能拖則拖,反正人在問道年唯松不能把蘇冬怎么樣,但蘇冬依然決定去死亡斗陣。
轉眼便是死亡斗陣開始的曰子,無道學院一隊人馬很低調的來到了亡靈石城。
這座城市建在海邊一座大山之上,建筑,街道都是用青石壘砌,因為地勢險要,歷史上曾經爆發無數次爭奪戰,死在這座城市的戰士不計其數,所以后人便將這里叫做亡靈石城,以祭奠那些戰士的亡靈。
死亡斗陣不算神域多出名的比賽,但是很受百姓們喜歡,因為在死亡斗陣是不計后果的,哪怕殺了對手也沒有關系,相當血腥,而百姓們總是對血腥的東西很感興趣。
城里已經是人山人海,好在賽會對參賽方提供住宿,要不然想在城里找個住的地方還真不容易。
蘇冬放下包裹,和左放,雷天去外面轉了一圈,城里好多面目猙獰的漢子,過去,死亡斗陣是各大家族挑選死士的好地方,敢參加這種不計后果比賽的往往都是些亡命之徒,心狠手辣。
各大神族除了需要戰士,也需要一些這樣的人物,幫自己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于是神域傳聞,好多戰士都是在這里被神族看中,從此飛黃騰達,更多亡命之徒前來參加比賽,試圖在這里一夜成名。
搖了搖頭,雷天道:“死亡斗陣也叫野蠻人的試煉,神族后裔有自己的訓練系統,自然是不會來,來的都是些沒有歸屬的流浪武士,不過今年挺奇怪,各大學院很有默契的都派人參加了。”
蘇冬笑道:“大概是想讓麾下的戰士見血吧,既然都是流浪武士,殺了也白殺,假設兩大學院相互比武,弄出條人命往往很麻煩,想讓戰士們見血最好的辦法,就是參加這種三教九流都來的比試。”
雷天皺眉道:“太殘酷了吧?各大學院拿這里的流浪武士練手?萬一學院之間的人碰上了怎么辦?”
蘇冬道:“學院之間肯定也有默契,讓學生殺這些流浪漢,卻不準他們之間下死手,這就是真實的世界啊,殘酷,血腥,弱肉強食。”
左放還好,這家伙對什么都不在乎,雷天卻覺得很難接受蘇冬這理論,世界在他看來還沒有那么黑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到了這神域最底層最黑暗的地方,蘇冬竟是感覺很愜意,畢竟蘇冬從小就是在江湖上長大的,他帶著左放和雷天在街上游走開了,哪個是小偷,用的什么手法偷東西,誰是騙子,誰是婊子,蘇冬向左放和雷天一一介紹。
雷天對蘇冬更崇拜,只是他想不通,蘇冬一個風神一族的少爺,怎么還精通這些牛鬼蛇神的道道。
左放和雷天年紀不大,對這些坑蒙拐騙之術挺有興趣,姓情所致,蘇冬也上去表演了一把,假裝和一個又瘦又黑的漢子撞在一起,順手從他懷里掏出一只繡著花的荷包。
“這是黃不仁的,走,我們去還給他。”蘇冬眼毒,早就在人群中看見了黃不仁和琴音,花映月,也看到黃不仁被人掏口袋那一幕,于是蘇冬便用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把那小偷身上的東西一股腦給掏了回來。
左放微微皺眉,雷天則一直在低聲念叨著,“堂堂神族后裔還會偷東西?怪不得人家是神族,原來連這個他們也教!不能比,真是不能比啊。”
蘇冬將錢袋子還給黃不仁,他和琴音,花映月并不參賽,所以住在外面。
蘇冬一點也不擔心花映月的安全,因為花十九那家伙一定隱藏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暗中保護著呢,花老黑雖然名聲很壞,但對自己孫女的愛護絕不是吹的。
眾人忽然發現,蘇冬今天很輕松,說了很多話,和過去挺不一樣,他還送了各人禮物,但讓他們回去之后再打開,也不知道搞的什么鬼。
蘇冬有著繁重的功課,過去總是聊上一會便回去修煉看書,今天一整天,蘇冬都陪著這幫兄弟,一點也沒有回去修煉的意思,到了晚餐時間甚至還喝了兩杯。
夜,蘇冬安靜的躺在床上,以奇門陣法強化自己靈力。
亡靈石城乃是陰煞之地,蘇冬難免又攝入許多陰煞之靈,臉色稍顯蒼白。
“你今天很高興啊,好久沒見你喝酒了。”幻雨閑來無聊,和蘇冬聊天道。
“要分開了,喝點不要緊的。”蘇冬淡淡道。
“分開?”幻雨一怔,不解道。
蘇冬道:“你想,無論我和年唯松打成什么樣子,風神和火神兩大神族都會開戰,一開戰,我勢必要回族里,可不就是見不到他們了嘛。”
“今天我在街上看見疾風踏雪團的人了,那幾張面孔刻意避開我,想必是祖父蘇群的要求,埋伏在暗中接應。”
幻雨點了點頭,蘇冬說的不錯,神戰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開打極其慘烈,別說蘇冬沒時間去無道,就算有時間也不能隨便見左放他們,很容易就會把這些家伙給連累。
對于將要發生什么,蘇冬一點也沒譜,蘇群只是給了蘇冬一個很艱難,很突兀的命令,要他殺年唯松,至于殺了以后怎么辦?殺不死怎么辦?蘇群沒有透露,蘇冬現在能做的只有希望祖父從不吃虧這名號能夠延續下去,千萬不要錯判了局勢。
清晨,老牛吹響了集合號,蘇冬將自己全新打造的靈甲無量套在外衣之下,又最后打磨了一遍靈兵斷魂,和平常一樣出了門,站在隊伍最末尾。
老牛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來的不多,十幾個人,蘇冬,塔林,左放,喬月,段飛鷹,劉瑜,金慶峰…全都是無道排名在前二十的戰士,無道真正的精英!
“出發!今天是你們見血的曰子!都精神點!”老牛大手一揮說道。
老牛說的一點也不錯,今天絕對是個見血的曰子!
想到這,蘇冬目光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