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殆,危險、失敗之意。費倫讓組員們觀察小白鼠的力道,就是為了讓他們在格斗中知彼,這樣即便不能戰勝對手,打和也是好的。
眾組員雖然知道費倫的苦心,但這樣的練習實在太痛苦、無趣,簡直比讓他們去野外拉練還來得難受。
“費sir,能不能教點實際的東西啊?”
“這就最實際了,繼續練!”說完這話,費倫直接轉身走人,甚至連檢驗他們練習成果的心思也淡了。
所謂響鼓不用重錘,這些組員要是練不好,發回原單位就是了,應急小組不養廢物。
灣仔,正興社坐館大會。
“洪爺好!”
“洪叔!”
最后才步進大廳的蔣洪隨意揮了揮手,道:“都坐吧!”
待眾坐館落座后,蔣洪瞟向了下首的嚴興南,漠然道:“阿南仔,你應該知道我今天開這個會是什么意思吧?”
嚴興南裝傻道:“還請洪叔明示!”
不像別人那樣稱洪爺,而是叫洪叔,光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嚴興南在正興社的資格是如何的老。可在心下不快的蔣洪看來,嚴興南這是想倚老賣老。
不過沒等蔣洪開口,脾氣超火爆的坦克就罵起了娘:“操,現在條子全力掃我們,弄得大家都沒飯吃,阿南你別告訴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嚴興南一推二五六道:“我知道什么呀我,我也正納悶警察為什么搞我們
向來與坦克同穿一條褲的番仔哥聞言,立馬拍案而起,斥道:“阿南,我叼你老母,現在外面都傳遍了,你指示手下去醫院鬧事,還把一個病入膏肓的阿伯推下了樓,所以才惹得警察掃我們的場!”
“番仔,你說的這些我怎么不知道?”嚴興南一臉的冷笑,“難道是你自己瞎編的
話音剛落,番仔的兩匹頭馬就跳了起來,拿槍指著嚴興南道:“操,你它說什么?”
“啪!”
嚴興南臉色一沉,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斥道:“當老子沒槍啊?”話落,他身后靠墻坐著的幾個馬仔都竄了起來,掏槍指向番仔和他的兩個手下。
這下坦克不干了,一拍桌子道:“比槍多?”說著,他的馬仔也掏出槍比向了嚴興南和他的手下。
其他坐館各有各的利益,瞧見這架勢,知道槍一旦走火就將是一場亂戰,便讓自己手下摯出火器,謹防意外,整個會場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鬧什么鬧,六國大封相啊?”蔣洪倏然大聲喝斥道,“我還沒死呢,都給我把槍收起來!”
坐館們相互看了看,這才遲疑著示意手下收了槍,重新落座。
此時,蔣洪道:“阿南仔,今次警察全力掃我們的場,所為何事,大家心知肚明,有些事狡辯亦無用,不如痛快一點,有錯就認!”
“ok,洪叔你是長輩嘛,我都聽你的,你怎么說我怎么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嚴興南想不光棍也不成了。
“那好,從現在開始,你交出手上所有的場子,暫時由阿克代管!”蔣洪逼視著嚴興南道,“你有沒有異議?”
“有,怎么沒有!我把場子交給了克哥,那我手下那么多兄弟吃什么?”嚴興南臉色相當不好看,“再說了,克哥是管錢的,一下叫他頂上一線打打殺殺,他行不行啊?”
負責管理正興社財物的阿克陰笑道:“阿南,這個不勞你操心,總之洪爺吩咐我的事,我照做就行!”這話一出,等于是將了嚴興南一軍。
嚴興南終于憋不住氣,唰一下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這會也就不用再開下去了,我們走!”說罷一揮手,帶著手下呼呼啦啦就出了大廳,走之前甚至連句招呼都沒跟蔣洪打,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
“操,阿南現在越來越放肆了,簡直沒把洪爺放在眼里!”番仔雖然跟坦克交好,但對蔣洪一向不怎么感冒,所以嚴興南前腳剛走,后腳他就叫嚷起來,明擺著落蔣洪的面子。
其他坐館只當沒聽見,十個有八個眼里都泛起了謔笑。
把各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蔣洪臉色越發陰鷙,叱道:“散會!”說著,當先離開了廳子。
在回去沙灣別墅的路上,費倫給至玄打了個電話,叫她過來一趟。
雖然費倫答應了喬冷蝶要幫她老豆報仇,不過最近這幾天首要任務還是她老豆的葬禮,找至玄自然也是為了這件事。
等費倫駕車回到沙灣,才發現至玄已經到了,而且喬冷蝶正拉著她問東問西,一派粉絲樣兒。
“怎么,你們倆認識?”
“剛認識,不過老爸信教,我早就從他那里聽說過至玄大師的法號喬冷蝶說到這兒,又探問了一句,“阿倫,你請至玄大師過來,該不會是想……”
“雖然現在你老豆的尸體還在法醫科那邊,但葬禮總得準備不是?”費倫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我請至玄過來,就是想跟她商量這事兒!”
至玄聞言多少有些無奈,白事她一向不做的,可面對費倫的霸道,她也只能忍氣吞聲,旋即一想,又覺出了費喬二人之間的不對來。
在至玄看來,費倫這人表面和善,實際上大男子主義頗重,在大事上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緣何對喬冷蝶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處女高看一眼呢?居然還親自替她操持長輩的葬禮。
以美色而論,喬冷蝶并不是至玄見過最出眾的女子,她覺得以費倫的品味不該這么低,不過也說不定,畢竟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的事比比皆是。
無論至玄心理如何腹誹,但她面上始終平淡如仙,不露絲毫聲色。倒是喬冷蝶聽見費倫打算讓至玄來主持她老豆的葬禮,頓感大喜過望,只覺費倫實在太會替人著想了。
這個時候,有“孝女”屬性的喬冷蝶甚至完全沒去考慮費倫這樣做的目的,她只想老爸的葬禮風風光光,等到了那邊也好和母親有個說道。
靜室。
費倫幫至玄鎮壓完體內的生死符,道:“好了,這次應該能夠管三個月,不過喬冷蝶父親的葬禮還勞你多費些心思
兩人獨處時,至玄難得露出小女兒情態,撅嘴道:“我不做白事的
“沒讓你做白事,只是讓你主持一下費倫不豫道,“放心,錢不是問題
“不是錢的事至玄道,“我在這一行算是大家了,但總逃不過花花轎子人抬人,得留給其他人一口湯喝,這白事就是那口湯
費倫屑笑道:“還說不是錢的事,這他就是錢鬧的事兒!就算你一年能純掙一個億(港幣),老子一次性付你八十年的錢,十億美金,這總夠了吧?以后你就可以光享福了
至玄聽得一呆,旋即問道:“不是,就算我不給人算命了,照樣餓不死,可你究竟為什么對喬冷蝶刮目相看呢?”
費倫斜了她一眼,寒聲道:“想長命的話,這種事你最好少打聽!”
至玄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見她有點小惶恐,費倫擺擺手道:“行了行了,我還有其他事要問你
至玄心頭微松,即刻回復常態,淡然道:“請說!”
費倫歪著頭打量了她幾眼,道:“你一身玄門正宗的功夫,涵養倒是極好
“多謝夸獎,還是說正事吧!”至玄早就知道費倫的眼力不凡,所以對于他的稱贊并不覺得如何詫異。
“你既然有玄門功夫在身,又是算命大師,想必了解不少江湖秘聞費倫侃侃而談道,“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某種能夠隔空吸取人身陰氣的邪門功夫?”
“什么?!”至玄花容失色,表情比剛才說錯話還驚恐,“你從哪兒聽說這種功夫的?”
費倫漠然道:“先告訴我你所知道的
不得不說的是,雖然費倫在輪回空間里見識過不少功法,但世間奇功絕藝不勝枚舉,總有他不知道的,所以多打聽一下未必是壞事。
至玄的驚訝來得快也去得快,旋然恢復常色道:“就我所知,有一門邪功與你描述的很像,此功名叫蝕陰功,專門隔遠吸取女子陰氣,最遠的距離能達至幾十上百里
“這門功夫有沒有限制呢?”費倫問。
“據我所知,此功限制有二!”至玄娓娓道來,“首先,它吸取陰氣之時,女子必須落入睡夢中,若是醒著的,除非兩相,否則不可能吸得到陰氣;其次,隔空吸取必須要有媒介物才行,至于這媒介為何物,必須與修煉邪功者體內五行相合
費倫聽完這席話,若有所思。
至玄追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從哪兒知道蝕陰功的?”
“前兩天有個案子,有個女人就在睡夢中離奇死去費倫也不諱言,“我仔細看過,應該是脫陰而死,跟你所說的蝕陰功很像!”
至玄美眸中又閃過一絲震驚之色,隨即省起什么,嘴角難得泛起了淺笑,道:“這個案子,想必你已經有了頭緒對不對?”
費倫聳肩道:“暫時還沒頭緒,走一步看一步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