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狂蜂浪蝶之一有下藥或灌酒什么的,那你就先隱暗處看著,等對方把人弄進了房間,衣服脫得差不多了你再現身,之后……怎么演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靠!!”聽到費倫的餿主意,何李二人齊齊爆了粗口。
陰,實在是太陰了!
費倫的主意根本就是在利用“紅顏禍水”這個詞,而最關鍵的是,他并非讓何友龍去故意制造事端,從而英雄救美,反倒是讓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按兵不動,待其他追求者出了昏招再來個打臉,那就大功告成,可以親個嘴了!
“靠個屁呀,這還是最簡單的主意!”費倫一臉不屑道,“其實對于阿龍你來說,最困難的反而是老何那一關!”
“的確……”一說起這個,何友龍原本已舒展開的眉頭又糾結在了一起。
“安啦!”費倫卻又擺手安慰道,“其實也好辦,只要你能將那女的哄得服服帖帖,到時候讓她做小不就得了?”
李哲愷眼前一亮,道:“咦?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得不說的是,對港澳甚或東南亞的名門望族而言,取一個老婆和娶幾個老婆的關鍵不在于法,而在于態度。
“不行,絕對不行!”何友龍卻堅決否道,“我不能委屈了妙蘭!”
“妙蘭?!”李哲愷聽風就是雨,“阿龍,這名兒不錯誒,不會就是你相中那妞的吧?”
“什么叫妞,指不定哪天她就成你嫂子了!”何友龍不滿道。
李哲愷還嘴道:“切最多是弟妹,什么嫂子……”
何友龍自然也清楚這點,當即扯上費倫道:“我的意思是從allen的角度而言!”的確,從年歲上講,何友龍還真比費倫大那么幾天。
只可惜費倫對此并不感冒,反而擺手道:“阿龍,我頂多幫你出出主意,但這事兒嘛,你可千萬別扯上我,等那位妙蘭真嫁進了你們何家,那你再跟我說嫂子這茬吧!”
何友龍聞言一怔,旋又道:“那行,那咱們還是說正事兒,借我點錢總成吧?”
費倫仍是之前的態度,道:“我說了,只要你有抵押,借多少都可以!”
李哲愷也納悶道:“友龍,allen都已經幫你出了抱得美人歸的主意了,你怎么還想著借錢?”
“這……”何友龍被問得一陣語塞,隔了兩秒才想出個借口道:“這英雄救美不也得需要錢嘛!”
費倫卻撇嘴道:“我看你是未雨綢繆,打算一旦那妙蘭進不了何家門就與她私奔吧?”自然,如果私奔的話,那錢是肯定有用的。
被費倫一語點破,何友龍有點惱羞成怒,不禁拍桌子道:“你不借就算了,少說風涼話!”
費倫哂道:“我看是你的腦袋風涼了吧?老何什么人吶?只怕眼下此刻,你那妙蘭的資料已經放在你爹的案頭了……所以私奔什么的,你就不要想了吧,不然一個無辜的女人因你而死得不明不白,這怎么說也是一種罪過!”
聽完費倫這席風輕云淡的話,何友龍的臉色變得極端難看起來,因為他深刻意識到費倫說的顯然就是那個最嚴酷的事實,他爹何九爺狠起來的時候殺人絕對不帶手軟的,如果說妙蘭都死了,那私奔也只是一個笑話。
“那我該怎么辦?”何友龍突然有點萬念俱灰的感覺,他發現之前想當然的許多事在被費倫點破之后一切都是那么的蒼白無力,甚至于他這個何家少爺如果缺了何家的庇護,那也什么都不是。
“有什么難辦的,虛與委蛇你都不會啊?”費倫攤手道,“還是照我剛說那方法,先把那啥妙蘭的芳心俘獲了再說,如果老何不同意,就把她養在外面唄!只要你還是何家少爺,養女人那幾個錢你總不會缺吧?當然,你也可以一硬到底跟老何死磕,至于結果嘛……你自己想!”
何友龍聞言頓時有點抓狂了,說實話,他是真不愿意委屈了妙蘭,可問題是,現實生活就這么殘酷,有時候不能不妥協!
一時間,甚至就連李哲愷都有點心有戚戚焉,嘆道:“還好老子不打算結婚……至于延續香火嘛,也容易,到時候找個貌美如花的拜金女幫我生一個boy就行,也不用結婚,等孩子生下來給她個幾億就能打發了!”
聽到這話,何友龍鄙視了他一眼,道:“等你遇上你的妙蘭就知道剛才的話是在放屁了!”
李哲愷聳肩道:“那我只能期待我遇不上了!”頓了頓,指著桌上的防竊聽器向費倫道:“對了allen,這玩意你還有嗎?勻幾個給我!”
“你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費倫撇嘴道,“勻你幾個沒問題,不過得給錢啊,還得等上兩個禮拜!”
“沒問題,你怎么說就怎么算!”李哲愷道。
何友龍見狀附和道:“我也要幾個!”
“行!”
聚完餐后,費倫仨人各奔東西,不過離開之前,何友龍還是死乞白賴地從費倫和李哲愷這里各要走了一百萬港幣的支票。
如此看來,這家伙對“私奔”這條瞎道仍未死心,可費倫卻不好再勸什么,畢竟何友龍又不是他兒子,操心那么多干嘛?
下午,費倫又通過莊月華的關系聯系了數家媒體,把潤發財務公司被爆竊的案子爆料了出去。
第二天,全港超過七成的紙媒都能見著潤發財務爆竊案的相關報道,雖然除了個別媒體是八卦版頭條之外,其余的都只是二版三版的小篇幅報道,但覆蓋面已令費倫相當滿意了,他相信只要那個連環爆竊犯此時仍身在港九地區,就一定能見著他下的戰書!
不過費倫一到重案組,接到的頭一個電話卻是梁慕晴的:“喂,費大哥嗎?不好意思,你委托的事兒我沒給你辦好!”
費倫聞言愕道:“我委托你啥事兒了?”
“……就那個爆竊案的新聞啊,我今早才發現,只有幾家紙媒給了頭版,爺爺真是太小氣了……哼,我這就找他去!”
費倫一聽,總算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趕緊勸道:“別別別……慕晴,你這傻丫頭,我還以為你說的什么事呢,原來就爆竊案這件事啊!說實話,你辦得挺好,如果真全都是頭版頭條的話,反倒違背我的初衷了……”
“你的初衷?什么初衷?”梁慕晴詫異道,“能說給我聽聽嘛,費大哥!”
“現在恐怕不行,這關系到我破案,等這個連環爆竊案破了,我再給你細講成不?”費倫哄道。
“好呀,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應付完梁慕晴,差不多也到了正該上班的時間,力王等人都已經聚在了外面的大房,正邊吃早餐邊討論著案情,見費倫從小辦公室出來,都紛紛向他問好,魚莎更是關心道:“sir,你該不會熬了一夜吧?”
費倫擺手笑道:“哪有,我只不過來得有點早而已!”正想再多扯幾句,大房內的內線電話狂響起來,鄧南接起聽了兩句便成了苦瓜臉,隨即捂住話筒沖費倫道:“sir,大sir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費倫顯然早有心理準備,聞言也不著慌,反而道:“那好,我這就過去!”頓了頓又道:“你們幾個也別偷懶,吃完早餐該干嘛干嘛,understand?”
幾分鐘后,孟常鈞辦公室。
“大sir,你找我?”
正奮筆疾書的孟常鈞頭也不抬道:“先坐!”
結果費倫坐下等了六七分鐘,孟常鈞還在那兒伏案疾書。費倫見狀,哪還不知孟常鈞在故意晾他,當下道:“大sir,你要忙的話,我可以過會兒再來,畢竟你這辦公室不大透氣,我怕待久了會缺氧!”
“你個臭小子,你自己干的好事你不清楚么?”孟常鈞猛然抬頭怒瞪費倫,“還缺氧?我看你是缺管教!”
費倫裝傻充愣道:“我干什么事了我?不清楚啊……”
“啪!”
孟常鈞倏然把一張印有爆竊案頭版的報紙拍在費倫面前,道:“就這……現在清楚了吧?”
費倫裝模作樣地歪著頭瞅了瞅那頭條,故意皺眉道:“這不是我昨兒出現場那案子嗎?怎么這么快就上頭條啦?”
“它上頭條,你會不知道原因?”孟常鈞冷笑道。
“廢話,我上哪兒知道去!”費倫抵死不承認,“大sir,這飯可以多吃但話可不能亂說啊,凡事得講證據!”
孟常鈞聞言一時語塞,不過他到底是老油子,眼珠一轉,扣在費倫腦袋上的罪名就變了:“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昨天你那組人到現場之前并沒有媒體先一步趕到,之后來的媒體又都被我們的人擋在了警戒線之外,案發現場不是我們警察部的人就是法醫法證的人,可眼下這消息捅上了紙媒,這你怎么解釋?”
“能有什么解釋,明擺著有人泄露消息唄!”費倫攤手道,“但絕對不是我手下的人!”說到這的時候,他在心底還加了一句:的確不是我手下人干的,而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