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  第360章 李克用反唐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 晚唐 | 木子藍色   作者:木子藍色  書名:晚唐  更新時間:2024-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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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云州防御使判官柳漢彰將所有羈押的鬧事沙陀兵全都押出牢房,帶到了防御使府門前。在防御使衙門前對沙陀兵進行處罰,這是段文楚的特別要求。

防御使衙前,站滿了前來圍觀的人。既是云州的普通百姓,也有商戶小販,更多的還是穿著軍袍的士兵。這些士兵既有沙陀兵,也有一些漢兵,甚至是突厥人、回鶻人、吐谷渾人、黨項人、靼韃人、奚等各部早已經內附投降唐朝,世代居住在大同云州的胡人。

風,不停地刮,棕色的枯葉在周圍旋轉,太陽從云朵后鉆出來,明亮耀眼,以至于柳漢彰不得不拉起退后幾步,站在衙下陰影中,遮住刺眼陽光。

“行刑!”看著越聚越多的人,特別是后面出現大量沙陀兵的時候,柳漢彰不得不將原準備午時行刑的計劃提前到了現在。

十幾名防御使的親兵沖上前去,一把將那些戴著鏈鉫的鬧事沙陀兵按下,扒去褲子,露出臀部,當場杖責起來。

“一!”

“二!”

每打一棍,旁邊就有一個親兵高喊一聲。每一下,都是重重的一杖落下,完全是實打,而且打的比一般的杖責還狠。就算是這些沙陀兵都是身強體健之輩,可才打到二十杖,就已經有一半被打的血肉模糊,屁股開花。昏死了過去。

不過柳漢彰沒有喊停,今天所有的鬧事者不分貴賤高低,一律四十軍棍。這些行刑的士兵也全是特選出來的漢人軍士,這些人在代北一向被沙陀人欺負,眼下有國舅爺撐腰。那當然是得狠狠的算回賬,四十軍棍沒有一點水分的打完,所有的鬧事沙陀兵已經全都昏死過去。

一桶冷水潑過去,也只有十來人醒來。

“各部軍官,自行把人領回去,如有再犯。嚴懲不怠!”柳漢卿沉聲道,說完帶著親兵轉身進入了衙門。

大同的士卒軍官們,有很多是平日強橫霸道,素來不守法度的沙陀雇傭軍,平時無事都要鬧三分,何況段文楚已經嚴重侵犯了他們的利益。因此他們早對姓段的恨入骨髓。正準備發動一次兵變干掉他。要知道代北的軍隊一向好勇斗狠,可不像成都的突將營那么好說話,他們刀一出鞘,是一定要見血的。

當天夜晚,云州城內的沙陀兵馬使李盡忠召集了云州城中的諸將校議事妖孽小王妃。康君立、薛志勤、薛鐵山、李存璋、程懷信、王行審、蓋寓等人紛紛前往。

一眾軍將坐定,李盡忠對康君立打了個眼神,康君立會意。直接道:“如今天下大亂,朝廷的號令在外邊已經越來越不管用,這正是英雄豪杰建功立業、求取富貴的大好機會啊!段文楚是個懦弱之人,難以共舉大事。如今全國各地盜賊群起,朝廷武威不振,大丈夫不能在此時立功建業,就不是人中豪杰。李振武父子勇冠諸軍,我等應該順勢輔佐,那么代北之地,不日就可平定。我們的功名富貴也就指日可待了”

康君立家族世代都是大同邊境豪強,眼下擔任著云州牙校之職。不過云州乃是沙陀人經營多年的地盤,他與李克用父子早就是利益一體。李盡忠乃李克用叔父,不好直接開口,便讓康君立把這番話說了出來。

程懷信的祖上乃是安祿山的部將。也是早反過唐的。此時也聽說中原淄青鎮的王敬武正舉兵叛亂,而天平軍境內,又有一伙鹽販子起兵反唐,兩下正打的熱鬧。而在西川,當了十六年南詔王就跟唐朝打了十六年的蠻子酋龍,眼下又在大舉寇邊。這個已經將南詔改稱大禮國,自稱皇帝的蠻王,是鐵了心要和唐朝過不去。

大唐可謂是四面風雨,這時舉事,很有機會。

程懷信道:“我贊同康兄的意思,眼下這大唐,我算是看透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們看那登州的那個李景,一年前誰聽過這人是誰?可你看現在,此人一介農夫出身,后來進入團結兵中做了一土團鄉夫。再看現在,竟然已經爵封郡公,位至大將軍,不但實領登州刺史,而且還手握鎮東軍數萬人馬。聽說,眼下又奪下遼南大塊地盤。剛剛還和幽州的李茂勛合謀,趕走了盧龍大帥張公素。”

“確實如此!”康君立接嘴道:“想那李景我也是聽說過一些的,此人能一路飛升到現在之高位。靠的是什么?據說此人還是登州的團結兵隊頭之時,就暗下黑手,幫刺史崔蕓卿刺殺了長史封長卿。之后得以升任沙門鎮將,又把上司大謝砦封彰殺掉,吞并了他的艦隊兵馬,然后勢力漸強,最后甚至直接從宋威的手上硬奪下登州。可你看,結果因為他兵強馬壯,宋威不但沒出兵對付他,反而收他做了義子。”

登州,距離云州雖然很遠,可幽州離他們卻不遠。

剛剛李景助李茂勛奪下幽州之事,他們都已經知曉,李景和李茂勛二人的成功之路,都讓這些云州的驕兵悍將們心動不已。不過蛇無頭不行,就算起事,也得找一個有威望的人來做頭。同樣姓李的李克用父子,就是他們眼中最好的共主。

李克用父子有兵馬有威望,最適合當這個頭。

說干就干,幾人商定之后,李盡忠立即讓康君立前往此時正在蔚州的沙陀副兵馬使李克用。蔚州也是大同鎮下轄三州之一,李克用的祖父曾任蔚州刺史,蔚州是沙陀人的根據之一。李克用眼下任沙陀副兵馬使,駐守蔚州。

康君立帶著一隊新兵連夜趕往蔚州,趕到蔚州時天還未亮,李克用聽說云州康君立緊急來見。急忙披衣而起,連眼罩都來不及帶。

“康校尉何故星夜來此?云州出事了?”

康君立抹了把頭上的露水,“眼下還沒有出事,但馬上就要出一件大事了。”

“什么大事?”李克用隱約猜出了幾分,但卻不動聲色。

康君立左右四下。見無他人,便直接道:“方今天下大亂,天子付將臣以邊事,歲偶饑荒,便削儲給,我等邊人。焉能守死!公家父子,素以威惠及五部,當共除虐帥,以謝邊人,孰敢異者”

李克用自小在代北軍中長大,十四歲就跟著出戰平龐勛之亂。回來后在代北呆了幾年,早有野心,故意以試探的口氣說:天子在,辦事應當依據國家的典章律令,你們可不要輕舉妄動。再說,我父親遠在振武即使起事,也得稟告父親。”

康君立以為李克用不想起兵爆笑洞房:媒婆很忙。頓生一計,假做著急地說:“現在事情已經泄露,遲了就會生變”。

事情到了這一個地步,李克用也知道不用再拿捏了,李盡忠乃他叔父,又是沙陀兵馬使,如果他事泄落入段文楚手中,肯定對他們父子也沒有好事。

當下,李克用道:“你且先回云州,我隨后就來!”

等康君立走后。李克用立即派人招來沙陀兵各將校,言明起事之事。那些沙陀兵將校也是跟著李克用父子很久的老部下,無一人有異議。

李克用讓諸將召集兵馬,準備連夜赴往云州。臨行前,他回后院與新婚妻子劉氏告別。劉氏聽聞后。沉吟許久,然后道:“夫君如果要帶兵回云州,賤妾便也要隨軍而行。軍中兵馬之事,賤妾不通,但賤妾有一語提醒,夫君手中兵馬不過三千,此去云州勝負難料,何不多招募一些蕃兵胡民,以壯聲勢。”

李克用勇武無雙,他的妻子劉氏卻也不凡,乃是一武將之女,自小精通騎射。李克用率兵,她也常跟隨軍中,還能經常為李克用出謀劃策,才十八歲的李克用對于劉氏,很是聽從。

當即,李克用便帶上了劉氏一起出兵。在蔚州去云州的路上,又一路派人往各胡人部落中招募兵馬。蔚州雜居的各部胡人聽說李克用舉兵,紛紛響應。等李克用到達云州時,兵馬已經達萬人之眾。

李克用到達云州南郊,準備入城。這時劉氏又道:“夫君不如暫時屯兵斗雞臺,城中就交由叔父他們去處理,只須在城外等候他們前來迎接即可。”

稍微一想,李克用也就明白了妻子劉氏這番話的意思。城中現在情況不明,冒然入城還有風險。再來,李克用前來是要做起事眾兵之主的,如果他趕入城中去見叔父,那時威望不免減少許多。不如穩坐斗雞臺,聽候城中消息。

城中的康君立等人已經得到李克用率一萬兵馬到達的消息,當下激動不已。知道李克用兵馬屯駐南郊斗雞臺不進后,也馬上明白了李克用的想法。李盡忠和康君立等人當即發動兵變,防御使府中,段文楚還在睡夢中,就已經被闖進來的沙陀兵給俘虜了。

兩天之后,已經完全控制了云州城的李盡忠將防御使的符節、印信等遣人送出,請李克用就任大同鎮留后。防御使段文楚、判官柳漢璋等五個防御使府官員,也披枷帶鎖,被送到了斗雞臺下。

面對著敢于當眾杖罰沙陀軍士兵的段文楚和柳漢彰五個朝廷命官,李克用沒有絲毫放過他們的意思。

隨著李克用的一聲令下,段文楚等五名朝廷命官被扒去衣服,裸身綁在木架上,幾名沙陀軍士手持牛耳小刀,一刀刀慢慢割去他們身上的皮肉,凄厲的慘叫聲頓時回蕩于斗雞臺上!但這樣的聲音和場面,竟然也沒有影響到李克用手下那批沙陀軍士們的好胃口,活剮下的人肉也不烹飪一下,就帶著鮮血與熱氣被他們塞進嘴里,大快朵頤!人多食量大,沒過太長時間,刺耳的慘叫聲消失了,木架上只剩下五付血淋淋的骨架,李克用又吩咐將它們擲于地上,縱馬踐踏,踩為骨渣!

凌遲處死,還生吃其肉,再馬踏其骨。

才年僅十八歲的沙陀猛將飛虎子李鴉兒,雖然祖上向唐朝效忠了二百余年,移入大唐河東也過了六十余年,而李克用還曾經在長安御賜的宅第之中居住過一段時間。可此時,依然展現出的是可怕的胡人特性,竟然生吃人肉,凌遲處死朝廷命官。

各鎮雖然時有叛亂發生,但一般都是奪位之后,將主帥驅逐出界。最惡劣的情況不過是一刀殺了,或者是一杯毒酒了結。如李克用這般,奪了位,還要將人凌遲處死的惡劣事情,這還是頭一回。

凌遲了段文楚等五個朝廷官員之后,大同鎮的將士聯名向朝廷奏表,請求任命李克用為新的大同防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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