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風到省醫院,何長雄正在屋里等著
方天風問:“你跟殷家是什么關系?”
何長雄目光泰然,徽笑道:“大和小的關系。”
很直白但也很精辟,方天風點頭說:“好。你已經聯系過他們了?”
“我已經跟殷彥彬說,馬上帶朋友去他們家喝茶。”何長雄徽笑道。
“他不會走漏風聲吧?”
“他不敢!”何長雄無比自侶。
“我們走。”
兩個人下樓,坐著方天風的車,前往殷彥彬家。
何長雄上了車,透過玻璃四處張望,不動聲色問:“你確定他們不會跟蹤你或我?”
“那位師爺很聰明。你看他的行動就知道,并沒有先直接針對我,而是收集各種跟我有關系的人的資料。他確定我的確掌握神秘的力量,所以不僅沒有跟蹤我,反而一直盡量避免跟我接觸,直到三個殺手出動的一瞬間,我們才算正式交鋒。他清楚,跟蹤我等于暴露身份。
”也對,你比狐貍都奸詐。”何長雄半個笑說,放下心了
“看來你對卑爺挺了解,跟我說說他吧。”
何長雄輕嘆一聲,說:“有關那位師爺的傳說很多,而他本人也是一段傳說。當年那一戰之后,他難以適應平常的生活,一心要創一番事業。可惜屢戰屢敗,后來在另一個朋友的幫助下,去了港城,然后在那里發跡,之后又去過楓葉國,那里的華幫黑道很有名,你應該聽說過吧?”
“聽說過,而且在北美,華幫一直跟閱南猴子不合。”
“對。師爺在那里混的風生水起,然后經過華幫的牽線搭橋,進入毒三角,招攬了許多華人,跟著將軍。實際上,早在將軍出事之前,師爺就已經隱隱是毒三角的第五號人物,只不過他一直保持低調,各大勢力也沒興趣關注。在將軍出事半年前,師爺就嗅到風聲,金盆洗手,消失了很久。”
“等他再露面的時候,自稱師爺,伊然是知名的收藏家。其實大多數人并不知道他的來歷,只有少數人知道,而且都是在他勢大之后得知的。他稍稍整容,讓臉型稍有變化,甚至連聲音、習慣動作都發生少許變化。至少國內外打擊毒品的力量再也沒有找他。我是在跟軍方朋友聊古玩的時候,談到他才知道。”
兩個人聊著,車來到郊區的君安庭院,這也是一處知名的別墅小區,遠離市區的喧鬧,仿佛置身于野外的森林中,較高的綠化率和田園氣息是君安庭院的標志。
崔師傅不認路,何長雄幫忙指點,很快停在一棟別墅面前。
在車沒到的時候,守在門口的女傭急忙回到別墅,當何長雄下了車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和一今年近三十的年輕人笑著走過來了
前者翼角灰白,一身老式的布衣黑褲,腳下是內聯升的手工布鞋,滿面笑容。
年輕的一身體閑服,臉上雖然也是笑容,但眼神忽閃,顯得很不安:
年輕的殷譽急忙低頭欠身說:“四哥好。”
年長的殷彥彬笑著說:“看來四少很喜歡君安庭院,不如在這里購置一套作為度假休息的地方怎么樣?我可以給你個賣主了”
方天風聽得出來,這位殷彥彬似乎并不想見何長雄,可惜他不敢直說,只能利用這種委婉的方式發泄心中的怒氣。
方天凡推個門,走了下來。
殷家父子聞聲看來,結果兩個人齊齊色變。
殷譽被個面無人色,呼吸不由自主加重,身體輕輕顫抖。
而老秣的殷彥彬同樣難以掩飾自己的情緒。
何長雄一看,半個笑說:“天風,看來你在東江的兇名已經超過我。見到我,老殷還敢抱怨想趕人,可看到你,差一點就尿褲子。”
方天風則看了看殷家父子,徽笑道:“兩位殷先生,我們進去說吧,這里不方便。”
殷家父子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說:“方大師請進屋。”說話的時候,兩個人急忙向四處張望,生怕被人看到。
方天風淡然一笑,向別墅里走去。
何長雄跟在后面,而殷家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么辦:
姜還是老的辣,殷彥彬低聲說:“關上門,誰按門鈴也不讓進。你去把屋里所有人都叫到一起,你看著他們,我來應付他們兩個人!”
“爸,小心點!”殷譽嘆著氣離個
方天風坐到到客廳的沙發上,環視客廳。這間客廳的風格比較復古,最了人注目的是三個收藏架,上面擺著各式各樣的收藏品,以瓷器和玉器為主,有的還被罩住防塵。
墻壁上也有一此字畫,尤其是東再的墻壁,掛著一幅壯麗的山河畫卷,非常大氣。
之后,方天風觀察殷家父子的氣運。
殷彥彬隨之進來坐到側面的沙發上他的眼神飄忽不定,表情每一秒都有著徽的變化,完全不像一位富有的大商人
何長雄笑著說:“老殷,我們兩個人好不容易來這里一趟,你不上茶送煙也就罷了,起碼送點水果吧,桌子上的花可不能吃。”
殷彥彬苦笑起來,滿臉的皺紋仿佛聚成一個大菊花,說:“四少,方矢師,咱們就不用客套了。你們說吧,想讓我做什么,能做到,我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做,如果做不到,兩位高抬貴手放過我,我感激不盡。。
何長雄倚著沙發不說話,手指輕輕敲打扶手。
方天風說:“殷先,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不過是進山里找個人,就有人個升機要殺我,我只能反擊。然后,我聽說你們殷家還想報仇?”
殷彥彬看了何長雄一眼,急忙說:,方大師,那只是個誤會!我們當時也只是調查您的情況,并沒有殺人的意思。你不信問問四少,我們后來不是收手了嗎?我們殷家膽子再大,也不敢在您面前張狂。”
何長雄冷哼一聲,懶得多說。
“這樣就好。那么,我聽說你們跟師爺有來往?”方天風問。
殷彥彬急忙說:“對,我不敢騙你,我們的確有來往。但都是生意上的來往,幾乎沒什么私交。你們也知道,我是靠槁收藏起家的,哪怕現在小有身家,也割舍不了了不過我前幾天已經和犬子商量過,再過一陣就徹底放手,再也不碰這東西。”
方天風緩緩說:“殷先生,我今天乘這里,可不是跟你聊天的!,
殷彥彬輕嘆一聲,目光暗淡,說:“您說吧,找我有什么半。”
“我想知蓮師爺的下落。”方天風說。
殷彥彬的手一抖,低著頭,許久不說話。
屋內一片沉寂。
何長雄笑著說:“老殷啊,咱們雖然關系平平,但認識也算不久了。我幾個叔伯都從你那里買過東西,我自己也買過,你在東江古玩界,也算前幾的大商家。你能從一個盜墓頭子走到今天,成為億萬富豪,我相信你是有眼光,有頭腦的!”
殷彥彬仍然不說話。
何長雄繼續循循善誘,說:“我知道,你一定在關注這件事,甚至想聯系我和天風,對不對?你心里明白,和我們合作,才能把利益最大化,但跟師爺合作,未必。老殷,想想吧。我跟你明說了,如果天風過幾天出事,我不僅要對師爺下手,凡是跟他交往過密的,我一個也不放過!你,是我的第一個目標!”
何長雄仍然面帶徽笑。
殷彥彬卻抬起頭,黑著臉說:“何長雄,我們殷家也不是好欺負的!真要惹急了,大不了一柏兩散!,
“你殷彥彬翕什么跟我一柏兩散?你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嗯!”何長雄露出一昏不屑的表情。
殷彥彬再度嘆氣,說:“你們饒了我吧。市里和師爺關系密切的不下于四個人,要不我給你們捉供名單,你們去找他?”
“我們沒那么多時間。
”冉長雄說口
“那我能怎么樣?難道我告訴你們,然后他或者他的手下殺上門?,殷彥彬壓著怒火說。
方天風突然說:“乃年前的那三個死人怎么辦?”
殷彥彬怔了一下,似乎在回憶什么,隨后雙手死死地抓著沙發,兇狠地盯著方天風,厲聲問:“你說什么?”現在,他終于展現出梟雄本色:
方天風卻好像不知道,說:“還有十年前,那十幾個人雖然不是你親手殺的,但的確是你的問題導致他們全部死亡,你有沒有什么要說的?”
殷彥彬身上的凌厲氣勢被方天風一句話打散,如同老了五六歲一樣,縮在沙發上,眼中閃過無盡的悔恨,還有許多茫然。
何長雄轉頭看著方天風,眼中又是羨慕又是尊敬,甚至還有一絲畏懼,這簡直超越了人類能達到的極限,和在何老身上發生的事一樣,完全可以說是奇跡。
“殷先生,你覺得以師爺的能力,可能會布一個失敗的局嗎?”
殷彥彬艱難地張個,說:“師爺從沒失敗過。”
“準確的說,是在之前沒有失敗過。我能出現在你面前,就是他失敗的證據。”方天風說。
“這不能證明師爺最后也會失敗。,、殷彥彬眼中暗淡無光,他的神色有些麻木,沒有一絲害怕,顯然有著不同尋常的經歷。
“嗯,長雄,你能幫我個忙嗎?”方天風問。
“說。”何長雄說。
“如果我死了,想辦法讓這位殷先生家破人亡,能做到吧?對了,我會捉供一些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