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董啊,你現在是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董事長,而我已經不再兼任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職務了,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事情,當然要你們想辦法。”包飛揚擺了擺手,說道。
樓易成連忙道:“主任,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誰都知道海州船舶工業集團是你一造出來的,沒有你就沒有海州船舶工業集團,我這個董事長,也不過是幫你看著這個攤子。”
“當然,我這不是撂挑子,只要是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事情,我一定竭盡全力,不過我的能力有限,這大事要事,還是得主任你來拿主意啊,就算你沒有在海州船舶工業集團擔任職務,但你永遠都是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締造者,這一diǎn是永遠不會變的。”樓易成說道。
“好了。”包飛揚擺了擺手,阻止樓易成繼續表忠心:“海州船舶工業集團是市屬企業,這一塊的工作我不適合再過多地介入其中。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發展是有規劃的,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個規劃落實。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現在正在建設期,最忌諱的就是不斷變更計劃,現在最重要的是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建設進度,一定要按照時間節diǎn完成各項建設,而且質量一定要保證。”
樓易成與包飛揚都是正處級干部,以前樓易成還在冠東的時候,與包飛揚基本上是平級相處,十分自然,自從到了海州船舶工業集團以后。樓易成反而擺出了一副下屬的姿態,唯命是從,反而讓包飛揚有些不習慣
樓易成自己倒是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挺了挺腰,認真地說道:“主任你放心,現在海州船舶工業集團上下一條心。憋著勁要趕超通城船舶集團,建設進度只有加快,絕不會延滯,質量也絕對保證。”
說到這里,樓易成又頓了頓,然后才繼續說道:“只是市里和江北船舶總公司的一些動作對我們也有負面影響,原來江北船舶總公司在我們這里的那些人,不少都被調回去了,雖然他們后來也派了新的人員過來。但是新來的人員水平都要差一diǎn,要不是張儀銘從江城弄了diǎn人過來,我們的建設進度肯定要受到影響。另外他們還在挖我們的人,要不是在主任你的帶領下,海州船舶工業集團已經今非昔比,我們的員工隊伍肯定要受到影響。”
包飛揚現在基本上不會再去過問海州船舶工業集團內部的具體事務,聽到樓易成這樣說,他不由沉吟了一下:“老樓。看來海州船舶工業集團和江北船舶總公司之間的關系有些緊張?”
“呵呵,是有一diǎn。”樓易成聽出包飛揚的聲音不但有疑問。
還有一些不滿,不禁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包飛揚當然不好去責怪樓易成,同行是冤家,江北船舶總公司到海州來,與海州船舶工業集團之間必然存在一定的競爭,尤其是現在江北船舶總公司的動作這么大、這么高調。肯定會讓原本的“地頭蛇”海州船舶工業集團感到不舒服。
雖然說包飛揚并沒有責怪樓易成,不過樓易成卻看出包飛揚有些不太高興,他連忙解釋道:“實在是那些人的氣焰太囂張了!主任,你也知道的,江北船舶總公司那些人本來就看不起我們,現在他們傍上了江海造船廠。更不會將我們放在眼里。我也是氣不過,總不能看著這些在咱們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員工面前蹬鼻子上臉也沒有一diǎn表示……”
“好了,你們把海州船舶工業集團做好了,做得比江北船舶總公司還要好,到時候就是他們仰視你們。”包飛揚擺了擺手,有些事情很難避免,他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希望這種矛盾不會太激烈,大家將這種競爭控制在一定范圍內,并成為成長的動力。
“至于江北船舶總公司的那些動作,你們也不要過于在意,海州船舶工業集團有本土優勢,在投資與管理上也有優勢,如果你們在正常的競爭當中還比不過江北船舶總公司,那只能說是你們的工作沒有做好
。”包飛揚說道。
樓易成連忙挺了挺腰桿:“主任,你放心吧,只要是正常的競爭,我們海州船舶工業集團誰都不會怕。”
說到這里,樓易成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只要市里不一味偏向江北船舶總公司,將市里的資源都送給江北船舶總公司,我們就不怕。”
“嗯,你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自己的工作做好。打鐵還要自身硬啊!只有自身工作做好了,說話才硬氣,對不好找?”包飛揚笑呵呵地說道。
他知道樓易成擔心什么,沈國生到海州以后,剛開始就強調臨港經濟開發區的重要以及對臨港經濟開發區的支持,但是當江北船舶總公司來了以后,他對江北船舶總公司的態度也十分重視,卻很少關注海州船舶工業集團集團的事情。這一方面意味著沈國生暫時還不想插手海州船舶工業集團集團的事情,另外一方面,市里也表現出大力支持江北船舶總公司項目的姿態,包括市里的銀行都被要求支持江北船舶總公司項目的資金需求,類似這種情況,海州的資源原本就十分有限,分給江北船舶總公司的多了,海州船舶工業集團這邊就會受到影響。
不過在包飛揚來看,至少到現在,他也不認為江北船舶總公司的加入到海州市來會對海州船舶工業集團集團的發展起到負面作用。
樓易成見包飛揚態度如此,也只能diǎn了diǎn頭:“主任,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怕就怕某些人不是這樣想的,我看那些人啊是說的比做得更多……”
樓易成顯然對市里的某些做法并不滿意,沈國生、陳文斌等人到了海州以后。也確實做了一些事情,尤其是在江北船舶總公司項目上。
江北船舶總公司項目的推進速度非常快,實際上項目的前期考察、籌備工作一直都在進行,當時還是江北船舶總公司總經理的陳文斌為此做了大量工作。陳文斌如今分管船舶工業,不過他的工作重diǎn還是放在江北船舶總公司身上,一來大宙唐盛合資船廠與海州船舶工業集團集團的事情他也沒辦法強行插手。二來他對江北船舶總公司的情況也最熟悉,將江北船舶總公司這個項目做好了,對陳文斌來說,他在任上就不會缺少政績。
沈國生、陳文斌到來以后,海州船舶工業的聲勢變得更大,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江北船舶總公司和江海造船廠的合資項目,但更大的原因卻是他們采用了不一樣的運作方式,非常注重宣傳
比如由陳文斌提出并得到沈國生的支持的一個方案,就是市里決定在江北船舶總公司項目奠基之際。搞一個船舶工業發展研討會,邀請國內外船舶工業領域的專家學者、企事業單位參加,對當前國內外船舶工業的發展現狀和趨勢,對海州船舶工業的發展情況進行研討,為海州船舶工業的發展出謀劃策。
樓易成對這個研討會很不感冒,認為這是沈國生和陳文斌想要搶風頭、宣傳自己的政績,勞民傷財。
包飛揚知道樓易成剛才那句話指的就是這個研討話,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好了,這種研討會也不能說沒有作用。以前我們做得多喊得少,那是因為我們剛剛開始做,就算喊出來也不會有人理會。現在我們不但引來了大宙重工、唐盛集團,江海造船廠、江北船舶總公司也都來了,也算有了一定的規模,這個時候加大宣傳熱度。讓人知道我們海州船舶工業的發展力度,對我們招商引資、引進人才、以及營銷推廣,還是有好處的。”
雖然說包飛揚也覺得這種研討會固然不會真的“研討”出什么靈丹妙藥,但是開辦研討會也并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對擴大海州在全國船舶工業領域的影響。以及開闊海州船舶人的視野還是有好處的。
樓易成說道:“我知道,我也并不是反對市里搞這種活動,只是我們海州船舶工業集團才是市里的企業吧,你看這次搞研討會,卻是江北船舶總公司出了風頭,幾乎沒有我們海州船舶工業集團什么事,這叫什么嘛!”
包飛揚沉吟了一下,市里在這一次的活動組織上,確實將江北船舶總公司與江海州船舶工業集團舶的合作作為重diǎn,他們這樣做的理由也比較充分。畢竟項目剛剛啟動,需要熱度和關注度,另外江海造船廠在國內、江北船舶總公司在省內的影響都比較大,這樣的合作可以成為一個典范。
但是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整合也同樣具有典范意義,卻沒有被列入研討會的議題,雖然說海州的船舶工業過去沒有什么影響力,現在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績——沈國生和陳文斌也正是用這個理由將這個議題剔除了出去,但是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現在已經展現出良好的發展態勢,既然是以海州船舶工業為主要內容的研討會,沒有這部分內容顯然并不完整。
包飛揚笑了笑,繼續安撫說道:“好了,這次研討會就是為了江北船舶總公司項目組織的,重diǎn關注江北船舶總公司的這個項目也能夠理解
。海州船舶工業集團剛剛完成重組,還沒有拿出靚眼的成績,只要你們將工作做好了,以后展示的機會會很多。”
“不過這事你也要準備一下,我想研討會期間還是有很多臨時機動安排的,不要到時候機會來了,你們卻沒有準備好。”包飛揚說道。
樓易成頓時精神一振,在包飛揚的手底下做事,大多數時候都會比較舒心,因為上面有壓力包飛揚都會ding著,下邊這些人只要考慮怎么將事情做好就行。
不過,在樓易成看來,包飛揚有時候也顯得太成熟了,一diǎn也不像年輕干部容易沖動,有時候他這個五十多歲的人都看不下去的事情,包飛揚卻好像看透了世事一樣,絲毫不會動怒。
以樓易成對包飛揚的了解,既然包飛揚特意提出讓他做好準備,那就說明包飛揚也并不是一diǎn都不在意,只不過包飛揚不喜歡在嘴上說,很可能會直接找一個這樣的機會,那他就真的要好好準備,不能到時候有機會了卻沒有將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亮diǎn表現出來。
“好咧,請主任你放心,我們一定好好準備。”樓易成說道:“其實這事就應該主任你來講,海州船舶產業能有今天,都是你的功勞。”
包飛揚橫了樓易成一眼,沒有理會他。
樓易成自己也知道以包飛揚的身份并不適合公開宣講海州船舶工業的整合,畢竟包飛揚還只是臨港經濟開發區的管委會主任,以包飛揚的身份去講“海州”的船舶工業整合那不是明顯的越級嗎?肯定會讓沈國生、陳文斌等人很難堪。
江北船舶總公司江北遠洋造船廠由江北船舶總公司副總經理許鵬明擔任董事長兼總經理,這段時間來許鵬明可謂出盡了風頭,江北遠洋造船廠在聲勢上已經完全壓過了海州船舶工業集團。
許鵬明原本并沒有將海州船舶工業集團放在眼里,在他看來,以前只能造千噸以下小船的海州船舶工業簡直就是不值得一提。但是等許鵬開始負責江北遠洋的時候,他提出來的幾份計劃都被分管副市長陳文斌給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