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飛揚初到西京,除了涂小明這個鐵哥們兒,還沒有自己的朋友。男人活在世上,最需要的就是幫襯,建立起自己的社交圈。王濤聲雖然有事沒事就往自己眼前湊,那是他看中了涂小明的勢力,想讓自己牽線搭橋搭乘涂家這條大船。
他不想得罪人,但是今天屬于例外,他看不慣男人欺負女人。
樂功成這兩天在省里開會,沒時間打理工作上的事,所以八一造紙廠的督辦件還放在樂廳長的辦公室,沒有轉交到第一監察室。包飛揚今天的工作還算清閑。上午看了幾個文件,下午和王濤聲一起到新租的房子里干了會兒活,這一天就算過去了。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包飛揚突然想起了廖青青的邀請。
想來想去,包飛揚都感覺到參加廖青青的吃請有點唐突。不過,早上上車的一剎那,他也似乎看到了廖青青眼中近似于哀求的眼神。一個被人包養的女人,當眾將自己小三的身份說出來,看來她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
上午在辦公室,楊文浩打來電話說起了廖青青,他說這個女人挺可憐,十幾歲被包養,那時候王新軍說要和老婆離婚,可一直到了現在,王新軍也沒履行自己的諾言。反而又尋新歡,在歌舞廳看上了一個小姐,也經常夜不歸宿,廖青青也就開始心灰意冷,她以前甘受其辱,為的就是供弟弟上學,現在廖一帆學業有成,已經找到了工作單位,她也就厭倦了這種被人戳脊梁骨生活。
包飛揚對廖青青心里有種同情感,這個廖青青還算是個有點人姓的女孩,為了自己的弟弟不惜弄臟身子,就憑這點,就值得尊敬。
可她為什么請自己吃飯?難道就是為了感謝?包飛揚還是一頭霧水。但是,知道廖青青身世的他還是打算赴約。
既然楊文浩對廖青青的事有些了解,包飛揚自然就拉上了他。不過這次,他不但避開了涂小明,怕他對自己有所誤解。
早上的飯,包飛揚和楊文浩兩口子是在集貿市場吃的。陳媛媛也許是不想在包飛揚的眼里落下一個母老虎的印象,吃飯時盡量裝出了淑女的樣子,還對楊文浩表現出一反常態的纏綿。
至于力克王新軍,包飛揚應該說是無心之舉,也沒有想到廖青青竟然纏著要請他吃飯。也許是為了減輕楊文浩夫妻對自己的誤解,他打算順便邀請他們參加晚上的飯局。
“對不起,包主任,我晚上要給老丈人過生曰。因為今晚是我設局,你又知道你嫂子那樣子,我不去的話能不能活到明天還說不定,所以還請包主任諒解。”電話那頭,楊文浩一肚苦水找到了傾訴的借口。
放下電話,包飛揚感覺有點頭大,計劃的好好地,準備和楊文浩、陳媛媛,三個人同時登門,現在他們兩口子又臨陣退縮,這可怎么是好?
既然答應了,就不能食言。
沒辦法,包飛揚只好只身赴約。
看天色還早,包飛揚又想到第一次登門空手不禮貌。就在菜市場里買了點水果。
走進環保廳家屬院,天已經黑了下來,包飛揚老遠就聞到一股西京特有的臘肉香味。收拾了半下午物資的他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一樓東戶,包飛揚伸手敲門。
“啊……”一聲,女人的驚呼,包飛揚一愣,呆立當場。
開門的是一個女人,上身穿著一件汗衫,下身著一條藍色的短裙,頭發扎的是馬尾,臉上化了一點淡妝,不算很時尚,但是很有小家碧玉的味道,尤其是胸部堅挺的兩團,鼓鼓囊囊的,汗衫的領口還若隱若現的露出溝壑,當真是十分的誘人。
“包……包主任……請進。”女人終于看清了包飛揚,本來漲紅的臉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廖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姓包?”包飛揚有些詫異,早上他們沒說幾句話,這個廖青青怎么出口就喊自己包主任?
“早上你開車門的時候,我聽見你的司機喊你就是包主任,怎么難道錯了?”廖青青也是一臉詫異,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喊錯了稱謂。
“哦,不錯,我是姓包,難得你這么細心。”原來是這樣,廖青青還錯把楊文浩當成了自己的司機,此時包飛揚也不想多解釋什么,于是沖著廖青青贊許地點了一下頭。
這時,包飛揚看見廖青青身后跟著一個小孩,走路有些蹣跚!
難道是?
廖青青也發現了包飛揚的眼光有點疑惑,連忙把孩子拉到前面拍了拍:“叫叔叔!”
“叔叔好!”小孩很乖巧,包飛揚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小孩咧嘴一笑,道:“叔叔,你就是我阿姨新找的男朋友嗎?”
童言無忌,可是這小家伙一說出口,包飛揚馬上呆立當場,廖青青也是一陣尷尬,她滿臉通紅,拍了孩子腦袋一把:“你這個小屁孩胡說什么?真是……”
包飛揚面對這個場景也不好說什么,也只能尷尬的笑。
這孩子喊廖青青阿姨,應該是她什么人?難道是為了掩人耳目?
廖青青知道包飛揚在想什么,邊關門邊解釋“這是樓上鄰居家的孩子,他們兩口子在外地出差,就放在了我這兒。那男人也不經常來,我一個女人,幫人家帶孩子也算做個伴兒……要不然今早上王新軍來找我,我也不會跑到外面去……”
包飛揚走進屋里,見廖青青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屋子里除了廖青青和那個小男孩,沒有聽見其他人的聲音,看來王新軍真的不在。這讓包飛揚剛還忐忑的心稍稍平靜了些。
“廖小姐,不要準備太多,本來說兩個朋友一起過來,不料他們家老人今天生曰,我在西京也沒什么朋友,只好一人過來了。”包飛揚將水果放在一張紅色茶幾上,不客氣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那小孩子不敢過來找包飛揚玩,只是寸步不離跟在廖青青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