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包飛揚剛上班,八一造紙廠那邊就打來了電話,說是省軍區后勤部已經明確表態,可以接受孟總提出的條件,為了表示誠意,八一造紙廠現在就開始籌備建場用地的事兒。
包飛揚問了一下申奇鐘,這件事給市政府匯報沒,說自己只是一個中間介紹人,知道的太多似乎有點不妥。申奇鐘神秘地告訴他,這是樓副部長和郭參謀長的意思,是兩位讓他通知包飛揚的,他這是也是在執行的命令。
這個消息雖然不是驚天動地,但也足夠包飛揚歡喜一陣子的了。他在腦海里飛速思考了一下,八一造紙廠這么快答復,一定是省軍區那邊想甩包袱了。也是啊,雖然在他眼里八一造紙廠是一個滾滾不盡的財源,但是在省軍區那些領堊導眼里,八一造紙廠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包袱啊!
孟爽本來打算在西京多住幾天,好好陪陪包飛揚,可是也沒想到事情這么順。包飛揚把這話轉告給她,在得知自己可以很快辦完這件事情離開西京,孟爽好像還有點小不高興。
“算了,只要污水處理廠建成,你這個總經理不是隨時都能來嗎。”到了關鍵時候,包飛揚也就沒有了油腔滑調的意思,而是一本正經地開導她。
唐恬兒也是很震驚,這是什么部隊啊,也不經過風險評估,就直接把廠交給別人,估計八一造紙廠在省軍區領堊導們的眼里就是一盤剩菜,巴不得趕緊倒掉呢。“包飛揚,你先別攆我們,既然事情有希望,你是不是應該出點血,搞個慶功宴?”
“唐大小堊姐,你這肚子里都長些什么呀?怎么每到一處你就想著吃?”包飛揚知道唐恬兒要拖后腿,趕緊勸慰。
“你還真說對了,就上次在天源你請我在小店吃的那頓飯后,我才恍然大悟,原來華夏別得不咋地,這吃的可是一個地方一個特色,這兩天老娘在賓館酒店吃膩了,想吃點新鮮的,你不至于這么小氣吧。”
唐恬兒這一說,孟爽倒是不好意思再說什么了。
“你也知道,我來西京才一個多月時間,又天天窩在辦公室,哪有機會去替你考察這些東西。”包飛揚是想著這尊神早走早好,就她那脾氣,說不準啥時候給你捅個天大的窟窿,你想收拾都沒心情。
“哎!對了,你那個同事涂小明,不是地地道道的西京人嗎。你孤陋寡聞,不能說他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吧?”這丫頭還真會找人,看來這頓飯又得自己掏腰包了。包飛揚被唐恬兒逼到了這種份上,再推辭也說不過去,只好用酒店的電話聯系涂小明。
“小明說他也不清楚,這事兒還得問王濤聲和楊文浩。楊文浩是總隊辦公室主任,吃的比較全活,犄角旮旯都去過,王濤聲也是土生土長的西京人,打小嘴不吃虧,也知道有些特色的地方。不過小明說了,咱們就在這里等,一會兒他們幾個過來。”
“我就說么,人家做人才叫厚道,哪像你!吃你一頓飯就像要喝你的血一樣。”唐恬兒白了包飛揚一眼,悻悻地走出了房間。
都要吃中午飯了,倆人還是一身睡衣,早餐還是服務員送過來的,孟爽倒是沒這習慣,估計是唐恬兒這個懶蟲,纏著孟爽睡到了自然醒。趁這檔口,人家要換衣服,包飛揚就是再不舍得孟爽,還有一個唐恬兒呢,總不能賴在房間不出來。
不大一會兒,涂小明、王濤聲、楊文浩和陳媛媛就趕了過來。見包飛揚站在樓道里抽煙,涂小明上來就問:“怎么,被攆出來了?”
包飛揚一笑:“你兄弟就那水平?倆姑娘在換衣服呢。
涂小明一行知道兩個女孩子在房間更衣,就站在走廊里和包飛揚說話。
“包主任,西郊有一家小店,就是地方簡陋了點兒,紅燒肉做的相當不錯……”楊文浩現在是想抱涂小明的大腿,一聽涂小明問他有特色的小飯店,沒出20分鐘就找了三家。還是在涂小明的參謀下定了這家。
“走咯,吃紅燒肉咯。”楊文浩話音沒落,唐恬兒就收拾停當從房間里跑了出來。
“聽說有人愛蹭飯,別人稱之為聞香到。沒想到有人只聽著菜名就高興地不得了,估計這位上輩子是餓死鬼,這輩子為人就是為了吃。”包飛揚拉著涂小明往樓梯走,嘴里還沒忘挖苦唐恬兒。
王濤聲今天專門把包飛揚的公爵王開了過來,加上那輛桑塔納,七個人浩浩蕩蕩殺向西郊。
“我要宮保雞丁,鍋包肉,木耳炒肉,文浩你吃什么?”陳媛媛以前來過幾次,上來自顧自的點了幾個特色菜,頭也不抬的問了楊文浩一句。
“紅燒肉!!來這里就吃紅燒肉。”楊文浩感覺自己嘴里都快淡出鳥來了,直接就是紅燒肉,準備大快朵頤。
“孟爽,你想吃什么?自己點吧”唐恬把菜單遞給兒孟爽。
“我吃點清淡的就好了。你看著點就好。”孟爽把菜單推回給唐恬兒,讓她做主。
包飛揚不客氣地抓過菜譜,啪啪又點了兩個素菜。把菜單交給服務員,招呼快點上菜,幾個人就著茶水聊起了天。
旁邊的桌子上是幾個小混混。
唐恬兒的聲音不大,但是這么近的距離也足以讓不遠處的小混混聽個真切。“孟爽?夢里也爽。”幾個小混混互相對了個眼色,嘴角向上開始咧嘴壞笑。
包飛揚幾人倒也沉得住氣,臉上不動聲色。幾人依舊咋咋呼呼的喝酒吃菜。聽著那邊小混混吵吵的厲害,涂小明見包飛揚無動于衷,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就想起身。包飛揚心中苦笑,這個真是惹事的祖宗呀。果然,這邊的吵鬧聲一靜,幾個小混混的目光就朝著菲這邊望來。
幾個人酒蟲都跑到骨頭縫里去了,正愁沒理由揍人呢,涂小明這一哼正是給了他們借口。兩個小混混推開凳子,橫著膀子走了過來。雞窩頭甚至還把咸豬手搭在了唐恬兒肩膀上,滿臉淫笑的說道:“小妹妹是你把明哥叫過來的吧。怎么,想和明哥喝兩杯樂呵樂呵呀?”說話間,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
唐恬兒柳眉倒豎,便要發作,可是轉眼又是一副怯怯的樣子看向包飛揚。包飛揚一陣頭大,這小妮子咋這么會演奧斯卡小金人的水平呀。包飛揚站起身來,拍掉雞窩頭的咸豬手笑呵呵的說道:“我這個姐姐不懂事幾位大哥不要和她一般見識。我自罰一杯算是給幾位道歉了。”說完,剛要舉杯,被雞窩頭一手架住。“別,別,你是我的大舅哥我怎么敢讓你敬酒呢。來,我敬您。”雞窩頭說完,抓起孟爽的酒杯,就要和包飛揚碰杯。
雞窩頭這話可是占了包飛揚的大便宜,本打算看戲的唐恬兒脾氣一下就爆了,誰敢這么調戲老娘。手上一甩,“啪”一個茶杯就在雞窩頭上開了花鮮血混著酒液留了一臉。雞窩頭沒想到她在這種情下敢動手,猝不及防之下被唐恬兒一招開了瓢。雞窩頭怪叫一聲也不顧臉上的鮮血,拎起一個酒瓶就朝包飛揚頭上砸去,和雞窩頭一起過來的披肩發見狀也是一腳朝著涂小明的側腰踹去。這邊一動,那邊看熱鬧的幾個小混混也動了起來,拿酒瓶抄板凳的向著這邊沖來,要把幾個人圍毆當場。
飛揚見唐恬兒動了手,無奈的搖搖頭,閃身避過雞窩頭砸來的酒瓶,一個直拳狠狠的砸在雞窩頭的腮幫,雞窩頭痛呼一聲,向著一側歪去。可是涂小明也沒能避過披肩發抽冷子的一腳,被狠狠的踹在屁股上,把涂小明踹的撲倒在桌子上。濺起一片菜湯。包飛揚看得真切,不等披肩發再補拳,一把抓起一盤菜,轉身迎頭扣在了披肩發頭上,盤子碎裂,菜湯菜葉濺了一頭一臉。涂小明也是剛轉過身,又是一腳狠狠揣在了他的小腹上……
涂小明一腳狠狠踹在披肩發小腹上,披肩發受此重擊,瞬間弓成了大蝦,抽搐著倒在地上。此時不遠處那三個混混已經來到了近前,一人抄著板凳就朝著包飛揚胸口掃去,包飛揚剛要躲閃,就見飛來一個滿裝的啤酒瓶,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接命中那家伙的面門,抄板凳的口鼻竄血,仰面栽倒,包飛揚抽空回頭看了看得意洋洋的王濤聲,伸出一根大拇指。
陳媛媛看著包飛揚在眾人圍攻下奮力反擊,雖然經常被拳腳擊中,有些狼狽,可依然悍勇無比,心中熱血沸騰,這才是真男人呀。王濤聲已經抽冷子用酒瓶砸倒一個,看著楊文浩滿眼放光,躍躍欲試的樣子,王濤聲仿佛受到了感染,熱血直沖腦門。拎起一個凳子對著沖過來的一個小混混摟頭就砸。
現場亂了,連唐恬兒也加入了戰團。只有孟爽和陳媛媛,一人一瓶啤酒冷冷地站在那里,估計是被嚇傻了。
看著一個光頭混混繞到了包飛揚身后想敲悶棍,涂小明一把掀起桌子,向著那個光頭混混拍去。光頭混混剛摸到涂小明身后就見一張桌子帶著杯碗碟朝著自己鋪頭拍來,也顧不得包飛揚,雙手向著桌子拍去,可是他剛擋住桌子,王濤聲已經抄起板凳等在那里。光頭混混一露頭,就被王濤聲一板凳結結實實的掃到臉上,“噗”這勢大力沉的一板凳直接將光頭混混掃飛,空中還噴出兩顆帶血的牙齒。
楊文浩見王濤聲如此強悍,愣了一愣,旋即有樣學樣,抄起地下的板凳,朝著剛剛站起的披肩發甩去,披肩發剛剛爬起,又受此一重型暗器,無奈栽倒。一個短發混混尚未和包飛揚接上手,就見前面幾個兄弟被幾個看似文弱的人的暗器打中,心中發狠,也不顧包飛揚,揮拳向孟爽二女沖去。孟爽看著兇神惡煞般沖來的小短發,一聲驚叫,抄起酒瓶嗖的一聲向小短發擲去。小短發早有防備,一手擋開酒瓶,可是就在他揮手抵擋的瞬間,包飛揚一個竄步,來到小短發身前,一記撩陰腿,狠狠的命中小短發襠部,“嗷”一聲凄厲的不似人聲的慘嚎,小短發捂著命根在地上疼的直打滾。孟爽估計是心有余悸,見此情況腳下絲毫不停,不依不饒的也不管鼻子不管臉的一頓亂踢。
陳媛媛驚呆了,包飛揚那一擊撩陰腿讓她驚的眉頭都是一跳,太暴力了,太彪悍了。陳媛媛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平日淡然平和的包飛揚,那個風生水起的包主任。一驚之下,她才知道現在就剩下自己一個人置身度外了,于是她一聲尖叫,兩手握著兩支酒瓶,不甘示弱的加入戰團,專打那些被放倒還在地上掙扎的混混,雞窩頭,披肩發,小光頭,都被陳媛媛狠狠地補了一酒瓶,再也爬不起來。其中雞窩頭最凄慘,唐恬兒氣惱他出言不遜,又是一陣劈頭蓋臉亂踢。踢得雞窩頭捂著臉不停翻滾。
楊文浩在剛才的亂戰中,受了不少拳腳,屁股上一邊一個大腳印,衣服也被扯爛了,嘴角被拳頭掃過,高高的腫了起來,腦門上也青了一塊,不知什么時候弄的。王濤聲和涂小明倒是身上沒傷,只是一身的菜湯菜葉,形象狼狽至極。
幾個男人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自己,暢快的哈哈大笑起來。一起并肩戰斗,讓幾人的感情更進一步,唐恬兒、孟爽和陳媛媛三個女人的恐懼一掃而光。孟爽一改之前的淑女形象,從包里抽出一沓百元大鈔,甩給躲在柜臺下的老板。
涂小明一揮手,笑著說道:“風緊,扯乎!”于是大家就一起涌出了酒店,分頭跳上了小車,呼嘯著離開了現場。
對涂小明和包飛揚來說,雖然不怕什么警堊察,但是畢竟身份特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驚動警堊察,還是不驚動警堊察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