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文斗
王茂如倒也沒有仗勢欺人,讓大家上去群毆,兩方言辭交鋒,說好了文斗,各派三個人單挑,載增那邊從大內高手之中找了三個,王茂如這邊也派了三個,分別是李北倉,王子平和王茂如的貼身侍衛高二。
有人不知從哪搬來一張藤椅,放在王茂如身后,回頭一看,這小廝一臉諂媚地笑,王茂如道:“你混哪里的啊?”
“小的柴政,就北京四九城這邊,跟著浦老大吃喝的。”這人個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帶著瓜皮小帽穿著一身短打小褂,腳上一雙灰色粗布鞋,王茂如還注意到他衣服上有塊補丁被巧妙地縫上,一般人還真注意不到,看來這柴政家境很是一般。
“謝了。”王茂如沖他點頭微笑道。
“爺,您這話太客氣了,這不是打我臉嘛。”柴政摁了一下藤椅四周,將藤椅安排好了高低,說道:“爺,您坐,您坐著看。”
王茂如笑笑,說道:“沒事兒,我站著看。”
那邊先派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一半多的頭發花白,雙手關節粗大,兩只手握緊之后嘎吱嘎吱作響,他扯掉身上的褡褳,交給一旁的小廝,雙腳跳了幾下,真的地上嗡嗡作響雄武有力。
一旁八旗老人有知道這個人,便給眾人介紹道這是大內侍衛中練鷹爪功的,名叫董百齡,年少的時候便被特招進宮里做侍衛,比那些祖上傳下來的大內侍衛強的太多,也是這群大內侍衛中武藝最高的一個,這人能先來便代表著便要先勝一籌,給這邊一個下馬威。王茂如問道:“這樣,高二,你去會一會他。”
高二話不多,一拱手,跳了出去,腳步也是鏗鏘有力。有道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高二朝天踢了一腳,頓時那邊的幾個大內侍衛神色嚴峻起來。
“鷹爪門,董百齡。”那名大內侍衛董百齡抱拳道。
“恕我不能提及師門,高二。”高二抱拳說道。
兩人說完,便算是正式開打,不過兩人都似乎小心謹慎地繞著對方,小心翼翼。這種高手對決,萬不是打幾天幾夜那種,雙方都講求效率,講求一擊制敵。還是高二更年輕,先試探進攻,他用的是腳功,他的腿法踢得又快又狠。和后世的跆拳道比起來很是難看,一來一往直來直去,哪有跆拳道好看,炫耀。然而看著卻凌厲無比,堪堪讓人喘不過氣來。
那董百齡的鷹爪功同樣以硬功見長,走的是短打驚險,以硬碰硬,兩只手臂不斷抵擋,而后一個大力鷹抓下去,也是逼得高二后退幾步。
這兩人剛剛繞著圈子相互打量,卻不想一試探卻如狂風暴雨一般凌厲,攻防都讓人看得目不暇接,卻只短短幾十秒,兩人便一分開。王茂如忽然問道:“李師傅,高二踢了多少腳?”
李北倉有意考校眾徒弟們,便問:“你們誰看清了?告訴尚武將軍。”
“二十四腳。”
“二十三腳。”
“我只看到十幾腳啊。”
那李北倉搖搖頭,轉頭問王茂如道:“尚武將軍你看到幾腳?”
王茂如呵呵一笑,想了一想,道:“我看清的只有十九腳,不過我猜他踢了至少三十腳。”后世李小龍腳法無雙,快的人睜不開眼睛,這高二沒有生在那個年代,但是從他的腳功上來看,也是非常梟狠。
李北倉道:“此子踢了三十二腳,尚武將軍手下能有有此功夫之人,著實讓人佩服。”王茂如笑著拱了一下手。
兩人說著話,那邊董百齡主動攻擊,兩手成爪,如蒼鷹撲兔一般身形,輾轉騰挪之間抓扣掐拿、上下翻轉、連環快速,鷹爪功不單手上功夫過硬,腳下功夫也是狠毒凌厲。幾番招式攻擊,高二連連抵擋,直看得載增那邊的人拍手叫好起來,氣勢頓時一漲。王茂如這邊的人卻很是緊張,唯恐高二落敗一樣,幾個年輕后生喊道:“高二,辦了他丫的,辦了他丫的。”
王茂如卻看到對面那幾個大內侍衛面色漸漸凝重起來,而李北倉與王子平兩人臉色卻慢慢輕松了,心里明了。當此時,董百齡一個鷂子翻身,兩人扯開距離,高二揉了揉腿腳和手背,笑道:“前輩功夫高深,佩服佩服,以往我師傅對我說,大內臥虎藏龍,我還不信,如今見了前輩,果真高手如云。”
“譚腿張懋云是你什么人?”董百齡卻問道。
高二嘴角裂了一下,道:“我師傅之一。”
“怪不得,怪不得。”董百齡道。
載增在一旁喊道:“董師傅,花了他,花了他。”
卻不料董百齡擺擺手,道:“三百回合內,我和他不分上下,三百回合開外,我不如他。”下面有人剛要說,董百齡道:“這一局,老夫雖然明知必敗,然一生找到如此勢均力敵對手,此生無憾,來吧!當年我與你師傅大戰一百回合,最終因他舊傷復發沒有再比試下去,如今你替你師傅來吧。”
高二搖頭,道:“我在張師傅下學習三個月,只是他掛名弟子,不過,能遇到前輩這樣的對手,便打個過癮。”說罷,兩人同時欺身而上,拳來腳往,勢均力敵,外面的人看的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眾人觀看的時候也緊張的漸漸圍成的圈子。有認識的,勾肩搭背起來。
幾百回合說起來慢,實則很快,只是幾分鐘內完成的事兒,那董百齡一爪劃出,與高二一腳踢正,被這力量敦得后退幾步,大口喘息放久在站穩,回抱一拳,道:“我輸了。”
高二也是綠林廝混許久,自然明白綠林正道規矩,若是繼續糾纏廝殺非要打死不可,那這梁子算是正經結下了,就此罷手,以武會友,方是武林規矩,便笑笑說:“前輩,承讓。”
董百齡幾個弟子扶著師傅向后走去,對其他大內侍衛說道:“看你們的了,小心些,務要點到為止。”
這邊廂高二回去,掌聲雷動,卻見千斤王王子平道:“這第二場,便是看我的了。”便走了出去,那邊大內侍衛商量一陣,便走出以為同樣粗壯的漢子,這人是旗人布爾哈特氏扎爾哈,號稱大內第一力士。這大內第一力士,與河北第一力士的對決,立即讓許多人期待起來。